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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伯他们就会知道,这回大伯娘都护不住你,你一个来路不明。。。。。。啊!”
话没说完已经走到他几步远的张靖忽然扑过来抓住了他的脚,靠着水里的浮力狠狠一拉,措手不及的张延直接朝后仰倒,后背砸在了石滩上被拖到了水里。
突发的状况那两个跟班都愣住了,等他们反应过来张延已经在水里扑腾,被张靖压制在水中,想要起来却又被他狠狠往下按,不知道喝了多少水,满脸的惊恐连救命都喊不全。
“张。。。张。。。张靖你在干什么,你快松开啊,你想干什么,杀人啦!”其中一个反应过来后急忙往山坡上跑,边跑还边叫,还有一个直接吓腿软了,张靖脸上的表情太恐怖,就像是暴走的野兽,狰狞的要弄死张延。
清澈的溪水都搅的有些浑浊,张延用力的抓住了他的腰,毕竟还有年纪的差距,年长两岁足以在体格上优胜不少,喝饱了水的张延浑身湿透和他纠缠在了一起,两个人在水中扭打,谁都不让谁。
就这时,水里不知哪个踩到了空出,纠缠的两个人齐齐倒向了最深处,那原本站着水都蔓过胸口的地方,两个人倒下去后直接就消失在了水面上,很快有手伸出来扑腾,可谁都没能站稳钻出水面。
“这样会出人命的,快把他们救上来。”戚相思转头看严从煜,后者眉头微蹙,那边的陆勤已经下水,到了那位置后双手往水里一抓,把两个人给拎了出来。
把他们拎上岸之后直接扔在了地上,这会儿是没工夫再斗了,两个人都大口的喘着气,呛了许多溪水后喉咙都疼的难受,尤其是张延,他歪倒在一旁扣着喉咙想吐,脸上和脖子上都有伤,后背也疼。
“你,你死定了,你竟然要杀我。”张延捂着喉咙指着张靖,戚相思走近时那边山坡上传来了惊叫,年轻妇人三步并两步冲过来的,看到自己儿子变成这个样子,不由分说竟直接给了张靖一巴掌。
这也是出乎了所有人的预料,那妇人脸上哪里还有半分最初戚相思见到时的温柔,凶狠的瞪着张靖:“你这来路不明的哀家子,你还想害死我儿子不成。”
在后者不甘示弱回瞪的时候,她抄起手又想落一巴掌下去,最近的戚相思抬手挡了她一下,妇人见有人拦她,对戚相思也同样没好气:“你是什么人来管我们家的事!”
“刚刚还不承认他是张家人,现在倒是摆起自己人的谱了,这位夫人,您这不是欺负人么。”戚相思隔在了他们之间,那妇人倒是想动手,可看看陆勤和陆璃两个人又有些不敢,语气还很粗,“我是他婶婶自然有资格管他。”
“原来这位夫人是他的婶婶。”戚相思呵呵笑着,“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是仇人。”
张靖抬起头看戚相思,神情莫名,那边的张延好不容易恢复了一些力气,又见自己娘亲来了,有了可以告状可做主的人,不依不饶的闹了起来:“娘,是他把我拖到水里的,他想害死我。”
“乖儿子,没事,回去之后你大伯和你爹都会给你做主的。”妇人心疼自己儿子,不愿意在这势单力薄的时候浪费时间,于是她让两个丫鬟把人扶起来,心中想着要赶紧回去给儿子讨公道,最好能把这小子赶出张家才好。
张靖一直默不吭声,戚相思低下头时正好和他对上视线,两个人都愣了愣,前者时还在肚量这个大姐姐帮他是为了什么,戚相思却是因为心中那越渐强烈的莫名感觉,这孩子让她特别有亲切感。
张靖很快低下头,要站起来时才发现左脚崴了,戚相思伸手想扶他又被他给推开,一旁的陆勤二话没说,直接把人拎起来架在了自己肩膀上,把人扛了起来。
“。。。。。。”戚相思愣了愣,转身问陆璃药箱可带了,陆勤已经架着人上坡去了。
。。。。。。
浔山书院的舍屋内,张靖坐在凳子上,左腿架在长凳上,戚相思正给他敷药包扎。
屋子内散着淡淡的药香味,戚相思缠绕好了最后一圈,拿起剪子把纱布从中剪开后绑扎好:“休息几日不要下地。”
张靖没吭声,戚相思让陆璃去把烧好的热水取来,泡了壶热姜茶:“虽然是暑热的天,在溪水里久泡了也不好,喝这个驱驱寒气。”
张靖扶着桌子要起来,陆勤的手搭过去时他眉头微皱了下,戚相思把姜茶端过来:“是不是还有伤?”
陆勤拍了拍他后背:“脱下来让齐大夫给你看看。”
退了那小老虎牙尖爪利的样子,张靖还是个眉清目秀的男孩子,听到陆勤这么说他先是猛地抬头看戚相思,随即脸就有些红了,有些别扭的转过头去:“不行。”
“刚刚在比试的时候你摔在地上,可能伤着后背了。”戚相思轻轻捏了捏他后肩膀,见他呲牙皱眉,“这样如何,让他替你看看。”
张靖看了眼陆勤,末了点点头。
戚相思背过身去,后头窸窸窣窣的在脱衣服,戚相思绕着手里剩余下来的纱布,脑海里不由想起他们在溪边吵架说的话。
张家啊。。。。。。当年她留下志远的地方也姓张。
听还有一个少年说他并不是张家人,是从外面捡来的,不管那是不是刻意的刺激,戚相思心中克制不住的燃起了这些年来从未有过的希望,回去之后她得找机会打听一下。
思绪拉的正远时背后忽然传来了严从煜叫她的声音,戚相思下意识转过头去,正好看到陆勤在给他检查背上的淤青,见她转头张靖羞了,连忙要把衣服拉起来,戚相思哭笑不得正要去询问小王爷为什么喊她,视线掠过张靖的后背,笑意一瞬凝结。
脑海中想着什么,戚相思的手已经飞快的按着指令把他拉上去的衣服又再度给拉了下来,原本快被衣服遮住只露出了一点点,拉下来之后在腰的左上方,露出了个完整的圆形胎记。
张靖反应过来恼羞成怒,从她手里夺过衣服忙拉上去穿好,戚相思却没缓过劲来,她怔怔的看着已经被衣服遮住的位置,恍如是做梦一样,那个圆形胎记不断在她眼前闪过,回忆穿梭。
戚家的宅院内,戚志远满月后不久,奶娘给他洗完澡,放在床上穿衣服时戚相思趴在一旁看,轻轻的拨着弟弟的肉手,看到他后背上的印记:“娘,弟弟好丑啊,怎么长了个这样的东西。”
戚夫人笑了,给儿子穿好衣服:“傻孩子,这叫胎记。”
戚相思奇怪得很,扭过身子去看自己的后背:“我怎么没有啊。”
“还看呢,你当然没有了,姑娘家身上干干净净的才好。”戚夫人摸了摸她的头,“你弟弟是正当午出生,老太爷说了,这胎记啊,像是太阳,阳盛。”
戚相思笑了,撩起弟弟的衣服偷偷看那长在背上的胎记,这一撩就把志儿给弄哭了,她忙不迭坐起来扮鬼脸哄他:“志儿不哭,你是我弟弟,下次我在背上也画一个,这样就一样啦。”
哄的弟弟笑了之后,第二天她真的让娘亲在她的腰上也描了个印记上去,好多天都不肯给洗。
戚相思再回神时耳畔都是她把志儿放在张宅门口时他哭着叫姐姐的声音,那稚气的脸颊和眼前这个愣愣看着自己的少年重叠在一起,戚相思心中一抽,酸涩上涌,眼眶便湿了。
是不是他?
张靖有些慌,这姐姐怎么望着自己哭了,难道是因为他从她手里夺了衣服不给她看后背,可娘说了,男女授受不亲的。
他抬头看了站在那儿一直默不作声冷脸的严从煜,再看看陆勤,最后拉着衣襟的手松了下,犹豫着安慰戚相思:“你别哭,我再给你看看,我其实也不太疼。”
他这么一说戚相思的眼泪直接从眼眶中掉落了下来,她轻轻摇了摇头:“你今年多大了?”
张靖也不敢不回答,也不知道她为了什么事伤心:“我八岁了。”
“你背后的印记,是什么时候伤的?”
张靖摸了摸后面:“我娘说出生时候就有,不是伤。”
戚相思忍住了眼泪:“那你们,原来就是京都人氏?”
“五年前才搬来京都。”
戚相思深吸了一口气,她不敢相信,刚刚心中才升起了一点希望,老天忽然就给了她这么大的惊喜,毫无准备的,她反应不过来。
“那个。。。。。。我该回去了,谢谢你们。”张靖觉得她看自己的眼神太奇怪,下意识就想要逃。
见他起身,戚相思张了张嘴,严从煜快一步开了口:“你受了伤,我们送你回张家。”
“不用了。”张靖眼底闪过一抹倔强,“我自己回去就可以。”
严从煜能料到他的反应,只淡淡的说了句:“破坏比试,打架斗殴,连犯书院里的学规,你想被赶出书院?”
张靖咬紧着嘴唇,严从煜顿了顿后才轻飘飘给了话:“本王和你们院长认识,保你无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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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去张家的马车上戚相思一直处在混沌中,还觉得这是一场梦。
她带着阿莺从山寨逃到永州,张宅内的人已经举家迁走了,就如当初她去万县找周家时一样,半点音讯都没有留下,询问邻里也不过是给了个离开的消息,至于去了哪里,半点不知。
这些年来她找遍了永州,托人各处打听,大海捞针般没有头绪,她一度担心他出了事,已经不在这世上活着。
来到京都之后有了些人脉,但也不能打听的很明显。
忽然的,他就在自己眼前。
戚相思揪着手里的帕子,喃喃了一句:“是梦吧。”是她日夜想的太多,现在还沉浸在梦里,盼着有一天重逢,所以才有这样的梦。
恍恍惚惚想了一路,直到下了马车看到从后头下来的张靖,戚相思心绪还是纷乱的很,抬头就见挂在大门口的匾额,张宅二字在午后的阳光下发着光亮,戚相思又像是回到了七年前。
是与不是,进去就知道。
门口早有人迎接,似乎就等着张靖回来,也不用他自己走进去,陆勤直接背起他,走进了张家。
张家前厅内闹哄哄的,戚相思很快在前厅门口看到了之前的年轻妇人,后者见到他们也在微怔了下,随即就开始向门口的两个中年男子告状,泫然欲泣的说着书院里发生的事,着重把张靖拉张延下水,想要淹死他这件事拿出来说,听的在旁还有位扶着她的妇人气愤不已。
戚相思很容易就认出了哪一位是张靖的母亲,这么多人中唯有她的视线是一直追着陆勤背上的人,落到他绑着纱布的脚上时脸上的担忧更甚,而看上去年长些的中年男子则是一脸严肃:“还不快下来!”
陆勤放下张靖,一手还扶着他,这使得他既不能走也不能跪,张大夫人心疼不已,护短心切:“靖儿都受伤了,你还这么凶他。”
“大嫂,你这话什么意思,他可是把延儿拉下水想要淹死他,这会儿回来受伤了,不就是想装可怜免受责罚,我们延儿现在还在屋里躺着,受了这么大的惊吓。”张家三夫人摸着眼泪指控,“你们是不知道他当时怎么对延儿的,比试的时候都打了他,这好歹是他哥哥啊,当着这么多学生的面把他压在地上不说,竟然还想杀死他,他这究竟是何居心。”
“小小年纪心肠就这么歹毒,大哥大嫂,不是我多嘴,这孩子就是养不熟的白眼狼,你们都花了多少心血下去,他倒好,成这幅样子了,还残害手足。”另一个妇人跟随着愤愤不平,“我可不是瞧不起他身份,可依照他样子,张家的家业还怎么能交到他手上。”
张大夫人张了张嘴想为儿子辩解,可她说一句,这老二家和老三家能顶出十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