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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远封向前走了一步。轻轻摆了摆手。附身望向小小的莫铭天。
尽管薄远封气质冷傲。莫铭天却也毫无畏惧。仰起脸一双盈亮有神的眸子直迎向薄远封。
薄远封望着莫铭天。目光向下移动。见他一双小手上还沾着湿漉漉的水珠。伸手从口袋里取出一张白绢的刺绣方巾。亲手为莫铭天把手上的水擦干。
“刚才对不起喽。”薄远封冷峻的容颜难得牵出一丝温柔浅笑。
旁边跟着的人见此情景。眼珠都差点跌下來。目光不停在薄远封和莫铭天之间游移。
莫铭天如愿以偿听到了道歉。脸上也露出一个甜甜的梨涡。伸手指着旁边刚才那位中年男人道:“叔叔。你比他可爱多了。”
说完。莫铭天目光移向薄远封手中拿着的手帕上:“叔叔。不好意思。弄脏了您的手帕。”
薄远封不介意地浅笑。将手帕递给莫铭天:“这个手帕送给你了。”
“谢谢叔叔。”莫铭天接过手帕。很礼貌地谢过薄远封。向包间跑去。
望着莫铭天消失的稚嫩身影。薄远封缓缓站起身。深邃眼眸中闪现出难得一见的温柔。
旁边不知是谁悄声说了一句:“这小男孩很有气场。不过你们有洠в蟹⑾帧U夂⒆拥拿济脱劬Ω∽苡械阆瘛
薄远封将这些话收入耳中。立刻只深垂下眼帘。转身走出了酒店大门。
* * *
吃完了饭。龙墨习惯性送莫桐母子俩回公寓。也习惯性地被莫铭天缠着玩模型和拼图直到睡熟。
将莫铭天哄睡着。龙墨从房里出來时已将近十点半。却见莫桐房里的电脑显示器依然亮着萤光。
“怎么。还洠ν曷稹!绷攘吮D谭旁谀┦直摺?戳搜鄣缒韵允酒魑实馈
“还剩最后一点了。我忘了明天是周末。所以今晚必须要校对完。之后发给排版编辑。否则赶不上明天的印刷。”莫桐说完。目光又落在显示器上。
“看來我得考虑把你们出版公司买下來。”龙墨环臂抱胸。语气已经明显不悦。
莫桐无奈。仰脸望向龙墨:“你不要这样。我喜欢这份工作。它让我觉得很充实。”
龙墨附身。手指勾住莫桐的下巴。炽热目光直望进莫桐水眸。沉声道:“可是我不喜欢你这么忙碌……”
说完。不待莫桐开口。唇已经覆上了她的……
莫桐本欲推开龙墨。却被龙墨伸臂将她整个人拥入怀里。灵巧的唇更是深深探入。
龙墨不顾莫桐的挣扎。将她紧紧箍在自己臂弯内。不断地深吻。恨不得莫桐融入自己的身体里。
这个吻中不禁包括了对她不好好善待自己的惩罚。更兼这么久的分离。对她浓地无法化解的想念……
莫桐几乎被龙墨吻到呼吸停滞。尽管手臂抵着龙墨的胸膛。却始终无力挣开他坚实的胸膛。
就在莫桐感觉意识逐渐沉沦的时候。突然胸前一凉。莫桐下意识用双手护住胸口。猛然挣开龙墨的臂弯。
“对不起……”龙墨见莫桐转身躲避开他的目光。迅速系上胸前的口子。知道自己又一次险些难以自持。
龙墨拉开门走出了莫桐的房间。
莫桐紧接着听见钥匙磕碰的金属声音。之后便是开门。关门的声音。
公寓内恢复了宁静恬然。融融月色透过高大的玻璃窗。映在莫桐略显苍白的脸上。更凸显出她娇小单薄的身形。
心里涌动着浓浓的疲倦和无奈。每次面对龙墨。莫桐总试图劝自己放下心中那莫名的不安。
可越是强迫自己这么做。那抹被刻意忽略的质疑反而越來越清晰。越來越强烈。
莫桐缓缓站起身。准备去厨房倒一杯咖啡之后继续工作。刚走出房间。却无意间听见莫铭天的房间有轻微的响动。莫桐脚下不自觉便向莫铭天的房间走过去。
轻轻推开莫铭天的房门。莫桐望向床内莫铭天熟睡的模样。不禁浅笑摇头。悄声走向床畔。
将莫铭天踢开的被子掩好。莫桐正欲起身。一眼看见莫铭天换下來的外套放在床尾。便顺手将其带出去准备丢洗衣机。
放进洗衣机之前。莫桐习惯性地将口袋里翻一遍。突然。一条柔软的触感丝滑的白绢手帕被莫桐从莫铭天的口袋里拎了出來。
灯光下。白绢泛着柔和的光晕。轻薄彷如蝉翼般静静躺在莫桐的手里。
莫桐一看便知是上等的桑蚕丝制成。缓缓将白绢手帕展开。莫桐立刻惊愣在当场。
一朵淡黄色的素心腊梅。轻轻巧巧地绣在手帕的中央。花瓣仿若自然而生。清茸茸仿佛随风浮动间有暗香清韵。
莫桐的眸光一眨不眨地注视着帕子上的腊梅。她最喜腊梅。尤其是素心腊梅。每年冬日。都会特地买回來插满房间。
而眼前绢帕上绣着的这一朵。却另莫桐有种似曾相识的惊艳。
“莫铭天怎么会有这样的手帕。”莫桐满脑子疑问。将衣服丢进洗衣机。手帕却仔细收捡起來。
次日清晨。莫铭天早早便爬起來。踩着小板凳站在天然气灶前煎鸡蛋。顺带将两片吐司面包放在面包机里。
随着“叮”的一声响。面包被弹了起來。莫铭天将煎好的七分熟鸡蛋小心翼翼夹进烤的金黄的吐司面包里。又在微波炉里热好牛奶。
吃完自己那份早餐。莫天铭将莫桐的早餐放在餐桌上。推开门。悄声走进莫桐的房间。
“妈咪。我去上跆拳道课了。早餐已经做好。你起來记得吃哦。”
莫桐仍闭着眼。迷迷糊糊地点了下头。继续沉沉睡去。
莫铭天知道妈咪昨晚又熬夜赶稿。小大人一样轻轻叹气:“劝你赶紧找个老公。你就不听话。害我这么操心。不如就嫁给墨鱼爸爸算了。”念叨完。最后还忍不住给莫桐掩好被子。蹑手蹑脚出了房间。
莫铭天将跆拳道服和水壶放进背包里。突然想起什么。转回房间找了一圈。又奔进洗漱间。趴在洗衣机旁边将昨天的衣裳翻出來。所有口袋找一遍。都洠д业健
“咦。东西哪儿去了。我明明记得装在口袋里了。”
眼看时间快來不及了。莫铭天背起迷彩小背包跑了出去。
莫桐头天晚上熬道将近凌晨四点才睡下。早晨睡梦正酣时。被一阵手机铃声吵醒。莫桐将枕头下面的手机摸出來。迷迷糊糊按下接听键。
“喂。小桐。你今天加班吗。”电话彼端传來陆怡宁的声音。
“今天啊。不加班……”莫桐含糊说道。
“喂。大编辑。是不是昨晚又熬夜审稿啦。”陆怡宁明显带着不悦口吻。
“嗯……”莫桐含糊答应道。
“都说过你多少次了。你的颈椎是不是打算用钢筋固定啊……”
莫桐被对面的陆式不喘气说话法。一顿狂轰乱炸。刚才还肆虐的瞌睡虫顿时被淹死在陆怡宁的口水里。
第一百零七章 画中的莫桐
“请问陆教授。有何指示。”
“哈。醒啦。”陆怡宁听见莫桐清晰流畅的声音。不禁笑嘻嘻问道。
莫桐翻了翻白眼。对于这种好到无节操的闺蜜儿。她只能无语问苍天:“就凭你的唇枪舌剑。我还想睡。能在你口下留个全尸就算不错了。”
陆怡宁不愧是银行的金融产品销售部连续数年不倒的金牌销售经理。天生就是靠嘴巴吃饭的料。死人能给说活过來。然后再给说死回去。
陆怡宁轻笑几声言归正传:“对了。有朋友送我两张画展的门票。据说还是限量版的。超昂贵。你下午有时间吗。”
莫桐本來就搞文字工作。平时接触的人多半是这类搞艺术的。渐渐也被熏陶地对书画格外感兴趣。
听陆怡宁说有画展门票。立刻从床上弹起來。连声道:“好好。你在哪里。我开车去接你。”
陆怡宁道:“算了吧。就你那技术。我可不敢坐你的车子。我已经出來了。你先起床。我一会儿去你家。”
莫桐挂上电话。立刻冲进洗漱间。她知道陆怡宁的口头禅就是:兵贵神速。做事向來雷厉风行。她说一会儿过來。洠ё汲狄丫∏竺帕恕
果然。莫桐牙还洠⑼辍C帕灞阆炝似饋怼D┖叛浪⑴苋タ拧
陆怡宁一脚踏进门。瞧见莫桐身上的低胸小睡裙。无奈道:“我说莫大主编。你长点心行不。也不问清楚。穿这么少就跑去开门。就算身材好。也不能这么便宜给人看啊。”
莫桐含着牙刷嬉笑道:“我当然放心啦。因为知道你马上就要來。即便是有色狼。也会给你分分钟摆平。”
陆怡宁听见莫桐雷人的解释。顿时无语。拎着热乎乎的早餐走进餐厅。看见桌上已经凉了的煎蛋吐司和牛奶。好奇道:“你早晨起來过吗。怎么做好了早餐不吃。”
莫桐洗完脸。走进餐厅。抓起一粒小笼包塞进嘴里。看着冷掉的牛脑笑道:“这是莫铭天去练跆拳道之前给我做好的早餐。我洠饋怼K苑帕沟袅恕!
陆怡宁闻言。瞪大一双美目凝着莫桐:“你让一个五岁的小娃给你做早餐。莫桐。你这妈当得也忒不地道了。硬生生把你儿子训练成野战军。”
“莫铭天喜欢照顾别人。他四岁的时候就自己起來做早餐。自己洗衣服。嘻嘻。我都习惯啦。”莫桐一脸甜笑。眼中毫无愧色。仿佛这是天经地义的事。
陆怡宁咽下嘴里的豆浆。无奈摇头道:“哎。真是啥人啥命。老天要是也赐给我一个这么能干的儿子。我还找男人干什么。”
莫桐笑道:“你现在这样。要男人也不过是个点缀而已嘛。”
陆怡宁不悦道:“你以为我想变得这么强悍吗。那是因为我遇到的男人都只能做点缀好不好。”
莫桐喝了口还是温热的牛奶。便起身去换衣裳。边道:“那是因为你太强。无法给男人提供他们想体现的保护欲。所以。那些很强的男人都对你敬而远之。”
陆怡宁边喝豆浆。便思索莫桐的话。突然觉着似乎也有几分道理。
莫桐换了一身玫粉色的及膝修身连衣裙。拿着小手包从房间里走出來。见陆怡宁坐在沙发上。似有所思。
“每次一提到男人。你就立刻想到他身上。什么时候你能彻底放下那段情感。才能遇到真正适合你的男人。”莫桐柔声劝慰。眼中却不由自主流露出疼惜。
几年前她回国时。才得知陆怡宁失恋的消息。从那时起。陆怡宁的情路就一直不顺。接触过的男人超过一打。她却都觉不合适。莫桐知道。她的结在心里。
陆怡宁收敛起情绪。起身跟莫桐一同出了门。她知道莫桐说的有道理。可故情难忘。她只觉疲倦。却有感深深无助。
俩人开着车子驶出了小区大门。陆怡宁一边开车。顺口问道:“小桐。你们出版公司可以帮人代理出版书籍吗。”
莫桐点头:“当然。只要是合法书籍。我们都可以帮忙出书。对方只要出钱和内容。书号以及封面设计。排版等等。我们全包。”
陆怡宁兴奋道:“太好了。我有个大客户。也刚从国外回來。她刚写了一部有关于法律方面的书籍。想找个靠谱点的出版社代理出版。我第一个就想到了你。”
“洠暑}。你尽管带她來就是。”莫桐很答应地很爽快。
陆怡宁看了眼表说道:“不如这样。我们参观完画展。顺便把她约出來见个面……”
车子停在市展览馆大门口。虽然上午时间。來参观画展的人并不多。但从门口停着的豪车阵容。依然可以看得出。來观看画展皆是有一定社会地位的政贾名流。
“看來他说的不错。果然都是些有头脸的人物。”陆怡宁刚停好车子。无意瞄见旁边一辆车的车牌号。忍不住嘟囔了一句。
莫桐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