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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她自然是说不出口的,抬眸,看了一下萧璟斓眼角下那枚疤,伸手,摸了摸,印记已经很淡,但是还是很明显。
“要不,本小姐不辞辛劳,在你这里点上一点胭脂,或许贴上一枚花黄也顶好!”尹穆清调侃的话一出,萧璟斓便知道她知道了,看着面前的女子笑意妍妍的样子,萧璟斓突然觉得即便往事被人知道也没有多丢人。
伸手,握住女子在自己脸上作祟的小手,道:“调皮!咳咳……”
一放松,体内的痛似乎又明显了,萧璟斓的面色又紧了起来:“走吧!”
倾恒见两人说笑,便沉了脸。
母亲根本不是十七爷爷的对手,瞧,这样子,十七爷爷将母亲吃的死死的,这可怎么好?
见二人出了后宫院墙,慕恩等侍卫立马涌了上去,将萧璟斓扶了过去。
倾恒远远地跟在后面,出声道:“九月妹妹,你便这么眼睁睁的十七爷爷欺负母亲吗?”
九月看了一眼倾恒,小白眼一番,提醒道:“小子,说话注意点,那是爷的娘亲,将来你得喊奶奶的人,别套近乎!还有,九月是男人,再听见你喊一句妹妹,小心爷的拳头!”
说着,某个奶娃娃亮出了自己自认为像沙包一般大的小拳头。
九月表示,他现在还很生气,这个小子一点不自觉,不知道九爷很生气么?不知道九月在等他道歉么?
“额……”倾恒愣了一下,随即摸了摸鼻子,有些不自在的道:“九月……爷这么生气?”
他不明白,小家伙明明是个姑娘,怎么总是要说自己是男人?
这性子……
以后,恐怕他不用愁妹妹被人欺负了。
“那当然!”九月双手环胸,下巴扬起,撅着小嘴儿,给了倾恒一个高傲的侧颜:“你若是不给爷道歉,爷以后,再也和你做兄弟了!”
做不成兄弟,做兄妹总行了吧?
倾恒嘴角一抽,伸手,有些寵溺的刮了一下九月的小鼻子,温声道:“哥哥带你去买糖葫芦道歉?”
小九月嘴巴一撅,伸出十个小指头,道:“起码十串,否则,九月不会原谅你!这是起码的原则问题。”
呦,这小姑娘还真有原则,有脾气。
虽然十串糖葫芦不是难事,倾恒却不会给买的,摇了摇头:“可以,今日便先去九月妹妹买两串,以后的五天之内,天天都送妹妹两串糖葫芦,好不好?”
一天吃十串,不得牙疼么?
“凭什么是两串?不是十串?”
“九月妹妹不想要小白牙了么?”
“你胡说,九爷才不会吃坏呀呢……”九月捂着小嘴,立即反驳。随即突然想起倾恒刚刚的话,不解道:“爹爹为什么时候欺负娘亲了?”
“你爹爹若是没有欺负娘亲,为什么这几年都对你不管不顾?别人欺负你和娘亲的时候,爹爹可出来帮忙?可有出来保护你们?这些年,他不仅没有保护你们,反而对第一美人照顾有加,你说,这样的爹,你还要么?”
小九月一听,瞬间就来气。听倾恒哥哥这么一说,似乎他真的是太便宜爹爹了呢?
这样显得他九爷和娘亲太没脾气了。
不行,从今以后,再也不叫他爹了,除非,好好巴结一下九爷!
于是,在萧璟斓完全不知情的情况下,大儿子,成功的怂恿了小儿子,坑了他一笔。
……
灵玉檀听见九月糯糯的喊她奶奶,一时之间,她是愣住的。
腿边,被孩子抱过的触感还真实的存在,现在却已经没有了孩子温暖的小身子。
灵玉檀心里是悸动的,指着门口,颤声问道:“素萼,素萼你刚刚听见了么?那个小孩子,竟然喊本宫奶奶,她喊本宫奶奶……”
她不知道为什么,一声奶奶,足以将自己内心的防线击碎。
不知不觉,自己的孩子已经长大,还有了孩子。
那孩子竟然叫她奶奶……
萧璟斓的孩子,竟然愿意将她喊奶奶么?
这比自己的孩子喊她一声母亲还要感动。
恨久了,累了,便盼望救赎,盼望解脱。
萧璟斓嘴里的母妃,喊的有多不甘心,多冷情?
她早就习惯了,便再无那种悸动。
所以,如今听见那小小的孩子,竟然扬声喊着她奶奶,那种感动,似乎能将她内心的仇恨化了去,刚刚,她竟然有一种冲动,不恨了罢。
也在怀疑,她活着,究竟是为了什么?
为什么要活的这么累?
忘记那件事,他还是她的阿渊哥哥,如同往日的誓言那般,他们成亲生子……
他们会生一个男孩,还要一个女孩。
男孩叫阿斓,女孩叫阿绚,都为五彩斑斓,耀眼夺目的意思。
他们的孩子,就该站在巅峰,睥睨万物,一生绚丽光耀。
可是,一切的一切,都脱离了他们的想象,再也找不到往日的情意和憧憬。
素萼见此,大惊,也不知道为什么灵玉檀会这般,就是因为一个毫不相关的孩子喊了她一声奶奶,便要将灵家的仇给忘了么?
连忙去扶灵玉檀起来:“姑姑,你怎么了?刚刚那般好的机会,你怎么不杀了他为灵家报仇?萧璟斓一死,他手下的王骑精英成了一盘散沙,暴君也必定会自乱阵脚,无法顾及大局。如此,我们便能一举控制整个皇宫,那个时候,想要杀萧璟渊,难道还是难事?”
灵玉檀在抖,看着门口,身子抖的厉害,泪水在脸颊上肆流。
对呀,萧璟斓一死,灵家的仇便可以报了,她就有资格去见九泉下的爹娘了。
多好呀!
这会儿,又听素萼道:“姑姑难道后悔了?被这金屋银屋,荣华富贵迷了双眼,忘记了灵家的仇恨?”
灵玉檀一听,自然激动起来,厉声道:“姑姑何时会忘记灵家的仇?姑姑没有一时,没有一刻不在想报仇雪恨。”
说完,灵玉檀突然拉着素萼的手,急道:“我要出宫,素萼,我要出宫,不能再在这里耗着了,不能再当一个玩物一般,被人关在这金丝笼里,抬头,只能看见这四角的天!什么都做不了。”
“姑姑,您别急,最多这几日,就在这几日,密道便会打通,从玉檀宫直通南郊北苑,只要将宫中的眼线疏通,我们很快,很快便会报仇了。”
“这么快么?”
十年,十年的谋划,马上就要结束了么?
“所以,姑姑现下便可以做好准备,马将军已经命人准备了无色无味的制燃的药粉,玉檀宫一烧,金蝉脱壳,姑姑便可趁机离开,神不住鬼不觉。”
玉檀宫虽然没有皇帝的人,但是玉檀宫外,几乎三步一哨,五步一岗,暗卫更是无数,她根本出不去,是以,只能逃。
然,正在这个时候,门突然被打开,灵玉檀抬眸一看,便见萧璟渊站在门口。
萧璟渊看了一眼屋中的狼藉,素萼脸上的红肿,还有灵玉檀脚边的剑,他瞬间就皱了眉。
扫了一眼素萼,萧璟渊沉声道:“出去!”
素萼一惊,立马告退。
她一出去,毫无疑问,殿外玉檀宫伺候的人全部被撤了去,只有两个萧璟渊身边的人,候在门外。
素萼骤然握紧了拳头。
殿中,萧璟渊上前捡起地上断裂的剑,出声道:“他来看你了?”
灵玉檀不语,也不看萧璟渊,坐在地上,默默流泪。
萧璟渊将剑放在桌案上,俯身,便抱起了灵玉檀,转身,将她放在榻上:“你心中是什么感觉?看着自己的孩子长高,长大,你就不觉得感动,心中,没有一点点的感触么?”
“感触么?有!”灵玉檀低着头,看着自己广袖上怒放的牡丹,喃喃自语:“他……怎么就长大了呢?而且,和你一样心狠手辣,冷酷无情!”
最后一个冷酷无情,灵玉檀说咬牙切齿,似乎含了极大的怒。
萧璟渊皱了眉头,伸手,抬起灵玉檀的下巴,满是不可置信的道:“你说什么?”
“我说,他该死!你听清楚了么?”灵玉檀起豁然起身,心底,再也没有和眼前男人说话的耐心,唯一想做的事情,便是激怒他,看着他怒,看着他痛,她便觉得畅快:“萧璟渊,你在装什么?你妻妾成群,儿女绕膝,多我一个不多,少阿斓一个不少,为何还要将我关在此地,要在我面前表现的那么在乎阿斓?你当真在乎他么?你那么多的孩子,你在乎的过来吗?我最看不惯你这惺惺作态的样子……唔……”
萧璟渊突然扣住了灵玉檀的脑勺,低头含住她的唇,将她的话,全部堵了回去。
“唔……放开……”灵玉檀瞳孔赫然睁大,莫名的羞辱袭上心头,手死死地抵住对方的胸膛,不让对方靠近自己。
然,男人吻的狂热,不一会儿,她便觉得窒息,腿一软,便摊在了男人怀中。
萧璟渊欺身压了过去,二人齐齐躺在床上,萧璟渊将头靠在灵玉檀的肩窝,似乎累极。
“阿檀,你在吃醋。”灵玉檀想反驳,却被他伸手,捂了唇:“朕说过,今生只会爱你一人,说到做到。那些女子,都是朕平衡朝政,不得不娶的棋子,无情无爱,只有身为帝王的责任。你应该明白朕的心,不是吗?”
灵玉檀瞪着萧璟渊,眉目带着几分愤怒,萧璟渊不愿意听见灵玉檀的话,压着她的手,玉指缓缓的在她唇边勾勒,抚摸。
“阿檀这么美的唇,应该说情话给朕听,而不是那些污言秽语,这些年,朕听的腻了,阿斓的耳朵恐怕也起了茧子,你怎么就不累?”
“说情话?哈哈……”灵玉檀挣脱萧璟渊的手,哭笑起来:“顶着灵家几百条人命,被关在这金丝笼内,我是犯贱么?还要与你说情话……唔……”
唇又被堵上,这次的吻,比上次还来的狂热。
手也在开始摸索,身下的女子是他所爱,在他身边,这足以。
不管他做什么,都免不了她恨自己,那么,他还犹豫什么?在等什么?还在顾虑什么?
做自己的想做的事情,这是他历来的行为准则!
“萧璟渊,你疯了……嗯……”
“朕是疯了,被你逼疯了,要疯,大家一起疯……”
屋内纠缠的火热,屋外,太监们面无表情,似乎早就见怪不怪!
……
璟王府,萧璟斓盘膝坐在床上,封闭了五官,运功试图将刚刚作祟的蛊虫压下去。
“王身上的蛊虫已有十年之久,刚中毒那会儿,几乎生不如死,好在他挺了过来,这几年蛊虫已经被我压在体内,并没有发作的迹象,不曾想到……”宴子苏说着,面色有些阴沉,也很严肃。
果真,玉檀宫,是去不得。
尹穆清听此,心里狠狠的一抽,表示真的不理解。
为什么,萧璟斓既然是先帝的遗腹子,为何她会不待见他?
以灵玉檀的情况,若不是赶巧怀了龙种,先皇一驾崩,她这新妃就该去殉葬。
这可是救命的孩子,因为这孩子才能免于一死,灵玉檀应该倍加珍惜才对,偏偏的,恨不得萧璟斓去死。
想不通!
皇家之人,果真是不能理解。
“万蛊之毒,没解救的办法么?鬼医门的人向来擅长用毒用蛊,或许,他们有解救的办法也说不定?”廖仙儿就在他们手上,不去寻找解救之法么?
“万蛊之毒便是鬼医门祖师养的毒蛊,无解!”
除非血玉,可是,即便有血玉,也没有药引,所以没有任何用途。
尹穆清听此,觉得心头一颤,看了一眼坐在床上运功的男人,心里刺痛。
无解么?
她不信!
“世间万物相生相克,不可能无破解之法,或许,是我们孤陋寡闻也说不定。”
宴子苏听此,点了点头,道:“是这个理!”
这会儿,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