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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说着,君天睿眸中的泪水,便又落了下来。
听了君天睿的话,王福这才明白是怎么回事。
两个小殿下出府,门卫早就做了记录,禀了过来,有王妃的口谕,自然会放人。
毕竟是小殿下们,外面不安生,不可随意出府。
王福笑道:“太子殿下莫哭了,二位小殿下前脚刚出府,您现在追过去也还来得及,老奴现在就派几个身手好的,护您去寻二位小殿下。”
“哼!”君天睿哼了一声,没有说同意,也没有说不同意,只是推开王福的身子,撒腿就跑。
脚下生风,王福哪里追的上?连忙指派了两个人,赶紧跟上。
这可是王爷的小舅子,若是出了点事,他们吃不了,兜着走。
……
楼卿如喝完水,有穆挽清照顾,自然没有尹穆清什么事,再者,人家母子二人相处,她也不能再留在这里当电灯泡,不然,人家母子二人想说个体己的话,都说不出口。再者,穆挽清偶尔在楼卿如说些疯言疯语,什么姐弟,什么母亲的,她听着都觉得尴尬。
这会儿,她也才想起君天睿,除了院子,才发现哪里还有君天睿的影子?尹穆清的眉头皱了皱,问旁边的侍卫道:“阿睿呢?”
“回王妃,刚刚太子殿下舞了剑后,便急急的走了。”侍卫站岗,都是特别训练过的,必须做到目不斜视,自然不知道君天睿有什么不妥。
“我去看看。”尹穆清终归是不放心。
出了客房,尹穆清便看见王福走了过来:“王妃。”
看了一眼王福手上的东西,问道:“这是什么?”
“回王妃,这是墨翎太傅楼逸宸送上的拜帖,王爷不在,老奴就只能来请示王妃了。”烫金色的锦书在阳光之下闪着金光,尹穆清蹙眉道:“他就是阿睿的太傅?”
尹穆清接过那份拜帖,于指尖玩弄了一番,唇边勾起了一抹笑意,别有意味的道:“楼太傅亲自拜访,璟王府自然是要好生招待。”
王福看了一眼尹穆清,怎么觉得王妃心口不一呢?王福迟疑道:“王妃的意思……”
“通知廖仙儿,就说,阿清姐姐给她送上了一份大礼。”
“这……”廖仙儿,王福是知道的,那是用毒高手,让她去……不得毒死才怪。
“放心吧,仙儿有轻重,死不了!”
虽然追根究底还是君凤宜的原因,但是,这个楼逸宸若是有半分良知,就不会听君凤宜的话,将阿睿教成那个样子。
王福迟疑了一下,倒也没有反驳,反正王妃高兴就好,天大的事情出来,那也还有王爷呢。
“老奴明白。”王福点头称是,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开口道:“王妃,刚刚君小太子追着二位小殿下出去了。”
尹穆清听此,明白过来:“原来如此,可有人跟着?”
“这是自然。”
“您辛苦了,下去吧!”
“王妃,老奴还有一件事情想要与王妃商量。”见尹穆清要离开,王福立马跟上去。
“嗯?”尹穆清看了一眼王福,问道:“怎么了?”
“是这样的,王妃现在已经嫁过来了,是璟王府的当家主母,从今往后,璟王府的各处库房的钥匙也该交于王妃手上,再者,每月王府的进账和支出的账本,也该由王妃过目才是。”
尹穆清听的嘴角一抽,心想,这还摊上大事了!若是接了这事,那她肯定每天都要在忙于府上各种鸡毛蒜皮的小事了,下人们的月钱,换季衣裳,厨房采买……
想想都觉得脑仁儿疼,尹穆清连忙道:“福管家在王府多少年了?”
“回王妃的话,老奴从璟王府开府之时,便留在王府,到如今,已经十九年。”
“这么多年,王福上下,一直是有福管家打理吧?”十九年,确实挺长。
“王爷忙于政务,后院又空虚,承蒙王爷信任,老奴不敢不尽心。”
“如此,福管家一定将王府上下的大小事务都了如指掌,我年纪小,又不懂事,哪里能担此大任?我平时也懒惯了,着实不有心无力,只能再辛苦福伯了。”
“王妃太妄自菲薄了。”
“莫非福伯是打算自己撂挑子不干,这才推给本妃?”
王福一听,顿时就慌了,连忙跪地:“老奴惶恐。”
“好了好了!”尹穆清连忙扶王福起身,语重心长道:“福伯有所不知,九月身子不好,身边不能离开人照顾,现在,我真的无暇分心再插手王府的事务,还请王福看在王爷的面子上,继续管事,我和王爷都感激不尽。”
这话如何让王福承受的起?
连忙俯身道:“王妃言重了,为王爷尽忠,乃老奴之幸!”
拍了拍王福的肩,尹穆清点了点头:“这般,本妃就放心了。”
看着王福精神抖擞的离开,尹穆清呲了呲牙,心道,王福现在还正值壮年,哪里就愿意将手中的大权交出来?
即便他无二心,但是将握了十九年的权突然交出去,谁都会不舒服。
掌管璟王府的家,那不比普通世家官家,不仅流过手中的银钱多,出去一圈,谁不给几分薄面?
萧璟斓能一直重用的人,忠心自然是没话说,所以,放着不用,那是浪费。
再者,陌上香坊一大堆的事情,她哪里还有心去管王府的琐碎?
是以,尹穆清不会接手。
萧璟斓不在,两个孩子也去玩儿去了,尹穆清也出门,直接去了陌上香坊。
这会儿,楼逸宸接到璟王府接了拜帖的消息,便收拾了一番,坐马车来到璟王府。
彼时,廖仙儿也接到通知,说尹穆清送了大礼。
廖仙儿百无聊奈的躺在树上,红色的纱裙从树梢上垂落,很是悠闲。
侍卫禀报后,廖仙儿从树上跃下,一张明艳的笑脸凑近那侍卫,问道:“阿清姐姐说,送本姑娘大礼?”
小手瞬间揪住那人的衣襟,拉了过来:“是什么东西?”
侍卫老脸一红,道:“不是东西,是一个人!”
“人?”廖仙儿眼睛瞬间一亮,哈哈笑了两下,兴奋不已:“还是阿清姐姐好,知道本小姐这两天无聊,好不容易研究了新药,却愁没人试药,没想到,有人送上门儿!”
说罢,廖仙儿拂了拂额前的发丝,忙道:“快快快,带本姑娘去!”
“是是是……”
廖仙儿来到客厅的时候,楼逸宸已经到了,正坐在客厅喝茶。
廖仙儿在门口看了一眼里面坐着的红衣美男子,眸子一亮,双手一拍,赞道:“啧啧啧,真是个尤物!”
俊美的男人她见过的不少,萧璟斓就够俊,墨臻够邪,风夜雪够美,子苏够雅,可是,面前的这个男人俊美就罢了,还有一种不符合年龄的沉稳之气,着实难得。
只不过,廖仙儿看了一眼楼逸宸,突然觉得不对劲,进屋,走到楼逸宸的面前,直接将手往楼逸宸的袖子里面探了去。
楼逸宸顿时一怒:“放肆!”
现在的小姑娘,这是怎么了?青天白日,竟然不知羞耻的将手往他袖子里面伸。
廖仙儿被吓了一跳,可是还是摸到了楼逸宸的脉,她顿时笑的直不起腰,指着楼逸宸道:“哈哈……哈哈哈……笑死本姑娘了,真是笑死本姑娘了……”
楼逸宸见此,自然大怒,一边的元修更是拔剑打算将剑架在廖仙儿的脖子上。
廖仙儿一点都不怕,两根手指戳在剑刃,推开了去:“老伯伯好吓人,若是吓坏了本姑娘,这位伯伯的毒,怕是解不了了!”
“毒?什么毒?”元修一听,瞬间就急了,回头看了一眼楼逸宸,见他沉着脸,却不像有事一般,不由疑惑,莫不是这丫头故弄玄虚?
楼逸宸也拧眉看向廖仙儿,一副不相信的模样。
廖仙儿起身,瘪嘴道:“我就说嘛,一副年轻皮囊,却有着老人家的气质,没想到,老头子研制的那什么驻颜之药,还真有人敢用。”
楼逸宸听此,周身瞬间就泛起了一股杀气:“你是何人?”
廖仙儿双手环胸,挑眉道:“那种药敢吃,你应该对鬼医了如指掌才对,怎么?鬼谷关门弟子,廖仙儿,你不认识?”
“廖仙儿?”楼逸宸瞳孔一缩,廖仙儿异常显摆,点着脚尖,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怎么样?怕了吧?”
然,廖仙儿这话一出,却听楼逸宸皱眉道:“并不认识!”
“你!”廖仙儿一噎,气得半死,瞪着大眼睛看着楼逸宸,看了半会儿,这才作罢:“罢了罢了,看在你将死的份上,本姑娘就不与你一般计较。”
元修拧眉道:“臭丫头,你在胡说八道什么?小小年纪,长辈面前,也敢大放厥词?”
“胡扯的是你!”廖仙儿一恼,轻哼道:“你自己问问他,他是不是要死了?这世上本就没有什么驻颜之药,老头子的药,也是一时冻结全身的肌肤,暂时不老罢了,十几二十年一过,身子自然受损,那个时候,不仅毒素攻心,再无解救之法,甚至,也会在几日之内,迅速衰老,直到油尽灯枯!刚刚本姑娘探了他的脉门,见他的毒素已经攻入五脏,你说,他还有救么?”
廖仙儿瘪了瘪嘴,本以为阿清姐姐给她的是一个好的实验品,没想到,是一个将死之人。
楼逸宸早就知道自己已经剧毒攻心,但是他并不在乎,他在乎的是,廖仙儿后面的话,他噌的一声站起身来,惊道:“你说什么?”
几日之内,迅速衰老?
这怎么可以?
楼逸宸面色苍白,手指都在发抖。
这会儿,廖仙儿拍了拍胸脯,保证道:“莫急,幸好,你遇见了本姑娘,也算你命不该绝。”
说罢,廖仙儿从袖子中掏出一个白色的小瓶子,倒出一颗,递给楼逸宸:“服下这枚药。”
楼逸宸怀疑的看了一眼,明显是不相信廖仙儿。
廖仙儿自然知道,楼逸宸这般的人,防备心和警惕感是很强的,陌生人随便给的东西,他怎么会吃?
“怎么?不敢吃?”廖仙儿挑眉道:“你只能选择信本姑娘,不是吗?”
楼逸宸眸光一凛,不得不说,他确实只能选择相信她。
因为,这个小姑娘刚刚只是触碰到他的脉门,便知道他服用了那驻颜药,而且,也知道鬼谷,说明,她所说的话,也并非无稽之谈。
迟疑了一下,楼逸宸还是伸手,将那枚药接了过来。
“主上!”元修不赞同的开口:“主上三思呀!”
楼逸宸瞥了一眼元修,道:“无妨!”
延迟五年毒发,不得不说,这是极具诱惑的,若是再给他五年,他可以再照顾她五年。
他就不信,璟王府的人还真的能在大庭广众之下,将他毒死!
这么想着,楼逸宸直接将要吞了下去。
见楼逸宸将要吞了下去,廖仙儿眸光闪过一丝狡黠,差点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楼逸宸自然不知,问道:“听闻犬子在府上养伤,不知……”
“可以可以,你去吧!”廖仙儿让开一条路,给楼逸宸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这会儿,躲在外面的福伯连忙笑着上前,道:“王爷和王妃有事不在府中,老奴招待不周,让楼大人见笑了。”
说罢福伯连忙朝廖仙儿道:“仙儿姑娘,您给楼大人吃了什么?不是胡闹么?上次老奴吃了您给的药,现在身上还痒痒呢。”
廖仙儿双手撑着桌子,直接坐在了桌子上,晃着两条腿,瘪瘪嘴道:“我身上能有什么好药,福伯伯不知道么?”
楼逸宸瞬间一惊,看向廖仙儿,怒道:“臭丫头,你耍本官?”
廖仙儿被楼逸宸吓了一跳,连忙跳下桌子,躲在福伯后面,朝楼逸宸吐了吐舌头,道:“耍的就是你,你要怪就怪自己惹了阿清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