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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的身架,死不了人!今后也别不识好歹的去招惹他们,他们这是看在熙和的面子上,不同你计较,要真同你计较起来,你下半辈子就哭去吧!”
林氏被她说的极不自在,面色忽红忽白了一阵,勉强道:“我记下了,太君……还是说赏心的事吧……”
老太君瞧她一眼:“那不都明摆着么,有什么好说的?知府这些年在官场上混得如鱼得水,全亏了熙然替他谋划,他自然想同熙然的关系再亲近些!我看知府夫人要认养女的事情是真,但起初未必是要认赏心!”
林氏怔了一会,这才露出点恍然的神色:“他们是想认小欢吧,那怎么又扯到赏心身上去了?”
老太君微微一笑:“你看小欢是在乎身份的人么?”
这个问题还真不好答,林氏回首往事,将舒欢的所作所为在心里滤过一遍,最后不得不承认,舒欢压根就不在乎!她只好茫茫然的摇了摇头。
老太君淡淡道:“小欢不在乎身份,熙然又不喜欢拘束,他俩没事替自个找两个长辈来做什么?自然不稀罕这种事。”
林氏忙道:“那也轮不到赏心!”
老太君道:“赏心是小欢的丫鬟,熙和又总往她那里跑,这两人要有情义,她会瞧不出来?别说她了,连我都早瞧出来了,只有你才蠢到要等熙和自己跑来求你,才知道这事!”
林氏无言以对,半响才道:“真不知道那丫鬟有什么好,教熙和如此喜欢!”
“熙和大概是喜欢她的直率,不像别的丫鬟,要不就唯唯诺诺,要不就低着声气小心讨好他,有回我在园子里晒太阳,还听见他俩拌嘴,最后还是熙和向那丫鬟赔了不是。”老太君叹了口气道:“这都是命数!谁配谁,月老都是牵好红线的,拗不过来!我看小欢也是知道,这才遇机就替赏心安了个好身份!知府养女,可不比丫鬟体面许多?熙和就娶了,也算门当户对,不会教人笑话!”
林氏犹有些不信:“知府就能任他们撮弄?”
“你这是什么话!”老太君深深的皱起了眉头,“我方才骂你鼠目寸光还真没骂错!知府认了赏心做养女,她自然就能嫁熙和,嫁了熙和就是熙然的弟媳,即便关系稍远些,算起来仍是亲戚,这就合了知府的心意,还不够知府起意要认赏心作养女?”
老太君说着又面露鄙夷:“你还想着赏心到时没嫁妆?怕是知府想要送个人情给熙然,会备一份厚厚的嫁妆,将亲事办得体面无比呢!再者这嫁妆还是小事,熙和有了知府撑腰,借着知府女婿的名头,将来无论是做生意,还是想考个官儿走仕途,都轻便许多,这些你就一点都没想着?你也是大户出身,知道嫁妆是女子的私房贴己,就有你也不好用她的,你怎么就只想着那些压烂箱底,到不了你手的东西!”
林氏这才恍然大悟,却又被老太君说得羞赧无比,呆呆的坐了半响,才惊跳起来,慌道:“那这事……我该怎么去说……”
老太君扭了头道:“人家替你儿子辛苦谋划,没从你这得着一声好,反被你劈头盖脸抢白了一番,不生气才奇怪!这事我不管,我没这个脸去替你求情,你得罪的人,你自个求去。”
“我……”林氏悔之不迭,但要让她放下身段去赔不是,她又觉得难堪。
老太君却颇为幸灾乐祸:“劝你要求就趁早求了去,免得小欢真将那话对赏心说了,人家丫鬟不乐意嫁了,你还得求那丫鬟去,这脸可就丢得越发大了,还要惹得熙和埋怨你!”她这话一说,林氏哪里还敢犹豫,再难堪再尴尬,也只得为了顾熙和舍出这张脸去!她咬了牙,面上生平头一回露出一股坚毅之色,当真一提裙摆,疫步往门外跑去。
顾家园中,舒欢正被没了主意的顾熙和拦着求恳:“二嫂,帮帮忙,我娘不乐意让我娶赏心,太君恐怕也不会愿意,还得你去替我们说两句好话。”
对着他,舒欢就随意多了,将方才惹了一肚子气的不悦情绪都摆在了脸上,没好气道:“太君是只老狐狸,你娘又一向不讲理,我才不去自讨没趣!你的事,你自个摆平,我不管!”
“怎么会!”顾熙和挂着一脸讨好的笑,“太君如今最疼你了,我娘这些日子,啥事也都听你的,只要你说,一定成!”
舒欢笑骂道:“胡扯!太君最疼的还是你!至于你娘,她往常是出不了更好的主意才听我的,如今事涉你的亲事,她理直气壮能做主,方才还恶声恶气的抢白了我一场呢!不成就是不成,我已经说过了!”
“你说过了都不成?惨了!那我这回惨了!”顾熙和顿时苦起了脸,他从前样貌像林氏多,如今大了,倒越发像顾达了,比不上顾熙然的眉目清俊,却也是相貌堂堂,气宇昂扬,这一苦脸,才能瞧出三分小时的顽皮无赖,倒惹得舒欢出神,想起了许多往事。
想起往事,这些年来与顾熙和欢快相处的情形就历历在目,舒欢不觉消了气,只推他道:“赏心那里,你说了没有?”
顾熙和脸红起来,声音立刻小下去:“说……说过了……”
他和赏心算得上是青梅竹马了,但两人情意岁明摆在面上,却从来不涉猥亵,也没有相互你侬我侬的互吐情衷,何况赏心这丫鬟的心性要强之极,舒欢还真不知道她乐不乐意,忙催着问道:“她允了没有?”
这一回顾熙和连耳朵都红了起来,哼哼道,“她骂了我一顿,说她都还没答允,我怎么就去求了我娘……后来她说……只要我不纳妾,她就嫁……”
“你答允不纳妾了?”
“嗯……”
舒欢知道他一向看不惯顾达当年纳的那些伊娘,这些年又看惯了她与顾熙然的恩爱,答允也不奇怪,因此只是望着他笑,没再说什么。
顾熙和却有些郁闷:“我答允了,她说姑且信我一回,若是今后娶了她再说话不算,就等着收她的休书……”
说起来真丢脸,这天下哪有人给丈夫写休书的!
舒欢却蓦然想起数月前有一回,赏心闷闷不乐的跑来问她,说若是将来嫁了人,丈夫不规矩,要纳妾怎么办。她当时有事在忙没在意,只取笑了两句,随口说了声休掉,没想到这丫鬟还真打算照着做!
她不由笑出声来,再看顾熙和一脸的纠结,便嘲他道:“愁眉苦脸的做什么,你只要不纳妾就不会收到休书。莫非,你只是口头说说哄着她,心里却还想着纳妾?”
“二嫂!”顾熙和瞪她一眼,惊慌的摆着手道:“我可没有这样想,你悄点声,要是教她听见信以为真,不嫁了怎么办!”
说着,他还不放心的转头四望,想瞧瞧这话有没有被人听去,却没想看见林氏也不带丫鬟,只提着裙摆,喘着粗气,散着头发,活像身后有一群狮虎在追着她一般,死命的往这边奔了过来,不禁诧异的睁大了眼睛。
更令他诧异的还在后头,林氏奔过来之后,竟然破天荒的没先理他,而是紧紧的一把拉住了舒欢的手,露出一种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腆着脸,讨好的唤了一声:“小欢……”
“嗯。”意料中事,舒欢心里好笑,面上却不显,只装糊涂道:“太太跑得这样忙,可是有什么事忘了说?”
“我。。。我。。。”要对一个数年来横看竖看,怎么都看不对眼的小辈低头求恳,林氏仍然有点破不开这个脸,于是吞吞吐吐,欲言又止。
舒欢也不接她的话,只是微扬了眉,神情淡然的瞧着她。
顾熙和从来没有看见他娘如此模样,此刻被惊得立在那里,瞪着一双大眼,模样好似见了鬼一般。
林氏羞愧交加,生怕再磨蹭下去舒欢不耐烦起来掉头就走,只好一横心道:“那事……那事我改变主意了……”
难得能捉弄到林氏,舒欢不厚道的继续装傻,皱了眉道:“什么事改主意了?我听不懂太太在说什么。”
林氏再咬牙:“熙和同赏心的亲事我允了,你好事做到底,就帮帮忙,替他周全了吧!”
顾熙和眼睛睁得更大了,头一个反应是抬头望天,想看看今儿个太阳是不是打西边出来了,随即再看舒欢,见她还在故作沉吟,立刻按捺不住心里的狂喜和兴奋,猛的扯住她的胳膊,蹦跳了起来,大声嚷道:“二嫂!二嫂!你快点头啊!你要说个不字出来,我就……我就……”
他欢喜到头脑都彻底乱了,连语言都快组织不起来了,自然没注意到舒欢被他扯得差点要摔倒在地,还是另一双手从他身后抢了过来,稳稳的扶住了舒欢,随后他就听见一个十分不悦的声音冷哼道:“她点不点头我不知道,但你若是再不松手,我绝对是摇头的!”
“二哥……”顾熙和犹如被人兜头泼了雪水,刹时冷静下来,慌得松了手,退立到一旁,那低垂脑袋的模样规矩到不能再规矩了。
顾熙然原还恼他差点摔了舒欢,转眼看见他这样子,就憋不住笑了起来,与舒欢对望一眼,各自无奈的摇起了头。
这都是要成亲的人了,还是这样孩子气啊!
尾声喜事盈门
生梅阁内,灯炽如同白昼。
一锭雪白的细丝纹银搁在了桌上,纹银之旁,另有一张契书。
舒欢微微笑着,将那银子摸到了手里:“不跟你客气,说过了,你什么时候想赎身,拿五两银子来就成。”
赏心看着桌上那张契书,却有些颤抖着手,不知该取,还是不该取。
“犹豫什么?”舒欢直接取了那契书,塞进了赏心手里:“烧了它,从今往后你就是自由身了,先去知府那边住上三个月,知府夫人定会教导你一些管家理事的诀窍,用点心学了,回头我还指望你帮我料理家事呢!闲时你再替自己绣点嫁妆,等到了挑好的日子,熙和就会上门迎亲。”
“我……”赏心红了脸,低着声道:“我能不能留着它?”
留着它,会想起许多不愉快的事情,但是能想起的愉快事情更多,被舒欢他们从山上救出,同顾熙和争吵打架,恶惩了她那禽兽一般的叔叔,还有这些年来生活中的点点滴滴,在心头涓流不去。
“傻瓜!”舒欢仿佛看透了她的心事,轻声笑了:“留着这个做什么?你的回忆不需要依靠它而存在,烧了!然后记住你叫江雨睛,忘了赏心这个名字,同过去告别吧!”
赏心迟疑片刻,点了点头,目光里逐渐的透出一抹喜悦之色,将手里的卖身契搁到灯火上一燎,只见明亮的火光忽地腾起,将那张纸慢慢的燃成了灰烬。
三个月后,天气入秋,已经变得凉爽起来。
这天傍晚,顾家门前高挂了喜红灯笼,宾客往来络绎不绝,还有附近街上的邻人携妻执儿,都掩在人群里围观大户人家办喜事,吵嚷嚷的好生热闹。
这阵热闹里,最忙的要数舒欢,家里仆婢往来回话,支取东西,竟是将她忙得团团乱转,连一点歇息的功夫都没有,好容易将事情都安排妥贴,那边账房又派了人来回禀,说是原本预备放贺礼的小厅堂,此刻堆满了知府那里送过来的嫁妆,贺礼反倒没地方摆了,要取钥匙开了日常堆放东西的阁楼。
“赏心!”舒欢昏头涨脑之下,赏心两字就脱口而出,及至喊完,才发现自己忙中出错,不禁失笑起来。
身旁美景一边取钥匙,一边也在笑:“二奶奶忙晕了吧,还唤赏心呢,人家这会怕是正坐在花轿上,被人拥着往这边抬呢!”
钥匙交予来人拿去,舒欢就趁便在纸上记了一条,主婢两人还在说笑,又有人进来回说:“迎亲的花轿已到了两条街外,太君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