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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悦发现,她的双腿有灶微颤,好像快要站不稳了可是,分明还没有被发现,她压根就用不着这样慌的
对了对了!老天爷不是一直在帮着她吗?地震中幸运的没有死掉,幸运的抢先发观了舒欢,下手将之除掉,就在她出地牢的那一刻.连阴雨了多日的天气都放晴了呢!所以,她一定不会暴露的,一定不会有事的.一定不会。
“舒姑娘。”
蓦然间,有一只手探过来扣住了她的手腕,惊得已经紧绷神经的她直接跳起来尖叫了一声:“啊''''''”
声音又尖又利,剌耳之极,引得许多人往这边张望过来,就连顾熙然都在百忙之中回头瞥了一眼。
“你没事吧?”扣住了舒悦手腕的是纪丹青,他此刻微皱起了眉头。
方才他就立在舒悦身旁不远处,发现她面色苍白,额头汗出,双腿还在不停的微颤,生怕她此刻也染了什么病症在身,于是探手过来想替她搭个脉,却没想到她的反应竟然如此激烈。
舒悦尖叫了数声,等回过神来,发观同她说话的是纪丹青,而不是想象中那面目凶狠,拿着铁铐铁链要将她锁走的衙役,这才急促的喘了
一阵,渐渐的平静了下来,勉强一笑道:“没。。。我没事。。。”
她这笑真是比哭还要难着,纪丹青觉得她是有世不对劲,但是搭过脉,发现她身体无恙,也就怀着疑惑松开了她的手腕。不过,他刚想再说句什么来缓解一下舒悦那莫名的紧张情绪时,却忽然有阵风来,将她身上那淡淡的臭味吹拂到了他的鼻中。
这气味。
纪丹青略一沉吟,眉头不觉拧得更紧起来。
189章五两银子
那林姓的中年人被顾熙然询问时,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先有抢粮事件,后有大肆清城,这阵势将他给吓到了,他还以为顾熙然等人是在追拿舒欢,有意替之隐瞒,但想起自家老小的安危又不敢隐瞒,因此犹豫迟疑,结结巴巴,好半天才将早上发生的事情说了个清楚。
“抢粮的事发生后就没见她们?”顾熙然顿时愣住了,皱了眉道:“这不可能!”
章子荣不明所以:“怎么不可能?兴许被误捉了起来,快让人去查啊!”
“事发时我在场!”顾熙然闷声道:“那些抢粮的人我都亲眼见了,其中没有她。再说了,她若是在场,看见我岂有不喊的?”
章子荣一向口快,不以为然道:“说不定她喊了,你没听见啊!”顾熙然愤愤的望着他,已经不想再同他说什么了!
当时的场面有些混乱,人声嘈杂,的确有可能舒欢喊了他没听见,但没听见就不能上前找他么?除非她当时行动不能自主!偏偏那些行动不能自主,被捆捉住的那些灾民他都看过了,没有她!
顾熙然生了一会闷气,想想不放心,仍是下了令:“来人!将那些抢粮的人都带上来!还有,当时在场的衙役也都给我站出来!”
有人听令后立刻照着去办。
那些抢粮的灾民,由于饿极了情有可原,被捉后,顾熙然也没有重罚他们,但是不罚也是不可能的,要不今后此类的事情杜绝不止,因此这些人都被罚去搭建和加固临时的住处,很快就被带了过来。
顾熙然这回仔仔细细的再看了一遍,仍然没有从中找见舒欢,自然,赏心也一样,影踪全无。
章子荣总算彻底没话说了,紧闭了嘴,皱眉苦思。
顾熙然失望之极,再去询问那些当时在场的衙役,耐心的描绘叙述了舒欢的样貌和身形。可惜的是当时场面混乱,衙役们压根就没有刻意的去认过人,都回说记不起来。
事情好像一下子就走进了死胡同里,分明很容易找寻的两个人,彻底消失不见!
顾熙然隐隐有种舒欢已出事的不详预感,憋得胸口一阵阵发闷发疼,但是他知道自己此刻不能慌,还必须保持头脑清楚,于是竭力压下快要崩溃的情绪,言简意赅的请章子荣回去舒欢那临时的住处找找看,随后就转头看了看四周,目光里渐渐透露出一股坚毅狠绝之色,沉着声对杜秋道:“找!城内城外,一寸地方都别放过,就算掘地三尺,也要给我找出来!”
这是已近疯狂的执着!
杜秋欲言又止,最后道了声:“好!”
舒悦在旁看着却是大大的松了一口气,恐惧褪去,得意又生。
很好!老天爷果然还是向着她的,查到这里线索全断,就算掘地三尺,要找出舒欢来,也得好几日呢!到时人已疯死,就再查不到她身上了!
她越想就越觉快意,微微的弯起了唇角。
纪丹青立刻就察觉她的异样,淡淡的瞧了她一眼,心里疑惑顿生。
就在此刻,衙役中忽然有人喊了一声:“顾公子,我想起来了!”
顾熙然立刻抬眼望过去,急催道:“快说!”
与此同时,纪丹青瞥见舒悦的身体晃得一晃,面上现出惊吓之色,但这神色稍纵即逝,她很快又露出了讥诮的笑容。
纪丹青垂眼沉吟,就听那衙役有些惶恐和尴尬的回道:“有人抢粮那会,小人。。。顺手捆过两个人,此刻回想起来,同您要找的人有些想像,只是当时情形混乱仓促,小人也不敢。。。不敢确定究竟是不是。。。。”
顾熙然闻言惊怒之极,若这衙役的话是真,那当时舒欢被捆了,行动不得自由,而被捉的那群灾民里头又没有她。。。。
那么能推断出的结论只有一个,舒欢被人给强行掳走了!
这哪里是线索,分明是让他加倍担忧,心慌意乱的导火索!
“怎么可能。”杜秋也在旁皱了眉。
谁吃饱了撑的,在那种情形下掳人。
顾熙然正待继续追问那衙役,以期获得些有用的线索,就听纪丹青忽然问道:“这城内城外,有没有什么隐蔽的关人处?”
“地牢!”心念一动间,顾熙然就脱口喊出了那个被他忽略掉的地方。
舒悦原本还在得意洋洋,听闻此言,整个人瞬间石化,紧接着无比僵硬的扭过脸去,目瞪口呆的望住了纪丹青。
杜秋沉了脸道:“那边关的不是犯事的灾民,而是死囚。”
“***该死!”顾熙然极为难得的爆了粗口,顾不上再说什么,拔腿就往城内跑去。
这是走投无路,被困绝境的黑暗中陡然出现的一线光明。
顾熙然已经不想再浪费时间去仔细思量舒欢在不在那里了,过去一看便知,再说纪丹青从来不轻易发表什么意见,此刻突然提出这个问题,一定有他的想法和推断理由,只要选择相信他就好。
关心则乱,相比顾熙然那一反常态的紧张和失措,杜秋则要理智清醒得多了,赶着找衙役要了地牢钥匙,这才追了上去。
纪丹青到底是怎么猜出来的?!
舒悦直到顾熙然和杜秋都跑没了影,还没有想明白,也没从石化的状态中恢复过来,一直站在那里愣愣的发傻。不过,她表面看起来呆滞,内心里却是惊涛骇浪,有两个声音不停的交替着在尖叫争吵————
一个声音说:“不能再待在这里,待在这里太危险了!快逃!”
另一个声音说:“冷静,冷静!这一逃,声名权势,荣华富贵什么的就都没有了!”
“不逃,性命就保不住!”
“没了声名权势和荣华富贵,还要性命干什么!”
“舒欢那个**会说出真相的,到时想逃就来不及了!”
“她手里有匕首的,说不定已然自尽身亡,死人怎么可能会说话呢?不要慌,也不要逃!”
“逃!”
“不逃!”
“逃!”
“不逃!”
。。。。
“舒姑娘!”
一个外在的声音强行掐断了舒悦内心的矛盾挣扎,她茫茫然的抬眼一瞧,纪丹青正面带微笑,目光温和的望着她。
舒悦不知怎的,忽然又有了勇气,伸手一把拖住纪丹青的胳膊,就仿佛拖住了救命稻草:“纪大夫,我身上的伤是你治好的,你。。。你若是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的。。。。”
纪丹青一怔,随即又温和的笑起来:“这样啊,那你把诊金付了吧,一共五两银子。”
190章抱歉,我来晚了
地牢,阴森恐怖的地方。
黑冷丶潮湿丶肮脏丶罪恶和压抑的绝望,是这个地方真实而永久的写照。
顾熙然一路狂奔的时候,心里就已经设想过无数个可能性了,一颗心七上八下,惶恐害怕到极致,隐隐的,还有一种想要杀人的欲望和冲动。
如果舒欢真的在里面,无法平安,他毫不怀疑自己会立刻揪出那个害她的人,用世上最血腥残忍的方式,令之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但这种嗜血的冲动虽然强烈,同他希望舒欢平安的期盼比较起来又不值一提了,只要舒欢能够平安,他就别无所求!
满怀着复杂而激烈的情绪奔至地牢入口处,顾熙然意外的看见一名衙役手里提着一只破烂的食篮,满面愁苦犹豫的来回踱步,而他身后的地牢大门,却微微开启着。
清城令已经下了许久,城里竟然还有人在!
顾熙然此刻感性压制於理性之上,根本不思索,对这衙役直觉的反应就是排斥,觉得他鬼鬼祟祟十分可疑,当即就停下来,喘息着喝了一声:「你在这里做甚麽?」
那衙役被他喝得吓了一跳,手中的食篮掉落在地,立刻就有几个掺着野菜杂粮,颜色发晦的窝窝头从中滚了出来:「小……小人是给来给送饭的……」
他一边说,一边追着去捡那些窝窝头,伸出去的手有点发颤,也不敢抬眼去看顾熙然。
这样慌张的举止,带着点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意味,自然越发可疑,不过顾熙然此刻却没有情绪将时间和注意力浪费在与舒欢无关的人身上,因此看见杜秋追上来,就接了他递过来的地牢钥匙,闪身往大门内走时,道了一句:「此人可疑,你看住他!」
杜秋不置可否的斜睨了那衙役一眼,抱臂堵在了地牢门前。
这种时候,让顾熙然独自进去才是最适合的,因为没人知道那里头发生了甚麽事情……
顾熙然才一踏入地牢,就觉眼前一黑,在原地立得片刻,才能依稀辨清前方的道路,但一股浓浓的,令人作呕的气息已经扑面而来。
舒欢,他一直在找的舒欢,竟然有可能被关在这种地方!
他的心仿佛被一被无形的手给狠狠的揪了一把,有撕裂般的痛楚蓦然袭来,还有更多的,是对舒欢可能遭受的委屈的心疼,於是他也不禁握紧了拳头,感觉到手心里出了一层薄薄的汗。
极缓的迈出一步,再迈一步。
走得这样慢,不是因为这里光线阴暗,而是他的情绪已经从不顾一切的狂热中跳脱了出来,变得极其矛盾起来,既想立刻冲进去,在里面找见舒欢,紧紧的拥着她,又希望她压根就不在里面,不在这种根本不配她待的地方,没有受到会令他心疼的折磨和苦待。
路再长,走得再慢,也有走完的时候。
当前方出现一丝光亮,还传来隐约的喧哗声时,顾熙然忽然听见了一声尖嚎,惊得他心猛然一跳,顿时一身淋淋漓漓的冷汗。
值得庆幸的是,那尖嚎声凄厉悲惨,却是个粗犷的男声,他不由加快了脚步,迅速的往前方的光亮处冲去,却在奔至牢房,看清眼前那一幕情形时,怔然而立。
眼前,是三四间牢房,一半在灯影里,一半在灯影外。
牢房里的囚犯们都仿佛暴动了一般,个个紧贴在铁栅栏上,有的甚至恨不得连头带身子都挤过栅栏与栅栏之间那不过手腕般狭窄的间隙,当然是不可能做到的事,於是那些囚犯们原本就脏污邋遢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