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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五年,他为她牺牲太多太多了。
褚暖阖上了眼,眼眶内的泪水决堤而出,她只能用手捂住嘴,才能制止那哭声。
唐康均从二楼下来,方才他们吵架的动静很大,大到即便他在楼上都能听见。
他摇头叹了一声,走下阶梯。
“暖暖,你这又是何必呢?”
她擦干眼泪,回过头勉强地扯起了一笑。
“唐伯伯,方淮他……跟我们不一样。”
是啊,不一样的。
她是叶世文的女儿,而唐康均则是叶世文的至交好友,不管是她还是他,为了叶家而做些什么都是理所应当的。可是方淮不一样,他是一个不相关的人,他跟叶家甚至五年前的那些恩怨根本就没有丝毫的关系,他不需要为了她付出那么多。
是她把他拉了进来,那么,也该由她来亲手把他推出去。
她只要他过得好好的。
唐康均望向了门口的方向,他当然明白她这么做的意思,只是,她和方淮都是各怀所思。
她不忍他为她牺牲所有,他为了她可以什么都不要。
这样的互相伤害,恐怕,在往后会经常上演吧?
丁家。
Lamborghini慢慢驶进前院,而后停了下来。
傅臻推开车门下车,劲步地走进了宅子。
偌大的客厅内,空无一人,他在沙发前坐定以后,佣人便上楼去把容沫兰给请下来,不久,容沫兰缓慢地走下了楼梯。
她勾唇一笑,让佣人赶紧去泡茶。
“我听莹莹说过了,你昨晚与她在宴会上碰面了吧?”
他颌首,“舅妈,你身体不舒服,有把医生叫来给你看过了吗?”
她笑说没什么大碍,她这样的年纪,偶染风寒是常有的事,更何况,她以前的身体就不是很好,好在年轻时遇见了丁景勋,调养以后便利索了许多。
两人聊了会,对于丁莹莹有男朋友这件事,她身为母亲是略知一二的,如今孩子大了,她也不想过多干涉,反正随着孩子去,只要孩子幸福快乐就好了。
此时丁莹莹并不在家,他与容沫兰聊了不久,就问起了丁老夫人的情况。
容沫兰叹息,抬起头看着楼上。
“你外婆最近的身体还好,只是心情有些烦闷,她的一个故交这么多年了想要找一个人,却始终无果。据说,那故交快不行了,也就是努力地想要撑着等到那个要找的人,只是现在看情况,恐怕也撑不过去了。”
这件事傅臻也曾经听说过,但他没怎么放在心上。
“不是已经找了二十几年了?这么久的时间,指不定……”
他没再说下去,但容沫兰又怎么可能会不明白他的意思?
她拿起桌子上的杯子喝了一口茶。
“恐怕那些人也是这么想的,可那故交的心愿,便也只剩下这个了……阿臻,若你得空,就帮衬帮衬吧,你外婆老念叨着这件事,若那故交就这么含憾而去,恐怕你外婆心里也过不去……”
傅臻应了声。
手机突然在这个时候响了起来,他拿起平瞥向手机屏幕,竟然是家里的座电。
他微蹙着眉头,按下接听键接听。
电话那一头,是月嫂打过来的,声音带着些微的急促。
“先生,太太……太太不知道去哪了!我本来以为她在楼上休息,可我去房间一瞧,人不见了……”
褚暖不见了?她不是正在发着烧么?
这女人,当真是不要命了。
“知道了。”
他淡淡地回了一句,而后便把电话给挂断了。
容沫兰在旁看了看,眉目微弯。
“如果你有事的话,那就先走吧,我交代你的事,你莫要忘了。”
傅臻也不推托,从沙发上站起身来。
“舅妈,我改天再过来看你。”
见他迈步往门口走,容沫兰突然想起了一事,连忙唤住了他。
他回过头,容沫兰面带迟疑。
“阿臻,我听说了你妈妈的事……我不知道你们母子之间到底怎么了,但有些时候,不要把事情做得太绝了,你妈妈偶尔会给你外婆打电话,可只字未提你把她锁在傅家不得外出的事,说到底,她的心里还是有你的,你是她唯一的儿子,她纵使做得再错,也是你的亲生妈妈。”
傅臻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而后转身。
走出了丁家大宅,他正要取出钥匙给车子解锁,一台银白色的卡宴驶了进来。
丁莹莹从驾驶座探出头来,笑得满脸灿烂。
“傅臻哥哥,你这就要走了啊?你是什么时候过来的?怎么不呆久一点?外婆整天呆在房里,我妈便时常一个人喊着无聊,总是想要见见你呢!留下来吃个晚饭再走嘛!”
“不了,我还有事。”
他走过去,伸出手揉乱她的头发。
“本来想趁着今天过来好好训一训你,你倒是逮着了好时机才回来。”
她“嘿嘿”地笑着,干脆就趴在了车窗上。
“如果你是想说方淮的事,那还是算了呗!昨天他送我回家的时候,已经跟我坦白了,不过就是跟嫂嫂有过一段嘛,没有经历的男人不体贴,那都是过去的事了,我不在乎。”
听见她的话,傅臻不漏痕迹地冷笑。
还真想不到,方淮竟然先一步选择了对丁莹莹坦白。
先下手为强么?不管怎么样,对于方淮接近丁莹莹的动静,他的怀疑丝毫没有褪去。
“莹莹,我要说的仍然是那句话,方淮不是一个好人,你要多注意一点。我是你哥,这种事不可能会害你。”
“知道了知道了。”
她随意地挥了挥手,没有将他的话听进耳里。
反正就她而言,她是全然相信方淮的,她相信自己眼睛所看见的一切,她也相信方淮的心中是有她的。
傅臻斜睨了她眼,知晓她现在是陷在了这感情之中,自然什么话都听不进去。
他又说了几句,这才回到自己的车旁,坐进去启动车子离开。
☆、第二百三十六章 她是他一生难逃的劫
从别庄出来以后,褚暖并没有立即回去。
她漫无目的地游走在大街上,那些过往路人脚步匆匆,与她擦肩而过是连瞅她一眼都没有。
她抬起头,阳光透过枝杈照射下来,略显有些刺眼,她用手挡了挡,即便这光很温暖,却是丝毫都没有暖和她的心。
方淮离去时的那一脸痛苦,仍然仿佛就在眼前。
她无意要伤他,可她明白,自己唯有那么做,才能让方淮断了念想。
与方淮相处的那五年,她尤为珍惜偿。
她最难过的时候,是他陪着她一起度过的,他对她来说有着重要意义,她可以利用任何人,可惟独没有办法利用方淮。
她出来时也没有带手机,这会儿根本就不知道究竟几点,她在一个广场的喷水池前找到位置坐下,直至夜幕逐渐降临了,她才踩着黄昏的余晖回去。
当她回到爵园才知道,爵园是早就因为她的不知所踪耳热乱成了一遍。
月嫂见她平安回来,是不禁松了一口气,她往她身后望了望,见到她是一个人回来了,难免有些诧异。
“太太,怎么就你一人回来啊?先生呢?”
褚暖微怔。
“傅臻怎么了?”
见她一脸的疑惑,月嫂这才发现不对劲。
“我发现你不见了以后,就打电话告诉先生了,先生回来了一趟,之后就出去找你了,一直都没有再回来……”
傅臻出去找她了?
这倒是出乎她的意料之外,但是,她现在也没有心情去想其他的,她挥了挥手,觉得身体是愈发地疲惫了。
“太太,要不我给先生打通电话告诉他你回来了?”
对于月嫂的提议,她一脸的意味阑珊。
“随便吧,不打也可以,反正这是他家,他迟早都要回来的。”
说完,她就抬起步伐,往楼上走去。
月嫂站在那想了好一会儿,到底还是拿起家里的座电给傅臻打了一通电话,把褚暖回来的消息告诉了他。
二楼的主卧内,她拿着换洗的衣服走进浴室洗澡。
出去一趟,她出了不少的汗,身子也是粘糊糊的,让她不舒服极了。
她总觉得自己的体温似乎又升高了,可也没怎么放在心上,洗过了澡,她从浴室出来,感觉是好多了,然后便走到床边,掀开被子躺下。
她昏昏沉沉地睡着,睡得并不踏实。
傅臻接到消息以后赶了回来,连外套都没脱直接就推开了主卧的门。
看见床上那高高的隆起,他悬起的心这才稍稍放下,但是,他面色仍然有几分难看,快步地走到床边就坐了下来。
从他听说她不见以后开始,他就到处去找她,几乎把整个邑洲都快要翻遍了。
他就怕像五年前那样,她又一次在他面前消失了。
这一路,他想了很多。
他在想,她是不是仍然很恨他,恨到这次连他们的儿子都不要了也要选择离开。他甚至在想,这一次,他是不是又要等上五年才能再看见她。
他和她之间,还能有多少个五年?他真的不敢确定。
傅臻从未像今天这么忐忑难安,这种感觉,比五年前更深刻,更教他慌乱。
直到月嫂的一通电话,告诉他她回到家了,安好无恙了,他才发现自己握着方向盘的手竟然在轻微地发抖。
纵使他再怎么不想承认,到底,他还是在害怕,害怕她的离开。
她倒好,走得干脆,回来得也干脆,丝毫都没有想过他到底会有多担心。
他看着她的睡脸,额头上渗出了不少的细汗,那眉也是紧蹙着的,看上去睡得不是很好。
他伸出手,摸向了她的额头。
果不其然,她现在的体温比早上更烫手了。
这女人,她到底要把自己的身体折腾成怎么样才满意?
他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脸,喊了她好几声,她却仍然阖着眼一点反应都没,他隐约察觉到不对劲,便打电话把家庭医生叫过来。
不多时,家庭医生来到了,给她测了下体温,竟烧到了接近四十度。
听到这数字时,男人的脸是彻底沉了下来。
家庭医生半点都不敢耽搁,立马让护士给她挂了水,让她快一些退烧。
接下来的时间,对傅臻来说是难熬的。
他就守在床边,她一直都睡得不踏实,那眉头更是久久没有松开过。
到了半夜,她仍是没有退烧,甚至开始梦呓。
她闭着眼睛,头发散乱在枕边,那本就苍白的小脸上不知何时布满了泪水,甚至带着一丝痛苦。
“不要……不要过来……求求你们……求求你们放过我……不行……那是我爸给我的链子……还给我……不要……傅臻……傅臻救我……不会的……他不会那样对我的……不会的……我不相信……水好冷……孩子……我的孩子……”
她断断续续地梦呓着什么,那眼泪顺着脸颊滑落,很快就把枕头沾湿了一块。
然而她不知道,她的每一句梦呓,听在他的耳里,却犹如一把很钝的刀,一刀又一刀地在他的心中割划。
就算只是一句句的梦呓,但是,他能猜得到她梦见了什么。
他的手紧紧地攥住她的手,他多想帮她分担一些痛苦,多想回到五年前的那一夜,把一切可能的伤害通通抹去。
可是他知道,有些伤害,是怎么都抹不去的。
即便他把当年对她动手的人揪了出来,即便他让人治好了她的手,可是她心底的伤呢?那是他无论怎么努力,都治愈不了的。
一些事一旦发生了,就不可能当作没发生过。就算过去了再多年,那些事也会真实地如刺般扎在心口,不经意地想起,痛得撕心裂肺。
他有过很多后悔,而这些后悔,通通都是与她有关的。
他甚至在想,那么多年前,他……是不是不应该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