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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从窗帘缝隙中钻了进来。
她才微微看得见正压在她身上的男人,汗水淋漓,宽厚的脊背一起一伏,频率很快,背上的肌肉正因为兴奋而突起。
全身痛到失去知觉,她再一次晕了过去。
安若不知道睡了多久,她清醒过来时,落地窗依然被窗帘覆盖着,从缝隙里透进来的光线已经无比清晰明亮,似乎是已经接近中午了。
身体仿佛被狠狠碾压过,软成一摊烂泥,她连动一动指头都觉得十分困难。
她盯着天花板发了许久的呆,才缓缓侧过脸——雪白的大床上空空如也,只剩下了她一个人。她怔住,抱着被子,咬紧牙关坐起身,朝四下看去,仍是不见他的影子。
她不安地下意识攥紧被单,手臂却突然痉挛,她低头看去,惊愕地睁大了眼——她的身上,密密麻麻,全是吻痕,鲜红的印子,暧昧而刺眼。
他是……一百年都没吸过血的吸血鬼么。
仔细地听,浴室里没有声音,卧室门紧闭着,也听不到外面客厅任何的声音。
安若皱起眉,觉得有些不安,她抱着被子,吃力地往床沿挪动,一点一点,把脚伸出来,趾头踮到地摊上,然后起身——人被被子卷着一起滚落下来。
这种感觉,打了麻醉剂都不及一分。
她缓缓支起身,卧室房门在这时候被人拧开,尹飒出现在门口,看到坐在地上的安若后,喊着她的名字快步走来,把她抱回床上,开口问:“醒了?想去干什么?”
她弱弱地答:“想去客厅。”
“去干嘛?”
“去……”她忽然住了嘴,不敢再继续说。
他却帮她回答了:“找我?”
她语塞,垂下眼不看他,他更是凑近了她几分,语气非常故意:“缠绵了一晚上,我才离开一会儿就这么舍不得我,还要不够,嗯?”
她的小手握成拳想抵开他的胸膛,却被他一手裹住,嘴唇接着就覆盖了下来。他吻了许久才离开,她不敢抬眼看他,窝在他心口处,才注意到他已经穿好了整齐的外出衣服。
她问:“你出去了?”
“去打电话到餐厅叫餐了,这艘船上有一个来自秘鲁的顶级厨师,他做的菜很有意思,食谱都是私人订制的,今天本来想带你去。”
“那不去了?”
他故意沉了嗓音,才说:“你还能走?”
她住了嘴。他刚又想吻她,门外传来敲门声,有人用英语说:“尹先生,请问我可以进来吗?”
“请进。”
是个男人的声音。门把转动,安若下意识往尹飒怀里缩,他也微微侧过身,将她整个人笼罩起来。送餐的小哥推着餐车进了门,看到尹飒坐在床沿,一只手臂抱着什么,却根本看不到他身后人的脸。
若不是那些缠在他身上的黑色长发,小哥还无法判断他抱的人是男是女。
小哥清点了一下食谱,恭敬地带上门退了出去。安若想从他怀里出来,腰却早已被他紧扣,他低着头勾唇,道:“现在知道我是你的男人了?”
现在知道你的身体只能让我看了?
她推他,然后被他堵住了嘴。吻着吻着,人已经被他顺势压到了身下,她睁眼,看到他已经在动手脱衣服,眼神害怕又无力:“我……我好累。”
他的手滑落下去,指尖濡湿一片,她大惊失色,睁大眼睛看他,他笑得俊美邪魅:“这样叫……很累?”
☆、Chapter 21。
后来等到安若真正能起床的时候,尹飒派人把已经凉掉的餐点送回餐厅重新热了一遍。
他为她穿好衣服,抱到餐桌上,坐在她身边,帮她把食物切成小块,再慢慢地喂她吃下。动作和语气,像极了在哄一个刚刚出生的婴儿。她十分羞赧,说:“我可以自己来。”
他果断把手中的刀叉递给了她,她在餐盘上那些摆设精致的食物上胡乱地切来切去,手却根本使不上一点劲,没一会儿,一盘米其林三星菜肴已被她毁成了泔水桶里的残渣。她十分地尴尬地抬头看他,可怜巴巴地把刀叉还给了他。
尹飒的嘴角抽了抽,忍住没笑出声。
他一口一口地喂她吃饭,到了最后一道甜品,他递到她自己手中,起了身,说:“你慢慢吃,我收拾东西,吃完饭以后带你离开这里。”
安若疑惑:“离开哪里?”
“这艘邮轮。”
“靠岸了吗?”
“没有,会有直升机来接我们。”
“……那我们去哪?”
他笑了,回答:“去离这里最近的国际机场,哥伦比亚的首都。”
ii。
尹飒一路揽着安若的腰走到了观景台上,穿着整齐制。服的手下站成两列,向他鞠躬行礼时排成的直线如军队般训练有素,高声齐喊:“尹先生。”
巨大的直升机早已等待在停机坪上,飞机外壳上喷着一个巨大的“y”字,安若想起来,她走上这艘邮轮时曾注意到,邮轮顶端的巨大旗帜上,写的也是“y”。
第一次见到这种电影一样的阵仗,她还是有些被吓到了,他在她腰间的手稍稍一收,她才随着他继续向前走去。她问他:“你什么时候叫的直升机?”
“船和飞机都是我家的,随叫随到。”他答。
安若懵了。怪不得,赌场的保镖会护着他,船上所有的服务人员都认得他,待他也比任何旅客都更为恭敬百倍,无论什么肤色什么语言的人种,都能十分清楚地称他为“尹先生”。
她以为他只是一个单纯的富二代,她也从来不想去过问他的家族背景,但是……她到底为什么会招惹到了这种人?
昨夜与尹飒邀约过的威利旺斯先生站在前方等着为他送行,说的英语,威利旺斯问他:“什么时候回美国?”
尹飒低头看了一眼怀里的女人,笑得痞气十足,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先陪女人。”
威利旺斯笑了:“尹先生还是这个样子,恐怕尹董事长又要数落你了。”
“无所谓,反正我什么也不会,他用不到我。”他的语气听起来像是开玩笑,又像是自嘲。
两人继续客套了几句,末了,威利旺斯终于看向尹飒怀里的安若,礼貌地说:“女士,您真是非常优雅美丽。”
走进机舱之前,有人上来向他汇报:“尹先生,由于您决定得突然,我们很抱歉没能向埃尔多拉多机场申请到航线,您的航班已经安排好,落地之后会有人接应您。”
他也不为难他们,点点头,拥着安若进了机舱,亲自为她系好安全带,戴上降噪耳机,最后套上眼罩。她的视线才黑下来,就感觉到嘴唇被他覆盖住了。
螺旋桨开始启动,一片轰隆噪声之中,他的声音通过骨骼清晰地传导到了她的听觉神经里:“以后你不喜欢什么,可以告诉我。”
安若怔住。所以,他突然带她离开大海的原因,是因为她有深海恐惧症吗。
不喜欢什么,可以告诉他,那她不喜欢他呢?她可以说吗?
她才这么想着,就听到他又补上了一句:“除了我。”
直升机的噪音虽然震耳欲聋,但由于她一整晚都没睡,实在疲倦至极,在这样的环境里硬是睡着了。而且,一直睡到了飞机降落都没有醒来。
尹飒抱着她走出舱门,上了来接他的车,再把她抱进酒店,轻轻放在床上。然后,他毫不犹豫地动手脱掉了她的衣服。
这一次,她依然是被痛醒的。一声娇嗔的呻。吟,她蓦然睁开眼,身上的男人也停下了对她的撞击,从她颈间抬起头来看她,声线沉到深谷:“醒了?”
安若怔怔地看着他,他兴致正浓,眼里烧着欲。火。下身的绞痛感刺激着她,她欲哭无泪,他居然连她睡着的时候……都不放过她。
她满脸的委屈模样,双瞳剪水,楚楚动人,让他……怎么受得了。
她才想开口骂他,所有的呜咽还未成音节,就已悉数被他吞进了口中。他一边吻,一边继续了他的攻占肆虐。
直到最后,他释放了他的所有,索性直接趴在她身上大口喘息。安若难受地挣了挣,他的体重几乎是她的两倍,怎么就没有一点自觉性。尹飒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从她身上起来,却搂着她翻了个身,变成了她趴在他的身上。
他轻轻地摩挲着她光滑的背,好像在抚摸一只温顺可爱的猫咪。
应该是一只妩媚的狐狸。他想。
安若伏在他身上许久,才缓缓睁开眼,她的耳朵贴在他心口处,连他的心跳都如他一般,凌烈,蓬勃。她眼帘动了动,却忽然瞥见他肩胛处的几道红色划痕,有一两道严重的,还透着鲜红的血色。
安若一惊,支起身来仔细看,才发现他的两肩一直到胸口到处都是这样的划痕,比起她身上密密麻麻的吻痕好不到哪里去。
“等到了里约我就把你的手指甲全剪了。”他突然说,语气装得凶狠,却十分宠溺。
还真的是……她抓的啊。
“对不起……”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下意识说了这个。
“对不起?”尹飒挑了挑眉,好笑地看着她,“那我是不是也要说对不起,嗯?”
安若突然才意识到:“里约?”
“巴西的一个大城市。”
“……”真把她当文盲啊,好歹她随团比赛去过不少国家啊,“我是说,为什么要去里约?”
“我在那里有一座岛,海边有个房子,”他一只手垫着脑袋,一只手在她背后轻轻拍打,若有所思,“不过你不喜欢,我已经联系了管家整理另一所房子,在小镇的山林里,到了里约还有三个小时的车程。”
她倒也不至于,三亚青岛上海她都去过,站在陆地上还是让她很有安全感的,她只是受不了那种被深海包围的孤独感,漫无边际,没有尽头,看得她一身鸡皮疙瘩。
不过,无所谓了,去哪里都是跟他在一起,她一样地不喜欢。
她又问:“那我们现在在哪里?”
“a市区,飞机四个小时以后起飞,想出去转转吗?”
她哪里还有精力出去。安若翻了个身,从他身上下来,背对他躺到床上,闭着眼说:“我很累,再睡一会儿。”
他半天没有反应,过了半晌,才有宽厚的怀抱从她身后覆盖上来,接着她耳畔染上了他喷薄而出的炙热吐息:“你真的,还想睡吗?”
后来安若觉得,她真的应该选择出去转转。
iii。
巴西,里约热内卢。
飞机降落在机场时,已经是当地时间接近凌晨。
出发之前他就说要带她去这个星球上离中国最远的国家,他真的没有骗她。这个位于南美洲的热带国家,从中国没有任何航班直达,直线距离超过了波音747和空客380的最大航空里程。而且,此刻正是盛夏。
对于里约,除了今年要举办夏季奥运会,安若还没有其他的印象。
来接他们的车从机场出发,沿路经过了里约市郊,安若一直看着窗外,远远地,她看到半山腰上还亮着零星的灯火,映照出了那些房子五彩的颜色,许许多多这样的房子挤在一起,看起来像是堆成山的纸盒子玩具。
安若没有见过这样的建筑,看得出神,忽然听到身旁的尹飒说:“那是里约贫民窟。”
她回头看他,他也在看着那一片彩色房子,黑曜石般深邃的眼眸没在夜色里,有一抹异样的光芒闪过眼底,倏然间,他的目光变得更为深谙长远。
那种眼神,可以称之为,归属。
可她没有看懂。安若回过头继续看向窗外,却忽然感觉到自己的手被他紧紧裹住了,他叹了口气,有些倦意:“我困了,睡一会儿。”
眼睛看不到你,所以要紧握着你的手。
大概是因为感到新奇,安若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倦意。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