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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宠成瘾-第8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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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右。

“这件事你应该去找宋辞。”态度疏离却坚定,阮江西迎着叶宗信阴鸷的眸光,始终清冷而无澜着。

真是不识相的女人!如此冷傲狂妄,对于阮江西,叶宗信毫无理由地排斥,语气里难掩厌恶:“如果我见得到他,也不会来找你。”

阮江西微微牵动唇角,似笑而冷。

“说吧,”叶宗信抬高了下颚,冷冷俯瞰,“你要多少?”

你要多少……

这么居高临下,这么义正言辞得将人踩进泥土里,这个男人和十五年前一模一样,满身利欲熏心。

阮江西眸中凝了一团墨黑,她说:“把你整个叶氏给我,你舍得吗?叶先生。”

眸子,黑白晕染,像一汪望不进底的深井,冰凉,深邃地藏住了所有情绪,偏偏,潺潺如溪,温婉清澈。

这双眼,竟这样像那个人……

叶宗信本能地退了一步:“你——”不安惶恐,还有一丝负罪,只是晃过一瞬,便沉淀下冷冷一层戒备,“你是谁?”满眼探究,他灼灼凝视,似乎要在她脸上找出丝丝痕迹。这个女人,深不可测,却无迹可寻。

阮江西依旧淡然而沉静,丝毫都没有牵动情绪:“叶先生应该调查清楚了,我是阮江西。”

自始至终,她不慌不忙,理智从容得不像这个年纪,即便见惯了风浪计谋的叶宗信也未见得能有这份处变不惊。如她所言,他自然调查了,而且动辄所有人脉资源,只是,她来路不明的背后,居然是有权有势的顾家,除此之外一无所获,唯一确定的便是,这个年轻的女人,宋辞的女人,绝非池中之物。

“阮小姐是聪明人,我想你会想好你要什么,要得起什么。”

叶宗信的话,三分笑意,是警告,更是威胁。

黑色的兰博基尼停靠在路边,张晓从主驾驶座上下车,瞥了一眼叶宗信,不禁嘲弄:“叶先生,你真是做了一件愚蠢的事。”转向阮江西,态度恭敬,“阮小姐,宋少在家里等你。”

阮江西颔首,转身时,留了清泠的一句话:“没有什么是我阮江西要不起的,”她侧眸,未曾看叶宗信一眼,浅笑扬唇,“因为,宋辞给得起。”缓缓抬起脚,她优雅地走到路对面。

冷傲,轻狂,满身锋芒,这才是阮江西。

叶宗信骤然眼露凶光:“你——”

张晓正身相对,凤眼微微一眯,犀利的神色:“叶先生,请你放聪明点,不要自掘坟墓,我们宋少非常讨厌愚蠢的人。”说完,恭敬地跟在阮江西身后。

远去几米,叶宗信狠狠睃视了许久才离去。

路口,兰博基尼旁的电线杆下,依着一个清瘦修长的身影,不知何时来的,他转过头来,身上沾了些风沙尘土。

阮江西淡淡问候:“真巧。”

他沉默着,片刻:“我的自行车坏了。”带着几分小心翼翼的恳求,“请问你可不可以载我一程?”

是柳是,斯文俊秀的脸上,依稀还有年少时的轮廓。

阮江西点头:“好。”平静随意的语气,她问,“这里是郊区,你来登山吗?”

她走在前面,柳是跟在她后面,影子交叠,他回她:“我的学生组织了骑行,就在这附近。”

环山一带,都是旧唐影城,这个时间,出入的多半是剧组而非游客,何况,天上乌云密布,浓重水雾笼着郊区的山,这样的天气,这样的地方,并不适合骑行,柳是的理由很蹩脚,大概没有经过深思熟虑。

他还像十五年前一般,不会撒谎,尤其不会对着她撒谎。阮江西并不拆穿,坐在车里,开了车窗看外面的天,柳是坐在她旁边的位子,车开得平稳而缓慢,车里安安静静地,没有谁开口说话。

“江西。”他这样喊她,熟稔又亲近的语气打破了一路安静,柳是问,“拍戏顺利吗?会不会很辛苦?”

阮江西将视线从窗外收回,一一作答:“很顺利,也不辛苦。”她问他,“你呢,为什么在大学任职,你是我见过最年轻的教授。”她记得,年少的他喜欢独处和安静。

前座的张晓有些诧异,阮江西并未不是多话的人,除了对宋辞,她对旁人极少这样主动挑起话题。

“因为很小的时候,我认识一个女孩,她数学总不及格。”语气,像老朋友在叙旧,柳是总是严肃冷峻的侧脸柔和了,嘴角有着笑意,“她说,希望我长大后能当一名数学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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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记得你,是本能

“她说,希望我长大后能当一名数学老师。”

她垂下了眸子,犹记得那年夏天,她与他的童言无忌。

“柳柳,我数学又挂红灯了。”

**岁的女孩,穿着纯白的校服,裙摆迎着风吹动,无忧无虑的年纪,会因为一张数学试卷而苦着脸。

学校小路很窄,男孩儿走在她身后,不紧不慢地跟着:“下次要好好学,不要在数学课上睡觉了。”

女孩儿撅起了嘴:“这不怪我,数学老师是茶壶里煮饺子,肚子里有货倒不出来,我一听他说话就犯困,柳柳,要是你是数学老师就好了。”他左手抓着她的书包,她便跑到右边扯他的袖子,缠着他撒娇,“柳柳,柳柳,长大以后你当老师吧,不需要莘莘学子,你给我传道授业好不好?”

那时候他也不过十岁,还不懂传道授业是什么,只是看着女孩纯真简单的笑,便点头了:“好,等我长大,我去当老师,就教数学。”

后来,他成为了数学天才,他做了老师,学会了传道授业,只是,当年他许诺的那个人不在了。

几平米的车厢了,似乎又沉静下来了,车窗半开着,只有风吹的声音。

风吹乱了阮江西的发,拂过眼眸,看不清眼里的光影:“她是你儿时的玩伴吧。”

看着她的眼,眸光太过专注,他似乎有些失神:“嗯,她是很重要的人。”抿唇,片刻他又开口,“江西。”

像十五年前唤那个女孩一样,柳是若有所思,眼神恍惚了一瞬,她和她,太像,像得与记忆吻合,毫无一点缝隙。

阮江西,叶江西,他已经分不清,也不愿意去分了。

“江西。”柳是又喊了一声。

阮江西轻声应着:“嗯。”

“这样和你说话,好像我们认识了很久很久。”

柳是七岁来阮家,至今十八年,很久很久了,人生又有多少个十八年呢。

她但笑不语,不亲不疏,却恰到好处的相处,不会负担,也不显僵持。

“亲戚的小孩很喜欢你,我可不可以替她要一张签名照?”他看着她的眼,专注中带了寻求。

分明没有亲戚家的小孩,他不知道是在试探还是在确认,阮江西点头,说:“好。”

十五年,可以让一个人面目全非,何况是字迹与习惯。他很倔,一如十八年前那个初来阮家不肯低下头服软的小男孩。

之后,一路无语,阮江西接了个电话。

“宋辞。”

语气很温柔,软软的,始终带着欢愉的笑意。

“是我。”

“我已经在路上了,马上就回家。”

“不要来找我,我很快就回去。”

“好,我会很快很快,不会让你等太久。”

电话那边不知说了什么,阮江西耐心哄了许久,嘴角,始终牵着浅浅梨涡,温尔婉约,容颜好看。

宋辞……

这是柳是第一次从阮江西的口中听到这个名字,与她喊任何的名字都不一样,是宠溺,她似乎对宋辞宠溺着,他想,阮江西如此淡薄的人一定也这么极致地爱着别人。

挂了电话,阮江西说:“开快一点。”

张晓将车速调到最快,摇下车窗,将呼啸的风隔绝在外,车厢里彻底陷入沉寂。

车开到市区,柳是下车时,外面已经飘起了小雨,他推着他的自行车,站在路边,斑驳的街灯照着他的脸:“这里可以打到车,我可以自己回去,你路上小心。”

“好。”须臾,阮江西又说了一句,“再见。”

车门关上,柳是推着车,将车架的雨伞取下,从车窗里递过去:“外面在下雨,初冬的天很冷,不要感冒了。”细语朦朦,很冷,他的肩头已经有些打湿了,眼中也笼了寒气。

阮江西没有接过。

他笑了笑:“我没有关系,伞你留着,雨应该不会那么快停。”

将伞留下,柳是推着车,走进了人行横道,灰蒙蒙的雨雾很快便模糊了他的身影,阮江西伸出手,手心落的雨,很凉,带着冬天刺骨的泠洌。

电话声响,柳是看了一眼,是林灿,因为下了密密麻麻的细雨,不大一会儿手机屏幕便落了一层水雾。林灿的声音像是从远处传来的,有些不真切的空洞。

“你去找她了?”

“是担心我舅舅会对她怎么样吗?”

“柳是,你认定了她是叶江西?”

“你不是着魔了,就是无药可救了。”

柳是一言不发,将电话挂了,推着车,他停在雨雾里,回头看去。

阮江西关上车窗:“走吧,宋辞还在等我。”

车开不进阮江西家的院子,张晓把车停在了小巷外面,她庆幸那位柳先生将伞留给了阮江西,不然等在阮江西家里的宋辞见她淋了雨受了寒,必然又是一番脾气。

宋辞等在阮江西家里已经快两个小时了,本就没什么耐心的大少爷这会儿已经焦急地在门口来回徘徊了很久,频频向屋子外张望,所有迫切慌乱全部写在脸上。

八点一过,没有记忆的宋辞,惴惴不安极了。

宋辞看了看时间,问秦江:“怎么还没回来?”

这已经是半个钟头里第N次问这个问题了,由期待到迫切到不耐,宋辞的情绪一直在变,喜怒于色毫不掩饰,秦江第N次回答:“已经在路上了。”

宋辞追问:“还要多久?”

这个时候的宋辞,只要没有见到阮江西,什么理智,什么清醒,什么人为意识与常识,统统丢一边,宋辞满脑子记挂着他的阮江西,根本不去对外界做出别的感知,要是以前,别说两个小时,就是两分钟,宋辞便能找回常态,哪像现在这般,两个小时,嘴里念的全是阮江西阮江西,连自己姓甚名谁都没有一点兴趣了解。

阮江西这种病症,在宋辞这里越来越严重了。

秦江耐着性子,再一次安抚急躁得不行的宋辞:“很快。”宋辞脸色明显冷了,秦江立刻拍胸脯保证,“宋少,我保证不出十分钟阮小姐就回来了。”

不用这么迫不及待吧,煮熟的鸭子又跑不掉。

“十分钟……”宋辞看着手表,拧着眉计算,随后嘴角一沉,“那我去找她。”

外套都不拿,宋辞直接往门外走。

连十分钟都不能等?就这么一刻都离不得?秦江长舒一口气,赶紧追上去,非常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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