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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宠成瘾-第1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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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群里碎碎细语,父亲面不改色,揽着那个叫‘凤于’的女人向所有来宾介绍。

小小的江西忽然懂了外公教给她的一个成语,道貌岸然。九岁的她断然,叶宗信是个道貌岸然的家伙。从那天开始,江西再也没有喊过叶宗信‘爸爸’。

满堂宾客噤若寒蝉,江西的母亲自始至终面无表情,好似置身局外。

后来,这场生日宴会不散而欢,母亲笑着,摸着她的脑袋打趣:“小傻瓜,蛋糕扔得太远了,狐狸精没扔到,倒脏了你宋辞哥哥一身。”

这是第一次,江西从母亲嘴里听到宋辞的名字,只觉得名字好听极了:“谁是宋辞?”

“最漂亮的那一个。”母亲笑着说。

江西喃着,歪着头像在思考:“最漂亮的一个……”宋辞,宋辞……她默念着,忍不住一遍又一遍。

大概这只是母亲随口的一句玩笑话,甚至没有多做一句解释,只是江西知道,一定是他,那个最漂亮的孩子,她只匆匆看了一眼,在最暗的角落里,若不是突然蹦出一个‘妹妹’,她想,她一定会看第二眼,然后问出他姓甚名谁。

晚了一点点,她还是知道了,他叫宋辞,是江西见过最漂亮的孩子,她只是很懊恼,作为小淑女,不该扔蛋糕的,更懊恼,居然没有砸中那两只狐狸精。

“妈妈,你不生气吗?”江西很生气,再也不想理叶宗信了。

母亲却摇头,俯身亲吻他的脸:“不生气,妈妈有我们宝宝就够了。”

母亲撒谎了,她生气了,生气极了,甚至没有等到宾客散场就砸掉了主卧里所有能砸的东西。

“咣当——”

满地的碎瓷片,凌乱不堪。

阮清对着叶宗信,几乎咆哮:“那个孩子竟与江西一般大,叶宗信,你可真是道貌岸然,居然藏了这么多年。”

“不过是我当年一次失误而已,要不是宋锡南为了你回国,我也许不会给你难堪。”叶宗信冷冷一哼,“我道貌岸然?你背着我和宋锡南纠缠不清的时候就不道貌岸然了?”

阮清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嘶吼出声:“叶宗信,你不要脸,我阮清还要。”

江西躲在卧室门后不敢出声,有点害怕,这是她第一次见温柔似水的母亲发这么大的脾气,这么的歇斯底里。

“不要脸?”叶宗信反笑,“别五十步笑百步,你和宋锡南又能干净到哪里去。”

叶宗信是背对着门口,江西看不到他的表情,只觉得他说话的口气轻蔑极了。锡南叔叔和母亲是青梅竹马,叶宗信的用词九岁的她还并不是十分理解,只觉得刺耳。

阮清沉默着,红着双眼,脸色却苍白如纸。

叶宗信咄咄逼人:“怎么,无话可说了?”

阮清突然轻笑了一声:“呵,叶宗信,你真恶心。”

叶宗信恼羞成怒,直接砸碎了门口花架上的花瓶。

那是她母亲最喜欢的青花瓷,砸了一地,只是卧室里,争吵声却不休不止。江西咬着唇,跑了出去,眼泪流得一塌糊涂。

她跑得很快,在楼梯口撞上了一个人,抬头,便惊呆了。

是他,宋辞,那个生得最漂亮的少年,正在用那双最漂亮的眼眸,看着她:“你哭了。”

嗓音平平静静的,分明有点稚嫩,却像个大人一样,一板一眼的。

江西脸上一红,遮住自己哭红了的眼睛:“不许看,我才没哭。”她自尊心一向强,她哭的样子才不让人看了去。

宋辞沉默了一下,说:“真丑。”

哪里丑了?她生得像母亲,许多许多的人都夸她好看。她拿开手,瞪着一双大大的眼,咬着唇瓣不肯让眼泪掉下来,用力用力地瞪他。

宋辞比九岁的江西高出了半个头,他微微俯身,正好与她一般高,宋辞说:“我讨厌蛋糕的味道。”

江西愣了一下,这才发现,他漂亮的小西装上,全是奶油。那是她的生日蛋糕,被她扔了他一身,有些狼狈。

“我不是故意的。”她低头,因为做错了事,有点慌促不安,睫毛一颤一颤,眼泪就又掉下来了。

宋辞走过去,没有说安慰的话,将衣服上沾染的蛋糕就着衣袖擦在她脸上:“现在扯平了。”

宋辞也不过十多岁,小小的年纪,小小的手,手掌不宽厚,凉凉的,抹了她一脸的蛋糕,还有,她眼角的眼泪。

江西愣了一下,然后突然笑起来,满脸蛋糕,狼狈又滑稽,便忘了哭泣。她想,这个冷硬的少年,有着一颗最柔软的心。

那时候,叶江西九岁,宋辞十岁,

后来,母亲告诉她,宋辞是宋南锡的儿子,刚从美国回来,她开心了好久,因为南锡叔叔是母亲的好友,她想到了一个不太确切的词语:亲上加亲。

后来,父亲和母亲没日没夜地吵架。

后来,那对狐狸精母女登堂入室。

后来,江西才知道,那只大狐狸精生的小狐狸精叫以萱,苏以萱,父亲在她住进阮宅的第五天给她改姓了叶,用爷爷的话说,是上了叶家的族谱。

江西嗤之以鼻,每每在阮宅见到那对母女,她便将礼仪老师说的教养抛到脑后,冷嘲热讽是家常便饭。

“姐姐。”

怯生生的声音,穿着漂亮的公主裙,这条裙子是父亲昨天送给叶以萱的礼物。

江西已经不记得叶宗信上一次送礼物给她是什么时候了。

“我妈就生了我一个,就算阮家家大业大,也不是什么猫猫狗狗都能攀得上的。”

那时候,江西还姓叶,第一次说出这样刁钻刻薄的话。

叶以萱眼眶一红:“对不起姐姐,都是我不好。”她怯怯地上前,去拉江西的袖子。

九岁的叶以萱已经出落得很漂亮,梨花带雨的模样更是像极了她那个会演戏的母亲,真惹人怜爱。

哦,她还姓叶,哼,一对狐狸精!

江西狠狠甩开叶以萱的手,恶狠狠地拂了一把袖子,嫌恶地皱起了眉头:“你脏了我的裙子了。”

叶以萱受伤地低下了头,十分委屈。

然后,江西扬起下巴,抬起眼瞳,趾高气昂地转身,骄傲地像只花孔雀,张牙舞爪又像只桀骜不驯的野猫。

只是,转身,眼眸撞进了一双漂亮的眸子。

宋辞,宋辞,这个漂亮得像从橱窗里走出的少年。可是,为何总在她最狼狈、最不堪的时候,遇见他。

只是怔愣了几秒钟,江西便抬头,端端正正地与宋辞对视,然后整了整裙子,淑女又优雅地擦过他身边。母亲说过,不论何时何地,都不要丢了自己的身份与教养。

双手交叠,步履平稳,江西想,就算是最严厉的礼仪老师,应该也挑不出错了吧。

“宋辞哥哥。”

江西脚步突然一顿。

不要脸的小狐狸精,谁是她哥哥,宋辞吗?江西在心里用最恶毒的话骂着,全然忘记她还是个小淑女,正气恼时,她听见宋辞说:“就算宋家家大业大,也不是什么猫猫狗狗都能攀得上的”

冷冷的语气,像个小大人,精致的小脸漂亮极了。

江西愣了,傻傻地盯着宋辞看,忘乎所以,她突然想到了外公的一句话:得此玉,必珍之,藏之。

得此人,必珍之,藏之。

外公是爱玉之人,她呢?她想,宋辞这样的美貌,爱之也是人之常情,母亲也常说,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淑女,同样需要一双会欣赏的眼。

然后,江西便大大方方地走上前,用最甜腻的嗓音喊道:“宋辞哥哥。”

这是第一次,江西喊宋辞的名字,亲昵得像认识了很久很久,那时候,她九岁,差了一旬,宋辞十岁,满了三月,她终于有确凿的名义喊他宋辞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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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那时年少

她终于有确凿的名义喊他宋辞哥哥。

大概是鬼使神差,江西跟在宋辞身后,出了大厅,一路走到了阮宅的后花园。

那时候,正是常春藤长得最盛的时候,绿油油的藤曼爬满了整个院落。

她跟着宋辞的脚步,隔着一米的距离,踩着他落在身后的影子,纠结了好一阵,才说:“刚才我是不是很无理取闹?”

宋辞沉默不语。

江西听母亲说过,宋辞四岁的时候就一个人在国外生活,可能是习惯了独处,他并不爱说话。

她继续解释:“我平常不是这样的。”似乎是怕宋辞不信,又特意强调,“昨天礼仪老师还夸我是小淑女。”

不知道为什么要这么费力澄清,反正江西不希望宋辞觉得她是无理取闹蛮不讲理的刁蛮姑娘。

“不仅礼仪老师,油画老师也夸了我呢。”

真的,她不是在卖弄,可是宋辞不说话,一句话都不说,径直往前走,路过一片藤曼。

江西有些不好意思,低着头,手指揪着裙摆有些局促不安,小声地嘀咕着:“是真的”

他不说话,江西有点失落。

“你不信?”

宋辞还是不理她,她提着裙摆,小跑到宋辞身侧,仰着头看宋辞漂亮极了的侧脸,喊道:“宋辞。”

宋辞脚步停住:“刚才,”转头,看着江西,“你不是这样喊的。”

宋辞的眸子,很黑,像极了外公珍藏过的墨玉,好看得让人移不开眼。

眉间阴郁全扫,江西笑了,露出两个深深的小梨涡,软软地喊了一声:“宋辞哥哥。”

母亲年幼时长在江南水乡的小镇里,语气总带着南方女子的软糯,江西很像她的母亲,尤其是说话的语气。

“宋辞哥哥。”她又喊了一声。

“嗯。”他轻描淡写似的,应了一声,继续往前走。

江西侧着头看他,见他嘴角扬起。

后来,江西总会有点固执地直呼其名,喊他宋辞,她喜欢他的名字,简单,精致。

再次见到宋辞,已经是一个月之后的事情了,屋顶上的常青藤又攀高了几分。

她特意换上了一条漂亮的小裙子,十分雀跃,都忘了礼仪老师说过小淑女不能穿着裙子跑的,她跑到宋辞面前:“你来找我吗?”

“不是。”停顿了一下,宋辞解释,“路过。”

可能是不善撒谎,语气十分生硬。

江西笑着,也不戳穿他:“要去哪?这里可是最城北呢。”

宋辞转头看她,一本正经:“走错路了。”

江西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哦,找我有什么事吗?”

宋辞想也没想,脱口而出:“没有。”

阮江西笑了,眉眼笑弯了。宋辞转身就走,小小的少年,倔强的背影,走得又慌又急。

真是别扭的小孩!江西笑着跟上去:“你要路过去哪?前头是花房,别走错路了。”

宋辞回头,泼墨似的眼眸,瞪着她,瞳孔里,全是她笑靥如花的样子,原本抿着的嘴角,上扬了弧度。

常春藤下,男孩女孩,笑得惊动了时光。

忽然,前头的花房里传来争吵声,惊扰了所有静好的风景。

“你适可而止!”

“我适可而止?”男人声音浑厚,语气极尽讽刺,“你把男人带回来的时候怎么没想过适可而止。”

江西眼里所有笑,全数消失殆尽,手突然被抓住,她抬头,宋辞静静凝视着,他说:“走错路了,我们换一个方向。”

她摇头,倔强地往花房的方向靠近。宋辞抓着她的手,始终没有放开。

争吵不休,记忆中温柔婉约的母亲,几乎声嘶力竭。

“叶宗信,你够了!你我的事别把不相干的人扯进来。”

“不相干?”叶宗信反笑,轻蔑又咄咄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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