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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即慌慌张张站起身来,拉着玉清柔跑离了这个小院子,脸色惊慌的回了自己的房间。
秋兰抱着玉宝儿瑟瑟发抖,见夫人小姐也跑了,当即迫不及待的离开了这个小院子,再也不敢踏进一步。
玉宝儿像是刚反应过来一样,急忙开始挣扎了起来,“喂,是我姐姐,我姐姐,你放我下来,我要和我姐姐说说话。”
秋兰哪里会听他的话,抱着他瘦瘦的身子的手掴得死紧,很快便跑开了。
直至院落里的人全部离开,金琉璃才笑眯眯的从柴房里走了出来,看着小院落中间的那几样东西,眸子微微的眯了起来。
片刻后,她还是走过去,把东西一一的捡了起来。
夜浩然站在她身后,眼神柔和,“刚刚那鬼,装的好正像。”
金琉璃拿着东西的手猛地一顿,全身瞬间僵硬了起来。院子里没人了,他们五年没见了,这男人……
该死,她还没做好面对他的准备。
金琉璃深吸了一口气,倏地转过身来,将手中的东西一股脑儿的塞进他的怀里,“把这个给玉清落。”
说完,猛地一提气,身子瞬间拔高,人已经翻过屋顶,迅速的离开了玉府的后院。
夜浩然只是愣了一下,下一刻整张脸都黑了下来,这女人,这女人……
她到底要逃多久,五年了,她还有什么号逃的?
夜浩然咬牙切齿,恨不得把她揪起来狠狠的打一顿。看了看手中的东西,他只能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算了,反正玉清落和她认识,如今有了方向,他就不信找不到她。
总之,现在重要的是,先回去找五哥。
玉家的事情,还是需要和五哥说一声的。
夜浩然将东西收好,随后翻上墙头,朝着修王府的方向跑去。
然而,夜浩然没想到的是,他才刚走到修王府的大门,就见莫弦彭应等人正在门口等着他,一脸奸笑的样子。
!!
第一百五十九章 怎么又来
夜浩然皱了皱眉,双腿小小的开始往后面退了一步。
莫弦一个闪身已经拦在了他面前,“八王爷,去哪儿啊,来,和我们说说金姑娘的事吧。”
“她的事?她什么事儿啊。”夜浩然又往后面退了两步,盯着他们一个个如狼似虎的模样,急忙冲着他们的背后大声叫嚷,“五哥,你怎么管你的手下的,我好歹是个王爷啊。”
莫弦往后面一看,哪里有半个人影,当下逼得更紧了。
“八王爷,您上次不是还和我们兄弟几个说,天涯何处无芳草,绝对不会吊死在一棵树上的吗?而且还劝我们兄弟几个好好的跟你学学,有事没事就上个青楼找几个姑娘喝喝花酒,不要学我们家王爷的吗?八王爷,你说,属下要是把这些话全部传达给金姑娘听,她会有什么反应?”
夜浩然脸色大变,这几个混球,跟着五哥久了人也学坏了。这些玩笑话,能传给璃儿听的吗?那岂不是要他命啊。
“你们,你们……”夜浩然气得唇瓣直哆嗦,怀里的东西差点抱不住,‘啪’的一声,有个荷包直接掉到了地上去了。
彭应眼尖,上前就把那荷包捡了起来,挑了挑眉笑道,“这个东西,不会是别家的姑娘送给八王爷你的吧。”
夜浩然一愣,随即眸光大亮,又冲着他们的背后喊,“五哥,这东西可都是姓玉的那个女人的,我们刚才知道了一个玉姑娘的大秘密,她啊……”
“莫弦彭应退下。”王府大门内倏地传来一道冰冷的声音。
原本还开着夜浩然玩笑的两个护卫当场收敛表情,半点多余的动作都没有,人已经跃到了王府大门里面。
夜浩然松了一口气,耳边再度传来夜修独的声音,“进来。”
夜浩然脸上挂着笑眯眯的表情,抱着那堆东西欢欢喜喜的跑了进去。走到莫弦两人身边时,还得意洋洋的看了他们一眼。
一路随着夜修独窜入了书房,夜浩然手里的东西也一股脑儿的放到了他的书桌上。
“这些东西,真的是她的?”夜修独拿起已经烧到一半的一块绣帕,实在难以想象得出这东西会是玉清落绣的,而且,为什么被烧成了这样?像是刚刚从火堆里抢出来似的。
夜浩然追了金琉璃许久,跑了许多路,此刻再也不愿意劳累他那双腿了,一屁股坐在了他面前的椅子上,点点头道,“我们不小心去了玉府,唔,听到了一些关于玉清落当年的事情。五哥,玉清落这些年,带着一个孩子确实很不容易。”
一个女人,虽然他不明白为何玉清落会和五哥有了孩子,但是可以肯定的是,当年就是因为她肚子里有了这个孩子,才会被于家当成不知廉耻的女人。
那场大火他听说过,六年前街头巷尾都有过议论。说于家的少奶奶在外面偷了人,肚子里还怀了个野种,如此不检点的女人连上天都看不过去,还未来得及等第二日的沉塘,当天晚上就被雷给劈死了。
这件事他夜浩然自然也清楚,不过这种偷人的事情也不止那么一家,让他觉得不可思议的是于府少奶奶会天打雷劈。这种事,还真的成了帝都的热门话题。
可是很奇怪的是,九个月后,又有人说玉清落是死在了一间四面漏风的破庙里,死状奇惨,人被烧的面目全非,肚子里的孩子也没能保住。
夜浩然当时只是感觉这个消息不过是个传闻,毕竟大家都知道玉清落是天打雷劈的,怎么好好的又会死在城郊的破庙里呢?
可是今日他才了解到,玉清落并没有死在天打雷劈下,当时是逃出来了。而且她逃出来后回了娘家,寻求玉家的帮助,没想到不但被拒之门外,反倒还让陈姬心母女得到了她活着的消息,并且一转头就告诉了于作临。
从此,陷入了于家的追杀中。
而一个女人,挺着个肚子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有家归不得,有亲人见不得,就这样战战兢兢风餐露宿的护着肚子里的孩子整整九个月。最终,还是被于作临堵在了破庙当中,再一次在大火肆虐中求生。
夜修独静静的听着,忽然想到南南的生日,嘴角瞬间抿得死紧,声音低哑,轻声问道,“破庙着火的那日,是几月几号?”
“七月初三啊,怎么了?”
“那天……是南南的生日。”夜修独蓦然觉得胸口滞闷,有股刺痛蔓延着他的四肢百骸。
夜浩然瞪大了眼睛,这么说来,玉清落是在破庙大火中将孩子给生下来的?
“我出去一趟。”夜修独呼吸急促,什么话都没说,豁然转过身打开了书房的门。
“五哥……”夜浩然猛地从椅子上跳了起来,只是那道身影早就消失在庭院里,一点气息都感受不到了。
夜浩然惶惶然的重新坐了回去,看着桌子上的那些东西,暗暗的叹了一口气。
如果说先前他还因为玉清落是于作临曾经的妻子这样的身份而觉得她和五哥不适合,那么现在,或许真没有更加适合五哥的女人了。就凭着她在如此艰险的环境中还把孩子给生下来,就这一点,已经足够了。
夜浩然又站在书房内好一会儿,这才起身走出了书房,抬眸又看了一眼外边深沉的月色,心里忽然之间也柔软成了一片。那个适合自己的女人,五年后,好像也出现了。
夜修独几乎不曾多想,人已经站在了玉清落的房间门口。
手指几次落在房门上,慢慢的又收了回来。如此几次,终于还是悄无声息的推开她的房门,看着屋内昏暗一片。
踏着窗外的月色一路走到床沿,夜修独唇角干涩的俯视着床上背对着她的女人,心中柔软的一塌糊涂。
就是她了,真的就是她了,别人都不要了,这个给他生了孩子又对极了他的胃口让他留恋不舍的女人,就是她了。
夜修独缓缓的坐到了床边,想起这女人几次三番的说要在床边装暗器却一直没有付诸行动的模样,就忍不住低低的笑出声来。
低低的声音让玉清落神情瞬间紧绷,下一刻,又放松了下来,翻了翻白眼很是无奈的开口,“你怎么又来……你做什么?”
!!
第一百六十章 没什么
夜修独已经一个用力,将她直接搂进了怀里,侧躺在她身后了。
“夜修独,你还真是没完没了了你。”玉清落已经无力了,几次下来,她对他的这番举动已经是习以为常,有了免疫的功能了。
“和我说说当年的事情吧。”
“啊?”玉清落明显的听出他的语气和平日里不一样,似乎更为低沉,像是压抑着情绪一般。她想扭过头,但是腰身被他钳得死紧,她动弹不得。
夜修独重复了一遍,“和我说说当年,那场雷以后的事吧。”
那场雷?他是指在于作临柴房的那次吗?这是怎么了,怎么忽然问她这个问题,突然对这个感兴趣了。
当年的事情,都是原本的玉清落经历的,她知道的那些,也都是葛嬷嬷后来告诉她的。
“怎么,不能说吗?”夜修独倏地沉默了一下,想到这或许是她不愿意提起的伤心事,犹豫了会,还是暗叹了口气,低低道,“算了,还是不说了。”
“也不是不能说。”玉清落想了想,觉得要是不开口说话就这样抱着,似乎更加尴尬。“那次确实一个惊雷劈下来,整个柴房都着了火。于作临让下人将柴房的门封死了,我在里面无论如何也出不来。”
后来,葛嬷嬷趁着于府的人不注意,把柴房后面的那扇窗户给弄破了,冲进了火海将昏迷着的玉清落带了出去。
当时的火太大,葛嬷嬷冲进来受了伤,脸上手上都被火烧的厉害,痛苦至极。
玉清落到底是个从未独自一人在外面讨生活的经历,没有其他出路,只能寻到娘家,想着爹和继母那般疼爱自己,一定会收容她的。
哪里晓得,父亲嫌弃她丢尽脸面,不但不让她进门,还让下人打了她出去,那一次,差点让她见了血失去了孩子。而一向把她当成亲生女儿疼爱的继母却对着她冷嘲热讽,劈头盖脸的骂了她一顿,十分的难听,和往日的那份疼宠简直天差地别。甚至,在玉清落抓着门框不肯松手的时候,直接重重的把门关上,压得她几乎手指断裂。
在那之后,身边便有了于作临派来的杀手,想方设法置她于死地。
若不是身边有个葛嬷嬷,玉清落怕是撑不住那么多些日子的。只是肚子越大,躲避便越加的危险,尽管已经躲到了城郊的破庙里,还是被于作临的人给找到。葛嬷嬷拼死护着她,身上到处是伤,还是撑着身子将追兵引开,好让她能够顺利生产。
可惜,原来的玉清落,终究抵不住长久以来的追击和难产时的悲剧,撒手人寰。
自然,最后这句话,玉清落是不会告诉任何人的。就连葛嬷嬷,也不知道当时生产的女人,已经换了一个灵魂。是她以生产后性情大变缺失记忆的借口,让葛嬷嬷告诉她发生的所有事情。
只是,葛嬷嬷跟在她身边伺候的日子也不多,是玉清落嫁入于府后救的一个老妇人,连她的来历都不清楚。
所以关于玉家的事情,如今的玉清落也只能知道一些表面的事情。
至少右相和玉清落相识这事,葛嬷嬷并不清楚。
夜修独静静的听着,听她说的平静,他心里却是惊涛骇浪,后怕不已。简直难以想象当初的凶险程度,尤其是在破庙生产时候的九死一生,几乎让他觉得整颗心都揪起来拧成了一团,至今还觉得呼吸困难。
“辛苦你了。”以后,他护着她,不会再让她受这样的苦。
玉清落只觉得耳朵痒痒的,夜修独的话让她一瞬间心跳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