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烧完符,站到左侧。
村长应一声,立即上一柱香,后面各户当家排成队,一串串的上前,一人一柱香,拜一拜。
他们每人敬香,小姑娘撒一把米,等挨家挨户上完香,去了足足一个小时,也撒完一盘米。
“狄大叔,你过来上一柱香。”
“我来。”
冷面神长腿一迈,两步抢前,在场者皆有份,小丫头曾说想围观就得遵守规矩,必须也要出力。
抽,曲七月抽了,煞大叔,你什么时候可以不抢功劳?想想默默的接受,实际煞大叔肯敬香是最好的,效果比其他任何人要好。
狄朝海郁郁不乐的摸鼻子,首长好小气,连小妹妹让他敬香也不让去。
众汉子嘴解微微的抽动了一下,教官护犊子也不带这么紧张的,首长这是要闹哪样闹哪样?
煞星敬上一柱香,小姑娘端米盘洒向四面八方,声若凤鸣:“天浩浩,地荡荡,天地神灵,护我神州四方,…”
她声若疾风,一闪即逝,众人竟只依稀记得开端那几句,只因那几句好记易记,正听得入神,猛然听得天空“轰”的一声震响,火钵内的纸灰呼啦一响,卷地而起,一飞上天,飞出几米高,又一下散开,化为细细的尘末,轻轻荡荡的落地。
众人的视线随着纸烬上升再下落,心里说不出的震撼。
“成功喽!”
紧随姐姐身侧的两小童一蹦三尺高,姐姐祭祀无有不成,符出必灵,姐姐万岁!
轻轻吐一口气,曲七月眨眨有些倦意的眼睛,露出浅浅笑容:“村长大叔,法事成。移开祭桌。”
“太好了!”
一片欢呼。
青年连跑带蹦的跑过去,齐心合力的抬开桌子。
曲七月端香炉拔掉香,以纸钱包米,装上一些硬币,连同符纸装进香炉,端香炉放进小坑,让人以泥掩盖,填实压平。
“七天之内,天天派人在此守护,不许人撒尿,不要让人淋狗血。”
“嗯嗯嗯。”
“拿上锄头,跟我来。”
村长立即招来青年扛上锄头跟着走,冷面神等人也跟上,村人们向后转。
小姑娘径直对到对面,朝着路旁随意一指:“从这里向下挖。”
青年二话不说,挥着锄头即挖,公路的宽度有是标准的,旁边有一块空着的地方,可种花草,也可种油菜等,村里的路边没种花草,有时有人会种点豆角。
小姑娘所指的地方也有人种了豆子,青年也没管那些,直接开挖,一阵锄头,挖开一个大坑,挖了二尺来深,“砰”发出一声大响,竟是一锄将一只瓶子挖破。
一股难闻的味道飘了起来,有人忙掩鼻。
“这是什么?”
村长和青年往坑里一瞅,看到一个玻璃碎瓶,里面有黄油一样的东西,还有一个布人偶。
“这就是破龙脉的邪物,其他人背过身,童男童女,朝这东西尿尿,一人一泡尿,让邪法失灵,令施法者自食恶果,日夜被恶鬼缠身,让他子子孙孙不得善终。”
早晨喝了无数牛奶和饮料,早憋了一泡尿的童男童女,红着脸往前,大家也赶紧背过身。
“一个一个来,其他人也背过身去。”
曲七月笑嘻嘻的捏了一个离得最近的小姑娘的小脸蛋。
孩子们排成队,轮流上阵。
“丫头,不许看。”瞧见小丫头兴奋不已的小样,冷面神伸出大手掩住小家伙的眼睛,小东西有窥视的癖好,又想窥视小男孩们的身体,没门!
混蛋大叔。
正满心以为可以免费欣赏到小帅哥们小鸟鸟的曲小巫女,恨得想跺人,妹的,煞大叔又坏人好心情,可恶!
小童男们一个个一泡尿完,小童女们上场。
冷面神自个也闭上眼睛。
待最后一个小女童退下,冷面神松开手。
“这玩儿先不用管,谁家有大便的提几瓢大粪淋到上面,小孩子有空来撒尿淋它更好,就让它这样日晒雨淋,等一个月后弄出来,烧掉。”
曲七月虎着脸,不理冷面神,转身疾走,村长等点头哈腰,连连称是。
回到察桌前,小姑娘装上一小包米,取了几柱香,把苹果和十三个大红包收进自己背包,拍拍手:“这些红包和鸡猪搬回你们祠堂,收拾好鸡和猪,煮了在那儿祭庙神,然后各家拿一个红包回去放在家里收藏好,至少要收一个月才拆,各抓一把米回家放米桶里,把肉一家分一点。现在呢,来来,抬上鱼,跟我去河边。”
“好咧。”
“快快,你去烧水,你去……”
村人立即涌上帮忙,村长带青年们抬起装鱼的桶走向河边。
冷面神蹲下身,背起小丫头。
一群人浩浩荡荡的开到河边,选中河水深处放生。
曲七月焚符,冷面神站得最近,听得喃喃细语:“……愿此功德回流吾祖母罗湘玉,吾弟曲子荣,愿祖母长命百岁,福寿安康,愿吾弟一生喜乐平安……”
鱼被放进河流,摇尾摆身,悠然自得,四散而去。
放生完毕,一拨人从另一条路走回村,到公路上,村长率人送军汉们上车,他们想留小姑娘等人吃午饭,可惜留不住。
车子在村长和村人频频挥手中启程。
车内,曲小巫女抱着包包,苦着张小脸,一脸的郁郁不乐,嗷呜,救了一村几百口人,竟然才得一万二千多块!
人命多珍贵,甭说多,一人收万也可收好几百万,可是,偏偏不能谈钱,钱钱啊钱钱,一大堆的毛爷爷又不见了!
☆、第一百零一章 温馨
晚九点,燕京的夜生活才拉开序幕不久,车马喧喧,人声鼎沸,在这样的时刻,一辆霸气的悍马不带一点儿留恋的穿过繁华大街,驶进军区大院。
大院内路灯无声伫立,灯光碎影里依稀听得欢声笑语,或见得三三两两的人乘夜漫步,夜如此静好,岁月亦静好。
悍马驰过绿地景木、假山水榭、亭阁楼台,越过几栋楼,停在一栋二层的独立楼房之外,军区大院共处一个大院,楼子独户独栋,每栋间距超过三十米,各楼有足够的私密空间,不怕一不小心泄露*。
霭霭夜色下,几盏路灯婷婷玉立,灯光淡淡,宁静小楼也亮着灯,灯光透过窗,微微光芒温暖夜归的人的心灵。
悍马稳稳的停妥,小楼的厚重木门“吱嘎”一声由内拉开,女性清亮的声音响起来:“小榕、朝海,回来啦?”
声音才起,人也快步向外跑,就着灯光能看清她的长相,瘦高个儿,五六十岁,留短碎发,额宽脸圆,衬衣黑裤,干练健实,唯一令人惊讶的是她走路脚有点跛,却毫不影响她的行动,卟卟几下蹿下台阶,跑向悍马。
“妈。”
才几步飞蹿着绕过车头的狄朝海,冲自家老妈喊一声飞跑去帮首长开门。
饶他平日人冷硬的像块钢板,声音硬如铁,在自家老妈面前也自然而然的露出柔情,声音温和,语气轻柔。
“小榕,你缩着半天没动,是不是把小闺女给拐回来了?”兰姨无视自个孩子,乐巅巅的伸长脖子等着。
车门拉开,一双长腿落地,再之一个人小心的钻出车,车门被掩上,高大威猛的俊男沐灯光而站。
“兰姨。”低低的一声,语气含着几缕暖意。
“哎哟,真把小闺女拐回来啦,快进去,可不能让小闺女陪着你个大老粗吹风。”兰姨一见青年怀里抱着个人,喜得眉飞色舞。
施华榕轻轻的用力揽紧小家伙,不急不缓的走向小楼,兰姨重女轻男,还没见正式见小闺女的面儿就嫌弃他是大老粗,等跟小丫头相处几天,琢磨着会把他忘得一干二净。
“兰姨,这不是拐,是顺路捎带回来的。”
他一边走还不忘给自己辩驳一句,这真不叫拐,明明是顺路捎回来的嘛,再想想,脑袋微微发疼,小家伙明天醒来发现被他带回军区大院,还不知会闹成啥样。
“哄谁呢,不是拐的话,你认为小闺女会老老实实的跟你回来?”兰姨深度鄙视施教官,小榕干了坏事还不承认,不是好孩子。
被戳中痛处,冷面神不吭气了,若小丫头醒着肯定不会乖乖的跟他回他的住处,必定会闹着回燕大的,说来说去还真的谢谢睡神,小东西被睡神光顾,所以才任由他顺路给捎回家。
狄朝海提着三大包行李,嘴角抽动了好几下,小姑娘这两天特嗜睡,坐着坐着能睡过去,都没什么正确的作息时间,白天做完法事在离开小村没多久便睡着了,睡至饿醒,吃饱再睡,在飞机上没玩个半小时又呼呼大睡,到现在也没醒,好似雷打不醒的好睡眠让他们大大的嫉妒了一把。
兰姨也没帮儿子拧行李,跟在施教官身边,频频望向小姑娘,小女生窝在男人怀里,看不见脸儿。
三人进屋,小楼比杨家住的楼略小,一楼二厅一卫,一厨一卧室,二面采光,家具全是木制,简单、简朴。
兰姨是个能干朴实的人,帮着把家照顾得很好,收拾的一尘不染,弄了几盆盆裁,布置得温馨而温暖。
狄朝海扔下背包再折去搬物品,兰姨风风火火的拿冰水,拿水果,坐下探头探脑的望向冷面神怀里的人儿,兴致勃勃的打量,当人坐下,小姑娘的面孔露了出来,小女娃秀眉微颦,小脸纠得紧紧的,好似睡得不爽。
回到温暖的地方,冷面神的冰山脸自然缓和,坐在红木沙发椅上,轻拥着怀里的娇小孩子,腾出一只手喝饮料,吃水果解渴。
“小闺女的包怎么不给解下来?”张望几眼,兰姨忍不住伸手去摸了摸小闺女的脸,小家伙的脸很白,像贫血的症状,摸起来滑滑的,很嫩。
“小丫头不许。”施华榕的眸子里露出一丝无奈,小丫头一直抱着包包,谁去动立即挥拳头,哪怕睡着了也一样。
“真的?”
兰姨惊奇的不得了,轻轻的伸手,去动小闺女的胸前的背包。
她才挪动了一下,睡着的小姑娘一条胳膊收紧,紧紧的搂着包,另一只手不客气的乱挥,嗌出声声呓语:“不许抢,不许抢,谁抢揍谁,揍揍揍。”
小嘴里嘀咕不停,小胳膊乱挥乱拍,“啪”的拍在煞星脖子上,打了一巴掌,手也搁着不动了。
无辜挨了一巴掌的冷面神,小心翼翼的伸手将搁自己颈项的小手给拿下来放好,无比幽怨的望兰姨,满眼委屈,瞧吧瞧吧,兰姨,你逗她,我挨打!
“噗哈哈-”
在小姑娘挥拳挥胳膊时眼疾手快收回手的兰姨,忍俊不住爆笑,笑得眼角鱼纹舒开,如花儿绽放。
狄朝海搬进一只大箱,听到母亲的笑声,无声的抽嘴,老娘见了小姑娘,把儿子丢过了墙,将来娶媳妇一定要生闺女!
“兰姨,你不厚道。”施华榕嫉妒得不得了,兰姨刚才摸了小丫头的脸!他也想摸摸,可是不太敢下手,怕小家伙发怒,小东西不肯理他,再惹她炸毛,没准她会直接逃走。
“小榕,把小闺女送我房里,我和小闺女睡觉去。”什么叫不厚道?她教了小榕那么多的哄女孩子的招儿,现在小榕把小姑娘的毛捋顺了却说她不厚道,没良心。
“小丫头睡觉不老实,会踹人,还是我带着。”听到兰姨要拐小丫头,施华榕顿觉不舍,非常不舍,立即否决提议。
抱着小闺女睡觉的感觉很好,他还没享受够,才不能就这么让兰姨抢去,起码得等他跟小丫头关系和睦,相处得很熟很熟,待小东西不怕他,才能让兰姨拐去当闺女疼。
“什么?!”
一对母子吓了一大跳。
首长要带小妹妹睡一个房间?医生快来啊,教官发烧了!
狄朝海直觉以为首长被烧坏了脑子,在说糊话。
小榕要带小闺女一起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