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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找什么!”祁梓墨骨节泛白,猛地挥来一拳,却力道绵弱,被夏侯云歌一拳击溃。祁梓墨彻底失去全部力气,瘫在地上再动弹不得一分。
“祁梓墨!遗世呢?”夏侯云歌揪紧祁梓墨的领口,逼问道。
“你找遗世做什么!”祁梓墨眼中幽光冷射。
“现你为鱼肉,我为刀俎,没有你发问的权利!”夏侯云歌挥起一拳,狠狠击在祁梓墨的胸口。顿觉神清气朗,几日来积压的怨愤与屈辱,统统得以宣泄。
怪不得祁梓墨和轩辕长倾这般喜欢折磨人,原来发泄怨恨将仇人折磨一通,欣赏他的痛苦与无力反击,是这么的痛快惬意。
夏侯云歌便又抡起猛劲的一拳,击在祁梓墨的胸口。
祁梓墨脸上带着面具,她看不到他的痛苦表情,只能听到他口中发出闷闷的痛哼,和眼中爆裂般的血红,似要将夏侯云歌挫骨扬灰都不解恨。
“屈辱吗?祁梓墨!在你给我四个耳光时,我比你现在更屈辱!”夏侯云歌见他的腰间寻不到遗世,便撕扯开他的衣襟,终于在他内衫之中找到那块红欲滴血的宝玉。
当那冰冷的触感重新回到掌心,那如眼泪般的形状,血红的颜色,中间白色龙纹脉络……这块玉,她再熟悉不过。抓紧遗世在掌心,就犹如抓住南枫留存的唯一痕迹,心头传来一丝钝痛,强忍住眼底泪光。
在千年前寻回遗世,这是不是真的意味,和南枫之间,情缘未了?
“夏侯云歌,你逃不掉。将遗世给我!”祁梓墨想抬手抢回宝玉,他的手指连动及一分的力气皆无。
“这就我说的算了。祁梓墨。”夏侯云歌将遗世放入怀中稳靠处,以免逃跑时遗落。
祁梓墨低低凉笑,还在维持他以往的狠厉肃冷,“你小时候差点溺亡,你最怕水。”
“怪不得你不限制我在船上自由,原是料定我怕水,不会跳海潜逃。那么,今次你要失望了。”夏侯云歌的手缓缓触向祁梓墨脸上的面具。
她一直都很奇怪,为何祁梓墨一直带着面具,遮住他的那张脸。真的只是为了不让更多的人知晓,穹鹰王实则是南耀亡国皇帝……祁梓墨?
还不待她的手触碰到他冰冷的面具,门外传来急匆匆的脚步声。夏侯云歌忙收回手,全身戒备,伺机而待。
“启禀主人。”门外之人单膝跪地,静候传唤。
祁梓墨挣扎要出声,夏侯云歌忙堵住祁梓墨的口鼻,任他勉力挣扎,亦是无可奈何犹如虎落平阳。
“主人已经歇下,有事你便门外禀报。”夏侯云歌软了声音,一副云雨过后的绵软无力。
“属下等人已按主人吩咐,潜入水中将轩辕长倾众兵小船凿穿沉海。下一步可按原计划进行?”
“主人累了,临睡前交代,命尔等一切原计划进行,不许再来叨扰。”
那人却未离去,门外暗影迟疑,显然不尽相信。
夏侯云歌冷了声音,厉声道,“你等也知我身份,与你们主人本就是多年夫妻。怎么?你主人与原配妻子同床共寝,你等也要进来观瞻?”
那人惶恐,忙道一声,“属下不敢”便仓皇退去了。
在夏侯云歌的手,从祁梓墨嘴上抽离的那一刻,祁梓墨的唇齿间发出沙哑低弱的声音。
“夏侯云歌,你变得好陌生。”他的眼底竟隐约浮现一抹赞许,随即淹没在深不见底的黑眸之中,亦是满目的嗔恨与愤怒。
“哦?”夏侯云歌起身,将黄色的凤袍一片片撕成碎片,“是吗?我没有告诉过你,我已不是原先的夏侯云歌。”
撕好碎片,夏侯云歌屈膝蹲在祁梓墨身边,声音寒凉尖锐,如金石相击。
“祁梓墨,今日我不杀你,只因你能与轩辕长倾抗衡,钳制其力。若日后你再落入我手,四个耳光,羞辱凌虐之仇定让你以命相抵。”转而,夏侯云歌恨声如锥刺,“我真恨不得,现在就杀了你泄愤。”
祁梓墨已气得身体隐隐颤抖,牙关紧咬,“我此生最恨,你如此高傲在我面前宣誓喝令……夏侯云歌,我亦赠你一句话,若你日后再落入我手,定让你生不如死,血债血偿!”
夏侯云歌不屑一笑,再不停留,转身离去。
船上依旧光线晦暗,夏侯云歌低着头一路走向船顶。大船在海上浮动,夏侯云歌站在船顶摇摇欲坠。船上燃起浓浓烟雾,顺着海风吹向轩辕长倾所在北方,在深夜之中混淆敌方视觉,便是祁梓墨的下一步计划。
看来祁梓墨打算在烟雾正浓时,弃船遁逃了。
夏侯云歌看到,大船的另一端,已有人在准备数艘小船,静待时机一到,众人弃船而逃。
祁梓墨只有千余人马,即便善战水面,亦不是轩辕长倾万众之军敌手,唯有暂且逃离从长计议。
浓烟越来越重,缭绕在海面之上,难以视清方向。只能隐约听到北方传来无数的箭矢划破长空之声,随后唰唰落入海水,再无杀劲。随后有隐约的嘈杂之音,还有人怒声吼着什么,混乱一片。显然彼方,已自乱阵脚。
论海上作战,轩辕长倾确实不是祁梓墨的敌手。轩辕长倾是北方人,大漠黄沙,仗剑马背,行军作战无数韬略皆适合陆地。而海面与陆地虽都是征伐杀戮,却截然不同。祁梓墨是南方人,而这一步棋,只怕在八年前迎娶夏侯云歌时,就已有所谋划,只待一朝临战以对。
遥远的北方海面,已被重重烟雾包笼。
夏侯云歌抱紧手中无数黄色碎片,即便凤袍金色绣纹可以在夜里反光,亦不能确保对面之人可以看出异象。况且,她孤身站在船顶,目标太过显目,再拖延很快就会被发现。
许是上天垂怜,对面射出无数鸣火弹照明,将夜下海面照亮恍如白昼。
就在此时已有人发现夏侯云歌,大喝一声,“什么人!”
夏侯云歌忙抛出手中残碎凤袍,随着呼啸的海风,飞旋着漫天起舞,飘向北方……
“我乃夏侯云歌!望南耀海军襄助!”夏侯云歌对着北方大喊一声,亦不知在这漫漫黑夜,混战之际,能否听见她的声音。
已有人奔上船顶,夏侯云歌再不犹豫,殊死一搏,纵身跳入大海。
身后传来一声叩拜,“参见少主。”
“噗通”一声,海水淹没而来,夏侯云歌再听不见船上声音,拼力向着北方游去……
浩瀚海水吞掉她所有气力,依旧拼力挣扎,生怕祁梓墨的人跳海追来。不知游了多久,终再游不动,幸好海面上到处断骸残片,得以一块浮木借力喘息片刻。
许是祁梓墨的人正忙于安排潜逃事宜,抑或是海面太过广阔,追击失了准确方向,致使夏侯云歌并未发现后面有人追来。
为今,只担忧轩辕长倾的人马,是否将她当成敌人,射杀在海水之中。
终于在浓烟之下,隐约可以看见对面通明火光,而兵将的呼喊之声也渐渐清晰。只是太过嘈杂,根本听不清楚在喊一些什么。
夏侯云歌咬紧牙关,忍住手脚无力,再靠近一点,再靠近一点……只要游向那数艘战船,不管以南耀皇后的身份,还是摄政王妃的身份,都能保得一命。
现在的轩辕长倾,是她唯一逃离这片大海,远离祁梓墨的唯一生机。
必须抓牢,必须抓住……
夏侯云歌的意识越来越沉,翻卷的海浪击打而来,四肢百骸好像散了架,在向四处飘散。紧紧抓住手边浮木,才不至被卷到海水之下,惨入鱼腹。
紧紧咬住下唇,咬破皮肉,渗出血来,刺痛唤醒涣散意识,也不知随着海浪飘向哪里,依稀听清楚那群人在乱声喊着什么……
“摄政王……”
“摄政王……摄政王落水了……”
轩辕长倾落水?
夏侯云歌不禁想到了梅兰竹菊的怕水之态,心头浮上一层寒意。
只怕轩辕长倾根本也不会水!
这个时候,轩辕长倾落水,是好是坏,她已没有心思精力细细捉摸。就算轩辕长倾死了,战船上还有上官麟越,总不会见死不救,至少她现在身份特殊。
就在这时,又听有人在喊。
“摄政王在那边!快快……”
“噗通噗通”好像下饺子一般,传来无数声跳水之音,哗哗一片水声翻腾,似有很多人往这边游来。
夏侯云歌努力睁开眼,想要看清楚,却双眼发黑,什么都看不见。
就在手中浮木渐渐无力抓紧时,力气耗尽的身体,一点一点下沉,手中浮木从手中渐渐脱离,飘远。昏沉的脑海中浮现南枫笑若晨光的容颜,他一声声叫着她的名字。
“歌歌,歌歌,歌歌……”
“你给我醒过来……”
耳边传来一声咆哮,如霹雳响雷灌入耳中。
夏侯云歌混沌的意识,渐渐被拉回现实。脑海中浮现一丝清明,眼皮却似千斤重,无力睁开。在那满是腥咸气息的海水中,有一双苍劲臂膀,紧紧抱着她,给了她一丝温暖……
第37章 大海中搏杀
夏侯云歌被一双有力的手臂,拥入一个温暖的怀抱。若有似无间,鼻端漫开一股兰香……她猛然一个激灵。
那是轩辕长倾的味道!
无形之中,不知何时,那股幽兰之香已成为她梦魇魔障。明明已计划好,借用轩辕长倾的羽翼逃脱祁梓墨,而今真的落入轩辕长倾手中,又本能抗拒。
她想挣开那个怀抱,可绵软无力的手脚已丝毫没有气力。
努力睁开沉重的眼睑,迷蒙的视线中,轩辕长倾棱角分明俊逸的脸颊近在咫尺。在忽明忽暗的光火中,他华贵又斯文的容颜,浓眉紧蹙,一双黑眸浓郁如墨,似有一丝担心不经意流露,随即又淹没在无尽的黑暗之中……
夏侯云歌唇角上挑,担心?他是担心,她这枚棋子未经利用便死去吧。心头漫开浓郁的酸涩苦楚,一层水雾氤上她明滟双眸。
“夏侯云歌,你给我醒过来!”
她清明的意识,只一瞬便跌落无尽深渊。似在朦胧中,看到一片漫天绽放的烟火,南枫对她微微一笑,缓缓伸出手。
“歌歌,我来了……”
夏侯云歌欢快笑起,倾城的容颜风华绽放如那盛开的幽檀花,美得动人心魄……轩辕长倾的心神有一瞬,猛然颤漾。
“你来啦,歌歌……终于等到你了。”
轩辕长倾脸色一郁,溢满厌恶鄙讽,“歌歌?哼!夏侯云歌,你不觉得无耻吗?”
夏侯云歌听到这声厉喝,迷茫的双目渐复清明。鼻尖那熟悉的兰花幽香,昭示着主人的身份,摄政王轩辕长倾。
“是,夏侯云歌是无耻。”夏侯云歌低迷的声音噙着丝自嘲的笑,那双流光溢彩的眸子满是虚无。
轩辕长倾莫名的心头闪过一丝异样。歌歌……
“长倾哥哥,本公主唱歌最好听,以后你就叫我歌歌吧……”清脆的女童声音,如出谷黄鹂,悦耳清丽,一点一点将他心弦拨乱,如重石击入海面,翻起滚滚波涛。
“王妃,是在妄想博取本王怜惜之情?”他口气阴凉胜过漫身海水。
夏侯云歌只觉得无尽的疲惫袭来,心中气得只想破口大骂。在这风云诡谲的古代,这具身份复杂又无比娇弱的身体……到底何时,她才能寻一方安静,去寻找这世间唯一对她最好的南枫。
南枫,南枫,歌歌好累好累。
夏侯云歌的身体越来越沉,一点一点向水中滑落。轩辕长倾赶紧加紧手上力道,他的手……在这冰凉的海水中,已近麻木酸胀,他的手一向畏寒,会失去所有力气,必须在他还有力气抓住她时,赶紧离开。
反手一把环住她纤细的腰肢,她只穿了个肚兜跳海,凤袍早已被她撕碎作为讯号抛向大海。
她那滑腻柔嫩的肌肤,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