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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嘉祥被她疏离的态度刺激到,哼了一声,说:“好啊!我的恩情!你要记住!这可是你自己说的!总有一天,我会来向你讨要偿还的!”
芬姐听他这样说,马上不乐意了:“恩情?哪一段恩情啊?是以前你突然抛下南汐,和裴娇倩结婚的那一段恩情?还是现在因为你的背弃,南河受到打击,绝食轻生的这一段啊?”
邓嘉祥的脸瞬间变色,哑口无言。
南汐给他解围:“芬姐,别这样说,他现在是我的恩人,我真的很感激他。毕竟他还肯来,如果他就不肯来探望小河,我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小河像植物人一样躺在床上,靠静脉注射维持生命,对不对?”
芬姐哼了一声,端着粥碗走过来,站在南汐的身边:“你脸色太差了,怎么搞的?锅里还有热粥,你也吃一口吧。”
“我不吃,我只是太累了,在床上躺一会儿就好了。”南汐说着话,挪着脚步又要回自己的房间。
正在这个时候,家里的门被打开了,路在远急匆匆地从外面走进来:“我回来了,小汐怎么了?”
南汐强撑了一上午的坚强,在看到路在远的那一瞬间,轰然垮塌。被她用力压在心底的悲伤,像突然喷发的泉水一样,汹涌地冒出来。
她嘴巴一扁,眼泪刷地掉下来。
路在远见她这样,更着急了,穿着鞋就跑进来:“出什么事了?你这是怎么了?”
南汐张开双臂,一头就扑进他的怀里,痛哭失声:“卷毛。。。。。。。”
她哭得说不出话来,路在远也问不出什么。他用眼神向芬姐提问,芬姐耸了耸肩,表示她也不知道。
路在远只好抱起她,带她往楼上去。等到进了他的房间,他把她放到床上。
她不肯松手,搂着他继续哭,他只好坐在床边上,偏着身子配合她搂抱的动作。
南汐满心的委屈啊,终于见到可以让她宣泄的人了。她把脸埋在他的怀里,把眼泪和鼻涕都蹭到了他的衣服上,什么话也不说,就是昏天黑地地哭。
路在远知道不让她哭够了,说什么都没有用。他一手撑着床,维持着自己的身体平衡,一手放在她的后背上,轻轻地拍着:“好吧,你想哭就哭吧。。。。。。”
南汐哭了快半个小时,终于哭累了,声音越来越小,从嚎啕变成了抽泣。
路在远觉得她应该差不多了,便呲牙说道:“老婆,你让我动一下行不行?否则等你哭好了,我也变成半身不遂了。”
南汐松手,抹了抹眼泪,看见他苦撑着一个别扭的姿势,就吼他道:“你傻啊?你不会坐正了吗?”
“你搂得那么紧,我也动不了啊。再说了,你哭得那么有情绪,万一我乱动,影响你的情绪,那多不好。”撑在床上的那条胳膊已经麻木了,路在远呲牙咧嘴地揉着,直喊疼。
南汐才不同情他呢,伸手“啪”地打在他麻掉的那条手臂上:“你现在就影响我情绪了!你害我哭不出来了!我还没哭爽呢!”
路在远赶紧重新搂住她,将她的头摁在自己的怀里:“对不起,是我的错!你接着哭。。。。。。”
南汐吸了吸鼻子,抽泣着说:“眼泪和鼻涕混在一起,味道真难闻。。。。。。”
路在远低头往自己的怀里看一眼,湿了一大片。他摇头:“你还挺挑剔,要不要我换一身干净的衣服,再喷上好闻的香水,给你提供一个优雅舒适的哭鼻子环境啊?”
南汐抬手拍他的胸脯:“你太坏了!我都被人欺负了!你不说哄哄我,还来气我!”
“我正想问你呢,你哭什么呀?谁欺负你了?”路在远被她哭得脑袋都大了,见她总算说到正题上了,赶紧问。
他不问还好,他一追问,南汐的泪泉又开始喷涌:“卷毛,你要给我报仇。。。。。。我长这么大,从来没有受过这么大的委屈,呜呜。。。。。。人家都说,好女儿膝下有黄金,上跪天地下跪父母,不能乱跪的。。。。。。。我活到二十六岁,只在我父母去世的时候才跪过!可是今天。。。。。。今天。。。。。。我不想活了!”
她只想发泄自己的委屈,边抹眼泪边说话,完全是语无伦次。
可路在远听得认真,还是听出一些端倪来。他抓住她的肩膀,严肃地问她:“你去裴家,他们家人要你跪下?”
南汐摇头:“是他家那位小姐啦!我能怎么办?小河不吃饭,我总不能看着她饿死吧?我当时就想,如果我跪下来,裴家就同意邓嘉祥来看小河,那我忍了。。。。。。可是我忍不了啊!我现在好难过!我为什么要给她跪下?你说!我为什么要给她跪下?”
她抓着路在远的衣襟,边哭边倾诉。
路在远的脸色却已经变了,他指着楼下,问南汐:“邓嘉祥呢?他当时在现场吗?”
南汐点头。
路在远突然就推开她,转头冲出房间,噔噔噔冲到楼下。
南汐愣了两秒,猛然意识到他要干什么,跳起来去追他:“路在远,你回来,不要。。。。。。”
路在远真来了火气,她也叫不住的。他跑下楼去,冲进南河的房间,薅起邓嘉祥的衣领,拖着他往外走。
本来邓嘉祥的手被南河攥着,一直就没有动过。这一会儿大概南河也攥得累了,被路在远那么大力一拖,两只握在一起的手竟然松开了。
邓嘉祥坐到腿麻木,站得也不稳。
路在远把他拽到客厅里,往地板上一掼,举拳就往他的脸上砸:“邓嘉祥!你是不是男人!你看着一个女人受侮辱,连个屁都不敢放!你这个孬种!”
芬姐正在厨房刷碗,听到外面这么大的响动,冲出来一看,吓得大叫:“哎呀!南汐!你快出来看!怎么打起来了?”
南汐虽然恨邓嘉祥,但是她不想邓嘉祥被打得鼻青脸肿。那样他回到家里,没有办法向赵欣瑶和裴娇倩解释,说不定那母女两个误会了,明天就不让他来了呢。
她的脚疼,下楼就慢,眼看着路在远一拳一拳砸在邓嘉祥身上,她急得不行,大喊着:“芬姐,快拉开他们!”
“我。。。。。。我怎么拉呀?”芬姐张了张手,见路在远像是发了怒的狮子,她也不敢上前去拉。
“路在远!别打了!”南汐终于走下楼来,扑上去,拉住路在远手臂。
这是路在远和邓嘉祥第二次直接起冲突了。与其说是打架,不如说是邓嘉祥挨揍。
上一次两个人拳来脚往,互有受伤。而这一次邓嘉祥则完全没有反抗,任路在远把他摁在地上,拳头如重锤一般落在他身上,他只默默地忍受着。
南汐吓坏了,扑上去拽路在远的胳膊:“你快住手,不要打了!”
路在远胳膊一抡,就把她甩到一边去了。
芬姐怕挨拳头,也不敢上前去拉,见南汐摔倒在地板上,急忙去扶,嘴巴里胡乱喊着:“哎哟,南汐你出血了!南汐!南汐你醒醒!”
路在远听芬姐这样喊,以为自己把南汐摔昏了,赶紧住了手,放开邓嘉祥,转身扑到南汐身边:“哪里出血了?”
南汐在地板上翻了一个身,仰面看着路在远,眨了眨眼睛:“心里出血了!都跟你说不要打了!我好不容易才把他请来的,你再给我打跑喽!”
路在远知道自己上当了,瞪了芬姐一眼。
回头再看,邓嘉祥捂着脸,仍然躺在地板上,一动也不动。
估计他的心里也不好受吧,要不然他怎么不还手呢?打也打了,气也出了,又不是他让南汐跪下的,算了吧。
路在远这样想着,也不管邓嘉祥了,把南汐扶起来,送回她自己房里去。
南汐倚在床头上,歪着头,有气无力地说:“你不应该打他,他没有理由保护我,我也没有资格要求他。相反,我现在有求于他,他肯帮忙,我应该感激。”
路在远坐在她身边,抬手扒了扒乱掉的头发,说:“你比我干脆,能跟他断得如此干净。虽然你说这话有道理,可我还是很生气,如果你不是他以前的女朋友,裴娇倩也不会这么怨恨你。你今日所受到的羞辱,归根终底还是因为他。他哪怕是从旁劝一句,也算是一个男人,居然任由自己的老婆胡作非为,吃软饭也不至于窝囊成这个样子!”
“你跟他较什么劲?你怎么不直接找那个欺负我的?要是你去把裴娇倩胖揍一顿,我绝对不拉着你,还会帮你踹上两脚。”一想起自己居然给裴娇倩跪下了,胸口就堵得难过,这口气怎么也出不去。
就听路在远哼了一声:“揍她?那真是便宜她了!总有一天,我会让她颜面扫地!生不如死!你今天所受到的侮辱,将来我会让她加倍偿还!”
同样的话,刚才邓嘉祥也说过一遍。
不知怎么的,邓嘉祥这样讲的时候,南汐完全不相信,只想苦笑。可是路在远这样说,她竟然有一种找到了依靠的感觉,好像自己在这个世界上并不孤单。
她从床头柜子上抽出几张纸巾,擦着已经花掉的脸,对路在远说:“这话可是你说的哦,你可不要忘记了,我等着你给我报仇呢!”
“仇当然要报!欠债还钱,欠命抵命!因果轮回,坏事做绝的人,就不应该有好下场!”路在远握了握拳头,低声说道。
他这样说,南汐还挺感动的,心里也好过了不少。可是细一琢磨,又觉得他这话说得过了。
她是受了委屈,可是他说以命抵命。。。。。。好像不至于如此吧。。。。。。
她把头靠在他的肩膀上,说:“你让她给我跪回来就行了,不用杀人吧。。。。。。”
路在远一戳她的额头:“傻瓜!我当然不会去杀人,那是要坐牢的。我也不会打她,男人打女人,说出去被人笑话,总之我有办法,你等着看好戏吧。”
“恩。。。。。。”南汐吸了吸鼻子,顺从地应了一声。
客厅里,路在远把南汐扶走后,邓嘉祥躺在地板上,一动也不动。
芬姐叹了一口气,上前扶他:“嘉祥,你起来吧,有没有伤到哪里?”
邓嘉祥爬起来,一句话不说,就回了南河的房间里。
他坐在床边,看着南河的脸,揉着被打青的颧骨,眼睛里有两朵火苗在跳跃。
“小河,嘉祥哥只想要让你和姐姐过上好日子,本以为这是个好办法,没想到现在一切都乱了。不过你放心,嘉祥哥不会丢下你不管,你也不要丢下嘉祥哥,你要帮我,帮我找到回去的路。一切都会好的,你向往的那种生活,我一定给你。你、姐姐和嘉祥哥三个人幸福地生活在一起,未来一定是这样的。。。。。。”
他正和南河嘀咕着这些话,芬姐拿着一个冰袋走了进来。
刚才她看见邓嘉祥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就想着拿冰袋给他敷一敷。虽然她也恨邓嘉祥始乱终弃,丢下南汐,但是好歹同事一场,以前还相处得不错,也不忍心看他如此狼狈。
她一走进屋里,就听见了邓嘉祥最后一句话:“。。。。。。你、姐姐和嘉祥哥三个人幸福地生活在一起,未来一定是这样的。。。。。。”
她愣了一下,感慨一句:“你可真是的。。。。。。早知今日,何必当初?现在知道后悔了,来不及了。”
邓嘉祥也不接她的话,拿过冰袋在脸上揉着,说一句:“谢谢芬姐。。。。。。芬姐,我想带小河出去晒晒太阳,你帮她换一身衣服吧,我去找轮椅。”
“出去?她可以出去吗?要不要问一下南汐?”芬姐犹豫了一下。
“问她?不用了吧。南汐现在听我的,不听她的。”邓嘉祥说完,站起身出了房间。
他去杂物间,从一堆旧书报旧衣服中,把以前南河用过的轮椅拽了出来,推到门外,打一盆清水,将轮椅擦干净了。
然后他又回到南河的房间。
芬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