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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这里,姬姒想道:他们在赶人!他们要赶走那些忠于我的人,好方便对我下手!
想到这里,她急急想站起来。可她冻了一夜,整个人早就木了麻了,又哪里站得起来?便是想要开口叫唤。嘴一张,姬姒才发现额头发热,嗓子早就哑得发不出声音来了。
就在姬姒急得满头大汗时,突然的,外面一阵马蹄声传来,然后敲门声响,一个熟悉响亮的声音问道:“敢问贵府主人可是姓姬?”
这声音。这声音!这是谢广的声音啊!
当下。姬姒喜悦到了极点,她拼尽全力地想要站起,最终却是整个人一骨碌地从灌木丛后滚了出来。她拼命地卡着自己的喉咙想要喊出“谢广”的名字。发出的声音都嘶哑低弱得谁也听不清。
就在这时,姬姒看到昨晚密议要谋财害命的两人中的那个护卫一眼看到了自己,正沉着脸大步走来。与此同时,她听到外面那老头在不耐烦地赶人。“什么鸡不鸡的,我们这里没有姓鸡的!”转眼那老头又喝道:“快走快走。大过年的也不让人安生!”
不,不能让他赶走谢广!
姬姒绝望地看着那越来越近的护卫,绝望地听到那老头不停斥喝,随着外面变得安静。她张着嘴想要尖叫,发出的却是嗬嗬的呜咽声。
转眼间,那护卫便走到了姬姒面前。他低下头朝姬姒盯了一眼后。转头又朝他藏身的地方看去,马上。那人咧着一口黄牙朝着姬姒冷笑道:“怪不得昨晚找不到郎君,原来躲在这里……”说到这里,他一手卡住姬姒的咽喉,把她提了起来。
就在那护卫拖着姬姒向角落里退去时,就在姬姒眼睁睁地看着那老头锁好大门,眼冒凶光地回头看来时,突然的,外面传来了一个熟悉优美而又沉哑的命令声,“撞门!”
那声音,那是谢琅的声音!
谢琅起疑心了!谢琅来救她了!
就在姬姒泪流满面中,砰的一声大门被强行撞了开来,然后,姬姒看到她的郎君顶着一身的阳光,朝着她雍容而来……
转眼间,那老头也罢,抓着姬姒的壮汉也罢,都被打飞了去。
转眼间,姬姒被抓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再然后,姬姒感觉到颊边颈间一阵湿润,隐隐有水珠流下,那紧紧抱着她,直勒得她生疼的郎君,脸埋在她的颈间一动不动。
过了一会,当谢广请来了大夫,昏沉的姬姒也终于眼前清明点时,她看到的,却依然是一派从容优雅的谢琅。仿佛,刚才那个无法自抑地哭出声来的人,只是姬姒在幻境中看到的假相。
大夫给姬姒看脉开方时,谢琅也走到了走廊下。
这时,谢净走了过来,他来到谢琅身后,哑着声音说道:“郎君,真是万幸啊。刚才审问时两个贼人交待了,他们昨晚就准备对姬小姑动手,却没有想到姬小姑早就防着他们了,竟是一时没有回房间,而是躲在墙边灌木丛后睡了一晚。”
谢琅转过头看去。
那是一处靠着围墙的灌木丛,上面有不少地方生了倒刺,地上有厚厚的泥土。而今,那泥土上还残留着一个人形印记。
昨天晚上是除夕,所有的人都在团圆……
这时,谢净又道:“要是咱们再晚来一步,姬小姑只怕就要不幸了。”
他这话一出,四下许久都没有声音传来。
姬姒服过药后,便沉沉睡去。
当她一觉睡醒时,发现自己好了许多。看到站在门外的谢广,姬姒哑声唤道:“阿广。”
谢广迅速走了过来。
姬姒低声问道:“十八郎呢?我刚才看到了十八郎对不对?”
谢广点了点头,他轻声说道:“是,你是看到了郎君。”在姬姒放松一笑中,谢广轻声又道:“刚才大夫给郎君开了两剂药,郎君服后也睡着了。”
对上姬姒的目光,谢广点头道:“正是小姑所想的那样……这般时节,到处都是大雪封路。自小姑那天失踪后,郎君连广陵城都没有回,当时就与众人兵分几路,因害怕时间拖得越久小姑越是容易遭到不幸,大伙是落雨下雪也不敢停的。我们
沿着官道一路追寻,不停地向路人询问蛛丝马迹。然后是二十天前郎君终于听到了小姑送出的流言,当时还在夜间,郎君便执意要动身。可那时到处下雪,马车根本驶不动,我们只好弃车骑马。因为没有车,冰天雪地的谁也不敢睡觉,这二十天里一直都没有怎么休息,郎君也是实在累极了,才靠着马打一个眈。”
姬姒低声问道:“他的病要不要紧?”
谢广说道:“比小姑要严重一点。小姑是冻了一夜受了伤寒,平素还是保护得好的。郎君手脚都有严重冻伤,伤寒也有成痼疾之势。”他苦笑道:“这些年来,我们这些人还是风里来雨里去,郎君虽是也经常在外,却是一直养尊处优的……”
……
姬姒稍微有了点力气,便扶着门一步步挪到了谢琅那里。
她一眼看到的,是瘦得不成样子的谢琅。这个郎君,从来在她的印象中都是风度翩翩的,是俊美优雅的,是雍容自若如玉如壁的,可现在,他瘦得两颧突起眼窝下陷,连那向来保养极好的头发也打着结,那面容虽然依旧是俊美得惊人,可下颌处的胡渣根本没来得及剃去。
这还是真,从来没有见过的狼狈!
姬姒想要笑,可笑着笑着却流下了泪。
见到谢琅睡得香,姬姒转过身用药去了。
又过了一天,当姬姒从睡梦中醒过来时,便听到了一阵优美的琴声。
这是谢琅在奏琴!谢琅醒了!
姬姒大喜,她连忙软手软脚地顺着那琴声寻去。
这一寻,她便看到依然是一袭白衣的谢琅沐浴在正月的阳光下。听到脚步声,他停下动作,微笑着回头看来。这一回头,郎君依然是风华绝代优雅雍容,虽然,还是瘦得厉害。
姬姒走过去,无意中一碰,发现他手臂冰冷后,姬姒忍不住说道:“怎么不多睡一会?”
谢琅淡淡笑道:“睡得差不多了。”刚说到这里,他便咳了两声。
用帕子捂着嘴,谢琅缓过气后,又优雅地说道:“回去吧,外面冷。”
姬姒应道:“好。”
她虽应着好,却没有动身。谢琅无奈,他慢慢站了起来。伸手把她按在怀中,谢琅一边抚着她的秀发,一边云淡风轻地笑道:“是不是发现我瘦了?这北地的膳食,我可真是吃不惯。”。
……
北方的春总是比南方来得晚一些,等马车可以上路时,时节也到了二月份了。
崔玄紧赶急赶而来,却没有想到,当他找到“轩辕四”的住处时,这里已经是人去楼空。
纭县县令亦步亦趋地跟在崔玄身后,急急解释道:“小人实在没有接到大人的信鸽,不信的话,大人可以去查!”转眼他又说道:“据这里的街坊邻居说,在正旦那一天,似乎来了一些南人,那轩辕四应该是跟着那些南人走了。”
就在这时,一阵脚步声传来,却是一个幕僚急急走到崔玄身后,只听他低声说道:“大人,洛阳有飞鸽传书来了。说是陛下也听说了大人你和那轩辕四的故事,他下了口谕,说是要见一见那个能让北地崔郎断袖的人,还开玩笑说要为那轩辕四主持公道……”
转眼,那幕僚又低声说道:“家族也来飞鸽了,说是那些鲜卑人和寒门子弟,以及家族的一些庶子,现在都把这事当笑话在说了,他们动则拿这件事做例,开口便说大人私德有亏,……家族的意思,是想大人把轩辕四带回去做个交待。”
☆、第一百七十七章谁的心上人?
略顿了顿后,那幕僚从怀中掏出一封信,说道:“路中遇到卢之奕郎君,这是他给大人的信件。”
崔玄伸手接过。
他信手撕开,刚刚看了几行,崔玄便哧笑出声。
听到他在发笑,几个幕僚都围了来,好奇地问道:“卢之奕在信上说了什么?”
崔玄慢条斯理地把信折好,回道:“怪不得一个流言居然传得那么广,原来是卢之奕那厮在其中出力。”
卢之奕在信中告诉崔玄,说是那一天拓拔焘与人说起南朝诸事,有人提到了谢琅,还说谢琅不容于南朝皇帝,就是他名望太著品行太无暇庛。当时拓拔焘就说了一句,“世上哪有那么完美的人?依我看来那谢十八只怕也是个腹中藏奸之徒。”岂料,拓拔焘的话一说完,便有人接道:“南有谢琅北有崔玄,北地崔郎在世人面前也是个名望极高的。”就是那么一句话,当时都哑了场,卢之奕说,当时在场的人透露,拓拔焘听完后似是若有所思。
卢之奕又在信中说道,他说轩辕四这事发生得好,它发生的时机实在太对了!有了这个污点,他崔玄以后也就不是完人了。所以在卢之奕的操纵下,这事越闹越大越来越广,引得皇帝都感了兴趣,闹着要见见那上轩辕四。
崔玄点起火把信给烧了。
那纭城县令早就被众部曲挤得远远的,他心惊胆战地看着崔玄一行人,心下暗暗叫苦:早知道这崔玄如此重视那个毁容丑男,当时就不该贪了懒。
却原来,崔玄发来的飞鸽。纭城县令当时就收到了。不过那时刚刚过完年,他应酬繁忙,见事关一个粗鄙的丑男,觉得不那么重要。便把事情放到了一边。
……
就在崔玄站的这么一会,他已派出了上百个人手调查此事。
不一会功夫,一个部曲来到崔玄身后,禀道:“禀大人。除夕那天。有人确实看到几个长相出色的郎君来找轩辕四。”
接着,又一个部曲禀道:“禀大人,有人在城外看到了轩辕四雇用过的二个仆人的尸体!”
又有人禀道:“大人。事情已经查明了,那二人曾经起意对轩辕四谋财害命,后来反而被杀。”
“大人,那两人是本县里山村人氏。他们与纭县一个姓黄的浪荡子有勾结!”
一声又一声的禀报中,还没有到半个时辰。崔玄便已经把姬姒来到纭县后发生的大小事查了个一清二楚。
当天,纭城百姓惊骇的发现,整个纭城的地下势力竟是突然被处置一尽,那曾横行了十数年的“黄老大”更是一家七十余口被诛杀殆尽!
这一场由崔玄发动的。对曾经触犯过姬姒的纭城地下势力的灭杀直是持续了半个月。半个月后,整个纭城像是被水洗过一样,到了凡是被人称做浪荡子的。便灰头土脸不敢出现的地步。
到了这个时候,那纭城县令真是悔不当初。他从来没有这么清楚地认知到。自己的官路前途,只怕是就此止步了!
做完这一切后,始终没有查出那股所谓的南人来自何方势力的崔玄,兀自心中不安。于是,他又派出十数支人马,呈地毯式地扫向纭城四周,一副务必要找到姬姒的架式。
这时的姬姒,却在与谢琅病情稍愈后,便离开了纭县,来到处于纭县和洛阳中间的渭县。
渭县极是繁华,县中还有一个名声在外的大夫,谢琅这一次,却是打算让那个大夫好好治一治,务必清了身上的病根才好。
二月的北地,还是寒冷的时候。
这一天,谢琅披着一袭雪白的狐裘,正埋头书写着什么,早已恢复了精神的姬姒连蹦带跳地跑过去,还没有靠近,便听到他一阵力嘶力竭的咳嗽。
那大夫说,谢琅这是伤了根本了。
姬姒怔怔地站在门口处,看着终于养了一些肉回来的谢琅。以前,谢琅为了让刘宋皇帝不起疑心,会经常扮病弱。可他那时不管怎么扮,都是奔走如飞气色红润,远不像现在这样,脸色苍白得让人一看就感到脆弱。
……也不是脆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