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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姒命令道:“快去请大夫!”
这一次,她的声音落下后,谢琅一把扣住了她的手,闭着双眼,谢琅低哑地说道:“别担心,司徒公已经给我看过了。”转眼他又低低地说道:“我是服了药才过来的,司徒公说了,服药后发热是正常事。”
听到这里,姬姒这才放松下来。
她扶着他,慢慢挪到书房里面,把谢琅放在榻上。
几乎是刚把谢琅放回榻上,他便闭着眼闷哼了一句,然后,姬姒发现他竟是满头大汗。
姬姒一惊,她正欲再把那两人叫过来询问,想到那两人啥也不知道的样子又走了回来。一边命令秦小木去问过司徒神医,姬姒一边走到榻旁。
这时,谢琅一手抓住了姬姒的手腕。
闭着双眼,俊脸烫红的谢琅紧紧抓着姬姒,低声说道:“阿姒,我这次让你离开朝堂,你可有怪我?”
姬姒抿紧了唇。
还没等她开口,谢琅那继继续续的声音便低低地传来,“你虽是聪慧,却对政事,并不敏感。古往今来,能够进入朝中,成为人上人者,无不是精明敏锐心思百转之辈。我之所以弄下你,是怕你在朝堂呆久了,那些人精发现你是女儿身。”
姬姒怔住了。
她记起自己与崔玄第一次见面,便被他发现破绽,进而推断出她是女子。她也记起,崔玄说过她对政事不敏感,完全不似一个在朝中为官的人……
这么说来,他倒是真心为她好了。
就在姬姒反省自身时,谢琅又低低地唤道:“阿姒。”
姬姒低头看向了他。
谢琅额头烫得厉害,他低低说道:“我不娶妻纳妾了,以后只守着你,你别再生我的气了,好不好?”
姬姒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这般低着头呆呆地看了谢琅一会后,姬姒沙着声音轻轻说道:“是,是么?”
回答她的,却是谢琅的轻鼾声。他睡着了。
半个时辰后,秦小木带来了司徒神医的口信,司徒神医说,谢琅在扬州就受了伤,可当时治伤的大夫极其草率,回到建康后,谢琅危机一解除,那伤和一些以前留在身体里的旧病便一道暴发了。司徒神医还说,他给谢琅开的是虎狼之药,药性极猛,会导致反复发热,不过应该影响不大。
得了司徒神医的话后,姬姒放松下来。
可放松归放松,现在谢琅额头滚烫,睡梦中还时不时呓语几句,他带来的那两个部曲又一看就是个笨的,姬姒竟是无法狠心扯开他的手离去。
这时,月亮的银辉透着窗户照在了榻上,照在了谢琅那张俊到了极致的脸孔上。
就这般坐在榻前,姬姒低着头怔怔地看着睡梦中的谢琅,一时之间,心肠千转百结。
……他刚才好象说了,他不娶妻纳妾了,他以后只守着她。
姬姒守了不到一个时辰,谢琅的额头渐渐不那么滚烫了。
就在她伸手按在他胸口,发现他的心跳也不再那么急促时,谢琅突然睁开了眼。
月光下,他的双眼由迷茫转向清亮,在看到姬姒的那一刻,他的双眼清亮极了。
转眼他露出了一抹笑意,然后,谢琅声音沙哑地说道:“阿姒,我身上粘乎乎的,让人准备热汤沐浴。”
这个姬姒早有准备,当下她朝外叫了一声,很快的便有仆人抬了浴桶进来。
浴桶刚刚放下,谢琅便再次说道:“我不惯生人碰,阿姒,你来帮我沐浴。”
刷的一下,姬姒的脸涨得通红,转眼她淡淡地说道:“我去叫你那两个部曲来。”
几乎是她的声音一落,谢琅委屈的声音便传了来,“他们是男的……”
姬姒深吸了一口气,转眼她继续淡淡地说道:“我叫我的婢女来帮你。”
她这话一出,谢琅便呆了,他呆呆地看着姬姒,不敢置信地说道:“你竟要别的女子碰我?”他这语气,简直是委屈极了,像是被女子碰了一下便失了清白一样。
姬姒算是被他气笑了,她咬牙说道:“那你自己洗!”
谢琅看着她,过了一会,他顺从而委屈地应道:“那好吧。”说罢,他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
姬姒没有看他,她头也不回地出了书房,一直听到房中传来砰的一声响,她才猛然顿下脚步。只是略一犹豫,姬姒便继续朝外走去,不一会,她便站在了院落里。
☆、第一百六十六章谢琅:我的妇人
姬姒也不知在外面站了多久,听到书房中悄声无息,她心里有点不安,又转身返回。
轻轻推开侧门,姬姒看向屏风后的浴桶,那里已无人影,当下,姬姒松了一口气。
然后她转头寻去。
这一寻,她便看到了半倚在榻上,一袭白衣在月光下清清冷冷地泛着光的谢琅。这时的谢琅,一头长长的湿发披在肩膀上,几滴水珠顺着他华美的侧脸流向下颌,他的手中拿着一卷书简,正看得入神……
只是一眼,姬姒便连忙侧过脸去,然后,她轻手轻脚退了下去。
在离开时,姬姒交待秦小木和季元两人在书房外守着,并让他们时刻注意里面的动静,这才安心地回到寝房歇息。
第二天一大早,姬姒刚刚醒来,秦小木便前来禀告,说是谢琅一大早就出了门,他让秦小木告诉姬姒,说是会回来与她一道进晚餐。
……与她一道进晚餐!那厮这口吻,是准备赖在她这里吗?
就在姬姒冷哼一声时,孙浮带着一个安华公主府的仆人来送贴子了。说是周玉和安华公主的长子做满月酒,安华公主盛情邀请姬姒这位故人前去道贺。送贴子的仆人还说,介时陛下也会前往,还说请姬姒前去,本是陛下的意思。
来人都这样说了,姬姒也不能再找借口了,于是她接了贴子。
回到房中,随意准备了几样满月礼后,姬姒便坐在铜镜前让秦小草和月红替她梳妆打扮。
秦小草用梳子梳过姬姒长而浓密的乌发,说道:“小姑,今天要不要易容?”她所说的易容。不是指扮病弱,而是指要不要扮丑一些。
这个问题,直让姬姒犹豫了好一会。
对着铜镜中色如春花眉目如画的少女看了一会后,姬姒慢慢说道:“不了。”是不了,她真容如何,见过的人很多,现在的建康。人人知道她生得美。便是刻意扮丑,又能丑到什么程度才不显得刻意?
得了姬姒的回答,秦小草也就在她脸上不着痕迹的擦一些粉。尽量把她显得病弱一些,然后,月红拿来一袭底色为淡紫,绣了山河图的裳裙给她穿上。
……
现在正是阳春四月。走在建康街上,那无处不在的熟悉花香扑鼻而来。这花香混合着脂粉香和笙乐声。给这人间最为奢侈的繁华地,添了无穷春意。
姬姒的驴车缓缓驶在街道上。
隔着车帘,她打量着外面,直觉得这满目繁华的景色。直是灼人双眼。
周玉和安华公主的府第,就建在离皇宫不远处。姬姒的驴车还没有靠近,她便看到不远处有几辆驴车停下。然后,清瘦修长。气质洒然如青松的周十一郎周振,剑眉星目,颇有几分俊逸之气的周十四郎周泠,以及五官清峻如山岳,有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意的周十五郎周峦同时下了驴车。
这三个郎君,当年都随周玉远赴荆县,也曾对着面目青涩,长相比现在差得太远的姬姒说过,如果她不愿意选周玉,也可以选他们三人中的任何一个为夫。
不过,自荆县一别后,姬姒一直没有与他们见过面,她也询问过,却是这三人到外地任职去了。
在周家的三位郎君的驴车停下不久,络络续续的还有驴车驶来。不过这些驴车的主人,姬姒都没有见过。也是,不管是安华公主那个阶层的密友,还是与周玉交好的人,都与姬姒姬越的交友圈没有重合,严格说来,姬姒因为谢琅的缘故,认识的人身份远高于这些人。
一辆辆驴车驶来,驴车里的主人下车后,都在婢仆地扶持下向安华公主府走去,而在他们的身后,则是抬着贺礼的下人。
看了一会,姬姒说道:“看来人到得差不多了,我们也下去吧。”之所以在人来得差不多了再进去,是因为姬姒不打算在安华公主府久呆。她是想着,最好一进去就开宴,宴会一结束就马上离开。毕竟,她与安华公主一直不和,得防着被人暗算。
转眼,秦小草和月红下了驴车,然后她们转身,掀开车帘扶下了姬姒。
就在姬姒带着两婢四仆,朝着大门走去时,一旁来去的客人,都惊艳的回头看来。
那门子也是,他先是朝姬姒目不转睛地望了一会,才朝着里面大声唱道:“姬氏小姑到——”
姬氏小姑这个名字,因与号称风华江南第一的谢十八郎时常合在一起被人提起,可谓是建康的风云人物。安华公主府里的贵人虽多,可她们中的任何一个,其实都离顶尖士族无比遥远。因此,陡然听到这一声高唱,院子里便是一静,连同正在与人谈笑风生的周氏几兄弟,这时也微微一顿,转头朝门口看来。
在这种情况下,弱不胜衣,绝美难言的姬姒,在两婢地扶持下,娉娉婷婷地出现在大门口。
陡然见到姬姒,众人直觉得她如玉树琼花,美得让人晃眼。
一阵安静中,公主府的管事急忙迎了出来,他笑容可掬的向姬姒行过礼道过谢后,便带着四个仆人去放礼物了,而姬姒,则是带着两个婢女,风姿楚楚地朝着安华公主和周玉走去。
紧紧抱着怀中的孩儿,刚出月子,脸上还有着孕后残肿的安华公主,冷眼瞅着一侧微垂双眸,虽是唇角含着笑,却显然心神不宁的丈夫。
可能是因为不曾得到吧?她的这个丈夫,那心从来便不在自己身上!
转眼看到比前年更要美上几分的姬姒,安华公主的脸上闪过一抹恨意。
转眼,她娇笑起来,从一侧婢女手中接过酒盅,安华公主朝着姬姒迎来。走到姬姒面前,安华公主笑盈盈地说道:“本公主还以为姬小姑不会给我面子呢。来了就好。来了就好。”
说到这里,她示意一侧的仆妇把孩子抱过来让姬姒看,安华公主笑吟吟地说道:“姬小姑也快二十了吧?本公主比你还小上三岁,现在就抱上儿子了,不知姬小姑什么时候也生一个?”
她这话,明显是讽刺姬姒年纪这么大了还没有嫁出去。这样的话,要是换了别的女子。难免又是一场气苦。可惜,姬姒却是一个在官场上混过的,她哪里还会在意这种妇人之间的口舌官司?
当下。姬姒笑了笑,她温婉地说道:“这个不急。”
安华公主马上说道:“男婚女嫁乃人生大事,怎么能不急呢?”转眼她做出恍然大悟状,“是了是了。姬小姑定然是在等着谢十八郎纳你做贱妾吧?可惜啊,听说谢十八郎上次被押入建康的路中得了重病。人都差点去了,昨天已离开建康去养病了呢。哎,这一路颠覆的,也不知小姑还能不能等到心上人回来的那一天?”
听到安华公主说得煞有其事的。姬姒有点想笑,她忍了忍,垂着眉眼浅笑盈盈地说道:“公主多虑了。”
明明姬姒没有说什么话。可安华公主就是觉得,她那眼神让自己无比厌恶。忍了忍。安华公主冷哼一声,说道:“姬小姑请安坐。”说罢,她迎向了下一个客人。
看到姬姒过来,周峦周振三人还有点怔忡,他们无法想象,当年那个只是秀美的少女,只是几年不见,竟美到了这般倾国倾城的地步!
三人虽是有心想与姬姒说两句话,不过这时男客和女客是分开的,女客的榻座被屏风隔开,他们冒冒然也不好前往。
姬姒来得较晚,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