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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式对盛斌这句话的反应是有点嘲讽的哼了一声:“你看着我这张脸,难道可以不想起苏业么?”
替身故事中,真正可悲的其实不是被当做替身的那个,而是逼于无奈寻找替身的人。
因为其实这个人才是最清醒的,比任何人都清楚自己面对的是谁,想的是谁,然后在这种得与失之间沉沦,最后疯狂。
苏式往前凑了一下:“你难得孬种一次,不就是为了避开这张脸?”
他知道盛斌申请调动工作的时候,半天都没能理解这条消息。
他们两个就算没有八年,他也很了解盛斌绝对不是一个遇到事情会选择逃避的人,要不是对方言之凿凿,他还以为这是一个非常恶劣的无聊玩笑。
只能说,盛斌对苏业的在乎,已经到了一种让他暴怒的境地。甚至有过那么一瞬间,苏式已经想放弃了。对着这么一个不识好歹的人,就算再花上两年,也不足以改变他,这份感情再继续下去,他就是在自取其辱。
如果,不是后来盛斌请他吃了那顿饭。
苏式就真的放弃了。
慢条斯理的看着盛斌吃饭,苏式眯起眼睛靠在边上,很轻的笑了一下:“盛斌,其实你不是一个玩绝情的料,因为你玩不起来。有些事早点想开,咱俩都轻松。”
“听起来,你知道了一些我应该知道但是却不知道的事。”
盛斌抬头看他一眼:“你这股笃定到底哪儿来的。”
“不信咱俩走着瞧。”
苏式也不争辩,笑着继续抽烟。说起来是盛斌带着他来吃饭,结果他没吃两口盛斌倒是真的饿了,结完帐俩人走出来,看着空荡荡的街道有点出神。
这里的环境,陌生的不带一点熟悉的痕迹。
严格说这是盛斌和苏式过来的第一夜,怎么说都该有点不适应才对,但是很诡异的,他俩谁都不觉得是此时此刻出现在这里的自己有什么违和,似乎无论身边的环境怎么切换,有一种熟悉感都挥之不去。
盛斌没带烟,就管苏式要了一根,两个人并肩往回走,烟都快抽完了盛斌才开口:“……江群是你同学?”这话虽然是疑问但是说的人很确定:“我下午看他档案的时候就觉得有点印象,刚才想起来,你俩是一个高中的。”
区别于一般的双胞胎,苏式和苏业都不是那种喜欢被人当做稀有动物围观的人,双胞胎在一个学校念书的附带麻烦太多,所以从小学开始,他们就基本上不在一起。
犹记得当初盛斌第一次看见苏式的时候,也是吃惊了一下。
至于为什么他能记得苏式的学校,原因是有一次苏业无意中提起过俩人的高中其实只距离一条街,但是从来没碰到过一次面。
苏式看他一眼:“你竟然知道我高中是在哪儿念的。”
没有直接回答,但是也算答案了。
他和江群从高中起就一直是死党,虽然后来江群被调派到了中东这边,但是联系从来没断过。
而盛斌没问,他也从来没说过在外交部这边还有其他的朋友。
盛斌得到想要的答案,话锋即刻一转:“所以你这次过来,到底是干嘛的?”
苏式只是笑:“我来干嘛的不是很明显?来追你的。”
“大家都心知肚明的事,就不要反复拿出来说了。”正如苏式了解盛斌的程度,盛斌也很清楚苏式的为人。他或许会为了争取一段感情跑到孟加拉去跟着折腾一圈,但是真的这么不管不顾的跑来巴勒斯坦?这不是苏式的风格。
而被直言拆穿的男人只是耸了耸肩:“我来干嘛的你过两天就知道了。”
第16章
苏式虽然说是要来住盛斌的,最后还是另外开了个房间,幸亏这酒店多数都是接待一些跟官方有来往活动的人士,客房并不满,苏式开的房间就在盛斌隔壁,晚上一直磨到半夜了才罢休。
接下来两三天,盛斌都没怎么见到苏式的人。虽然他心里很清楚苏式不是这么安分的人,但是鉴于他们彼此之间互相干涉的情况太少见,盛斌也没有主动联系的意思。
再看见苏式的名字,是在外交部下达的一个援建项目的起草令,上面的代表人端端正正写着苏式。
有时候,对于一些建交基础相对不稳,或者涉及多国参与,情况比较复杂的特定援建项目,基本上不适合官方直接出面的。默认的规则是找一些民间组织,也可以是直接参与援建投资的商业组织代表出面。多数时候只需要出席剪彩或者一些仪式性的场合,比较少见的,可能还要进行一些略带外交性质的谈判。
苏式这次来,其实是后者。
盛斌拿到文件没多久,江群就过来了,正好看见他在看那份起草令,就忍不住笑了:“不错吧,第一个项目案就是跟熟人合作。”
外交部这边符合协调的肯定是盛斌,一个台前一个幕后而已。
“你之前就知道了?”
“没比你前多少,不过苏式跟我说他要过来,我就猜到了。”
江群一点也没掩饰他跟苏式认识这件事,冲着盛斌扬了扬眉:“我认识他这么多年,第一次看他对人花这么多心思。”
他的言语之间对于几个人的关系毫不避讳,虽然说不上理由,但是盛斌能感觉到江群的态度有点微妙。
苏式这两天基本上都是在酒店处理国内公司的事情,他人是答应了外交部跑这一趟,但是很多事依然没办法立刻就让其他人接手,天蓝在那边都已经快要上诅咒了,每次打电话都要骂一遍苏式重色轻友。
第一次接洽型的谈判是定在两天后,苏式下午就到了盛斌这边碰头,很多事他们是要提前碰一下的。
江群亲自把苏式领到会议室:“怎么样,我就不用互相介绍了吧?”
全体参与人员的会在两个小时之后,做为台面上和台面下的合作搭档,盛斌跟苏式理所当然要提前聊聊。
苏式笑了一下:“你要是非走那套程序,我也没意见,反正你们外交部到处都是监听设备,谁知道忘了介绍这两句,会不会到时候再弄出什么事故。”
他这句嘲讽说的很不客气,盛斌看他一眼:“具体情况,你了解多少?”
“不多不少。”
“文件都看完了?”
“看了。”苏式把面前的文件夹拿起来随便翻了两眼,然后丢到一边:“基本原则就是不能让第三方插手呗。”
要帮巴勒斯坦这边建一栋用于物理研究的科研基地,外交部的文件上反复强调的这个项目要在不涉及任何三方的情况下顺利签订。
说白了,就是不准任何其他国家分一杯羹。
这种情况其实经常会碰到,原本谈好的项目在进行到一半的时候突然被横插一方进来,然后到最后搞得很麻烦。
江群翘着二郎腿看着盛斌:“概括起来中心思想反正没错。”
只是真正想谈下来就不容易了。
苏式忍不住瞥了江群一眼:“我就知道你介绍给我的,肯定不是什么好活。”
“你这是什么话?”后者一扬眉:“当初可是你主动要求的,现在倒打一耙你倒是利索。”
“果然是信你者永世不得超生。”
“这不是当年毕业时候我送你的那句情诗?你竟然还记得!”江群看起来挺满意:“不错,算你还记得我们之间那段。”
他用脚尖踢了一下苏式的小腿,这种在外人眼里与调情无异的对话,当着盛斌的面上演的毫不掩饰。
可惜,做为唯一的观众,盛斌没能给苏式和江群一个期待的反应。
那张面瘫的脸上依然缺少该有的情绪,在眼睁睁看着苏式和江群浪费了十几分钟之后,才终于进入到正题。
接下来,就是一连串的会。
盛斌在工作上的做派其实是很强硬的,因为本身他就不是一个容易妥协的人,除非有十足的理由,不然他最初打定的主意,很难有人可以改变。这一面,让头次在私交之外跟他打交道的苏式有点不适应。
会议进行到后半期,他跟盛斌差点吵起来。
主要就是针对某几个条款他们的解读不同,苏式自认接手家里公司之后这种大大小小的商务谈判已经谈到快烂了,目前合约上的部分条款意见,根本不切实际。
“我再说一次,这条如果非要这么写,对方肯定会跟你卡出一个范围来讨价还价。”苏式一声冷笑,把面前的那摊文件毫不客气的甩到了盛斌那边。偏偏盛斌来回来去就那一句话:“除非你能拿出更好的。”
其他人一开始还偶尔插两句意见,在发觉江群都采取看戏政策之后,整个会议室最后成为了盛斌和苏式两个人的战场,较劲了快两个小时都没最后得到一个统一的结论,火药味浓烈到就算关着门,外面路过的人都会好奇的往这边看两眼。
折腾了四个多小时勉强确认下来一份谁都不怎么满意的初样,江群一声散会说完,有几个人基本上是以逃难一样的姿态夺门而出。
江群忍不住笑了一声回头看了苏式一眼:“你看你俩这会开的,催动力堪比空袭警报了。”
就是边境军事戒严的通知都没让这群人反应的这么激烈。
巴勒斯坦在中东地区其实就算是相对比较太平的了,但是依然时不时的边境会有武力冲突,大部分时候他们的活动范围都被限制在一定的区域之内,脱离了本地政府可以做到的安全区,遇到意外的机率高到惨不忍睹。
苏式狠狠的灌了一口水:“我操!跟你开会真他妈的累!”
他爆粗的时候不多,今天实在憋不住了。
盛斌把自己那一摊子的文件都收好:“我先回酒店,你们去吃饭,回头今天晚上我们再碰一下。”
“你再说一遍?”
苏式那瓶矿泉水还没放下,抬眼看着盛斌:“你是机器人是吧?开一天会不用吃饭?”
尤其是这会开的简直跟打了一架没什么区别,苏式随手把喝完了的瓶子扬手扔进垃圾桶,站起来一点都客气的伸手把盛斌的文件夹推给旁边的江群:“你善后吧,我俩吃饭去。”
这话理所当然的江群脸都要绿了:“苏式,我真不想用无耻形容你!”
什么叫过河拆桥,这翻脸也翻的太快了。
“你可以用无糖形容我。”已经拉着盛斌往外走的男人头都没回,随便摆了摆手:“出楼右手边过了两条街口的小饭店,你要是好意思不要脸就一会儿过来。”
“我操!”
江群终于也忍不住骂了一句,苏式这种用完就甩的垃圾性格还真是这么多年都没有任何长进。
不过,被苏式这么资源利用,不去恶心苏式一下就不是他江群的作风了。
苏式选的这家,还真的是个小饭店。
这地方是他前两天自己溜达在外面打电话的时候意外发现的,其实离着挺近,但是不特意找大概发现不了,店面很小,连招牌都不太明显。
吸引苏式的主要原因是这是家中餐馆,在这个到处都是烧烤味的中东地区,突然闻到不那么肉味的饭香,简直跟见了亲人一样。
江群进门的时候,苏式跟盛斌正聊的很开心。
离几个人分开也没多久,这俩人面前的啤酒倒是下去不少。
“我就奇了怪了,刚才会议室里掐的你死我活的那俩是谁啊?”转过头就把酒言欢了,这愈合能力够强的。
“是来蹭饭的就赶紧坐下闭上嘴。”
苏式随手把吧台上那杯准备好的啤酒推给江群:“这么久不见,你话还是这么多。”
“你长一张嘴除了吃不就这点建树了?”江群灌了一口,然后满足的咂了一口:“不错,够冰!”
一直在旁边没吭声的盛斌终于插了句话:“你们俩念书的时候,关系应该不怎么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