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谁知道眼下就连这么小的愿望也不能实现了,因为她的余光不小心瞥见原本还坐着的人正在朝厨房走来,似乎已经看出了什么端倪。
这下闻雯文也没有时间再磨蹭什么了,直接扭头就往外冲,连回头观察敌情的时间都没有,只知道一个劲儿地往前跑,然而没过多久竟隐隐听见后面传来了摩托车的声音。
“……”妈了个巴子,她这是招谁惹谁了啊,居然动用这么大的阵仗来追她,她明明是一个遵纪守法按时交税的好公民啊!
拼尽全力奔跑的人在心底绝望地哀叹了一声。
今天的天气晴朗无云,太阳很大,不过一点也不热,还时不时吹来一阵微风,本该是一个十分适合躺在床上看电视剧的悠闲周末,可是她却在这里上演着生死时速。
风在耳边呼啸而过,灌进她的嘴里,刺破喉咙,挤压肺部,渗出腥甜的血味,挑战着人的极限。
闻雯文从来没有想过自己有生之年还能经历这种惊心动魄的鬼事情,也从来没有这么后悔过平时不锻炼,否则她自救成功的几率又能变得更大一些,毕竟速度才是逃命的关键。
她知道自己这个时候就应该往人多的地方跑,可惜这里距离外面的马路还有一定的距离,她不一定能抢在他们之前顺利跑出去,而且这样还可能反倒便宜了那些骑摩托车的人。
于是闻雯文只能往狭窄的小巷里跑,左弯右拐得连她都不知道自己此刻正身处何地,在快耗尽体力之时又遇上了岔路。
她停了下来,手撑在膝盖上重重地喘气,犹豫了一秒,一咬牙,决定赌一把,选择了其中唯一一条死胡同,想也没想就躲进了里面的那个大垃圾桶里,只希望在电影电视剧里出现的这种逃命方法不是完全没有科学依据。
适宜的温度让垃圾桶里的垃圾最大程度地散发着各种味道,闻雯文难受得直想发吐,不幸中的万幸是,她在这一堆垃圾里发现了碎啤酒瓶,于是赶紧用双手死死握着瓶颈。
这好像就是她的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心想如果待会儿有人揭开垃圾桶的盖子,她就把这个狠狠刺进对方的身体里,应该还能替自己多争取到一些时间。
没一会儿,外面就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甚至还能听见类似铁棍的东西在水泥地上刮过的声音,折磨着闻雯文的神经,听得人头皮发麻,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屏住了呼吸。
刚才她在路上跑的时候还不觉得,这会儿静下来后才发现自己浑身都在不受控地发抖,她生怕自己牙关打颤的声音被外面的人听见,所以用力咬着嘴唇,就像是感觉不到疼似的。
还好放手一搏的人这次赌成功了,因为那群人并没有在这个地方多逗留什么,重新安排好追人的路线后,停下的脚步声又重新响了起来。
不过闻雯文还是不敢就这样贸然逃出去,这里再怎么说也是他们的地盘,到处都是他们的人,万一一出去就正面撞上,岂不是空欢喜一场。
所以就算那群人已经离开,闻雯文也还是一动不动地躲在垃圾桶里,却又不是就这样无所事事地干等。
她开始想自己要不要先写好遗言,又或者把凶手的名字告诉给一个人,要是自己到时候真遭遇了什么不测,至少还能死得其所。
当然了,这绝对不是闻雯文为了让自己放松而想出来搞笑的,因为她下一秒真的从兜里拿出手机,翻开通讯录,开始寻找着最佳人选,却没想到通讯录上的第一个电话号码居然是……商亦衡?
“……”她什么时候把他的手机号存上了?
虽然觉得奇怪,但闻雯文现在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决定就选商亦衡了,毕竟除了侯淼之外,他是唯一一个能够帮自己的人。
她一边组织着语言,一边开始发消息,只可惜手抖得太厉害,连字都打不好,好不容易发完一长串语无伦次乱七八糟的想说的话后,又重新拿起了那截碎掉的瓶颈,耐心等待着。
不过每当人遇上什么不好的事情,时间总是过得格外慢,一分钟比一个世纪还要漫长,好像非要把人的意志消磨干净才肯罢休。
闻雯文不知道自己等了多久,身上的每一处都开始因为长时间保持一个动作而变得僵痛。
她想要揉一揉肩,头顶的盖子却在这时被突然揭开,吓得她的身子一颤,猛地抬起头来,手上紧攥着的碎啤酒瓶也下意识地挥去,却被来者更快地扣住了手腕。
新鲜空气的突然袭来让垃圾堆里的人这才意识到自己身处的环境有多恶劣,她忍住胃里再一次席卷而来的难受感,眯了眯眼,只觉得外面的太阳还是和刚才一样,温暖而不炽热,时针似乎只在表盘上仅仅跳动了不到半格。
而眼前的男人正逆着光,也仿佛和之前数次见到的时候一样,明明不喜欢他,却又会因为他的出现而莫名感到心安。
等看清对方的脸后,强撑着闻雯文的那股力量骤然消失,让她再也抑制不住眼眶里的眼泪,埋着脑袋低声哭了起来。
☆、第三十六种吃法
死里逃生除了能给人带来期盼多时的解脱感,更多的还有无穷无尽的后怕,压抑已久的情绪像是终于找到了一个可以发泄的出口,开闸泄洪般地奔腾呼啸,顺便把身体里剩下的力气也全部冲走。
或许是知道自己已经脱离了危险的处境,闻雯文不再战战兢兢的了,就这样旁若无人地哭了起来,释放着快要爆炸的害怕和无助。
不过最开始她本来还只是低声啜泣而已,结果到后面逐渐有了放飞自我的趋势,越哭越大声,整条小巷里都回荡着她的哭声,和那些闹脾气不听劝的熊孩子没什么两样。
更可怕的是,闻雯文还一点也不觉得害臊,哭得泪眼模糊,嗓子都快哭哑了也不肯停下来休息一会儿,似乎唯有放声哭出来才能让她的心里好受一些。
幸好这样的状态并没有维持多久,因为她哭着哭着,忽然间感觉到自己的身子被人抱住,熟悉的温度和力度暂时止住了她的哭泣。
商亦衡好像也不管此刻的她身上有多脏,俯下。身子拥住了她的肩膀,宽厚的大掌轻拍着她的后背,仿佛想要把她身体里那些不好的记忆和情绪全都拍散。
神奇的是,这一招似乎确实有点用,在他的轻抚下,闻雯文真的开始慢慢镇静了下来,而后又听见一道熟悉的声音从头顶传来,不急不缓道:“没事了。”
他的嗓音向来凛冽如冰,此刻飘散在混杂着微风的阳光里,却被熏染得多了几分温暖的意味,抚慰着不安的心,只可惜人的情绪并不知道见好就收,你越是对它耐心呵护,它就越是猖狂。
还在放飞自我的人先是被他的这番动作和说的话惊得一愣,哭声倒是小了许多,可是却更觉委屈,眼泪不减反增,就像是流不干似的,还在连绵不断地往外浸,濡湿了他的衣服。
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哭了有多久,只知道商亦衡不但没有嫌她烦,甚至还一直就这样耐心地抱着她,好像也不觉得累似的。
而这一幕恰巧让匆忙赶过来的李岛看见了,于是他难得知趣地停下了脚步,先是感叹了一下闻雯文的悲惨遭遇,而后不禁用手肘撞了撞身边的人,一副很感兴趣的样子,问道:“我记得咱老板好像有洁癖的对吧。”
相较于他的好奇八卦,肖望这人最大的一个优点就是懂得把握分寸,不光停了下来,而且还把身边的人拉到了不会成为电灯泡的区域,背对着不远处的两人站着。
他没有说话,只是看了李岛一眼,示意他这时候就别说风凉话了,但考虑到他一向的说话习惯,担心他等一下又管不住自己的嘴巴,便开口提醒道:“待会儿你就别再说什么玩笑话了。”
又被训的人不太高兴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好像不是很满意对方说的这种太针对人的话。
李岛也不是不懂得看场合做事的人,当然知道这种时候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更不会做出落井下石这么小人的事。
再说了,虽然他平时见着闻雯文就喜欢逗她玩,但现在看她被欺负得这么惨,心里同样很是生气,毕竟四眼妹好歹也是他们的吉祥物,怎么能够被人就这样随随便便欺负。
在李岛的人生中,像这样良心发现的时候并不多见,他甚至还想着闻雯文今天一定被吓坏了,所以他打算接下来几天都要好好对待她,却不料在这时又听见对方带着哭腔说道:“我为什么要躲在垃圾桶里……都快被自己臭晕过去了……怎么办啊……”
“……”吓坏个狗屁吓坏,是他自作多情了。
难得善心大发的人无语地踢了踢墙角,还没来得及发表感想,裤兜里的手机就又响了起来,他拿出来看了一眼,脸上的表情稍微没那么难看了,说道:“门神说人抓到了。”
闻言,肖望又回头看了一下不远处的情况,觉得眼下并不是说这件事情的好时机,回答道:“先让他把人带到老地方,等商先生一会儿有空了再去亲自处理。”
“唉,这么麻烦。”李岛还以为现在就能去收拾那群狗东西,所以对这个结果很是失望,看了一眼终于打算朝外面走来的人,又叹了叹气,“照现在这个情形来看,不知道得等到什么时候去了。”
要他说,这空气里哪儿有什么垃圾的味道啊,分明就是恋爱的酸臭味,浓得都快人受不了了。
不过散发出酸臭味的人还不自知,在大哭一场后,那些溜走的力量再一次回到了她的身体里,让她重新振作了起来,断断续续地说道:“商先生,谢……谢谢你,我现在没事了。”
她从商亦衡的怀中退了出来,深呼吸了几口气,顺了顺气息,本想用手再擦一擦脸,但又想起自己的手不干净,于是直接把眼泪在他的身上蹭了个干干净净,接着便准备快点逃离这个考验意志力的地方了。
谁知道闻雯文刚一直起身子,正打算扶着墙壁站起来的时候,又忽然看见眼前的男人重新朝她倾了过来,而后将她直接抱了起来。
“……”怎么又是这种最高规格的待遇?
受宠若惊的人先是下意识地抓着他的手臂保持平衡,下一秒就挣扎着想要从他的怀里跳下来。
虽然她今天确实受到了不小的惊吓,但是刚才该哭的都哭完了,她也没有那么难受了,所以不愿意再接受像这样的特殊对待了。
当然了,除此之外,还有更重要的一点,那就是因为她身上那一股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味道。
闻雯文本人都对此十分嫌弃,更别提别人了,反正她这一辈子都永远忘不了刚才从李岛的身边走过时,他那丝毫不加掩饰的嫌弃眼神。
看来电影里面果然都是骗人的,那些躲垃圾桶里而逃过一劫的主角们哪里像她这么邋遢过啊。
一想到这儿,闻雯文又忍不住后悔选了垃圾桶作为藏身之处,真心觉得现在的自己很丢脸,更不想再把商亦衡熏着了,于是说道:“商先生,我真的没事了,完全可以自己走路,你把我放下来吧。”
谁知商亦衡对她的话置若罔闻,就像上次在烧尸庙的时候那样,只是示意她别乱动,而后又不管不顾地抱着她往前走,可视线却在触及到她裸。露在外的皮肤上时停了下来,黑眸一沉。
刚才的垃圾桶里各种各样的垃圾都有,而闻雯文的手臂和小腿也因此被划上了几道或深或浅的伤口,早已凝固的血渍在白嫩的肌肤上显得格外刺眼。
她似乎总是这么容易受伤,这让商亦衡头一次生出了想要把她藏起来的念头。
不过闻雯文没有察觉到他的异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