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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血诀极限奥义”果然恐怖!尤其,是当先天金丹修为的了空和尚毅然施展出来的时候!
和尚化身的那片“血云”,此刻已经慢慢地停了下来。
笼罩着他身体的血雾,此刻在火光的映照下,已经完全呈现出一种极为恐怖的暗红色。谁也不知道,如今身处这片血雾之中的了空和尚,究竟是怎样一副样子。
那五个围攻燕无忌的蛮族勇士,再又付出了一条人命后,终于也成功从燕无忌的追杀中撤走了。
当这四人从城墙上离去的时候,燕无忌整个人就如同是突然一下子被抽空了全身的力气,手中的龙纹长戟,在刹那间,无声地坠落下来,撞击在地面上,发出“铿锵”的声响。
而他整个人,在这一瞬间,完全瘫软了下来,一下子就跌倒在了血迹未干的地面上。笼罩着他的血雾,也在顷刻之间,就烟消云散,似乎又重新回到了他的体内。
燕无忌的眼神有些涣散,整张脸庞,更是无比的黯然和失神。
徐元兴瞧着很不对劲,便让项鹰搀着他,两人一瘸一拐地朝燕无忌走了过去。
“四叔(城主)?四叔(城主)?四叔(城主)?!”两人用力摇了摇燕无忌的身躯,燕无忌也不抵抗,身子就像是一具没有反应的木偶一样,任由他们两个摆布着。
徐元兴和项鹰对视了一眼,两人的心中都暗暗叫糟。
看得出来,此时的燕无忌,他的精神已经彻底垮掉了。刚刚,支撑着他的,就是一股从心底里涌起的无尽杀意!
现在,那四个蛮族的勇士一逃,他整个人,也随之立刻跨了下来。
“四叔!你振作一点!”徐元兴用力摇着燕无忌的双肩,声音近乎吼叫地喊道,“山陵镇的将士们还要你来指挥!山陵镇还需要你来坐镇!这个时候,你可千万不能垮掉啊!”
没有反应。
燕无忌的身体依然如同是木偶一样,一点反应也没有。
徐元兴急了,当下也顾不上那么多,竟然扬起巴掌,狠狠在燕无忌的两颊抽了两记耳光——
“啪啪”两声脆响,当真是一点也没有留手。
可是,燕无忌却依然没有反应。
这一下,项鹰也急了:“城主!你这样子,如何对得起了空大师?!万一现在蛮人再次攻上来,你这样,山陵镇岂不是要拱手交到这帮蛮夷的手中?!城主!你现在绝对不能垮啊!”
“了空!和尚!!”听到了空和尚的名字,燕无忌突然一下子有了反应。
他一把挣开了徐元兴和项鹰,整个人瞬间从地上跳了起来,然后四下里开始找寻着了空和尚的踪迹。
和尚此刻仍笼罩在血云之中,听到燕无忌的呼唤,血云顿时朝这边飘了过来。
“和尚!和尚!你怎么这么蠢啊!蠢啊!!!”燕无忌一把抱住了血云,声嘶力竭地哭喊起来,那声音,当真是闻者落泪。
血云中,了空和尚的声音已经变得无比的沙哑,但却依然是那么的平静祥和:“无忌,这是我的选择,你不必难过,也不必自责。佛祖当年曾经说过: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能以我了空这条性命,保住山陵镇不失,保住那数千百姓的性命,已经是值得了。”
“值个屁!值个屁!值个屁啊!”燕无忌放声大哭道,“和尚啊和尚!早知道会有这么一天,当初我犯什么浑,竟然把《残血功法》教给了你!是我害了你!你是这样,项梁也是这样!为什么!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
“无忌,你太看重生死了。”了空和尚平静地说道,“你我之躯体,不过是区区皮囊而已。如今,我的生命虽然已经走到了尽头,我这具皮囊,也即将油尽灯枯,但在那一瞬间,我却是听到了佛祖的召唤。我佛在召唤我,我听到了他的指引,所以我已然不再畏惧死亡。佛说,人有六轮之回。我只祈求佛祖垂帘,若是有下一世,我愿再赴九州,与你结为兄弟,并肩战斗!”
燕无忌突然一把松开了保住血云的手,声嘶力竭地冲着和尚咆哮道:“若真有来生,我宁愿你和项梁一辈子都不要见到我!一辈子都不要和我扯上关系!我愧对项梁,愧对你,欠你们的,我燕无忌此生都难以偿还!”
第两百六十七章 “天王”申屠野(二)
了空和尚忽的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徐元兴透过那暗红色的血雾,竟然隐约看到一根发白的骨头!
和尚的手臂,难道因为施展这秘术的缘故,已经到了皮肉尽毁的地步吗?!
“无忌。、QunabEN、”血云中的声音,已经变得越来越沙哑,“我相信项梁将军那时候,也一样没有怪你。我想,他不但没有怪你,可能还感谢你给了他一个能力战八千八贼的机会。若不是有‘气血诀’支撑,只怕当时他只能眼睁睁看着八千马贼冲击城门而无能为力,这对于这个戎马一生的将军而言,才是真正的耻辱!”
顿了顿,了空和尚继续说道:“同样的,我也很庆幸,因为,你毫无保留地将《残血功法》传授给了我。对你而言,我是一个值得信赖的朋友;对我而言,若是没有这功法,只怕单凭我这点道行,还不足以力挽狂澜。所以,无忌,千万不要为我感到难过。因为我此时已然可以含笑离开了,只是,之前你说要带我去见见那个艳冠九州的弟妹,只怕和尚我今生今世是再也没有机会了。阿弥陀佛,这大概是佛祖见我动了色心,所以才会给我这样的惩罚吧……”
到了这般时候,了空和尚竟然还发出了一声略显俏皮的笑声。
虽然这笑声此时此刻能听到的人感到一阵毛骨悚然、不寒而栗;但每一个人的心中,却全然没有半分的害怕和紧张,有的,只是无尽的悲伤和难过。
每个人都知道,他们和了空和尚之间最后的诀别,已经在这一刻,到来了……
血云慢慢矮了下去。
了空和尚似乎正在盘腿坐下,但这个动作,此时此刻对他而言,却显得异常的困难。
徐元兴甚至都已经听到了骨头脆裂所发出的轻响声,他死死咬着牙齿,紧紧地抿着嘴唇,让自己的头颅尽量高抬起来。因为,只有这样,才能不让眼泪流下来。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空气中忽的响起了一阵被死死压抑着的抽泣声,在场的这些人,这些将士,这些铁打的汉子们,英雄男儿,都抑制不住地浑身颤抖起来。
每个人的肩膀,都在无言的抽搐着。他们想死死克制住,但是没有用。眼泪,如同是绝了堤的洪水一样,无声地顺着面颊滑落下来。
空气中,此时此刻,已经被一片无声的抽泣完全占据了。
“我愿以此生功德,为我佛重塑金身;我愿以此生功德,消世人一世孽障;我愿意此生功德,求天下一世安宁……”
血云中,了空和尚的声音已经变得越来越轻。
他喃喃地吟诵着,语气无比的平静和安详。就仿佛不是马上就要离开这个人世间,而是即将受到佛祖的感召,大彻大悟一般。
所有人都在这一刻停滞了下来,仿佛时空就在这一刻彻底凝固了。
每一个人,都泪流满面地望着这片已经开始渐渐稀薄起来的血云,眼泪,止不住地流淌着。
血云中,已经隐隐浮现出了一具白色给骨架,了空和尚的肉身,此刻,已经近乎完全湮灭了。
“无忌,能和你成为朋友,乃是贫僧今生最大的幸事!贫僧就要走了,我佛正在召唤,诸位,别了!阿弥陀佛……”
了空和尚的声音渐渐消弭于了无形,那最后的一句佛唱,就如同是暮鼓晨钟一般,久久在众人的心头回荡着。
笼罩着他的血云,此时此刻,也伴随着这一声佛唱,慢慢消散在了空气中。
偌大的城墙上,熊熊火光映照之下,一具盘腿而坐,双手合十的骨架,赫然出现在了众人的视野里。
不知道为什么,看到这具骨架,徐元兴的脑海中,竟然浮现出一尊模糊的大佛之像,那莲台,那佛光,给人一种无比安宁祥和的氛围。心中的悲伤与难过,竟然在刹那之间,烟消云散了。
“了空大师,我相信你的英灵,一定是去了众佛之国。”刹那间,徐元兴忽的双手合十,向着了空和尚遗留的骨架,深深地行了一个佛礼,“阿弥陀佛……”
“阿弥陀佛……”
一时间,所有人都向着这具圆寂的白骨,深深地行了一个佛礼。
这时候,天地之间忽的又起了一阵大风。
大风刮过城墙,蓦地将了空和尚圆寂留下的骨架给吹上了半空。
燕无忌大惊失色,就要纵身跃起去抢下这具骨架,就在这时候,骨架突然间就像是化作了一片尘土,竟然大风中化作星星骨灰,随风飘摇,眨眼间就洒遍全城,和尘土混在了一起,再也找不到了。
“和尚!”燕无忌蓦地仰天咆哮了一声,泪流满面。
徐元兴默默地走到他身旁,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沉声说道:“青山处处埋忠骨,何须马革裹尸还。了空大师是为守护这座城池而死,而今,他的骨灰亦化作尘土,与这座城池合而为一,我们理当为他感到高兴才是。四叔,如今蛮人虽暂时撤兵,但战局未稳,这山陵镇,还需要你来坐镇指挥。”
顿了顿,他叹息着看了燕无忌一眼,说道:“四叔,切莫负了了空大师的一番苦心啊!”
燕无忌顿时浑身一震,目光中陡然射出令人不寒而栗的光芒。
他深深地看了徐元兴一眼,重重地点了点头:“元兴,你说的不错!全军听令!”
他的声音陡然一变:“从现在开始,外城墙的防御工事重新布防!第一,所有人,即刻收集残余箭支,将‘钩索’尽数毁去!第二,将全城的油料全部集中,皆是一旦蛮人再来袭城,就顺着城墙的墙面,将滚油倾倒!第三……”
燕无忌振作精神,命令顿时一条条全部发布了下去。
待到命令下达,他纵身向城门上的城楼掠去。
站在城楼上,俯瞰城下,那熊熊的火光,映照着他轮廓分明的脸庞。
“和尚,待到此事了结,我会带着婉儿一道前往天竺,去你的家乡看看。我会亲自去拜访天竺的佛宗,我会将你的故事,原原本本地告诉他们……”燕无忌说着,深深地吸了口气,忽的对着城下的蛮人营寨大声吼道,“端木宗主,多谢你言而有信!倘若我燕无忌此次不死,他日晋升虚级之时,前来挑战,必先让你三招,聊表答谢!”
第两百六十八章 “天王”申屠野(三)
“这伙蛮人突然现身,围困我山陵镇,必是与那端木无相有着绝对的关联!若非此人,我爹爹也不会死,叔父不会死,表弟不会死,了空大师亦不会死!城主此时又何必与他客气!”项鹰望着城楼顶上的燕无忌,有些恨恨地对徐元兴说道。。
徐元兴叹了口气,拍拍他的肩膀说:“我理解你的感受,不过四叔他刚刚说的不错。这端木宗主虽然是我们的敌人,但为人倒也算是光明磊落、信守承诺。否则,若是他刚刚出手,只怕就算了空大师拼了性命地施展秘术,也根本改变不了战局。”
项鹰哼了一声,心知他说的是实话,但心中终究是暗恨不已,当下远远地朝蛮人的营地眺望了一眼,鼻子里窜出一股气来,不再出声了。
城外的营帐中,叶袈闻声不禁冷笑了一声,撇撇嘴道:“这燕无忌好大的口气!虚境,又岂是他想晋升就能晋升得了的?就算让他感悟了天地法则,步入虚境,又能如何?宗主的修为可是逼近太虚境界,又岂是一个初入虚境之人能够挑战的?还让三招,只怕三招之内,就已经败了!”
端木无相淡淡地笑了笑,看了他一眼,说道:“这燕无忌倒也算是不笨,懂得拿话来激我。看来,了空的死,对他而言,触动不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