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但是,怀王的使者到了,他带来的军令是:班师回朝。
亡秦之日尽在眼前,却要我们班师回朝?我知道,一定是我斩杀宋义的事情,让怀王起了猜忌。
这一天,虞子期只对我说了一句话:“羽,你来作楚王吧,等灭了秦,我和妹妹陪你打天下!”
楚王,天下?
我又想起了出征前的那个夜晚,虞姬那柔柔的,无助的,纯净的眼神。我知道,她最讨厌的就是战争,她和子期的父母,就是死在战争中的。
我犹豫了,我本是想完成叔父的遗愿后向子期提亲,然后我们三人一道回山东区,就这么平平淡淡地过完下半生。我知道,这是虞姬最向往的生活。
但子期的这句话,却燃起了我心中不甘平淡的大志:天下!
灭秦朝,称霸天下,统领**,打造一片没有战争的江山!
这是虞姬一直以来的梦想,但却不是她希望得到的生活,我知道,但我却割舍不下这股野心。
三天后,就在我决心班师回朝的时候,范增带着虞姬出现在了军中,是虞子期暗中给范增送去了密信。
他看不惯范增,但更加知道,只有虞姬回来,才能说服我,而范增,作为叔父的旧部,也绝不愿意就这样听命于那个怀王。
“二哥,我听大哥说,要拥立你为楚王。”虞姬的语气还是柔柔的,她的眼神不再像当初那么清澈,但我却读不懂那眼神中包含的意义,我只是点了点头。
“那样,其实也很好啊。”虞姬淡淡地笑道,我却仿佛又听到了一声若有若无的叹息,和当初那一声,好像。
我看着虞姬,虞姬也看着我。
半晌,她忽然轻轻地笑出了声:“二哥,你,喜欢我吗?”
柔柔的语气,我却仿佛遭到了雷击一样,脑中瞬时一片空白,只知道木然地点头。
“那就向大哥提亲吧,我愿意的。”虞姬的脸上,浮现出欣然的笑容,好美……我呆呆地看着她,看着她的脸,看着她的笑,看着她的眼神,却没有看到她笑容中的叹息和无助。
这一天,我向子期提亲了,见证人,却是范增。
那个时候,我的心中只有兴奋和激动,我的眼中也只有兴奋和激动,虞子期和我一样的激动,而范增,似乎也为我下了称霸天下的决心而高兴。
我们三人,都没有发现虞姬那隐藏在笑容背后的无助和无奈,她笑得好美,好美……
定亲后,我和虞子期又开始了对章邯二十万大军的压制,而范增,则开始帮我拉拢诸侯联军,仅仅半年,我便收服了章邯,而此刻,大部分的诸侯也都归顺到了我的帐下。
我的楚军势力,远远胜过了怀王那个当初叔父一手树立起来的傀儡。
亡秦那一日,大军攻入咸阳,我带着虞姬步入了阿房宫,她淡淡地笑着,看着眼前的琼楼玉宇,由始至终,只说了一句话:“羽哥哥,我不喜欢它们,我也不会生活在这样的宫殿中。”
虞姬不喜欢的,我也不喜欢。于是,我让虞子期堆柴,一把火烧了这片金碧辉煌。
一月后,我终于成了楚王,而虞姬,则是我唯一的妃子。
可惜,我一直没有读懂虞姬笑容背后的含义,一直都没有。
……
二哥,他,真的会出现吗?
虞姬静静地站在断桥边,天还蒙蒙亮的时候,她便已经在等了。
这里,不是属于她的那个世界,当她看到各种奇形怪状的东西时,便明白,现在,已经不是楚汉相争的那个时代了。
但她,很开心。
看得出,这里很繁华,也很清秀。这里的建筑,比秦的阿房宫还要富丽堂皇,这里的景色,比秦的江山园秀美千百倍,最重要的是,这里的人,脸上不再有那种朝不保夕的恐惧,也没有衣不蔽体、腹不裹实的悲凉。
这里,应该没有战争了吧?虞姬轻声问着自己,这是她一直以来的梦想,因为这个梦想,她负了相爱入骨的二哥,因为这个梦想,她情愿背负一世的凄凉。
而今,终于见到了吗?当初自己为之放弃了爱情的梦想。
一个新的世界,没有战争的世界,这是她曾经期盼已久却至死也没有见到的世界,但这个世界里,会有她的二哥吗?
静静的,虞姬就这般站在桥边,望着这一汪湖水,她的眼神,有些飘渺。
二哥,你真的会来吗?
……
“真是绝世的美女啊,老天,你为什么不能赐给我这样一个绝代佳人!”叶白仰天长叹,却换来无穷无尽的鄙视,同学的,还有路人的。
楚晓捅了捅项鹰,眼神瞟着老毕,奸笑道:“瞧瞧,这就是平日里人品伟大的老毕同志,现在看到绝世美女,连眼睛都直了,嘿嘿,也是个色中饿鬼!”
项鹰没有反应,只是呆呆地,就这么看着这个近在眼前的紫衣女子。
不是似乎,就是一模一样,和梦中那个女子一样的打扮,一样的气质,一样的神态,连容貌也是分毫不差!
天底下,真有这么巧合的事情?
“前秦的,是前秦的紫纱!”老毕突然激动起来,连声音都有些哽咽了,“前秦的,真的是前秦的东西!”
“靠,老毕这个伪君子,看人家美女的身材就看呗,偏偏说得让人觉得好像只是在研究她身上衣服的材质一样,虚伪。”男生们纷纷鄙视地看着老毕,心中已经把这个考古学讲师骂了个狗血淋头。
“项鹰,靠!你小子又开始YY了?”楚晓正要发表对老毕的鄙视,不禁意间,却看到项鹰似乎又走神了,而且,这次似乎更加严重,因为他看到,项鹰这个内向得要死的家伙,竟然主动朝那个绝世美女走了过去。
难道,考古系历史上最内向的男生,终于忍受不了美色的诱惑,迈出了搭讪的第一步?
……
范增因为我没在宴席上杀掉刘邦,心灰意冷下,离开了军队,和刘邦的汉军相持已经有两个月了,情势对我们很不利。
我和虞子期的脸色都不太好,再这样下去,只怕楚军就要因为粮草的问题,不战而降了。
虞姬始终都是静静地坐在角落,脸上淡淡的,看不到笑容,也看不到愁色,她一直都是如此,我有种感觉,仿佛我跟虞子期的心,离她越来越远了。
战斗一直很惨烈,汉军的包围很紧,粮草始终无法安然运抵,局面一天比一天糟糕。
终于,我们退守到了垓下。
那一夜,虞姬一如既往地陪在我身边,她的目光依旧柔柔的,眼神却清澈了起来,但我却越来越读不懂那眼神背后的含义了。
我和虞姬,我与子期和虞姬之间似乎已经有一条看不见的鸿沟,她在想什么,我和子期已经猜不到了。
幽幽楚歌,突然从四面八方响起。
刘邦!这是我脑中泛起的第一个念头!四面楚歌,他这是在瓦解我的军心和斗志!
“羽哥哥,去吧,不用为我担心。”虞姬柔柔的声音传来,我的手,已经握住了那杆盘龙长戟。
“放心吧,没事的,没有人能击败我,我是西楚霸王!”我给了虞姬一个安心的眼神,掀开帐帘,大步向外走去。
这一瞬间,我的耳畔仿佛又想起了那幽幽的叹息声,我摇了摇头,大敌当前,容不得分心!
“羽哥哥,我们一直期待着的和平年代,应该就快来了……你放心,我会一直一直陪着你,永远地陪着你。”虞姬的声音,依旧柔柔的,在昏黄的灯光下,泪水已经浸透了她的脸庞,流着泪,却在笑,好美,好美……
虞子期正等着我,算起来,他是唯一一个活着陪我走到了今天的兄弟。
“军心动摇,再不反击,就没机会了。”虞子期的脸色很难看。
“收拢将士,打吧。”我重重地点了点头,脸色也渐渐暗了下去。
……
终于,所有人都发现了不对劲。
本以为项鹰会吃个软钉子,熟料这位美女好像也得了失心疯,看到项鹰向她走来,脸上竟然露出了前所未有的激动之色,大家甚至能看到她微微颤抖的身躯,竭力抑制着的眼泪。
莫非,难道是,她和项鹰是旧识?
西湖畔,断桥边,当年白娘子和许仙重逢的地方。
“二哥。”紫衣女子死死咬着嘴唇,眼泪却控制不住地从脸颊滴落,“你,终于来了。”
轰的一下,听到这个声音,项鹰整个人如遭雷击,再也迈不动脚步,全身的力气,仿佛在瞬间,被抽空了。
他呆呆地看着她,嘴唇蠕动了半天,终于吐出两个字:小妹。
……
虞姬死了,虞子期也死了,我,却还活着。
乌江在怒,我的血在烧!
我最爱的女人,我最好的兄弟,都死在了我的眼前。
我已经不知道杀了多少人,握着盘龙戟的手已经开始发颤,但却已经无所谓了。身后的船夫,疾呼着我的名字,一江之隔,那里,能成为我东山再起之地。渡江,然后卷土重来,找刘邦报仇!
我的眼前,忽然间闪过虞姬临死前的笑容和她清澈如水的眼眸,这一瞬间,我恍然发现,我终于读懂了,读懂她眼神中的话,读懂了她笑容后的哀伤。
再也不会有战争了吧?
我的耳畔,仿佛想起了虞姬那柔柔的声音,那种带着期待的目光,静静地,就这样看着我。
再也不会有战争了,至少,很长一段时间内都不会有了。
我轻轻回头,看了眼那奔腾咆哮的怒江,江对岸,有我山东子弟在等我,但我知道,我不会去了。
虞姬,二哥很高兴,这一刻,二哥终于懂你了。
“哈哈哈哈!刘邦,你赢了!”我仰天长笑,盘龙戟重重地立在身旁,抽剑,自刎,这一瞬间,我的嘴角终于扬起了幸福的微笑,“虞姬,二哥来陪你了,我们就在黄泉路上,平平淡淡地过完下半生吧。”
乌江的咆哮,乌骓的悲鸣,船夫的疾呼,喊杀声,刀剑声……全部听不到了,我的耳中,仿佛又响起了那声柔柔怯怯的“二哥”。
……
“善哉,善哉,百世情缘,今日终成正果。”飞来峰上,一个老和尚袒胸而坐,微笑着看着断桥上一男一女再度重逢的这一幕,“当年,法海师兄错泄天机,差点毁了一桩姻缘;今日,贫僧指点天机,成全一桩姻缘,也算是因果循环,上天不绝有情人。”
断桥上,静静的,似乎也呼吸都停止了。
“沙沙……”一蓬毛毛细雨突如其来,给西湖笼上了一层淡淡的轻烟,薄薄的雾水中,众人似乎看到了紫衣女子在轻舞。
西湖就仿佛是她的眼眸,细雨就仿佛是那一声声清幽的竹弦,这一刻,天地间仿佛朦胧了,一个飘满的声音仿佛在众人的心间响起:
梦断,有路名黄泉。
河畔,有石名三生。
回眸,有桥名奈何。
铭记,抚泪饮,汤名孟婆。
千百世,擦肩。
换此生,相逢。
一剑飘渺,杀尽千万人,
如许江山依旧,为伊落红尘。
一曲红颜,历遍万千轮回,
含笑,为君倾城舞。
逆印第一卷 破阵子
第一章 九阳鼎炉(上)
江陵徐家的演武场上,两条人影犹如出水蛟龙缠斗在一起,青色的衣衫上下翻飞,四周叫喊声、助威声响成一片。、
“元阳加油!”
“表哥加油!”
“胖子,用点力!给哥几个好好教训一下元阳这厮!”
“江哥威武!揍丫的,这次要给咱兄弟长长脸哇!”
“阳哥,你可不能输啊!”
……
演武场上的两人出手越来越重,显然都被对方激起了凶性,索性放弃试探,全力相搏。而场外观战的人,也被这种凶性感染,一个个扯开嗓子声嘶力竭地叫喊起来,气氛,一下子就白热化了。
这时候,一个身着徐家族袍的青年从内院踱步走出,听到那激动而疯狂的叫喊声、助威声,他的脚步不由自主地停顿了一下,脸上不由得浮现出羡慕的神色。
“真希望我也有能在演武场对敌的一天……”青年的眼神中,那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