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韦帅望瞪着一双无辜的眼睛:“我,我,我怎么了?”
韩青一边把韦帅望胳膊上的木刺挑出来一边问:“怎么回事?”
韦帅望道:“都怪你啊!我跟白逸儿说,以后不许亲我,她就非要亲,然后就追我啊,我说她应该穿好衣服再开门,她就一脚把我踢下来了。”
韩青喷笑:“帅望,你真无辜啊!”
韦行却已经气得吐血,大吼道:“以后不许你同那个妖女来往!”
一抬头看到白家人,一步过去怒吼:“姓白的,管教你女儿!否则,我把你儿子的腿都打折!”
韦帅望跳起来:“爹,我们只是闹着玩!”
那白夫人被这一吼吓得心惊肉跳,半晌才颤声道:“她她她,不是我女儿,我没法管教,这几个,才是我亲生的,您要教训她,我无话可说,可是,她做的那些事,同我们一点干系没有!”
韦行握拳,只听一阵骨节爆响声,他恶狠狠道:“我不管她同你是什么关系,你带她来的!”
韩青那边叫一声:“韦行!”
韦行怒道:“你不管教她,我就管教你儿子!”
韩青厉声:“韦行!!”
白逸儿出现在楼梯口,淡粉纱衣,两根辫子上坠着指头大的珠子,微笑站在平台那儿,小小面孔不沾人间烟火般清丽,双眼又有点妖异,脸上那一个讽刺与诡异的笑,真象从野地生出来的鬼魅精灵。
韩青沉声:“逸儿,过来!”
白逸儿慢慢走过去,笑:“师父要打要骂,逸儿领受。”
韩青道:“闹着玩,也分个场合轻重,你比帅望还大一岁,凡事应该护着他让着他,有个姐姐的样子!看看你,就知道捉弄人。”
白逸儿微笑,张嘴要辩解,想想又笑了,平时被人骂,都是妖女混蛋,连什么下贱淫荡都被骂过,别人越骂她越要做出放纵的样子,象韩青这样责备她不象个姐姐的样子,还真是第一次听到,她看看韦帅望,第一次觉得,是啊,我是这个臭小孩儿的师姐啊!刚刚被韦行骂为妖女的恶心顿时烟消云散,她笑眯眯地摸摸帅望的头:“喂,痛了吗?”
韦帅望仰起头,一副被摸得很舒服的样子,韩青叹口气,虽然——可是,好吧,就算是纯真的友谊,能不能不这样表达?
韩青道:“逸儿,你做事时,也考虑一下别人的感受,好吗?”
逸儿沉默一会儿,点点头。
别人的感受?别人的感受与我何干?从没人考虑过我的感受!可是,韩掌门与韦帅望不一样,他们对我好,我会考虑他们的感受。
拉过帅望的手臂看看:“啧啧,笨蛋啊!”伸舌头舔舔:“这儿,这伤口里还有刺呢!”眼尖手快已经拔出来,小小一根,几乎看不到的木刺,再舔舔,又一根。
韩青苦笑,这个白逸儿,太过率性了,倒真是得了冷恶的真传。
第 9 章
9,
早饭用罢,韩青接过老板的帐单,虽然微有夸张,但还接受得了,便取出几两碎银子,却被韦行把帐单接过去,说了声:“我付”一锭银子镶进桌子里。
老板惊骇之余,倒也没有意见,因为那锭银子明显比帐单上的价格要高,生意人的想法没那么复杂,他一点也不介意韦行这是恐吓还是侮辱,立刻笑逐颜开:“多谢多谢。”
韦帅望笑嘻嘻地:“剩下的银子,留着我下次来砸地板用。”
那老板的笑容立刻凝住,不是吧?小爷你一次砸完好不好?
韦帅望笑指:“喂,够砸好几次的呢。”
白逸儿同韦帅望有说有笑地缀在后面,韩青也不出声,白逸儿同自己家人不打招呼不说话,那不是他赞同的态度,不过,他也不觉得一个小孩子如果被自己的后母当众说出:“她不是我的孩子,你爱怎么教训怎么教训!”还应该强颜欢笑,装作毫不介意,大度与修养都是需要年纪与阅历,甚至身份来成就的。如果只是一个小女孩儿,当然还是直接坦白表达自己感受更加好一些,至少韩青认为这样的孩子好一些。所以,他没说什么,他也没理由教训一个并不是他徒弟的女孩儿。
两人在后面又笑又闹,过了一会儿,终于累了,并马前进,一边聊天:“嗨,听说你跟你父亲一年了?”
帅望耸耸肩,无话可说。
白逸儿笑:“过来给我看看,你有没有被揍得浑身青紫?”
帅望苦笑,岂止,连灵魂都伤痕累累。
帅望不愿回答那些事,所以,轻声:“你失踪的那段时间呢?”
白逸儿垂下眼睛,沉默一会儿:“我能同你说吗?”
帅望点头:“能,除非你还有别的朋友。”他向白逸儿那几个哥哥扬扬下巴。
白逸儿笑了:“那几只?”
半晌,白逸儿轻声:“是啊,多奇怪,我竟然没有别的朋友。”她怎么可能有别的朋友,势利一点的人,看她的身份与过往,已经判她是妖女与贱民,厚道点的人,又看不得她的轻狂样。
白逸轻轻摸摸耳朵上的珠子:“你为什么买这么贵的东西送我?”
帅望微笑:“你漂亮。”
白逸儿笑:“我漂亮干你屁事啊?”
帅望回头看逸儿,一脸口水的样子:“我喜欢看你笑。”
白逸儿温和地:“我可不会做你女朋友啊,我喜欢别人。”
帅望点头:“唔,我知道。”
白逸儿瞪他:“你不会是见到每个漂亮女孩儿都这样吧?”
帅望点点头:“如果她们要,当然不能拒绝她们。”
“啪”的一声,韦帅望在毫无防备的花痴中挨了一记大耳光,他“哎哟”一声,怒问:“你干嘛?”
却见白逸儿满面怒色,一抖缰绳,绝尘而去。
帅望一边捂着自己的脸,一边说:“喂喂。”拍马追赶。
走在前面的韦行听到“啪”的一声,当然明白那是耳光声,回头,见韦帅望一脸莫明其妙呆在那儿,他已经大不乐意了,怎么回事?打我儿子?然后见帅望不但不恼,竟然追过去陪笑,真把他气得七窍生烟,这这这,这简直是——我辛辛苦苦教养大的小孩儿,是给小妖女糟蹋着玩的吗?
一提缰绳,韩青拍拍他:“喂,小孩子打仗,别紧张。”
韦行铁青着脸:“我教训自己儿子总行吧?”
韩青笑:“你何不上去帮你儿子打小女孩儿?”
韦行涨红脸,气得话也说不出来了。
帅望陪笑:“喂喂,我开玩笑,你干嘛动手打人!”
白逸儿哼一声不理。
帅望笑道:“你又不是我女朋友!”
白逸儿再哼一声,不过,这一声就没那么理直气壮了。
帅望笑问:“你虽然不是我的女朋友,可是我的好朋友啊!”
白逸儿再哼。
帅望笑道:“喂,别生气了,我不是因为你漂亮才买东西给你的。”
白逸儿这才侧头:“那是为什么?”
帅望轻声:“他们有,你没有,你是我朋友,我不喜欢别人欺负你。”
逸儿呆了呆,怒道:“我不用你可怜!”刷地一鞭子抽过去,韦帅望眉头都不皱地挨了这一下,静静地:“我不是可怜你!他们没你漂亮,功夫也不如你,跟你比起来象猪一样,他们才可怜。不过,你是我朋友,如果你觉得这些东西好,你喜欢,你应该有,他们不给你,你要我送你,我当然要送给你。这算什么!”
白逸儿呆呆地看着韦帅望,忽然间热泪盈眶:“韦帅望,我一直以为你是傻瓜!”
帅望微笑。
白逸儿道:“你怎么能明白,你怎么会知道!你师父你对那么好,你根本不知道什么叫白眼什么叫蔑视什么叫侮辱!”
帅望笑:“所以,他们给了我机会学习,妈的,一年时间呢。”
白逸儿看看韦帅望的爹韦行,忍不住喷笑:“很好的学习机会啊。”
远处的韦行,眼角扫到韦帅望不住陪礼陪笑,挨鞭子,终于把小女孩儿逗笑,他简直气得想一头撞死,再一次确定,这孩子真的不是我儿子。
韩青忍笑道:“别盯那么紧,放心,韦帅望是绝不会在女人手里吃亏的。”
韦行铁青着脸:“我没盯着他。”
韩青笑道:“被女孩儿打两下,要去点东西,都是小事,不算吃亏。”
韦行瞪着他,嘎,那什么叫吃亏?
韩青指指他:“被人把心偷走,才叫吃亏。”
韦行被他一指,忍不住伸手摸摸自己的胸膛,立刻想起自己的一颗心已被人活生生挖走,顿时脸色更加铁青,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韩青笑道:“白逸儿还不是他的克星。”
韦行疑惑了:“你怎么知道?”
韩青笑道:“因为他的态度很轻松自在,他只是觉得同漂亮女孩儿在一起高兴,他不担心人家不喜欢他,所以脸皮才那么厚,既然他不觉得那女孩儿重要,那个,当然不是他的克星。”
韦行迷惑地,他听不懂啊,不过,嗯,也许吧,韦帅望既然这么急色色地,这样的表情,当然不是爱恋的表情啊,呸,韦帅望才十一岁,知道什么爱!
不论如何,韦行一颗心放到肚子里,当下不再去理那两个孩子,放心地同韩青聊天了。
小逸儿终于把帅望当知已了:“对啊,你同我一样,没有妈。”
帅望的表情静了静:“师父对我很好。”
逸儿点点头:“我爹对我也很好,可是,妈妈是不一样的。”
帅望沉默。
当然。
可是帅望宁可他妈妈死了,如果他妈妈看着他这样不断经历生死劫难,看他受苦,帅望宁可她死了。
白逸儿轻声:“你看那女人,多讨厌,可是——”沉默一会儿:“她对她儿子那么好,有时候,我希望,我觉得,哪怕她是我母亲也行。”
帅望沉默一会儿:“将来,会有人爱你的,会有人对你很好很好。”
白逸儿轻声:“我已经遇到那个人了。”
韦帅望静默良久,终于悲哀地:“不!”
白逸儿微笑:“我失踪的那段时间,就是我生命中最美好的时光。”
帅望轻声:“不!不是他!”哀求,白逸儿!
逸儿微笑:“我知道别人怎么看他,那不要紧。”
帅望轻声:“不,他不会爱你。”
逸儿微笑:“他说‘你走吧,我快爱上你了,我不想爱任何人’。”
韦帅望的声音很冷:“你说的那个人,是叫冷恶吧?”
逸儿微笑。
帅望道:“你只是小女孩儿,他已经一把年纪了!你疯了吗你?他怎么会爱一个小孩子?”
逸儿笑:“也许他一直没长大。”
韦帅望忽然间很想吐,呕吐,不,他不是觉得这种爱恋肮脏变态,他是觉得胃里的食物全都变成了石头,他想吐出来。
他妈的!
他调转马头,妈的,白逸儿,你永远不会成为我朋友,因为你这个白痴蠢东西,智商太低,不配做我朋友。
帅望老老实实回到韩青身边,韩青忍不住请教:“怎么了?”
帅望冷冷地:“她是个白痴,我懒得理她。”
韩青这才觉得问题有点严重了:“帅望——?”
帅望道:“我累了。”
韩青看看远处一脸困惑的白逸儿,发生了什么事?
第 10 章
10,
韩青问:“怎么了?帅望?”
帅望苦笑:“眼见朋友做蠢事,你会怎么做?”
韩青想了想:“提供我的意见,我的判断,尽最大努力证明我的判断,但不为朋友做出决定。”
韦帅望苦笑:“这么麻烦,算了,让她享受她自己的愚蠢好了。”
韩青拍拍帅望:“你为朋友担心,这很好,但是,别太自信,也别太低估朋友的判断能力?你永远不知道你的朋友需要什么,至少,他自己比你更知道。”
韦帅望翻翻白眼:“你猜我在说什么?”
韩青苦笑:“我猜——你在说逸儿,提到享受,那大约是,一个恶作剧或者一段感情吧?”
帅望愣了愣,忽然间涨红了脸,知道自己已经说多了,半晌喃喃道:“师父!”
韩青笑笑:“我只是猜,你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