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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并元出声冷笑,就眼前根本没有二百甲兵一样,说完这些,又转过头来,看着踏步进来的王存业。
“这位道长,是青云观的吧,青云观的道人,什么时候也要插手朝堂了?不怕祸及道门?”
这位许并元条条道理,都让人不得不顾及。
不过王存业不是青云观出来道人,更半点不把背后势力放在眼里,只是现在王存业只是静静的看着。
“我知道,你是许并元,官至户部侍郎,作过二任学正,现在朝堂里不少人是你的门生!”这时提督张度踏步进来,听着言语,不由眼眸一缩,眼中杀气大盛:“我们拿你的确不易,不过我们现在是奉旨行事!”
张度是杀伐场出来的人,杀伐果断,向着王存业躬身:“请钦差下令!”
听到奉旨,钦差时,眼前的许并元终于保不住从容的神色,脸色大变。
“杀!”王存业冷冷的吐出了这个字。
“杀!”张度狞笑起来,大手一挥。
“杀!”甲兵闻言扑了上去。
但是就在这时,许府也反应过来,只见许并元脸色大变后,终于镇定下来,一声号令:“杀!”
许府扑出百人,个个手持长枪,五人一组,合击精准,最恐怖的是,个个悍不畏死,拼死进攻,只听一个字:“杀!”
长枪刺出,前面的几个公差顿时被刺杀当场。
“是军法,你竟然敢私练军伍!”赶过来的石侍朗见了,顿时大惊,嘶声喊着:“不怕朝廷灭你九族?”
但这时许并元已经听而不闻,喝着:“杀!”
长枪一下子齐刺,两根长枪就一下子刺入了身内,一个公差惨叫着,鲜血飙射,这公差圆睁双目,跌了出去,顿时气绝!
“是禁衣卫的刺杀五绝枪,许并元,你果是胆大包天!”这时连秋林道人都脸色大变:“敢私练禁军长枪阵!”
“预备,射!”就在这时,都督张度冷冷发令。
“噗噗!”连声,十几支长箭呼啸而去,就算弩弓不多,只准备了十五张,但已经足够了,只见面对这密集齐射,原本气势如虹的长枪队,立刻发出持继不断的惨叫声。
这些长枪兵没有重甲,又是近距离射击,威力强劲,被射中的许府私兵,箭矢入体极深,都是痛苦翻滚在地,发出了巨大惨叫声。
所谓长枪阵,在弩射和骑射面前不堪一击,王存业越发明白了这点,特别是骑射,只要骑兵抵达阵前百步,就可停马乱射,只有保持密集阵列才有威力的长枪阵,就得受死。
如果长枪阵踏步上前,只要驱马退后数十步,又可从容射杀。
看到中箭的惨状,就算有着某种jī励,这些私训的长枪兵都产生了惧色。
就在这时,一人震臂一呼:“为了吾主!”
这一声高喊,只见这些私训的家丁,顿时眼中灰光一闪,惧色都去,顷刻间士气暴涨,冲击上来。
就算有着弩弓连射,不时有着人惨叫倒下,还是结阵相迎,长枪如林,踏步而来,仿佛左右倒下的人根本看不见一样。
弩弓转眼射完,见着敌人还有七十,丝毫不乱,都督张度脸色凝重,冷冷发令:“杀上去,谁敢后退,就以通逆论罪,本都督就地斩杀,而且杀之满门!”
威逼之下,二百公差只得呐喊一声,冲了上去,双方恶战起来,互相厮杀,一时间呐喊杀喝之声远传里许,震破了夜里的宁静。
第二百七十五章 攻守同盟
战事胶着如火如荼,石侍朗算是第一次真正看见了战阵的残酷,攻灭一家有准备的府邸就这样难,要是真的战阵呢?
秋林道人的脸色有些涨红,举目望向里面,离着一箭之隔,却一时冲不上去,对方的士气太莫名其妙了,就算是普通人也能感觉到,这种事诡异的让人心里发寒,简直太邪门了。
“无事,给我杀!”都督张度却冷笑一声,当下大手一挥,稍示其意,最核心的一批人纷纷拔刀冲了上去。
只见这批人飞奔而出,避开中间,绕阵而过,自两翼杀了上去。
这又是长枪阵致命弱点,转向不易,只见着刀光刹那亮起,起落错闪,喷薄的鲜血就飞溅而出。
力量就是力量,再怎么样坚强的意志,在刀锋面前毫无意义,顿时就有七八个人毙命当场,眼见绝无生理,不由有人胆寒心裂,自神秘的自我催眠中醒悟过来,呐喊着就要逃。
“杀!”已经阵亡不少同袍的公差哪肯放过,喊杀的上去,一时间长枪兵纷纷被砍倒在地,血液流在地上将地板染成暗红,让人感觉到阴森。
“杀,抓着这许并元!”喊杀声中,眼见着最后抵抗渐渐消灭,这都督张度发出命令。
只是就在这时,许并元惨笑一声,指着:“汝等岂能抓着我?”
说完,立刻跌在地上,一动不动,气绝身亡。
喊杀声渐停,一个火长上前,检查了下,出言禀告着:“大人,他死了。”
“怎么可能!刚才刻意避免着,他并没有被箭矢射中!”提督张度扑了上去推开火长,将尸体拉了起来,细细观察着。
只见只有片刻,这头颅已开始发黑,眼眶眼睛已经干瘪了下去,这具尸体正在以绝快的速度腐烂着。
提督张度不由打了一个寒颤,丢下了尸体,这事情太诡异了。
“这怎么向朝廷交代?”秋林道官见了,也不由跳脚!
王存业却显得很轻松,走动几步,打量着尸体,眯的眼露出了丝丝的光,他刚才冷眼旁观着厮杀,就是因为这些事最好不是以道人身份直接干预,用钦差既干净又方便。
不过此时,砍杀的尸体上,初看,是一丝丝灰雾,但是细看,一点点青紫色的光点化成雾气一样,层层叠叠,和这些人的灵魂组合在一起,就要脱离而出。
“无妨,我来出手就是了!”王存业说了一声,一道大印凭空浮现,不过却使了遮眼法,普通人却看不见。
“十方神印镇压。”王存业伸手一指,顿时丝丝金光垂下,在金光下,这上百具尸体上,都有一道灵魂在身上升起,挣扎不止,转眼之间,就要冲出这金光笼罩的范围。
王存业一怔,这些青紫神力只是微不足道的一点,却可冲出十倍金光,可见其本质之高,这时在帝都附近,众目睽睽之下,却不愿意动用龟壳,这时却喝着:“敕!”
这一声命令,身上淡紫之气顿时弥漫而出,遮挡了去落,有着这紫气之助,这些金光立刻活物一样渗透过去。
王存业抿了抿嘴唇,冷笑一声,十方神印“啪”的运转,丝丝金光中开始渗出一点点青光,顿时这上百灵魂再也抵抗不住,“轰”的一声,被十方神印吸取入内,不过抵达十方神印内部,就再也不怕有人窥探,黑光一闪,这点青紫之力被和灵魂分开。
空中隐隐出现一个巨大影子在咆哮,但黑光之下,顿时镇压。
当时默运神通,将些灵魂收入明珠中。
明珠中,一个草头神正在巡查,王存业见了,伸手一指,将自己意念传递给它,顿时,它明白了王存业的意思。
草头神形态顿时发生了改变,一根根锁链出现,伸向上百个灵魂,让它们发出了一声声的痛苦哭嚎。
地狱中的刑法,被他带到了人间,不,准确说是施加在了这些灵魂身上。
“审问它们,将它们的记忆抽取出来,完成后还活着,炼成阴兵!”王存业冷冷的说着。
“不,我是户部侍郎,你不能这样作!”黑色的锁链顿时深入灵魂,使着许并元发出痛苦哭嚎,灵魂散出了丝丝黑烟,这是受不住刑法,灵魂即将溃散的表现。
王存业见着,只是冷笑一声,一道法印打了上去,顿时散失的黑烟又回归了它的灵魂,但这只会带来更大痛苦!
“不……”长长的哀号浮现在明珠内部,使王存业不由露出微笑,而在现实中,这个笑容令周围几人都后背发冷。
没想到呀,没想到,这些灵魂被邪神气息转化,不再是这个世界的生灵,原来折磨和打杀,不但无过,反而有功!
里面步骤很多,但两者时间流逝却不同,外面不过刚过了一瞬间,在外面诸人看来,只是王存业向前踏步,顿时原本弥漫在院子里的阴森就此消失了。
“辅国真人,这是怎么回事?”秋林道官出言问着。
“我行了些法。”王存业淡淡说着:“你们可继续了!”
周围人听的一阵哑然。
“抄家!”都督张度见着大事已定,再也无所顾忌,直接令着。
“遵命!”这时公差和京治府的巡兵分列,各有人带领,相互交错,奔往宅院一一搜查,
高官都中饱私囊,无一不是身价百万贯,就是商人世家,都要自愧不如。
当下在屋中进进出出,搜查藏匿,一堆堆金砖银宝,首饰珠宝都被搜查出来,摆放在王存业面前。
随行的某些识字的人,开始查点物品,一件件都记在单上。
“钦差大人您看,这就是此间大部分金银珍宝!”
直到东方露出几分鱼肚白,公鸡啼鸣不止,这些甲兵陆陆续续搜查完毕,在院中的桌上,一封封金银,琳琅满目的珍宝让人目不暇接。
一个退休侍郎,居私藏了这样多金银珍宝,巡兵和捕快,看的都眼睛发红,呼吸沉重。
“真人,请借一步说话!”秋林道官轻声出言着。
这次清理完邪神,自会受益很大,说不定死亡后可获得天封,但这辅国真人功绩却更大。
有些事却要分说一二。
王存业听得秋林道官叫喊,一哂,侧身前去几步。
秋林道官连忙过来在耳轻轻说着:“真人看上什么,尽量拿去!”
说完,见着王存业有些惊异,说:“真人还不知道吧,京城抄家,暗里却是有着规则。”
王存业闻言心中隐隐明白,却不语言。
秋林道官神情苦笑,低声说着:“京城之地,物价昂贵,单是俸禄哪能过活,而且天威不测,谁也不敢说自己能全身而退,久而久之,就成了不少规矩,这就是大势。”
“其中抄家,上交最多一半,在场的官员和兵卒都有分润银子不假。”话到这里,秋林道官声音越来越低,见王存业沉吟,又说着:“但大半还要奉到各级衙门和要紧的人去。”
“这就是买命钱,其中还要留给犯人家属一些银子。”
“当然这种满门抄斩的却不必,但规矩就在这里,真人,大家都眼巴巴的等着您呢!”
秋林道官说着这里,不再言语。
满院静寂,只听传进来簌簌风声,王存业先是皱眉,沉吟片刻,却是上前观看着这琳琅满目的珠宝,本想随意取一件,一扫眼,就见得了一件玉如意,鲜红如血,丝丝赤气弥漫,就直接上去,将玉如意取了下来,堂而皇之持在手中。
才想离身,就在这时,眼神不经意,见着成堆的珍宝上,一个不起眼的纯银鎏金手镯,极是朴素,就是普通平民也可持之。
但让他动容的是,这只手镯上隐隐显露的一丝气息,他顿了一下,又把这件手镯取了。
这样取用,自是不自持清高的意思,周围的人都露出喜色,又听着王存业淡然点点头,说着:“不想得这个退休侍郎,有这样多不义之财,就算不和邪神勾连,也够的上死罪了。”
王存业说完,又说着:“天色将明,且这些可要在天亮前造册完毕,我就先行一步了!”
说完,眼神幽幽,挥袖而去,只是几步,就转过了门,消失不见。
“辅国真人果是不凡!”秋林道官闻言赞的说着。
这位真人果识得大体,不和青云观的牛鼻子一样自视清高,平白惹人不快,当下说着:“都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