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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雪下的大,满院松柏梅树,幽暗深邃,掌殿却是一笑,说着:“你也太小看我了,我们忍了二百年了,还不清清楚楚?”
“这些年我们苦心经营,渐渐成了气候,建立体制,却和往昔散修不同,要是我们愿意受得招安,只怕道君立刻会有一道符诏降下。”
“只是我们不受道君符诏,二百年前三万人头落地,哭声震天,妇女孩童统统被杀,道君坐视不管,甚至可能就是暗中主持之主,我们已决意不认道君一、要招安,我们也要受天帝诏书
“这些年来,苦心研究,渐渐知道奥秘,道君是大罗境,下面有太乙、天仙、神仙,要想受天帝诏书,必须天仙境。”
“要站住脚根,和道君分庭抗礼,就算有天帝诏书,也要太乙境。”
“要同称道君,甚至杀之以谢三万血仇,我道宫必有一人能大罗才可。”
“我们现在道宗才是神仙境,还有天仙、太乙、大罗,这道路漫漫呐!”说到这里,掌殿说话不疾不徐,带着黯然,又带着远望和决意。
老道默坐石台,想说些什么,却又吞了下去,当年建立道宫时,凡是不肯起誓与道君敌对者,都杀了。
远到扶桑只有一百七十人,都是并肩战斗,相互掩护,可以为战友牺牲的人,但这种情谊,在道律前丝毫没有作用。
并不是所有人都决意颠覆昆仑,不少人的意见是就在海外存活,不拜昆仑,也不颠覆昆仑。
为了统一道律,决意与道宫对抗,内部杀了就有六十一人,其中大把是师徒父子相互火拼,血溅誓石。
这样多鲜血,这样深沉仇恨,传承二百年,那能扭转了?
老道知道有些意见并不要紧,但在这点上违反了道律,只有死路一条!
老道相顾而望,片刻一躬身,把话说回来:“说好与此子合作,还请师兄翻阅档案卷宗,查询适宜下手的神灵,我好回去答复,进行下一步。”
“嗯,这个当然,我们能在扶桑立足,却也和中土道门一样,有着清理的责任,国津神就是我们清理的范围。”
“现在此子来寻仙路,我们大可让他动手。”掌殿微微点头,向虚空一拍,顿时出现一部书卷,满是金色符文,若隐若现,似去只可观看,不可触摸。
掌殿口中默念,书卷不断翻动,最后停在一处,见此,手一拍,书卷凭空消失,似是根本不曾存在过。
“有了。”掌殿说着。
老道闻言神色一动:“是那个?”
“七十二根命,青山之神,正在四国之伊予国中受到供养,若能杀得此神,四国大名谱列会有变化,我们可趁此截得一些气运,并且可以给天津神一个交代一就让他去杀了吧。”掌殿缓缓挥手,说着。
国津神实际上就是扶桑土著神灵,天津神入主后屡次对抗,基本上已镇压了,当然这些国津神退守各地,败而不死,还有着很大势力。
“此子能杀得这神,我们派人接受神社,略加改造就可建成道观,要是不成,也无损于我们,你说是不是?”掌殿突然出言问着。
老道闻言,躬下身子,应了声“是。”又继续问着:“道宫对于这个中土来的道人,原则上有什么处置?”
掌殿闻言,淡淡说着:“此人出身不可靠,又已经加入了昆仑道宫,很难改造,属于道律规定的不可信任的人群,只可利用,不可吸取,为了我们共同志向,待着此子完成了任务,就交给黑夜大权命来处置吧!”
所谓的出身,是当年道宫建立后确定的道律之一。
为了避免昆仑道宫的渗透,确定了“非血海深仇不取”的原则,就是在中土收得苗子,一方面要看着根骨气数,一方面又要多半处于社会低层,并且最好和官府以及道宫有着血仇的家庭,当然这相对苛刻,可以放宽到受到社会欺压的家庭的弟子。
这样接引过来的弟子,再经过教育,自对昆仑道宫满腔仇恨,可以吸取到蓬莱道宫的骨干阶级进行培养。
而出身和昆仑道宫有关的家庭,或者加入过昆仑道宫的人,哪怕弃暗投明,甚至建立大功勋,都永远不会获得真正信任,只有利用,以及事后的清洗。
这的确保证了蓬莱道宫的战斗力和纯粹,只是老道听了,心中浮出一股寒气,这神态这决断,和中土道宫何其相似,并且还严酷数倍,难道要在这世界上存活下去,并且壮大,就必须学习这种模式么?
这还是一心求道的道人?
只是这话万万不敢说出,老道应了下来,说着:“是!”
见老道应了,掌殿说着:“没有别的事,你就回去吧,这里你不要多留。”
老道长身而起,吐出一口气,说:“贫道告退,师兄珍重!”
掌殿点点头,说着:“珍重。”
老道当下稽首,再次退了出去,化成一道光,向着四国而去。
第一百四十七章 生死鱼肉
小筑夜色朦胧,这时雪停了,天上明月露出,清冷月光照着大地,冬雪本是寒冷,被这一照,更觉得寒冷彻骨,让人不禁打个寒颤。
老道身化流光,一闪而逝,就落得了小筑前一里,再踏步进去,到了门口,一个武士见了连忙上去伏身行礼。
话说拥有神通法力和寿命,要想培养听话的“大名”也许不可,但培养一些豪族却很容易。
无非是随手找个人,给予支持,几代后发达了,就是培养的家族。
老道见了,吩咐说着:“长川,你去书房把我的箱子取过来!”
“嗨!”长川闻言应了,快步向书房跑过去。
老道前走了几步,拉开门,过了一道走廊,就进了一处屋子,这里还烧着炉火,一股股热气喷在屋内。
寻了椅子坐下,细细思量着事,就在这时,长川声音响了起来:“道长,我把箱子拿过来了。”
这声音恭谨而低沉,老道说着:“是么,你进来。”
门拉开,一阵风灌了进来,长川脸色冻的有些发青,手中抱着一个箱子。
老道见了,摆了摆手:“你坐在炉火前暖暖身子!”
说着不再理会,打开了箱子,里面露出来一叠叠文件,当下一封封取了出来,细细观阅着。
片刻,取出一封文件,色大红,上面是云篆书写,就算落到扶桑人的手中,却也看不懂。
老道折叠,塞入一个信封,又包上油纸,对炉火前的长川说着:“你将这信拿去,明日一早找到这中土道人,把这信件给予他!”
“嗨!”长川立刻起身,将信件接过,小心翼翼揣入怀中,转身退了下去。
这信件内文件。就是七十二根命的具体信息。
上代黑川幕府垂治三百年,渐渐又到了乱世,这国津神和地方武士有着密切的关系,趁此乱世又有扩展之意,自是要给予打击。
老道叩击桌面,想着,想了良久,渐渐收了心思。在榻上端坐。缓缓入定。
连云道。主峰
这里本是灵穴正位,时时有着灵气渗出,同虚道人一接近。就落在一殿前,见是鬼仙真人,值役道童不敢怠慢。立刻引入殿中。
同虚道人理了理,向里而去,就见得一个道人端坐,这道人相貌奇古,高冠长袖,连忙上前稽首:“见过殿主。”
这道人微微一笑,说着:“我已不是殿主,你不必作这称呼。”
同虚道人心中难受,冥土事变终是压不住。降下罪来,殿主这职削去,闭门思过三月,而恰在这时,凌霄子斩了道种烙印,却更让人心寒,这时只得再次稽首:“见过灵空真人!”
灵空道人淡淡一笑。说着:“你今日来何事?”
“弟子无能,有着昆仑道宫特使牵制,却让这王存业履行寻仙路去了。”同虚道人有些羞愧的说着:“本想立刻禀告,但真人却在闭关,所以候到现在。”
灵空道人沉吟片刻。说着:“你把过程说说。”
“是!”同虚道人应了,就把来龙去脉一一说了。最后致歉说着:“不但给这人行了寻仙路,还使这人夺取了屏山湾河神之位,此位已非同小可,我们许多手段就不能使了。”
灵空道人正品味这些话,见他请罪,就一笑:“你啊,还真是糊涂。”
“是,弟子糊涂。”
不待同虚道人再次行礼,灵空道人就说着:“说你糊涂,不是说你事情办的不好,是已经办成了,你还不自知。”
同虚道人听了,真糊涂了,目视着灵空道人,想得着解释。
灵空道人却不急于说话,若有所思,还在咀嚼汇报的内容,片刻后问着:“三件任务,第一件是北海群岛上有邪神肆虐,第二件是积雷山脉妖魔横行,第三道才是去东海扶桑传教,对吧!”
“是!”
“你的想法,是第一第二件九死一生,第三件却容易了许多,是不是?”
“是,弟子是这样想,扶桑传教虽有异体神系,但要惊动它们可不容易,只要传得一块地区,建几所道观,也能说得上完成了。”
灵空道人叹一声说着:“所以说你糊涂。”
顿了一顿,又说着:“这也怪不得你,你还不知道这些内情,我问你,扶桑既是这样容易,为何这二百年内没有人去传教?”
见着同虚道人目瞪口呆,灵空道人眸子幽幽,思虑极深,许久才说着:“你也是鬼仙真人,现在告诉你也无妨。”
“扶桑不是善地,二百年前就有一支散修逃亡到扶桑,又和扶桑鬼神勾结,我昆仑所属,去了都没有回来。”
同虚道人听了,低头沉吟片刻,笑了:“真人是说他去了也是有去无回。”
“不,这只是一项,最重要的却是道性,扶桑有着叛逆罪道,这是昆仑甚至道君都明喻定性了,我要贬王存业,都只是错,不是罪,错误谁没有?打磨了也就又放出来了。”
“但要是犯了罪,定了性,就一辈子不能翻身。”
“王存业去扶桑,别管传道成不成,就算传道成了,也就沾染上大过了,他有没有接触那些叛逆罪道?有没有同情他们?只要他不是一见面就斩杀,就有着嫌疑,有了嫌疑,轻者贬落,重者立刻处死!”
“这上面估计就是把王存业当着弃子,比我却是狠多了。”说到这里,灵空道人一笑,不再语言。
同虚道人不是笨人,仔细一想,顿时毛骨悚然。
就是说,王存业不管有没有功,就算有大功,也必须被审查,顿时就心服口服,心中知道这就是撞天钟的后果,这一着手轻描淡写,就致王存业死地!
灵空道人见他表情,知道他明白了,微微颌首:“言尽于此,你下去吧。”
同虚道人心中更增敬畏,任凭你才识慧根深厚,在道宫内只要一根手指,就可以粉身碎骨,当下对着这位真人再次稽首,告退下去,转身出了大殿,袍袖一振,哈哈一笑,在空中渐渐越去越远了。
扶桑。旅店
话说房间清扫过,窗纸隔着,光线幽淡,一张木榻占了半间屋子,却是把船上的木榻搬了过来。
床下放着两只箱子,却有黄金千两,白银千两。
王存业看着这些,一时怔怔,话说自会见了老道回来,却一直心神不宁,想了片刻,黑光一闪,一个龟壳就出现在手中。
把龟壳放到了桌上,以指代剑,“哧”一声划破自己手臂,顿时血涌了出来。
当下手上沾染大片鲜血,均匀涂抹在黑色龟甲上,做完这些,只盯着龟甲,默念要算之事。
龟甲沾染着鲜血,发出“嗡嗡”之声,将鲜血都吸了进去,片刻后黑白之气就浮现了出来。
王存业盯了上去,顿时大惊。
只见龟盘上空,数道灰黑之气冲出,只有零星白色在其中。
龟甲神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