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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牵走符宝
正当萧水生惬意的享受着这一切，耳边却意外的传来两个读书人的议论声。
“张兄，这黄员外珍藏的兰亭集序真迹，看了当真叫人目瞪口呆、赞不绝口啊，不愧千古第一书啊！”一个身穿蓝点长衫的青年边上楼边叹道。身后跟着他的那人，也是个书生打扮，手上还附庸风雅的拿了一把美人扇。闻言赞同不已的点头道：“的确如此，这黄员外也是鸿运当头。竟遇到个俗人，以几文铜板的价格就购下这千古绝书，真让我等眼红不已……”
后面的话萧水生已经听不下去了，他此刻的精神已完全被“兰亭集序真迹”几个字吸引住了。早年，他只跟着张秀才读了三个月的书没错，可他本身是真正对书法文学感到痴迷。就算后来落魄的十几年时间，读书练字却是勤练不坠。而读书习字当中，他又更喜习字。每每看到那优秀的书法，他总是不由自主的想去临摹，想去占有。
兰亭集序的大名哪个习字的人没有听说过，萧水生早有夙愿一睹为快。如今有了机会，哪还能按捺的住，正想招呼过那两个读书人，可才一站起来，他思忖了一下便又坐了下去。倒不是他打消了主意，而是他想起了自己现在的身份——采珠商人。吴国目前分四等人——士农工商，读书人一向鄙夷商人，自己这么贸贸然上前询问，肯定要碰一鼻子灰。
压抑住激动的心情，萧水生耐心的等待上菜完毕，草草的用餐之后，又急忙忙的赶了出去，随便找了了路人询问清黄员外家的位置后，这才安心回到了客栈中。
等到夜幕降临，萧水生祭出隐身符按照路人指点的方向，来到黄员外府外。寻了右侧三米高的围墙，一跃而过后，完全无视巡逻的家丁，他就直奔书房方向跑去。这倒不是他拥有黄府的地图，而是他曾经也暴富过，拥有过这种宅子。因此对建筑格局了如指掌。
轻松的进入书房，萧水生这才拿出个火折子，四处搜寻兰亭集序的踪迹。可是找遍了整个书房，除了一大堆经书道篆，竟完全没有发现兰亭集序的影子。他这才意识到这件书房可能有密室，上下翻找后，终于确定了书房存有疑处的地方。
书架前有一个金属杆制的蜡烛托台。托台下面还有一截实心的铁柱，这显然是没有必要的。萧水生轻轻的握住这截铁柱，用力转动，这金属杆果然被转动了。“唝咙咙——”书架发出一连串闷想，倏的便移到了一旁。
萧水生心中暗喜，一闪身便闯了进去。密室里的几大箱金银珠宝，珠宝首饰，他看也不看，直接来到了密室深处，只见那正面的墙上果然挂着一幅装裱的书法。细细的凑上前去观看，果然便是兰亭集序。萧水生见猎心喜，兀自就站在那儿欣赏。这一欣赏便是小半个时辰，等火折子快要燃尽了之后，他发蓦然醒觉，依依不舍的转身欲走。
这幅兰亭集序的真迹如果在他十年前碰到，那是说什么也要弄走的，可他现在有了更高的追求。偷了这幅兰亭集序，黄家肯定要大动干戈，到时官府的力量自然也会介入。那时候，首先遭到质疑的便是他们这群外乡人。他虽然不惧，可这一查起来势必要浪费他寻找灵石的时间，所以权衡之下，他还是毫不犹豫的放弃这打算。
可他整个人转到西面，看清楚墙上的那副东西的时候。身形顿时呆住了！那墙上是一幅画，画上是一头威风凛凛的麒麟，当然，画工极为上等，可是如果这幅画外面没有散发着淡淡的金光的话，他肯定掉头就走。可是，这幅画——他娘的，萧水生忍不住爆了一句粗口，这东西居然是“符宝”！
记得莫老曾经说过，符分三等：纸，器，宝。符纸，是修真入门的攻击手段。胎息期以上的修真者都可以涂制，符器是比符纸高上一个档次的攻击手段，不过只要有旋照期以上的修真者也能涂制。但这符宝就不同了，尽管只是一字之差，其蕴含的天地灵气比之符器却是天壤之别。符宝正面，一般都是涂制诸如凤凰，麒麟，龙之类的神兽。而这符宝却只有结成属性丹的修真者才能涂制。
符宝的出现其实是弥补法器的缺乏。当今的修真界，无论是炼器还是炼丹的材料都是奇缺无比，大门大派的弟子还好些，勉强能将攻击、防御以及辅助三套法器凑齐。可那些小门派就不同了，它们缺乏大门派丰厚的底蕴，门下子弟很多炼器材料根本无法凑齐，自然也无法炼制法器了。也正因此，符宝由于它攻击、防御功能都很出色，涂制也比炼器相对简单，就成了那些小门小派结成属性丹弟子的首选。
一想到这里，萧水生就情不自禁的贴上去看个究竟，右手食指指节轻轻的在那麒麟上划过，那蕴藏丰富灵气的朱砂，脉络清晰的涂痕，一一透过手掌映入心底。果然不愧为结成属性丹修士的杰作！
这种东西都能被一介凡人淘到，这位黄员外的运气当真了得。羡慕的同时，萧水生心思也在直转，如何能够巧妙的占有符宝，却又不会破坏自己的寻灵石大计。至于这黄员外背后是否有其他修真者的顾虑直接被忽略了，毕竟他不相信没有哪个修真者会傻得将符宝挂在墙上，而不是放在芥子空间中。
很快，萧水生脑海闪现出名叫耀光粉的神奇的东西。这种耀光粉是他在一卷破旧的古医书上看到的，据说能够使被涂抹上的物体在一个月内持续发光。再仔细打量了一下那符纸的颜色质地，一个绝好的偷梁换柱的想法便浮现在他的脑中。于是萧水生不动声色的退出密室，并将烛灯回转，书架复位后，方才当着黄府巡夜众家丁的面，大摇大摆的退了出去。
第二日，他便造访了街上的手艺作坊内，差人用形似的符纸画了副一模一样的麒麟画。随后，又去了趟回春堂买了几味配置耀光粉的药材，回到云来客栈内的客房后，便将研合出了耀光粉涂抹在那手艺作坊内仿制的麒麟画上。于是萧水生的手上便多了一副几可乱真的符宝出来，当天夜里，萧水生又去“拜访”了一遍黄府后，那副真符宝就躺在了他的芥子空间中。
中伏时节过后的第15天，照例便是波庭湖的赶珠日。来自四面八方的贩珠商人就会百川归海的云集到波庭湖周围的几十个小镇上。作为波庭湖北地第一镇，莫水镇自然是首当其冲受到这股采珠风潮的影响，一到那时这里的人流量便会激长。很多商人出于困难租房的条件和优先采珠权的考虑，一般都会提前个十一、二天的赶到这里。
所以，这天萧水生刚刚周天运转12圈完毕，云来客栈租客的四楼就开始热闹了起来。
第二十二章 惊喜连连
萧水生诧异不已，外出房门查看。楼廊间那些来来往往，相互叙旧攀谈的家伙端是惹眼之极。这些人大都身着质地上等的衣料，而且手上都不忘拿着一颗珍珠。见到此幕，再结合日子一想，萧水生很快便明白这些人的采珠商人的身份。
不禁哑然失笑，感慨着此次伪装的身份凑巧万分。余光一扫，正待转回房内时，一幕场景出乎意料的吸引了他的注意。他右手的第三间房屋前，此刻房门左侧的那个面容普通的中年人正急得面红耳赤，好似在与右侧的那个大腹便便油光满面的中年人争论着什么。
那面容普通的中年人貌似有些激动，双手舞动个不停。随着他双手的摆动，一抹和煦不刺目的蓝光映入了萧水生的眼底。他内心一惊，表面却不动声色的踏出了房门，向那两个男子靠近。
“蓝兄，这种圆形的石头肯定具有商业开发的价值。你看这种云蓝色的光泽多么的沁人心脾，流光婉转在加上晶莹剔透，多找些这样的石头串接起来，那些贵妇人一定会它疯狂的！”
“李贤弟啊，我劝你还是少把心思放在这些歪门邪道上面。马上就要到了采珠日了，你最好还是养精蓄锐以为你的东家多抢购到一颗上品珍珠吧！”
“可是，你看这石头……”
“对了，你也承认他只是块石头了。这世上怎么会有傻瓜对串成链的石头出高价呢！”
一旁倾听了片刻的萧水生暗想：你爷爷我就会！不过他却不是愣头青，而是装作也想发表一番言论似的插了进去：“恕我冒昧，在下萧水生，不知两位如何称呼？”
富态中年人明显不想在和面容普通男子纠缠下去，急急的对着他搭招呼道：“在下蓝采珠！想必兄台也是采珠之人吧！可恕在下眼拙，怎么感觉兄台如此面生啊？”
面容普通的中年人也察觉了此人的心态，神色有些黯然，不过转瞬他便将注意力集中到萧水生身上。
萧水生自然的一笑，道：“兄台不敢当。往年我都是从最南端的鲍倪镇开始采珠，今年方才转到这莫水镇。蓝兄觉得面生，也当属正常！”
萧水生可没工夫陪着他们瞎扯淡，话音一转，很快便将话题重新拉回那块石头上道：“其实在下忍不住失礼，实在是对蓝兄刚才的话赞同不已啊！”
那蓝采珠一鄂，反倒是那面容普通的中年接口道：“哦？萧掌柜，难道你也？”
“的确如此，说来惭愧，去年我和兄台动了一模一样的心思，花了大把的功夫搜集了十几颗这样的石头做成了项链，哪知道，哎……”
萧水生一副一失足成千古恨，愁眉不展之极的神态出来，那面容普通的男子果然急急的问道：“萧掌柜，那后来如何了？”
“哎，都叫蓝兄给预料对了。当那些贵妇人得知这只是一些普通的石块后，全都流露出不屑一顾的表情，根本就无人问津。由于当初我花了大工夫在这上面，东家交待的采珠任务也没完成，所以受到了东家的严厉责罚！要不是念在我多年的苦劳上，我今年连这接应采珠者任务也分不到。”
富态中年人显是对他的揣测满意，不住的大点其头。那面容普通的男子露出一丝庆幸之色，假惺惺的关怀道：“萧掌柜，难道你的东家撤了你的职？”
萧水生又是一阵边叹息边点头，一边还加了一句：“不然我也不会到这莫水镇来了！”
那面容普通的男子放下最后一丝侥幸，露出了失望之极的表情。萧水生一见，知道火候已到，又乘热打铁的说道：“不过，值得万幸的是，当我将这种石头拿回家时，我爹竟喜欢玩赏这石头。间接的，也算为我尽了点孝道。这位兄台，难不能告诉我这石头是从何处购来，我还想为我爹买上几块！如果兄台愿意割舍，我情愿出五个铜钱收购——”
如果修真者知道一颗中品水属性灵石，被那个面容普通的男子以五个铜钱贱卖的话，没准还真的会发狂的冲上来掐死他。
萧水生在客房里，爱不释手的把玩着这颗中品乌睿石，承受着屁股后那令心情愉悦和令肉体痛苦的灼烧感几息功夫后，方才将灵石收进芥子空间。接着，他也顾不上小二端送上来的早膳，马不停蹄的向那个面容普通男子所描述的码头奔去了。
按照那男子的描绘，萧水生很快在一排鳞次栉比的渔家房舍中确认了目标。此时天色依旧还早，可是这里早已是***通明了，不时有早出的渔夫指点说笑着从他身旁走过。这些渔人也不惊讶，明显是见惯了此幕。萧水生此刻眼中并没有他们的存在，他的魂魄都被眼前的一位流着鼻涕的小弟弟勾去了。哦不，是被他正在推踢的两个圆石吸引住了，即使那两个圆石大半的光泽都被沙土掩盖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