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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并不是天空中真实的月亮,因为在这装满水的旧桶里,你怎么能看见真实的月亮呢?你不断地去看那个投影,而投影是虚幻的,那就是幻的意思,幻象,你所知道的都是幻,它是表象,不是真实。真实的出现只有当桶破了的时候——
水流了出来,投影消失时。
突然,竹编的水桶箍断了,水桶散了架。
这突然地发生,好像是一场意外事件,试着去了解这个现象:开悟总是好像意外事件,因为它无法预言,因为你无法把握,你不能安排,以至于它才发生;你不能引导它发生,如果你能引导它发生,那它便不会超越人的头脑,如果你能把握它,让它发生,那它将只是头脑的诡计,许多人努力地想把握它,他们做这做那,制造着原因让开悟发生,但它不是一件有原因的事;如果你能使它发生,那么它便没有你伟大;如果你能使它发生,那它是完全无用的。开悟的发生,它不能被引起,它不是你头脑的连续,它是一个不连续的深渊,突然地你不在那儿,而它却在那儿,你怎样能把握它呢?如果你能把握,那你将在那儿。
乔答摩·悉达多(GautamSiddhartha)开悟,成为了佛陀时,那他还是与从前一样的人吗?不!如果是与以前一样的人开悟了……那是不可能的,连续被中断了,原来的那个人便消失了,这是一个完全新的人:乔答摩·悉达多,一个离开了他的宫殿、他的妻子和孩子的君主已不在那儿了,那个自我不在那儿了,那个头脑也不在那儿了,原来的那个人死了——
旧桶已被打破,现在这是完全新的,旧的再也不存在了!那就是我们为什么要给他一个新的名字:我们称他为佛陀。我们抛弃了旧的名字,因为那旧的名字属于另外的性格,属于另外某个人,那旧的名字再也不属于这个人。
它是一个不连续的现象,它不是连续的,因为如果它是连续的,那么它最多只能修改过去,不可能完全是新的,因为过去将延续下去,在这儿或那儿变化一点,修改一些,涂点色彩,上点光亮,但旧的仍将继续,它或许会好些,只是它仍然保留住旧的。
开悟好像一个意外事件,但请不要误解我!因为当我说开悟就像一个意外事件时,我不是说不要对它做任何事!不是那个意思,如果你对它不做任何事,那么意外事件也不会发生,意外的发生是因为那些人为此已经做了很多了,它不发生是因为他们正在做,这便是问题,因为他们正在做它便不会发生,他们不做它将永远不会发生,那做不是使它发生的原因,那种做只是在他们内在制造出易致意外的情景,如此而已!
你所有的静心都将只是创造一种易致意外的情景——如此而已,那就是为什么即使是佛陀也不能预言你的开悟将会发生在什么时候。人们来访问我,并问我,我告诉他们:“快了。”它不意味着什么,“快了”或许是下一个时刻,“快了”或许是过了好几辈子还未到来,因为意外事件不可能被预言,如果它能被预言的话,那么它全然不是一个意外事件,而且它是一种继续。
但是不要停止努力!不要以为如果它要发生,它就会发生,那么它将不再发生,你必须为它作准备,为意外事件作准备,为未知作准备——准备、等待、迎接。此外,意外事件或许会来临或许会错过。你或许睡着了;未知或许会敲门,而你或许没有听见,或者你正在与某人谈话,或者你会解释成它是一阵风在敲门;或许你会想那么多的事情——每个人都是一个伟大的思想家。
为意外做好准备!并且记住:你所做的一切不是作为开悟的原因,你所做的一切只是在你内在创造一个情景,你所做的一切不是一个原因,只是一个邀请,这区别是很大的,因为如果你以为这是一个原因,那你会开始要求,如果你以为它是一个原因,于是你会说:“为什么它不发生?为什么到现在它还不在我身上发生?”它创造了一种内在的紧张,而紧张在那儿……于是它便不可能发生,你必须被无意地撞见,你应该是等待着,但不要焦虑——放松,你应该邀请它,但不要肯定这个客人将会到来。
最终是由客人而定,而不是由你而定,但是,不邀请客人,他是不会来的,那是肯定的;有了你的邀请,也不能肯定他会来,但是没有你的邀请他肯定是不会来的,有了你的邀请他或许会来,有可能会来,所以等在门口,但不要焦虑,不要太肯定。
肯定是头脑的,等待是意识的,头脑是肤浅的,所有头脑的肯定都是肤浅的,它可能在任何时候出现,无论何时当你准备去看、去瞧时,你将会知道它一直在边上正在发生,你不是在看着它,你没有看到那个角落。
我曾听说:有一次,穆拉·那斯鲁汀(MullaNasruddin)正坐在椅子上休息,他的妻子正在看着街上,而他正注视着墙壁,他们背对背地坐着,就如通常夫妇们这样坐着。
突然,妻子说:“那斯鲁汀,快看!镇上最富的人死了,许多人正在为他送终。”
那斯鲁汀说:“真倒霉!我不再面向它!”
“真倒霉!我不再面向它。”他不去看—只要转过头……但这正是你的情况,真倒霉!
你不去看那意外正在经过的地方,那个未知正在经过的地方。
所有的静心都将帮助你去面向那个未知,去面向那非习惯性的事情,去看那个陌生人,它们将使你更加打开,为意外更多地打开,但你不能引发它。
即使你准备好了,你也必须等待,你不能强迫它,你不能将它带给你,如果你能强迫它,于是宗教将只是像科学一样,那就是科学和宗教最基本的区别,科学能强迫事物,因为它能依据原因,不是依据邀请,科学能制造任何事情,因为它找到了原因,一旦原因被知道了,于是任何事情都能被把握。科学知道如果你将水加热到一百度,它会蒸发——那就是原因。你能肯定,一旦到了一百度,水便开始蒸发,你能将水加热迫使它蒸发,你能将氧和氢混合,迫使它们变成水,你知道原因,科学总是试图了解原因。
宗教是不一样的,根本不一样。宗教永远不能变成一种科学的观念。因为它是寻求无原因的(theuncaused),它是寻找那种不连续,它是寻找一个绝对的转化。一种相对的转化是有起因的,部分的转变是有起因的,但是,“绝对”呢?旧的没有了,一切都是新的!—
—于是必须有一个空隙,不能有连续,必须有一个跳跃!所以,突然旧事物从存在中消失,而新的事物进入了存在,而它们没有被连接——之间是空隙。乔答摩·悉达多就消失了,佛陀出现了——有一个空隙。
这个空隙必须要记住,那就是为什么我说开悟就好像一个意外事件,但你必须不断地为之努力。那是一种悖论,听我说,不要变得懒惰,听我说,只要不睡觉,听我说,不要开始思想并编造理由,“如果它是一个意外事件,我们不能引发它,那为什么要静心?那为什么要做这做那?只要等待好了!”不,你的等待必定不是一个懒惰的等待。
你的等待必须是积极的!你必须聚集你全部的能量去等待,你不应该像一个死人一样去等待,你应该以年轻的、新鲜的、活生生的状态激动地去等待,只有那时那个未知才会在你身上发生,当你处于生命的最佳状态,在最佳的接受状态时,当你最活跃时,当你处于顶峰时——只有那时它才发生,只有顶峰才会遇上那个伟大的峰巅,唯有顶峰——相似才能遇见相同。
不断地尽你所能去努力,但不要因此提出任何要求,不要那样说:“我已经做了,现在它必须发生了。”对此没有必须,它是一个陌生人,你不断地对它发出请帖,但它没有地址,所以你不能将它们寄出,你不断地将你的邀请抛向风中,它们或许被收到,或许没有被收到,神总是“也许”,但正是当事情是也许时才是美丽的,当事情是肯定的,美丽便消失了。
你是否观察到在生活中唯有死亡是肯定的,而一切都是不肯定的?一切都是不肯定的!
爱是否会发生,没有人知道,你是否会唱歌,没人知道。有一件事是肯定的:死亡。肯定属于死亡,从来不属于生命。如果你是在追求生命的永恒的话,那么就生活在也许中,开放地生活,并且等待着,但要不断地记住,你不能使它发生,当它发生了,你就消失了。
那就这个美丽的发生的意蕴:“突然,竹编的水桶箍断了……突然发生了,但她是正在做着,学习着,静心着,她是一个伟大的尼姑,她起码与师傅一起生活了三四十年,她做了最大的努力。
我必须告诉你们一些千代野的事,她曾经是一个非常美丽的女子——很罕见的美,独一无二。当她年轻的时候,甚至皇帝和君主们都追求她,她拒绝了,因为她想成为一个神的爱人,所以没人能达到她的期望,没人能满足她的期望。
她从一个寺院到另一个寺院去做桑雅士,成为一个尼姑,但即使是很好的师傅也拒绝她,因为她太美丽了,这便给她带来麻烦,那儿有那么多的和尚,当然,和尚们是些压抑的人,而她是如此的美丽,以致他们会忘记神和一切。她实在太美丽了,以致每扇门都关上了。师傅说:“你求道是好的,但我必须也期望我的门徒也是如此,五百个门徒在这儿,他们会发疯的,他们会忘记静心、他们的经典、以及一切!你将变成神,所以千代野,不要打扰这些可怜的人,你走吧!”
所以千代野怎么办呢?找不到办法,她灼伤了她的脸,弄伤了她整个的脸,然后找到师傅,师傅甚至不能认出她是男人还是女人,于是她便被留下做了尼姑。
她就是做了这样多的准备,求道是真实的,意外事件是值得的,意外事件是应得的。她不断地学习,静心了三四十年,于是突然,一天晚上,那个陌生人来到了她的门口。
突然,那竹编的箍断了,水桶散了架,水跑了出来,映照的月亮也消失了——而千代野开悟了。
她正看着月亮——它是美丽的,即使是投影也是美丽的,因为它们反射全然的美,世界也是美的,因为它是神的反照,所以不要说世界是丑陋的!当反照反映的是神的,怎么会是丑陋的呢?所以那些说世界是丑陋并否认世界的人是完全错的。因为,如果你否认这个世界,在深处你就是在否认创造者,不要否认!一张女人的脸是美的,因为它是反照;一张男人的脸是美的,身体是美的,因为它是反照;树是美的,鸟是美的,因为它们是反照;反照是如此美丽——又何况本源呢?
所以一个真正的寻道者不是反对世界的,一个真正的寻道者是如此地热爱世界,他如此地热爱反照,以至他想看看本源,他是如此地热爱这个反照,以至他想渴望上升去看看,去看看天空中的满月;他离开这个反照,不是因为他反对它,他离开这个反照正是寻求已被反照的;他不是反对爱,他的祈祷不是反对爱,他已经知道在爱中是那样美,就是现在,他想更加深入,祈祷是最深的“在爱中”。在反照中,他已经知道了那么多,它是那样美丽,那样芬芳,有如此美妙的音乐,现在正是一种渴望已上升到欲知那个源泉,而如果反照是如此地富于音乐,那么在最初的本源中一定又有何等的和谐啊!
一个真正的寻道者是从不反对任何事的,他赞同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