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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哟,每天抱着那本书,难不成想去考个秀才中个举人?”粉娘子端着水盆走进来,一看到江寒夜正‘用功’读书,便笑嘻嘻的打趣道。
“秀才举人?”江寒夜抬头看了粉娘子一眼,“他们读的书都是些死物,之乎者也而已,哪比得上我这本有趣呢?”
“啧啧,我来看看是什么书。”粉娘子放下盆,擦干净手上的水滴,信步走了过来,江寒夜刚好也想看看其他人看了这本书之后会有怎样的反应,遂递给她。
粉娘子翻看着那书,从头到尾走马观花似的看了一遍,又丢还给江寒夜,口中说道:“不过是孩子看的小人书罢了,没什么新奇的。”
“没什么新奇的?”江寒夜对粉娘子的反应十分好奇,她难道没有发现这书上画的图都暗含着江寒夜与洛日的身世吗?
粉娘子看到江寒夜那因吃惊而瞪大的眼珠子,还有脸上那疑惑的表情,不由得拧眉问道:“少主,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本书,你再仔细看看吧!”江寒夜又把书递给她。
粉娘子半是疑惑半是好奇的又接过书,这一次她翻看的比之前仔细的多,而江寒夜则在一旁仔细观察着她的表情变化。粉娘子的眼神从疑惑到更疑惑,再从更疑惑到释然,她的表情变化始终让江寒夜心头觉得奇怪。
“少主,这本书就是个小人书嘛!”粉娘子笑嘻嘻的说道,“你虽然不算是什么才子,可是也不要沦落到去读小孩子读的书啊……”
“粉娘,你从这里看到什么了?”江寒夜盯着粉娘子问道。不知为何,他心里忽然间有这样一种预感:或许粉娘子看到的东西,与他看到的并不一样。
粉娘子一边翻阅着一边很是自然的回答道:“我看到的都是些狼吃兔子熊追人之类的事,这些都是吓唬小孩儿的。”
“狼吃兔子熊追人??”江寒夜听了这话之后,下巴险些跌掉了,若不是粉娘子在开玩笑骗他玩耍,就是他们两个果真看的是不同的画面。
“难不成这画面又变化了?不对啊,按照我这几天的观察,这本书每十二个时辰会转换一次,而我今天早晨所看到的就与昨夜有所不同了……”江寒夜一边暗自思忖着,一边伸头往那书页上看去,没错,书页上依旧是他今天所看到的,都是画的一些他熟悉的往事。
“粉娘,那狼吃兔子在哪呢?”江寒夜灵机一动,问道。
“这不!”粉娘子拿手指戳点着那画面,可那画面上哪有什么狼吃兔子呢,分明就是江寒夜在桃伯那里练功时候的场景嘛。
“哦……”江寒夜若有所思的沉吟着,他伸手拿过书本,更加有兴致的翻阅起来。
“到底是怎么回事?”粉娘子也不是傻瓜,她历练丰富,阅人无数,自然看得出眼前这个小毛头心里有事了,她坐到江寒夜身旁,凝眉看着他和他手里的书,“这本书到底怎么了?”
江寒夜有一个习惯,凡事在他未搞清楚之前,不喜欢先四处张扬,因此便故作轻松的笑道:“没事,我只是逗你玩玩罢了,这些天来成天介除了练功就是吃喝拉撒睡,实在是太苦闷无聊了。”
“咯咯!”粉娘子听了江寒夜这番话,先是看了他片刻,然后便爆发出她那标志性的笑声,“嫌弃这里枯燥了啊,放心,等你功力完全恢复了,到时候只怕你会嫌弃那生活太精彩呢!”
一整个上午,江寒夜都沉浸在思考中,到底这本书是怎么回事?他依稀记得,当初洛行云把这本书拿来的时候,也是这样一副毫不在意的神情,就好象这本书就是一本极普通的书,而洛日把这本书视若珍宝,则是很奇怪的一件事一样。
“从粉娘子的表现来看,或许每个人看这本书时,所看到的内容都不一样,不过毕竟现在只有粉娘子一人,我不如再去找别人试试看……”江寒夜暗自思索着,他想着今天晚饭后又要去况神医处泡汤药,索性就把这书拿给他看好了。
只有十几天的功夫,江寒夜已经和况神医十分熟识,两个人话都不多,但是现在已经俨然是老友了,见面便相视一笑,谁也不需要多说些什么。况神医爱干净,居室内一尘不染,门口还铺着一张草席用来去掉脚上的灰尘。其实整个血魔神宫里已经十分干净了,地上墙壁上总是少有尘土,大概与这里的环境有关吧。
江寒夜因为况神医的关系,对生活也变得很讲究了,他习惯了进门就脱鞋子,换上室内穿的鞋子。
“况神医,你今儿个吃什么?”江寒夜刚进门就闻到一股香喷喷的味道,那肚子里禁不住就被勾起了馋虫。
“呵呵,今儿个是香肉砂锅,外带一壶花雕酒。”况神医淡笑着回答道,他说话总是那么波澜不惊,脸上无时无刻不带着那种淡淡的笑容,既出尘,又不让人觉得他难以亲近,总之,在江寒夜眼里,这是一个十分独特,又很有吸引力的人。
“说来,这件事我早就想问你了。”江寒夜盯着况神医手里端着的砂锅问道,“我们修真之人,不是不能吃人间的五谷杂粮么?若是那样,真气便会杂乱,体内有杂质,便会影响修炼不是么?”这是江寒夜在万剑山庄上的最大的感受,尤其是在三派会武的时候,他去厨下帮忙净米时,感触颇深。
“唔,通常来说,是这样的。”况神医回答道,他把砂锅摆好,又去厨房拿了两双筷子,两只酒盅。
况神医的住处,算上这间功能颇多的客厅,总共有四间房屋,一间厨房,一间卧室,一间洗浴室,他平日里除了种花弄草,便是在这屋子里读书写字,日子过的十分惬意,有些时候江寒夜都十分羡慕他,并时常怅然的想:“我什么时候能报得大仇,过上这样无忧无虑的日子呢?”
见到况神医似乎有请自己吃喝的迹象,江寒夜便忙说道:“我不能吃这些的……”
“为什么?”况神医抬头问道,从他的表情中,江寒夜就好象看到自己是天外来客一般。
“因为我目前真气尚未完全恢复,而我……”江寒夜老老实实的回答道。
“呵呵,那是以前,现在,不同了。”况神医淡淡的笑道,他指着自己对面的座位对江寒夜说道,“你不妨坐下与我小酌几杯,并尝尝我的手艺如何,要知道在血魔教,许多人想要吃我做的东西都求之而不得呢。”
“他们不怕么?”江寒夜疑惑道,虽然他心里头已经打定主意不会去吃那香喷喷的砂锅,但是还是应邀坐了下来。
“怕什么?最多是腹泻而已。”况神医哈哈笑道,“那些家伙,都是为了祭五脏庙而不要命的主,以后你就会慢慢了解了,尤其是非长老!”
“非长老?”江寒夜眼前立刻就浮现出那个头大如斗,身躯显得很畸形,偏偏又爱穿一身黑的矮胖男子来。
“他生平最爱两件事,第一是粉娘子,第二就是吃我的菜喝我的酒,呵呵……”况神医笑着说道。
“可是……”江寒夜还是有些不解,“我以前在万剑山庄……”
“少主!”况神医放下筷子,盯着江寒夜认真的说道,“你知道为什么他们会自诩为正道,却又活得那么累么?”
江寒夜缓缓的摇了摇头,事实上现在所谓的正魔两道,在他心目中已经完全没了界限,看看那些人做的事吧,姬尚轩为了一己之私,杀死了自己的徒弟,那悟颠更是杀了整个村庄老小上百口人,这就是所谓的名门正道么?江寒夜心里嗤笑着。
“他们给自己附加的条条框框太多了,完全失去了做人的乐趣。”况神医道。
“可是他们的目的是为了修炼成仙。”江寒夜提醒道。
“在修炼成仙之前,哪怕是到了渡劫后期,他们也是人,而不是仙!”况神医用手指关节敲了敲桌面说道,“既然是人,何不活的轻松自在一些呢?好吃的就吃,好喝的就喝,人这一生在什么时候能遇到什么事,那都是命中注定的,你躲也躲不过去!”
命中注定的,多也躲不过去!
况神医道这句话被江寒夜听在耳朵里,心中禁不住怦然动了一下,他想起了洛日,又或者现在是属于他的那本无名书卷,眉头禁不住拧了起来。
“原本第一个修道之人,他吃的是五谷杂粮,喝的是人间之水,最后照样能够飞升成仙。”况神医又道,“只是他不曾想到,他后来的徒子徒孙们,把这日子过的越来越矫情,吃要吃精细的,喝要喝无根的,似这般修仙,那哪里是修仙?纯粹是在奢侈的享受。”
江寒夜皱眉听着况神医的话,不知为何,他心里头竟然也开始赞同起来,只是眼前这位况神医,他看起来超凡脱俗,离奇出尘,也不知他的修为究竟到了什么境界?
江寒夜没有把这话问出口,那况神医就好象已经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了,便淡然笑道:“我其实并不算是一个修仙之人,这一生除了侍弄花草,研究药方,基本上我什么都没做。”
这人总是给江寒夜的思想带来冲击,当他听到况神医这么说时,禁不住又有几分吃惊:“可是我听说,你在六十三年前就已经来到这血魔神教了,那时候你就已经是这副样子,若不是修炼有法,又怎会容颜永驻?”
其实江寒夜也知道,他这么问是十分冒昧的,但是话都已经说出口了,他就索性一问到底了。
“少主这话,却是问倒我了!”况神医呵呵笑着说道,“我想大概是跟我的心境有关吧。”
“心境?”江寒夜疑惑道,“心神,还是心境?”
“心神,那是你们修真之人的说法,不过像我这样的凡俗人等,是不懂得什么修真之道的,只是我这六十年来,与神教的人接触,与教主接触,对此略有耳闻,而且我的医术也确实帮了不少受伤的教众。”况神医道,“我所说的心境,完全是由心而发,平平淡淡,从从容容,这就是我的心境。”
江寒夜看着况神医的一举一动,他用筷子夹菜是那么从容,他饮酒是那么淡定,确实,在日常的接触中,江寒夜确实感觉到这况神医处处云淡风清,不但如此,就连他身旁的人都感觉到十分舒畅,别人不说,便是江寒夜,他每次心烦意乱的时候来到此处,心境就会觉得平缓许多。
看着况神医的一举一动,江寒夜不由得在心里慨叹道:“真乃奇人也!”想到这里,他也禁不住释然,便伸手拿起筷子,夹了一块香肉,那肉炖的烂烘烘的,入口即化,香气四溢,再配上一杯美酒,江寒夜顿时就觉得,若有这样的日子,便是给个神仙也不换了。
说了这么多,江寒夜险些忘记了自己这一次来的一个重要目的。他放下筷子,从怀里拿出那本书,放到桌上推给了况神医。
“哦?”况神医是个聪明人,不消江寒夜多说,他就知道这里头定有古怪,遂也放下筷子停止吃喝,拿起书卷来仔细研读。
况神医看的显然比粉娘子要仔细的多,因此江寒夜有片刻功夫连一句话都不说,生怕打搅了他。
“少主,不知你给我看这书,是什么意思呢?”况神医从头到尾翻阅一遍之后,又把书放回桌上,看着江寒夜问道。
“不知况神医你从中看到了什么?”江寒夜问道。
“不过是猛兽扑食而已。”况神医淡淡的回答道,他又看到江寒夜的眉心微微皱起,便又追问道:“怎么,少主,这其中莫非有什么古怪么?”
“实不相瞒,况神医,这书内却有古怪!”江寒夜认真回答道,“你是我所知道的,第三个看此书的人,粉娘子是第二个,然你们二人所看到的东西,都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