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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眼前全部是刚刚那个同学疯狂的一幕幕,他的焦躁、他的巅狂、他的飞奔、他的无措以及他被带走时看我的眼神。这一切的一切轮回在我脑海,一下又一下狠劲的敲击着我的大脑各处神经,让我不得不心寒。
我面无表情,“你们说,怎么会变得这么可怕,不就是他妈的一场考试吗?怎么就那么可怕?”杨溪暗暗垂泪,泪水滴在我的手背上变成了深刻的悲伤。小蒙站在旁边的不知所措,只能转身出去了。
杨溪抚了抚我手背的泪,略带哽咽,“徐枫,不要想太多,一切都会过去的,我们毕竟不是相同的人。”
是啊!我们毕竟不是一样的人,疯掉的那个人不是我,我也从来没有想过朝朝暮暮在一起的同学们哪天会有哪个就疯了。
一切都会过去的,高兴的悲伤的沉痛的忧郁的一切都会过去的。可是发生了就是发生了,它不会像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样被平凡无奇的翻过。
医生帮我缝好针之后,他心疼的看了我一眼,那种眼神包涵的不止是对于疯了的那位同学的同情,同时也是对于我的同情,虽然我的优秀就连医生也知道,可是他还是会毫无例外的同情我们这群为了不知道什么目的而奋斗的人。
62。正文…我们陷入了一个不可避免的陷阱
我们陷入了一个不可避免的陷阱
生活就是这样,梦想太过美好而现实太残酷。正是因为每个人都千方百计歇斯底里的想要实现美丽的梦想才造就了太过无情的现实。有时候想象生活也可以很简单,生下来活下去,可很多人是抵制这样平淡无奇的生活的。
医生用纱布遮盖住了我脸上丑陋的伤痕,可却涂抹不掉我心里打开的缺口。那个疯了的同学始终停驻在我的脑海里久久不肯离去。
第一次我对自己信奉了十几年的梦想产生了质疑,而这种质疑是彻彻底底侵蚀毁灭性的,它确确实实有颠覆我人生的力量。
包扎完伤口,我、杨溪和小蒙无言的回到教室。教室里安静极了,只能听得见老大一个人说话的声音。
自己的班级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他的责任是必不可少的。虽然每年都会有这样的事情,可是当它真的发生了,自己真的看到了,才觉触目惊心。
如果老大面对这样的事情还能保持沉默,老大就不是老大了。他表情有些木然,“你们啊!一点也不让人省心,现在都什么时候了?还一个劲儿的逼自己!这两天让你们在这里是调整状态的,不指望你们这两天还能有什么大成就。”下面的同学大多数还是低着头看着什么,就像刚才的事情从来没有发生过般的沉着冷静。
他看到我们回来了,挥了挥手把我们招呼了进去。然后接着说:“一点分寸也没有,你们要出什么事儿,我怎么和你们家长交待。”他说了很多很多,而我沉浸在自己的思维中出不来。直到最后老大默默看了我一眼然后离开了。
我静静地趴在课桌上,刚刚那个同学疯了的场景不断的跃入到我的脑子里,让我沉缅于他的悲伤之中不能自拔。
杨溪拉着我的手不言不语,小蒙也在旁边看着我,就像我们同时陷入了一个不可避免的陷阱,无法自拔、不可抽身,更加无处躲避。
时光就这样悄无声息的走着,明天就是高考,也许会有人感觉到时间走的太快,而对于我却觉得时间太慢了。我几乎昨天一整天全都沉迷于前天发生的一些事,那个同学他的焦躁、他的疯狂、他的狂奔、他的惊慌,一丝一缕全都渗透在我的每个细胞中。
我努力的压制着自己的恐慌与失望,想要提起精神来把该做的都做好。可是当我真的打开书的时候,却发现自己竟然能忘记翻页。
今天上午的最后一节课,物理老师来到这里说了句让我们自习,然后就走了,也许他也觉得天气太闷热,待在有空调的办公室要远远比待在这个压抑的地方好的多。
上到半节课,忽然有位同学说:“徐枫,年级主任找你。”我抬起头,挺着身子想要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才发现窗外正向我招手的年级主任。
全班同学的眼光都聚集在我身上,他们似乎想要看穿,看穿我到底有什么力量可以让年级主任在高考前亲自来找我。我窘迫的穿过所有人的目光,向门外走去。
我装作若无其事的对着年级主任笑着打招呼:“老师好!”年级主任朝我点点头说:“走吧!跟我走。”我没有多问,因为这样的话同样的人说出两三遍就不需要再问原因。
然后他就迈着步子走了,我下意识的朝教室里看了看,几乎所有的目光都朝向这里,他们一定以为主任会给我什么必胜的秘笈。我嗤笑,无所谓的跟上年级主任就走了。
年级主任把我带到他家,进门的时候他说:“现在已经是中午了,有什么话我们吃过饭再说。”我本能的想要推辞,一个平凡的同学在老师家里吃饭,无亲无故的本来就很难为情的一件事。
可是主任不容我拒绝的说:“你先去坐沙发上,我去看你师母做好菜了没?”
师母是某班的化学老师,也是一个口碑很好的老师。我和她只是见过几面,可是从来没有正正式式的打过招呼。
我忐忑的坐在沙发上,熬着最不自在的时光,直到师母喊我吃饭。
我坐在这个陌生的餐桌上,有一口没一口的拔着手里陌生的饭。一来第一次在老师面前吃饭比较紧张,二来前天的那些事搞得我有些没有胃口。
主任看到我的模样,夹了块儿红烧肉放在我的碗里,说:“徐枫,你多吃点,别光吃饭,多吃菜,这几天营养得跟上。”我朝着主任笑笑,象征性的在饭桌上夹了些菜,继续拨拉着我的饭。
主任看到我这般模样,什么也不说,看了师母一眼摇了摇头就接着吃饭了。
吃过饭,师母在收拾着碗筷,主任把我叫进了书房。
他把我安置在书房的椅子上然后绕过桌子坐到了另一边的椅子上,相对而坐。主任说:“徐枫,我听说你们班有个同学疯了。”
听到这里,那晚的情景又电闪雷鸣般的重现在我的眼前,我黯然的点点头。
主任接着说:“那你对这件事情有什么看法?”
我强烈的遏制着自己脆弱的情绪,说:“没有!什么看法也没有。”
主任说:“如果你一点看法也没有,你这两天怎么失魂落魄的?你怎么会到这里来?”我张口想要反驳什么,却发现无从下手。
我只能吞吞吐吐,“我…我…”
主任说:“徐枫,他疯了只能说明他心理承受程度不够,他疯了你也不能完全否认这个竞争体制,他疯了你也不应该拿你这么多年的努力冒险!”明显的他有些激动。
我看着主任,说:“如果不是压力层层下拨,怎么可能在人心智不成熟的时候就要承受不该有的压力,如果不是这个社会太冷漠怎么会让刚成年的孩子变得病态!我不明白,我真的不明白,我们等了十几年,奋斗了十几年究竟是为了什么?为了一个更高的起点?还是为了能够挤压自己身边的人?我不明白,不明白!”我双手抱头,也许这两天我想的实在是太多了,想得太深入,我忘了自己终究还是处在这个世界上的人。我也忘情的抱怨着,爆发出了我的情绪。
主任安慰说:“徐枫,打住!你想得太多了,太多了!这些不是你应该想的!优胜劣汰本来就是大自然的生存法则,我们无法改变。我只希望你能从那件事的阴影中走出来,而不是越想越深。”
我说:“其实一切大道理我都明白,我只是想不通,想不透。我觉得我自己越来越迷茫,越生活越没用。”
主任说:“为什么不换一个角度?换一个全新的角度,为什么不把自己就简单的看作一个平凡的个体,这些事情你无能为力。”
我颓废的说:“也许吧!也许只有麻木才能过得更好些。”
主任叹了口气说:“人活在世上!就是有太多的不如意,那个同学疯了对你来说是坏事,可对他自己来说未必不是件好事儿。”
“也许吧!”我说,有些麻木的情绪。
争辩已经无所谓了,特别是这种时刻别人发现你的思维已经走进了死角,那争辩无异于画蛇添足。我不知道我是怎么走出主任家门的,我也不知道我是如何走到这烈日炎炎下的,我只知道我现在一片空白。
我勉强让自己清醒,让自己不被这世间颇为复杂的谬论压垮,不让自己被这最荒唐的处境所扭曲。
63。正文…天空,你怎么又变蓝了?
天空,你怎么又变蓝了?
人们都说高考的这几天天气会变得特别的不正常,变化就好比是翻书,暴风大雨,烈日炎炎,又或者两者兼顾。
曾经有老师会开玩笑的讲:这也许是高考期间怨气太重,所以才会这样的反覆无常。我觉得我应该好好的对待这句话,不是认真对待那反覆无常,而是怨气。
下午是统一的不上课,打扫卫生加认考场。认考场是件很庞大的事情,不仅仅是本校的认考场,其他学校的也会来这边考试,所以学校比较重视这边的卫生情况。不要给其他学校的留下话柄才好。
认考场的时候天气还是特别晴朗的,学生们都兴致昂扬的寻找自己的教室。可是只在考场里坐了一会儿,大风就疯狂的叫嚣了起来,天空瞬间阴沉,就真的应了那句话。狂风四起,教学楼前的树木都被这样的风吹的不知所措而压弯了腰。
我们一看势头不对就各自往自己的教室跑,张狂的风中夹杂着的沙粒生疼的打在人的脸上,同时还夹杂着豆大的雨点。
我跑回自己的教室才敢看一眼天空的景象,黑压压的漫天全是乌云,紧紧的包裹着天空不给它一丝喘息的机会。而整个世界就陷入了黑色的恐慌之中,夹杂着风沙分不清楚这究竟是个怎样的世界。
同学们也都陆陆续续的回来了,都用沉默排斥着这样反覆无征兆的鬼天气。他们有人似乎可笑的把这样的天气认定为了高考前的不祥预兆。
这样恐怖的天气来的快去的也快,一场暴雨之后所有的乌云就散了。到最后还能看见太阳挂在天空明晃晃的笑,笑着我们刚刚的手足无措的恐慌。
晚自习的时候传来了一个消息:在另一个中学,有一个学生,出于什么目的不知道,在认考场的时候坐在三楼的栏杆上。因为暴风的关系,把他从三楼生生的卷了下来,摔死了。就这样在暴风雨中摔得血流成河。
震撼,带给我是强烈的震撼还有一丝无所谓的惋惜。这个人比那个疯了的同学更加的悲惨,更加的不值,不是自己不给自己机会而是命运终究不给他机会,都到了最后一颗还是生生的把机会给剥离了出去。
我怔忡的听完了这个别人说起来有点像笑话的故事,忽然觉得这个世界上根本没有人可以抗拒自己该要走的路线,自己该要承受的命运,即使马上就可以看到胜利的曙光,命运也可能会无情的剥夺你一切的权力。
一颗泪从我眼角徐徐地流出,我知道这一刻终于我接受了,接受了所有。
我不会再去挑战这一切的安排了,因为我太过渺小,渺小到就连触摸到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