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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秦明月从牙缝里吐出最后那几个字,院里厅里站着的衣着光鲜的高手们立刻发出巨大的附和声音,完全压过了反对的声音。
而面对这巨大的声浪,林羽等人则脸色发白,现在昆仑是富了,但却开始了一些变化
原来做为一个垂死将散的门派,人人都穷,人人都面对对未来的恐惧,也无所谓什么地位尊敬,但随着进入中原。开始有了生意和财富,分化开始了。
以前秦明月在门派里为人所不齿,都说这个人是财迷,经常派手下为了银子做任何事情,贫贱到让高手替财主盖房子。罪恶到和马匪合作抢劫小商队,他就像一头老鼠般不顾廉耻为了几粒粮食跑来跑去。
那时候的昆仑不过是分为:混混派和大门派。前者自然就是秦明月那种人,后者则是林羽,始终自称“我们当年可是大门派,做什么都不能坠了身份让人看不起。”
尽管两派闹到分家的地步。不过分化却不大,两派都混的像乞丐一样。穷呵呵的。江湖上一起看不起。
但自从归顺了武当,有了点地盘和银子,原来分化很快变成了“忙”派和“闲”派。
忙派还是秦明月一方,他们绞尽脑汁地榨钱,从粮食乃至水产什么都试过。当然也被“闲”派嘲笑过,闲派不怎么考虑赚银子,也不知道怎么赚。就像大部分的江湖雇佣门派那样,有活就去做,做完就把赚的银子花天酒地掉或者存起来。
然而现在,分化还在变化,很多闲派的人惊奇而绝望的发现,昆仑居然开始分权派和闲派了。
很多有雄心或者野心地高手,开始努力加入秦明月一方,连新招募的高手除了对武神武功的垂涎外,往往都希望进入秦明月手下。
唯一不变的就是闲派,不过他们也有了变化,以前需要给外面门派做的活,现在居然变成了由秦明月指挥他们做了。当然还有最要命地,那就是收入。
虽然比以前提高了不知多少,但和秦明月一方比差距不是一点半点,简直是天上地下。
无钱才思变。
别说自己内部人,现在秦明月手下的青龙白虎两堂居然都有少林门徒想来加入了。
秦明月一边在上升,而他地对手们则急速下降。
很多人看在眼里,妒在心里,然而想反击或者打击秦明月地人却发现他们一无所有的连一根棍子都找不到了。
财、人、事,所有的权力都在秦明月手中。
而且他干的很好。
“掌门你总得说句话啊。”林羽扭头问章高蝉,他可不想去扬州参与长乐帮的内讧,现在昆仑刚从长乐帮那里摘下甜美地大桃子,还没闻到桃毛就又得下山打虎?谁愿意啊。
没经历过生死搏杀的人才不怕死,所以每个江湖人士比普通人更加的怕死,怕得要死。
武神也不例外。
脱离武当地一个重要原因就是千里鸿老让他去做不仅无耻而且危险到家的任务。
而现在他又面临强力下属秦明月的危险任务:去协助盟友易月。
但是他知道他说不过秦明月,他也找不到不去的理由:你武功盖世,你又是慕容长乐昆仑三家联盟中一家的掌门,你不去帮助盟友谁去?盟友完蛋了,这么大的地盘一个昆仑能守得住?
所以面对林羽的话,章高蝉只是无奈的叹了口气,摆了摆手。
林羽气得跳脚,他很激动。
从参与拍板离开武当开始,“老学究”一般的林羽突然变得活跃起来。就像郁郁不得志的忠臣突然受到先帝托孤一样,一种难以匹敌的责任感好像让他年轻了二十岁,连睡觉都睡不着了,满脑子都是如何辅佐掌门光复昆仑的先前荣光。
但他面前有个磐石般的敌手,秦明月。
除了道理方面是两人平分秋色外,其他任何方面,林羽都好像比他底气差了一点。
现在更是如此。
自己这边的人都是病恹恹的灰头土脸混的不好的家伙,而对方那边不仅高手众多,而且手握帮派重务,不仅在哪里看都是自己不占优。
“桂凤、景孟勇呢?现在跑到哪里去了?”林羽大叫,在这重要关头,这两个家伙居然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虽然林羽不喜欢这两个土匪一样的家伙,也知道他们也不喜欢自己,不过在现在多一个声音就多一份力量,必须要找他们撑腰。
秦明月报以几声冷笑,指了指后面,说道:“在后院趴着呢。”
听起来有异,林羽一愣问道:“怎么回事?”
“我每人抽了三十鞭子。”秦明月怒哼了一声。
原来,那天景孟勇和桂凤刚从刘三爷那里前脚刚走。秦明月的心腹青龙堂堂主张觉就后脚到了。
看着张觉来了,刘三爷肚里大骂:“看来老子真是块肥肉啊,谁都看上了啊。”
没料想张觉倒很客气,寒暄过后,对刘三爷说道:“我来是请刘三爷以及长乐帮建康商会的各位先生去昆仑那边小谈片刻的。”
“鸿门宴?”这是刘三爷心里出现的第一句话。他马上笑道:“还提什么商会。我看不用了吧,有事您吩咐即可。我这里就几个青楼赌坊,都交给你们的人了…”
张觉倒是一愣:“交给我们了?我们什么时候要过贵处的产业了?”
刘三爷一笑:“给谁都一样。”
张觉可明显不是这么认为,他有些吃惊连声询问怎么回事,刘三爷自然把刚才的一幕给张觉说了一遍。
这下。桂凤和景孟勇可倒了大霉。
一回昆仑暂时总部,就被怒不可遏地秦明月当头“迎接”到了后院。直接把他们抱着树上捆得结结实实。抽出鞭子就一通抽。
抽完还不解气,秦明月大吼着问:“我说过多少遍了,绝对不能骚扰原来的商户!你们是不是慕容秋水派来故意和我作对的?”
景孟勇连声求饶,而桂凤却一样恼火,他抱着树。努力扭着被抽到通红的屁股扭脸大叫:“这地盘都是我们的了,那些商户、产业还不早晚都是我们地?我们去要几个赌坊挨着什么事了?”
“你们这群蠢蛋啊!”秦明月用鞭把戳着桂凤的脑门,怒道:“是早晚都是咱们的。但早晚完全不同!现在我来,商户都怕的要死,现在正是对他们怀柔的时候,他们觉地我们昆仑比长乐帮更好!你这么性急去骚扰抢夺他们,你这是在给自己刨坑啊!要是他们群起反抗,长乐帮打回来,内外交困,你能压得住?蠢货!要吃也要等站稳脚跟啊,你着什么急啊你!”
说罢把他们从树上放下来,又把建康还在的所有巨商大贾都请来,当着大家地面,秦明月亲自把账簿地契等物件还给刘三爷,并诚心诚意地道歉;还保证绝对不会骚扰大家的任何生意,并且说因为帮派战争,让大家生意受了点不好影响,所以就算长乐帮收的地钱租金,也一概减半,请大家回去尽可恢复各自营业,万勿有什么顾虑。
这一趟下来,可把秦明月搞到灰头土脸,而且破坏了他攻取建康制定的怀柔政策,虽然已经下了狠劲弥补,但打碎瓷器容易,粘得再好也有裂痕,建康商户尤其是刘三爷这样长乐帮商会的心里自然忧虑重重。
而秦明月自然更下了要把桂凤景孟勇这群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地蠢物全投入扬州给易月消耗掉的决心。
桂凤景孟勇身受惩戒不说,林羽这边更少了能支持他的声音,加上秦明月重赏诱惑,去扬州参战地事情很快就确定下来。
还是秦明月的老计划:包括章高蝉在内,所有不是他这一派的高手精英全部都去。
林羽只能像怨妇一样和任何遇到的人复述他无意间听到了左飞的一句怨言。
“我们流血流汗,他数钱?!”
在王天逸被关押第二十天的时候,他和丁玉展一起被邀请参加昆仑的誓师大会。
此时,长乐帮内战战火已经燃起,除了各自以飞鹰楼和振威镖局总部为总部的血战之外,还少不了互相的指责对骂,霍长风喊的是要杀帮派叛徒,而易月则是竖起除昏君还我长乐的大旗。
支持大儿子的慕容龙渊不理帮派里反对的声音,以门主之尊发出了他的声音:慕容世家支持易月。
既然慕容世家支持易月,那么慕容成对易月发出的援兵就是顺理成章的了。
光靠大旗的光鲜其实吸引不了多少骑墙派,大家还是在赌谁能赢。除了铁杆亲信,没人想呆在将沉的船上。
不管他们多么厌恶慕容世家,但谁也不敢忽视慕容世家同盟所带来的力量,长乐帮的高手们纷纷投入易老麾下。
霍长风局势不利。
在这样的情况下,昆仑高手打着慕容世家的旗号也要发兵扬州,支援易月了。
如果有了武神带领的昆仑高手,凭易月的能力,加上他的声望,这场内战基本上可以说胜券在握了。
出师宴的时间是晚上,就定在章高蝉的内院,这么多去扬州的高手要参加,对这个本来就不大的内院来说显得更加的狭窄。
以致于坐在最后一桌的两个“贵客”:王天逸和丁玉展的脊背都靠在了墙上。
不满意也没办法,据说这是章高蝉坚持要的,他说要让马上要随他赴汤蹈火的部下感受到他的心意,所以要定在自己的小院子里,表示他做为掌门和家主对大家的敬意。
这种小事,秦明月自然没意见:随便你们怎么搞,只要奋勇杀敌就行。
*夜色*(禁书请删除)阑珊,在火把下,大家你一杯我一杯的喝得也算痛快。
王天逸自家婚宴被突袭,新娘也死了,自然脸上落落寡欢,丁玉展却也一样的愁眉不展。
现在秦明月匆匆的赶来了,笑容满面的他站在台阶上向大家敬酒,并开始训话鼓舞士气。
这个时候靠在墙上,丁玉展叹了口气。
王天逸听到了,他扔掉鸡腿,回头说:“担心吗?放心,你没事。他们不敢动你一根寒毛。”
“这我从来不担心。”丁玉展幽幽的一叹气。
“那你是嫌被软禁了?撑着点,过两天他们肯定放你。”王天逸替秦明月给丁玉展开导。
“也不是这个,”丁玉展摇了摇头:“我用这几天的时间,好好想想自己过去现在和将来想做的事情,越想越觉的没意思……”
“怎么会没意思?江湖第一大侠。”王天逸笑了笑。
“狗屁。”丁玉展说道:“这侠义究竟有无价值?人家不敢动我,肯听我的,还不都是看着我老爹吗?我不还是用强权还行侠仗义吗?”
“你没有力量怎么行侠仗义?”王天逸反问。
“以前我认为我能改变江湖,现在看来我究竟有没有改变江湖?”丁玉展问道:“只有江湖才有大侠啊。我做好自己的侠义就够了吗?有用吗?”
王天逸想了想,说道:“你大约需要成家了。回家吧。”
“我也是这么想的,有些厌倦了。”丁玉展很无奈的摇头。
“……现在请我们的掌门——武神训话!”秦明月说完了,呵呵笑着,闪开台阶的正中。
章高蝉出现在台阶的最上一层,林羽跟在他身后,看了看秦明月,武神冷眼扫了扫满院子的部下,大声说道:“现在我要请一位远道而来的贵客出来,给大家见面。”
“贵客?什么贵客?”秦明月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他小声的抬起头询问林羽,但对方却把脸别开了。
院子里一时鸦雀无声,连正厅的门吱吱呀呀的推开的声音都显得异常刺耳,一个人从后面走了出来,和章高蝉并肩而立。
丁玉展还在沉浸在自己的疑惑和失意之中,突然被身边的王天逸的动作吓了一跳。
王天逸猛地一推桌子背贴墙壁站了起来,满脸都是扭曲变形的惊骇,嘴里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