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那你说的昆仑危险是什么?”
秦明月凑近章高蝉手指敲着桌子,用耳语说道:“您想啊,这个行刺计划不管成败,武当势必和慕容开战,一旦开战,他武当难道会让咱们昆仑这么多好手闲着看热闹吗?肯定是要推上火线和人家厮杀啊!”
“咱们江湖门派本就是要厮杀的嘛。”章高蝉有点糊涂了。
秦明月“嗨”的一声表示不满后,说道:“一来。咱们不是武当的嫡系,千峰翠父子用咱们肯定毫不留情,什么地方难打就肯定派我们去攻坚,这样打下来,就算武当最后胜了。我们昆仑也肯定被打残了,咱们有什么好处?二来,我们的总部寿州离武当和慕容都远,一旦两家开战,我们高手必然开赴远方作战。那么谁来守寿州?要知道,上次我们修理长乐帮够狠。他们有名的记仇。霍长风又和慕容秋水一直同盟,对我们绝对不怀好意,有机会他怎么可能放过?!就算大战一起,长乐帮严守中立,谁能保证他们不趁机端了咱们地老巢?武当再厉害。再有理,他能管到寿州?能管到长乐帮头上吗?能替我们讲理吗?他敢管吗?到那时候,怕是他求着长乐帮别帮慕容秋水呢!哪有空管咱们一个外来人的死活?假如老巢丢了。咱们昆仑怎么办!继续浪迹江湖?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一连三个“怎么办”,但章高蝉没有回答。
他根本不知道答案,别说答案,他连这个问题他都没想到过。
沉默了好久后,他从震惊中醒过神来,有些迟疑的答道:“这是个问题啊。你怎么想的?”
“我怎么想的根本没用。您想地也没用。”秦明月指了指头顶:“武当说的才有用,咱们一个他的附庸能有什么法子?”
避开秦明月咄咄逼人的视线,章高蝉低头想了一会说道:“要不,我们并入武当?长乐帮再凶狠,也不能动武当的寿州吧?”
“啥?!并入武当?!”秦明月跳得老高:“当年我们和武当平起平坐!老掌门就是不愿意被武当少林吞并才率领我们远赴漠外地!您这么说,是要彻让我们昆仑从江湖上消失吗?!要这样,我一头撞死在你面前好了!”
“我说错话了。我说错话了……”提及父亲和昆仑的荣誉,章高蝉慌不迭地道歉,擦了擦头上地冷汗,偷眼瞧了瞧胡子气得一翘一翘的秦明月,武神无力的问道:“你有什么法子没有?”
“我真有一个法子……”秦明月定定的看着武神,像看着一头猛虎,呼吸了三口长气后,才谨慎小心的把头附了过来,在武神耳边轻轻说了一番话。
“什么?!”这次是武神大怒着拍案而起,他满眼难以置信地指着秦明月的鼻子,就像一只怒虎般吼道:“你居然要我们加入慕容成一方?那武当怎么办?你这是叛帮!!!”
“我叛谁的帮了?武当是我们地帮?武当自己要赌命,何必拉上昆仑垫背?!我*他娘的武当!我不这样做还怎么救昆仑?!”秦了话,无所畏惧的和武神用眼神对峙,不仅如此,说着他居然也抬起了手指指着武神的鼻子,如同一头同样愤怒的老虎般吼道:“苍天在上!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昆仑!老子我对得起你父亲!对得起昆仑!我他妈的叛谁的帮了?你告诉我!!”
出乎意料永远是江湖上最有效的打击方式。
章高蝉吼出来的时候,自以为自己是绝对正义的,昆仑不管怎么样也是武当扶植起来的,这些年一直跟随武当,此刻一个部下突然说要改东家,这不是叛徒是什么,所以他惊怒之下大义凛然的怒吼对方。
但没想到的是,对方比他更大义凛然,嗓门比他更大,也比他更愤怒,甚至还令人惊骇的使用了一连串的脏话。
如同一个修养良好的秀才骤然间遇上了粗野的大兵,不管有理没理,气势都被这惊骇打到爪哇国去了。
武神还睁着大眼,但愤怒已经被惊骇取代了,指着对方鼻子的手臂也软了下来。
秦明月却还在不停的攻击。
“我刚才已经说的很清楚了,这次赌,不管武当输赢,昆仑肯定是输定了!就算武当他赢了,就靠千峰翠父子那个抠样,会给失去地盘和兄弟的我们多少好处和酬劳?不吞并我们都算是良心发现了!”
“我们昆仑是刀,谁都可以用!但你不能把刀往石头上砍!这捡来的刀,砍残了他不心疼我们心疼啊!”
“武当对我们有多少恩?给过我们什么?不就是一点银子和几批他们用残了的破兵器吗?寿州是他给我们的吗?现在这些生意是他给我们的吗?哪一个不是我们用刀杀出来、用脸磨出来地?我们每文铜钱每寸地盘都是我们这些昆仑兄弟用血汗换来的!凭什么他说?他算老几啊!”
“明着告诉你。掌门,现在就是昆仑生死存亡的关键时节!再跟着武当走,除了做他们的垫脚石别无其他归宿!听我的,则我们不仅有寿州,还会得到更大地地盘。昆仑的复兴就在今日!”
…………
秦明月说了很多。
如同被湍急的冰河冲了一遍又一遍,章高蝉的胳膊垂了下去,脸色变得煞白的他无力地坐回椅子上,问道:“听你的,那你是…你想干什么?”
秦明月点了点头。这才把他和易月慕容成地计划托了出来:一是,昆仑并入慕容成麾下。这么一来。慕容成势力大涨,而千里鸿势力大减,此消彼长,武当是无论如何不敢再发动战争地;二是,一旦武当从饿虎变成病猫。那么身为慕容世家第一战将的慕容秋水的作用将急剧降低,慕容龙渊有机会也有借口限制其战力,而大公子慕容成凭借此时良机。可以培植势力,形成和弟弟分庭抗礼的力量;三是,作为昆仑结盟的酬劳,慕容成将和昆仑联手拿下建康长乐部分,名义上收复功劳归慕容成,但实际上将由昆仑掌握经营。
“什么?你要对长乐帮下手?你疯了吗?”章高蝉自从秦明月开始讲计划就如同被一个又一个地雷霆击中,每句话别说思考,就是做梦也想不到,但听到他们想对长乐帮开战还是吃了一惊,开口询问了出来。
秦明月冷笑起来,他伸出一个食指在空中晃着,坚定而有力:“掌门,江湖上的任何银子都带血,富贵险中求!”
原来,长乐帮霍长风也看出了千里鸿的困境:不打仗会自己崩溃,打仗还有机会活下来,所以他几乎是非打不可。而长乐帮今年来和慕容世家和解后,不仅生意大赚,而且以前用于对抗慕容世家地战力也结余了下来,有钱有人的他,想在慕容和武当大打出手无暇分身顾忌长乐帮内乱之际,解决掉帮内的大隐患。
这大隐患自然就是易月一系。
霍长风已经收集了易月贩卖私盐暗杀自己缉盐队等的大量的证据,简直可以说铁证如山。
之所以不动易月,怕的就是一旦动手,被老仇人慕容世家所乘。
但现在武当的战争威胁给了霍长风大好机会。
他已决意下手,一旦成功,霍长风将从“兄弟会”大哥彻底变成江湖“霍家”门主。
和他共事多年,在长乐帮一样根深蒂固的易月焉何不会不知道霍长风的计划。
亲手参与处死老四厉千秋,包括易月自己在内,他们亲自制定的这个规则里不会有幸存者,只能分死尸还是活人。
易月很清楚。
所以易月也不会坐以待毙。
但和霍长风比起来,易月实力处于下风。
不错,易月掌握着长乐帮最精锐的刀,若是对外,易月的威慑不会低于霍长风的威慑;但对内则不同。
易月手下多的是见不得光的高手,这些人杀人能力都是江湖里最一流的高手,但一流的东西总是数量稀少的。而且最致命的是他们没有名声也就没有任何号召力。
要知道帮派大战,打得是银子和人。
一旦有事,一个江湖上有点名气的高手可以拉起靠他吃饭的保镖、学徒、护卫、家丁,振臂一呼则朋友、同门乃至流氓、乞丐都可能呼啸而来;而易月的手下别说呼朋唤友了,怕是站出来一溜,江湖上可能就有人咬牙切齿的要赶来报仇雪恨。
而且易老只控制振威镖局的一部分财源,不仅如此,和慕容世家的合作通商带来的利润大增部分,他能分得的很少,全肥了霍长风,若不是这样,他也用不着自己挖自己墙角去贩卖私盐聚敛金银了。
哪怕是干将莫邪的神兵。它也需要“刀把”让人握住,无锋的“刀背”增加力量,易月地力量就是无坚不摧的刀刃,而霍长风的力量则是刀把和刀背。
如果只有一条细细的刀刃,你可以把厚重的粗钢顽铁砍出一个又一个崩口。但你终会折断。
在帮内处于实力下风地他只能需求外援,这外援正是慕容成和昆仑。
条件是消灭建康城霍长风势力,二是要派高手远赴扬州支援易月人力。
而酬劳就是半个建康城!
“半个建康城啊!”说到这里,像酒鬼闻到了酒香、登徒子看到了西施、赌徒听到了骰子响,秦明月的整张脸都红了。身体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我们从浪迹塞外,到在中原武林游荡。再到费心积虑的连骗加抢的占据寿州。一步一个脚印,我们做地多好!到了现在,这么大这么富庶的一个地盘放在了我地眼前!如果得手了它,我们就真地是跻身于武林强者之列了!”
“你…你们简直疯了……”听到这样可怕的交易,章高蝉吃惊的都说不出话来了。好久才挤出这么一句来。
“哪里疯了?!机会稍纵即逝,能抓住者就是英雄!”秦明月斩钉截铁的回道:“跟着武当,我们兄弟要去为别人的钱袋流血断头。现在是为了自己地钱袋和下半辈子流血流汗,孰好孰劣?这样的好机会!多少人一辈子都等不来一次!如果不抽出刀来豁出去上,以后谁不后悔到死!”
“建康多大的城市?!”章高蝉看着眼前这个头发有些花白地中年人,用从来没见过一样的眼神反复打量着:“这是直接对七雄开刀啊!这是多危险的事情……你们疯了!”
“危险?”秦明月仰天呵呵一笑,低头咬牙切齿的冷笑道:“谈什么危险!慕容成已经调集了慕容世家三分之一的高手云集建康附近,算上我们昆仑的战力,对付长乐帮建康部一点都不处于下风!加上长乐帮的大人物直接提供情报给我们,我们简直是在和蒙着眼睛的敌人作战。这就是在赌桌上摸到的一副天牌,如果此时还不敢把自己所有的筹码都砸到桌子上的话,这个人还是不要在江湖上混了,简直是愧对男儿身!”
“就算你打下来,你怎么守得住?强龙不压地头蛇,我们根本不熟悉建康!”章高蝉也急了:“再说扬州那边会直接攻击我们的,难道要放弃寿州,退入慕容成地盘之内?这简直是莫名其妙的自杀!”
“扬州?攻击个屁!一旦我们发动对长乐帮的大战,只要霍康的高手一离开扬州,易月就会趁机发动对霍长风的‘斩将’!到时候霍长风一方进退失据,两面受敌,扬州肯定是腥风血雨,谁能抽出手来管我们?”秦明月冷笑。
“你就那么肯定长乐帮要内讧?万一这是长乐帮的骗局呢?”
“易月什么身份?再说这是什么样的巨大计划?你如何设局?我说,就算我们刚才说的流传出去也是腥风血雨!易月这次真的是破釜沉舟,要和霍长风拼个鱼死网破。”
章高蝉站起身来,反复踱步,身上的焦躁好像有形的毛发一样从他的身体上不停的蹦跳着下来,在地板上跳来跳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