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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爵易一咬牙又朝秦盾背后猫走了两步:如果刘定强真的犯了王天逸要杀的大罪,那么他很可能一刀了结了秦盾。
秦盾也是一阵慌乱,但他很快镇定下来,他问道:“他要杀你?你做了什么?”
“我做了什么?”刘定强一愣,反问道:“你不知道?”
“这绝对是胡扯!”秦盾一咬牙:“如果司礼要杀你,不会让我们不要伤你,我也不敢扔掉武器赤手空拳地站在你的刀下!我没疯!你没事,司礼就是要问你事情。”
“你当真?”刘定强的刀剧烈的颤抖。
秦盾对着刀挺着胸脯又进了一步:“我当真!放下刀,我们一起回去!”
相信俞世北还是相信秦盾?
面对坚定无比的秦盾,刘定强被迫又退了一步。
退无可退。
再退就被压进了重围,那和放下刀没有区别。可是不放刀呢?可惜面前的秦盾不是像刚才赵唐二人兵戈相向,他赤手空拳要取信于他刘定强,难不成真打退他,然后杀出一条血路?
这问题的关键还是:相信俞世北还是相信秦盾?
“站住!!!”刘定强猛地一声大吼,长刀一抽对着秦盾高高举起,他看着秦盾叫道:“我绝不回去!我不杀手无寸铁之人,你退回去,我不碰你。但秦盾你再逼我,别怪我不客气了。”
说完,刘定强头朝左右快速闪晃了两下,他想先对身后有武器的人下手,冲出去!
他还是相信俞世北。
但秦盾没让他如意,秦盾又往前走了一步,一大步,几乎都要进去刀劈的盲区了,把刘定强死死地逼住,用自己的身体。
拍着自己的胸口,秦盾低吼道:“好兄弟,往这里劈!我都这样了,你还不信我?我不想我们自相残杀,真不信我们先劈了我!”
“别逼我!”刘定强头上青筋霍霍乱跳。
“定强,都是兄弟,别乱来啊……定强,都是兄弟,别乱来啊……定强,都是兄弟,别乱来啊……”秦盾身后的赵爵易汗流浃背。
看着秦盾的胸口、身后蠢蠢欲动的敌人,刘定强竖着长刀一样汗流浃背。秦盾离他太近了,几乎他一个冲拳就能打到自己的脸。
如果不用刀,就要用腿踢出秦盾才能拉开空间,但身后有这么多高手,自己怎敢背对他们用腿,这样地话,对方现代战争绞棍就把自己掀翻在地。
但用刀,秦盾真的是手无寸铁啊,更兼有交情啊,这样的朋友兄弟怎能动刀?
不用刀?那自己怎么办?真要被带回去,赌王天逸那种人的仁慈吗?
秦盾撅着嘴屹立着,坚毅得有如石像。
刘定强竖刀,浑身都在微微颤抖。
其他所有人的眼睛都盯住了这对面而立的两人,瞬下眼都不敢。
也许这对峙只有一刻,但所有人觉得好像过了几百年,连自己握紧兵刃的手都好像僵硬锈在那里转不动了。
这时,刘定强的一声虎吼,如闪电般把这让人窒息的静寂撕了个粉碎。
“滚开!”
赤红着眼睛刘定强一刀直劈秦盾!
看着电闪而来的刀光,秦盾连惊呼的空隙都没有,只有震惊得要凸出眼眶的眼球。
赵爵易连惊叫或者怒骂的时间也没有,他张着嘴奋力前伸左手,他要拉住秦盾的腰带把他拉出危险。
原本互相看不起的两人,但在这生死一刻,面对的共同敌人和死亡把他们紧紧压在一起,亲密得如同真正的兄弟。
但刘定强的刀何其快?
秦盾自己闪不开,连早做好准备要拉人的赵爵易也来不及。
就在秦盾马上要血溅当场的刹那关口,刘定强刀猛地逆转了,刀擦着秦盾的胳膊挥了出去,刘定强他斜窜了出去。
因为就在刘定强举刀的瞬间,他身后猛然传来一声大呼:“神机弩!”还伴着一声清晰的清脆扣击声。
高手都怕神机弩,尤其是背后的神机弩。
听到那声喊,加上那个好像扣发扳机的叩击声,刘定强无暇理秦盾,不顾生死的斜窜了一步出去,离开了刚才的位置;那边赵爵易趁机拉住了秦盾猛力后拉,两人一起摔了出去。
秦盾和刘定强终于离开了距离。
但没有神机弩箭破风而来。
不止刘定强,所有人都扭头朝大喝一声“神机弩”的方向看去。
哪里有什么神机弩。
只有几十步外,陶大伟看戏般坐在矮几后饮酒,看着那么多目光射来,陶大伟嘲讽般抬起左手,他手里的两个用来健身的玉球滴溜溜地转着,他手指一动,两个玉球就轻轻一撞,就发出一声清脆的叩击。
“你们啊,太嫩了。”陶大伟自言自语的笑了笑,接着不再理那群家伙,低头继续喝酒。
被陶大伟虚张声势的一诈,刘定强丢了所有先机,等他回过神来,身边已经满是如狼般放着红光的眼睛了,全是仇恨。
他那一刀不仅砍了秦盾,而且是砍了所有身着锦袍的人一刀。
所有的交情同情情义荡然无存,只有敌人,锦袍队的敌人。
该死的锦袍队的敌人。
“我…我是要手下留情的……”刘定强结结巴巴的解释,他确实是打算手下留情的,但那一刀毕竟劈了出去了,没劈中秦盾,但像劈光了自己所有的锐气和气势。
“你这畜生!”赵爵易爬了起来,他抄起了长棍眼里已经冒出火来。
“你这畜生!”但赵爵易还没冲过去,一人一跃而起,从他头上跳了过去,直朝刘定强冲去。
不是怒发冲冠的秦盾是谁?!
“给我上!”秦盾大吼,一棍砸向刘定强头顶。
这一棍,绝不留情!
坐在被押解回去的车厢里,刘定强还活着,但五花大绑的他已经被揍得遍体鳞伤了。
要不是命令是活捉,刘定强说不定会被拿下后生生打死。
押解他的人坐在他周围,看见他,人人咬牙切齿。
刘定强艰难的抬起头,在青黑的眼圈中努力撑开眼皮,坐在他对面的秦盾立刻满脸厌恶的扭开头去,不和他目光相交。
“秦盾,我只想知道,我究竟做了什么?”刘定强大吼。
“什么?你做了什么还问我们?”有人一脚把他的头踩低了。
刘定强不理他,他看住了秦盾,继续问:“现在你们已经逮住我了,可以告诉我了吧?让我明白点!”
秦盾摇了摇头:“你可能没事,我估计你也没什么事。不过我看错你了,你让我很伤心。”
“可能?估计?”刘定强睁大了双眼:“你也不知道?上头让你用什么罪名逮我?”
“没说。上头不给说。我真不清楚。”秦盾答道。
就算被打得鼻青脸肿,惊恐和气愤仍然清清楚楚的布满的脸上,他挣着绳子大吼:“你什么都不知道,你还敢赤手空拳地让我砍你?早知道我就杀出去了!你这骗子!你骗我!”
秦盾一呆,这才想到刚才自己也许真的在骗他,但为何自己那么相信自己和刘定强呢?
我竟然确实什么都不知道。
我什么都不知道他的下场,那我还敢用性命情义去逼刘定强就范,我是不是骗他?
为什么当时我那么自信呢?说服刘定强的时候,我都相信他没事。
难道我连自己都骗了?
为什么?
难道是为了任务是活捉吗?秦盾表情复杂的用布堵上了刘定强的嘴。
还有没有机会再说话,刘定强的眼泪唰地流了下来。
锦袍队总部大堂内外灯火通明。
王天逸高坐最上交椅,他下面坐着的是按级别排列的副司礼、战将、管事、教官。锦袍队新手们排成一排站在台阶上,遥遥看着这些上司。
“把叛徒带上来!”王天逸冷冷一笑。
两个大汉拖着捆成粽子的一个人从院外急急进来,经过脸上神情错综复杂的锦袍队新手时候,他们都认出了那个叛徒是谁,到现在才知道他们亲手逮回来的刘定强居然是叛徒。
秦盾脸上表情更是复杂,他还在纠缠自己有没有骗刘定强。
也许用赵爵易的法子更好,直接打倒,谁也不欠谁地。秦盾心里一声长叹。
刘定强被摔在了王天逸面前,只是呜咽一声,却没声音,因为他的嘴始终都被堵住。
金相士一挥手,立刻两个高手把刘定强架起,绑住手,吊到了横梁上。
王天逸站了起来,毫无表情看了一眼那边摇摇晃晃的刘定强,抬起头大声说道:“各位,前些日子,我们浴血奋战,取得了一个又一个的胜利,帮主赞扬了我们锦袍队,我为有你们这样的同僚和部下感到无比光荣。今夜就是发赏的时刻,但在那之前,我们要揪出一个叛徒,此人就是让我们扫尾失败的罪魁祸首。为了一点银钱,把我们的胜利、把我们的性命卑鄙无耻地出卖给了敌人。他就是刘定强。”
王天逸顿了顿,无人敢说话,总部上下静悄悄地,只有火把烈烈的燃烧声音。
还有一个声音。
呜呜的声音在响,这是风?秦盾低着头偷瞄,却发现那是刘定强在挣扎在扭动在流泪的声音。
“他是个叛徒。”秦盾赶紧把眼睛收了回来,王天逸就在上面呢。
“现在把赏金拿上来。”王天逸一挥手。
一箱白银被放在了堂中。
“做得好,你们这些小子,这是你们的。”王天逸走到堂中,笑着打开了箱盖了,里面是白光闪闪的巨大银锭。
那银子的光芒让所有锦袍队新手的眼珠子都直了,咽口水的声音此起彼伏。
王天逸抓起一个银锭掂了掂,看了看吊着的刘定强,又扫了一遍锦袍队新手才说道:“刘定强。你曾经诉苦说不知道江湖规矩是什么,在这里我就给你,还有你曾经的同僚说说,江湖最大的规矩就是忠!不忠的人猪狗不如,而且我可以告诉你们,如果你们不忠,通天本事你都要在江湖中溺死。忠就是要忠于帮派忠于长官!你们这些新手,只要记得忠于我,我就会让你在江湖里实现光荣、荣耀、财富、地位、权力,你一切的梦想实现的聚宝盆不在别处,就在你们自己心里,忠!忠!忠!忠才是为人的根本,才是江湖运转的血液。没有忠,你不过是头畜生而已,而且,”
说到这里,王天逸的脸猛地狰狞起来,他转腰挥臂,手里那块巨大的银锭在摇曳的灯火下化作了一条银带,直击上了刘定强的大腿。
被吊住的人发出一声呻吟,痛苦地扭动着身子,带出的影子如黑色的波浪一般起伏着,昔日的同僚锦袍队新手被这黑色波涛吞没,在它痛苦的涌动中时隐时现。
“嗵。”银锭从刘定强身上直直落到了地上。
“你不是想要银子吗?为了它,你卑鄙无耻化作了畜生,现在我如你愿。我给你银子!我给你很多银子!”看着那黑色波浪的涌动,王天逸冷笑着,他弯腰又拿出一块银锭,电闪掷出,黑色波浪顿时又化作了巨浪。
“嗵。”
“嗵。”
“嗵。”
“嗵。”
…………
王天逸疯狂的投掷着银锭,这高手掷出的银锭威力强得如同劲弩,但他还是一锭又一锭无情冷酷地砸在刘定强身上。
银锭一块块落下,在刘定强靴子下堆成了一座小丘。
慢慢的,黑色巨浪慢慢地停歇了,虽然银锭还在落下,但落下的不再只有元宝。
一股鲜血顺着靴子尖滴了下来。
一滴又一滴。
每一滴都落在银山尖上。
把洁白的银山染上了一层赤色。
王天逸终于累了,他几乎投出了半箱元宝,而刘定强嘴里的白色布团早就变成了一团红色粘稠的物体,它长长的突出口外,活像无常的红色舌头。
“放下来!”王天逸下令。
绳子被割断,刘定强重重的摔在了银子堆里,他连站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