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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慕容成伴奏?怎么可能!范金星了解这个公子,他本来就因为生活在慕容秋水的阴影下而自卑不已,对地位面子这些事情看得比其他人更加的严重,现在这事已经真的变成了谈判,他怎么可能去做这样的事情,承认自己和一个二流门派的掌门平起平坐?
范金星已经想到这次酒会后,慕容成提起昆仑那咬牙切齿的仇恨和无助表情。他一定会说:“要是二弟在这里,肯定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没有人把我当回事?我究竟该怎么办?”
但慕容成没有像范金星想的那样被左飞这个昆仑的蔺相如刺痛,他转头看着左飞,很认真的说道:“伴奏?太遗憾了,我乐器不好。”
“那就算了。”左飞丝毫没给慕容世家大公子面子,他这副表情让下面的王天逸恨不得上去摁他在地抽他几耳光,他担心慕容世家对左飞起了杀心。如果慕容世家较真的话。那左飞就是该死,因为慕容世家可以指定江湖规矩。王天逸已经在犹豫,是不是今晚就灌醉这个王八蛋,然后把他不顾一切的运回寿州。
不过他没想多久,耳边就听到了霹雳,他一下就被雷劈到了头顶,变成了石头。不仅是他。所有人都被雷劈中了。
这个雷就是慕容成的话。
慕容成伸手拿过章高蝉的银杯,笑道:“您看这样行吗?章兄您每过一招,我就喝一杯。”
人人呆若木鸡。
“章兄?章兄?”慕容成看章高蝉有些发愣,说道:“如何?就请这位昆仑的小兄弟当监酒,一招一杯,绝不失言。”
“公子三思!您酒量可不行!”范金星终于醒过神来,虽然不知道为何今天这个公子如此反常,但武林高手切磋要是切磋个几百招,还不要命。
“我来替您喝。”齐元豪倒抽一口冷气,一样在想这家伙今天是怎么了。居然能做出这种事情来,但是慕容成怎么说也是他上司,他不能让上司这样干,只能这么替了。
“你替我?那这小哥替武神演示武艺行不行?我说了,我喝。”慕容成笑着倒满酒,对章高蝉说道:“武神,我可是急不可耐了,能见识天下第一的武功醉死也无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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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方都如此了,章高蝉脸上的喜色又回来,他推脱了几句,长身而起,直下场下,一切闲杂人等都闪开了中心空场。
王天逸已经等在那里了,他已经脱去了斑斓长袍,露出一身杀气腾腾的武装:手中提着两把轻剑,通体特意涂的漆黑,绝无反光;
胸襟里鼓出了一块,那是带钢制护心镜的甲;
胸前斜勒着皮扣,紧紧锁住背后的备剑;
这背剑特地用弹龙刀鞘,刀鞘并不封闭,一侧全开,刀鞘内剑柄朝下,剑尖朝上,用刀鞘扣住,如要抽剑,反手在腰后握住剑柄,一压或一拉就可以弹出,出剑速度比剑柄在上的背剑快数倍,原本是趁人不备正面靠近然后近身暗杀用的背剑法;
不过王天逸却用在了这里,可见他对章高蝉的速度是多么的忌惮。
但含笑而来的章高蝉并不在意,他看着这个全副武装的家伙笑道:“你倒准备得很妥当啊,不过我不会击断你佩剑,因为我打算空手。”
“那司礼,我说,人家空手,你能撑几招,别一招就完蛋。”燕小乙大叫道。
众人一起哄笑起来,齐元豪说道:“就是,别看你浑身背着三把剑,武神空手你也过不了三招,唉,天下无敌没有敌手确实挺寂寞的。”
章高蝉对这些说法并无反驳之意,只是轻笑,看来他已经看定一对一何等轻松。
王天逸满脸苦笑对章高蝉说道:“章掌门,你我之战就如同小鸡对苍鹰,实在难以对等,这样对战,即便您胜利,也丝毫显不出英雄之气来,倒叫我们公子如何看到您的气概神韵?”
“那你要怎么办?要我绑一只手?”章高蝉说的有点无可奈何,真有点无敌寂寞的意思。
“不需要!”王天逸一摆头,一道刀光只从人群里射向章高蝉,章高蝉就像拍蚊子那般握住了那把刀。
“什么意思?”章高蝉握住了刀十分不解,眼里在说:“我空手你都不行,还要我用刀?
“杀起来,我脸色莫要太难看。”王天逸伸手入怀,却摸出一个黑色面具,套在头上,双手一分双剑,大叫道:“和尚干吧!”
伴着他这大声一呼,章高蝉背后同时响起一声虎吼,堂外一个铁山般的大汉操着一根混铁棍跃上台阶冲了进来,每一步踩在地上的冲击都让地板一震,直如带着一片腥风撞进来的凶虎,只朝章高蝉背后扑来。
“得罪!”王天逸大吼一声,黑剑一旋如同带着黑鹰展开双翼,凶悍的对着章高蝉正面扑击了过去,踩着地毯上移动的黑靴子却迅疾得如同在足不点地的飞行,刚才还一副点头哈腰的司礼瞬息间就化成了掀动滚滚杀气的黑色飞鹰。
一鹰一虎瞬息间就和武神重重的撞击在一起,连他吃惊二对一的时间都不给他半分。
卷八 建康纵横 第十六节 渑池相会 (下)
“雅座!雅座!最好的雅座!”
“鬼天气,天天下雨,都没法出去游玩!”
“要是下午天晴了,出城打猎吧。”
上午建康最好的茶楼一开门,一群前呼后拥的江湖豪客就涌了进来。
“几年前,我武艺超群,被华山的那些人看上,非得求着我去给他们的镖局担任总教头!我这个啊,别的优点很多,但是最大的长处就是恋旧,我就喜欢看咱们那里,就算月亮也比华山圆啊!多给点银钱就能买忠士之心吗?别扯淡了!我当时就拒绝了,唉,那时候烦死我了,刘备不过三顾茅芦,他们华山更狠,恨不得睡在我寝室门口,连那个华山的岳中巅都是天天找我。可是咱就是不为所动!你看我没去,现在没几年,华山被灭了吧,那个岳中巅也成了人家的孙子,哈哈!”大剌剌坐在上座刘元三得意地大笑起来。
“刘爷年轻有为啊。老夫行走江湖多年,阅人无数,一眼就看出刘爷面相生的金贵!”一个白胡子飘飘的老者对着刘元三竖起了大拇指,马上引来座上七八位江湖人士的齐声呼和。
“张掌门太客气了!太客气!哈哈。”刘元三拍着身侧的赵镖头肩头笑得更开心了。
“那我们想进的关外人参,刘爷可要放在心上。”老者立刻顺杆爬上。
“小意思,小意思!你们知道吗,沈家见了我们青城的可客气了……”说到这里,刘元三的声音噶然而止。
因为雅座的门打开了,进来的不是小二,却是一群全副武装的锦袍客鱼贯而入。
“长乐帮的人怎么来了?”看着这群不速之客,所有人立刻站了起来,略带惊异地朝分开手下踱步进来的那个刀疤年轻人行礼——长乐帮锦袍队司礼王天逸。
尽管外边雨很小,但这些人衣服前面全部湿得精透,雨水从头发里顺着脸往下滴,后面却干爽爽的,好像这群人全扑倒过在浅水洼里一般。
老江湖们一眼就看出他们是雨中纵马疾驰而来的。
“有什么急事急成这样?”一众人心中都是这个想法。
王天逸扫了一眼周围这些小门派的掌门帮主,微微躬下身表示了回礼。一理满脸滚落的水滴,眼睛却描上了刘元三:“刘兄?”
这个雅座里连青城的老赵镖头都陪笑起来,唯一没笑出来的就是青城的主使节,刘元三,他看见王天逸总是紧张加恐惧。
“刘兄,我有事相求,可否跟我走一趟。”王天逸也没说什么事,第一句还不说完,就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刘元三看王天逸脸上绝没半点笑容,表情阴鸷,绷紧的面皮下好像有寒气往外冒,只感到王天逸这层面皮时刻可能被里面膨胀的东西胀破,露出一条噬人凶兽来。
他不寒而栗,只觉汗毛倒竖,但是自己正在长乐帮的地盘上,王天逸在长乐帮里也算个不大不小的人物,对方要请自己,言语里称“请”,实际上根本没给半点回旋的余地,就算自己不敢去,却哪里敢不去不敢去的地方。
犹豫了一下,刘元三擦了擦白里透青的脸上渗出的汗,强笑道:“地主不必这么客气,我们是使节,你只管吩咐。我这就跟你走。”
说着,却一把拉住了青城同僚老赵,笑道:“不过,我们都是使节,我们一起去。”
刘元三言辞里拼了命强调自己是使节,还一定要拉上老赵壮胆,委实是因为怕了王天逸这种人。
但王天逸好像并没有看出刘元三的强调身份之词,只是毫无表情的点下头,手往门的方向一摊:“快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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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随着“咝!”的一声尖叫,厅中地上的地毯狂暴地自己裂成了两块,随后响起的是旁边观战者的一片惊呼。
原来刚才胡不斩全力一棍直刺武神胸腹,章高蝉却一抬胳膊,左手空手握住铁棍末端。
胡不斩回拉,章高蝉力扯,只可惜一个天生神力,一个天下无敌,铁棍马上如卡在了山缝里,铁铸般纹丝不动。
但两人较力只有瞬间,因为胡不斩的一顿,让隐藏在他巨大身形后面的黑鹰顷刻间闪了出来,惊人的跃前速度下,右脚一脚踩在地毯上,攻击支点眨眼成形,左手吃足了劲道,甩出来的时候,袖角都发出了极速下好似呻吟的呼啸。江湖上罕见的左手剑被狂暴的投射了出去,反斩章高蝉握棍左手。
右手拿刀,左手握住了长棍,却无法眨眼夺棍,章高蝉的身体左侧已经成了死角。
死角中的死角。
绕是武神也没法应付这种死角攻击。
章高蝉只能放弃角力,运转在体内的九明神功让手上力道眨眼就变了方向,由拉扯变成了猛推长棍。
长棍上刚才互相拉扯的两股反向巨大力量,陡得变成了一个方向,两个人影猛地分了开来。
各自身体都在用脚板稳定身表,这威猛无可匹敌的力量马上传递到脚下的地毯上,连上王天逸事那凶猛狂暴的左手剑用作支撑的右脚力量,三股力量瞬时间就撕裂了脚下的条形地毯。
防脱了长棍,武神一缩左手,王天逸一剑斩空,武神的右手刀已经斜削长剑而来。
在武神的刀下,王天逸哪有闲暇收左手剑,接着刚才右脚撑地的力道,身体顺势一转,右手剑就接着这身体猛转的力道猛砍武神肩膀。
围魏救赵。
而且不是孤军。
那边的胡不斩立稳脚步的第一件事就是弓步,铁棍再度直刺。
一力降十巧。
神力带来的是惊人的速度和巨大的破坏力,这并不需要任何花俏的招式。
章高蝉也无办法,只能随遇而安地用长刀荡开了铁棍。
“嘣!”的一声巨响,章高蝉右手刀又发出一声惊天巨响。只连撞了铁棍三次,这刀却已经崩坏卷起了所有的刀刃,与其说刀,不如说是铁板来的贴切。
借着胡不斩的当门强攻,王天逸长剑再次又砍进章高蝉的近身。章高蝉身子一侧,避开剑刃。
与胡不斩的棍棍接战不同,战到此刻,王天逸的兵刃却没有一次碰到章高蝉和他的兵器。
惊人的围战。
观战的人都看傻了眼。
慕容成早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