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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的过路费涨了十倍不止。这样的费用下,就算运过去怎么赚钱?又因为那边饥荒,很多商人都想去那边卖粮。大家都不是什么大生意,也请不起镖局,就算请,镖局也很少做陆路押运粮草地生意,因为押运粮食需要人手多而利薄。这样一来,大部分的粮食商人都被这山贼档在了伯牙城。
“十倍?”王天逸脸色有点发白,他来的时候全部心思都放在到了寿州怎么办上面,没想到居然会有这样地匪徒拦住去路,他现在可不是带着大批高手的虎领。他手底下除了脚夫,只有三个低级武士,还都是为了障人耳目临时雇佣的。
“兄弟,别琢磨了,给了钱也未必让你过!”又一个愁眉苦脸的商人走了过来:“听说有人给了钱仍然不让过去,粮食和人都被带到了山上。后来放了人,但货被松了。我现在想还是回去的好,这趟亏大方了。”
“那你的粮食怎么办?”一个同行问道。
“地卖掉吧,真不行施舍给流落过来的灾民好了,运回去,亏得更多了!”
“妈的,老子雇人干了那群王八蛋!”一个人一口咽不下气的样子。咬牙切齿地骂道。
“省省吧,上次那什么镖局的镖师不是被打的落花流水吗?听说山贼里有不少高手呢……”
直到吃晚饭的时候,看着面前的汤面。王天逸却食不下咽,心道自己这所向披靡的暗组虎领总不能因为几个蟊贼就回总部吧?这样回去算怎么哪门事?就因为这几个蹦出来地乡巴佬山贼?回去怎么办?扮成布匹商?还是带队高手过来?不回去怎么过去?总不能孤身前往寿州吧?别人推荐自己交易的信笺已经发往寿州的掮客了,而古日扬带着镖师也都准备上路了,耽搁了行程要误多大的事?!
心里不由得直叫晦气,一恨之下。手里的筷子咔啪一声被折成了两段。
就在这时,对面坐过来一个人,笑道:“怎么了?这位兄台有什么愁心事?”
王天逸抬头一看,面前坐了个锦衣华服的小哥,看年纪十七八岁的模样,脸上还一副稚气未脱地样子,腰里挂着一把黑鞘的刀,而他身后站着一个管家模样的中年人,长地精瘦精瘦,留着一副山羊胡子,两个人正笑容满面的看着自己。
“不知两位朋友有何事指教?”王天逸并不起身,只是微微一拱手。
那管家模样的人此刻说道:“指教不敢,介绍一下,这位是我家公子洪筱寒,鄙人叶杨,是随公子出来的管事。”
一听洪筱寒这个名字,王天逸一怔,眼睛朝那小哥扫了过去,脑海里浮现出了他出动前反复研看的那几十张画像,其中一张就是此人——洪宜善地儿子。
王天逸马上站了起来:“原来是寿州洪先生的爱子,果然一表人才,幸会幸会。”
三人寒暄了一下,王天逸问道:“不知二位贵人找我曾一净有何吩咐?”
洪筱寒和管家互相看了一眼,随后洪筱寒问王天逸道:“我听说曾兄押运着很多粮食,请前往寿州贩卖牟利?”
王天逸笑道:“这里大部分的人都是想做这生意的,没奈何山贼挡路。我现在愁的很。”
洪筱寒听到“山贼”二字笑了一下,继续说道:“是啊,曾兄在这里多盘桓一日,恐怕损失就多一分……”
“没错!多呆一日,行程就耽搁一日,而雇人的银两却要照发,我真的急坏了。”
“你看这样如何?”洪筱寒笑了笑说道:“你的粮食就转手给我好了,省得天寒地冻的在外边受罪?”
“哦?”王天逸没想到这个人竟然要收购粮食,笑道:“不知洪公子想出多少钱?”
洪筱寒报了个价格,王天逸一听之下就觉的脸下抽筋,盯着那少年心道:没想到你这么点年纪,就想趁火打劫?
原来洪筱寒报的价格极低,就算王天逸是正经做粮食生意的,也必然折本。
况且王天逸根本不是正经做粮食生意的,他出动是为了侦察,这种事情说实话不比提着剑厮杀安全多少。为了伪装,他身上什么引人怀疑的东西都没有,连大把地银子也没有。而蛇任务往往需要大笔的活动经费,因为你要收买情报,你要打理关系,这些都需要大把的银子,原来地计划是他用卖粮食的银两做为活动经费,但现在如果用那个价格转手给洪筱寒,他恐怕还得打道回府,从头再来。
“怎么样?”叶杨看他没说话,笑着问道。
王天逸没有答话。他反而问道:“前方有山贼,我要是卖给你们,不知你们怎么处置这些货物呢?”
洪筱寒一愣,转而望向管事,那叶杨赶紧说道:“洪家是江湖有名的掮客,粮号遍布这周遭地区。我们自有法子处置。曾兄弟,怎么样?这总比你被山贼抢光来得好啊。”
王天逸沉思不语,而其他商人有耳朵灵光的,早就听到了来意,一群人围拢了过来。
“洪少爷,能不能给多一点?”
“洪少爷,我三天前拒绝了你。现在我想通了,我卖给你!”
…………
大堂里热闹了起来,王天逸从他们的谈话中了解到原来这洪筱寒在这里有一个月时间了。收购了不知被阻商户的粮食了。
洪筱寒被一群人围着,嘴里不停的说,眼睛却时不时的看向那脸上带疤的曾一净,毕竟这个人手里地货比这些人加在一起的总和还要多。
就在这时,一个洪亮的声音在门口叫了起来:“我出两倍于他的价格。都卖给我!”
众人都愣然朝门口看去,一群彪形大汉正陆陆续续的掀开棉门帘走进客栈,喊话的正是其中一个,他正带着一脸坏笑看向众人中间地洪筱寒。
看到有人抢自己买卖,洪筱寒呆呆的愣了片刻,才想起怎么做:他扭过身子朝向那伙带着兵器的大汉,用尽可能让自己看起来凶巴巴的样子大声呵斥道:“你们哪个门派的?!和我抢生意?不问问我姓什么?”
“你姓洪。”又一个年轻人掀开门帘进来,他一副英气勃发的样子,但现在一脸不在乎的朝洪筱寒一笑,晃了晃脖子,马上又大声对店小二叫道:“快打热水来!爷爷要洗脚。”
说着自顾自地扯过一条板凳,大喇喇的一屁股坐在上面,竟然开始脱起靴子来。
洪筱寒听到对方那轻飘飘的口吻,又看到对方视自己如无物地神情,洪筱寒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只好又求助般的看向管事。
那管事瞅了瞅对方腰里沉甸甸的兵器,咽了口唾沫,又仔细看清了这群人的穿着普通,不想有钱有势的主,终于鼓起了勇气,大声叫道:“你是什么门派地?没听说过寿州洪宜善老爷吗?告诉你,这里离寿州不远,客人我们当尽地主之谊……”
“别废话了!知道你们是谁。”那脱靴子的年轻人不耐烦的打断了叶杨的话,把眼睛盯住了洪筱寒身边的一群商人,说道:“两倍价钱。有多少我要多少!”
商人互相看了看,又小心翼翼的偷瞧了洪筱寒主仆二人几眼,但却没人挪步,大家都在互相审量。
“喂,我说,你们看来看去看个屁啊?倒底卖不卖啊?!”那年轻人把靴子咣的一声扔到地下,又扯脱了栋子,大堂里马上飘开一股脚丫子的臭味。
“我卖!”有人带头,马上群起呼应,也不管那可怕的脚味,一群人呼啦一下全跑到那光脚年轻人身边去了。
“水呢!快点!爷爷的脚凉死了!”那年轻人被人围着,却依然一脸毫不在乎的表情,一点都不像个抢分夺秒赚钱的商人,却反而扭过头又大声招呼起店小二来了。
就在这时,“呛啷”一声金属擦击的脆响在大堂中间响起。闹闹嚷嚷的人声瞬间就平息下去了,商人惊恐的看到洪筱寒抽出了腰里的刀,他的刀遥遥的指着抢他生意的年轻人,围拢在年轻人身边的人群掂着脚尖无声而迅捷的闪到了一边,就剩下洪筱寒和那年轻人两人相对了。
“哟?脾气不小嘛。”年轻人发出一阵大笑,面对洪筱寒的黑色长刀,他坐在那里根本没有站起来的意思,大喇喇的把一只光脚踩在了条凳上,还挥手制止了那些看来是他手下的武士上前的举动,伸出一根手指挑逗似的冲洪筱寒勾着:“来来来,让哥哥我看看,你是不是挂把黑刀就和慕容老二一样了。”
年轻气盛的洪筱寒哪里受过这种羞辱,他一张玉面上胀得通红,挺刀就要前冲。
但他的管事叶杨猛地从他背后搂住了他的腰,他惊恐的大叫道:“少爷,不要啊!他们人多!千万不要!”
叶杨的那副惊惶失措的模样让那年轻人噗哧一笑,说道:“洪小哥,你家佣人还真懂事。”
洪筱寒猛地一挣,把不会武功的管事甩到了一边,立定了脚步,满脸怒气的指着那年轻人大叫道:“你给我报上名来!”
“我?”那年轻人用拇指指着自己胸口笑道:“丁玉展!叫我丁三儿就行了!”
一听这个名字,好像那光脚年轻人身上爆发了一场旋风,从他身上轰的一声扫遍了这客栈的每个角落,客栈里的每个人都是一滞。
整个客栈大堂站满了人,但这一刻鸦雀无声,整个客栈都静了下来,连落个头发丝都听的清楚。每个人都怔怔的看着这个赤脚叉腿坐在条凳上的年轻人。
但丁玉展自己打破了这静默,他冲怔怔看着自己的那个店小二极其不雅的破口大骂:“看你个头啊!妈的!爷爷的热水!冻死我吗?!”
打了个哆嗦店小二赶紧飞奔而走,店里也随之响起了一阵窃窃私语声:
“庐州首富的公子?”
“乐善好施的庐州侠少?”
“武妹四大家族的公子?”
站在正中间的洪筱寒好容易才从木雕一般的姿势中恢复了过来,他标枪般挺拔的背弯了下去,直直的看着丁玉展在呲牙咧嘴的烫脚。
丁玉展抬头冲他一笑,点了点头。
洪筱寒看起来鼓了好大勇气才朝丁玉展走了过去,他提着刀,脸红的像块红布,不是因为羞愧,而仿佛虞诚的信徒看到了偶像的激动:“丁大哥!我……我…我是寿州洪筱寒……我听说过你……我…我……”
在丁玉展面前,年轻的洪筱寒激动的语无伦次,他曾无数次听到这个名字,每一次讲述的人都是带着尊敬和钦佩的口吻来说这个名字的。
“不好意思,抢了你的生意。”丁玉展口里说不好意思,但语调却没有半分不好意思的意思。
但洪筱寒根本听不出来了,倒是叶杨凑了上来,作揖问道:“不知道丁少爷要粮食做什么?”
“你们那边不是饥荒嘛,我自己募捐了一批粮食想运到受灾最重的那个邑,听说已经出现饿殍了,唉。另外沿途也购买粮食。能买多少是多少吧。”
一席话说来,堂里人人都是头低了下来,这些商人想的全是把粮食运到灾区高价卖掉,从没想过去接济一下灾民,现在看到有丁玉展这样的人,虽然他们心里没有半分捐献的想法,但在这样的一个人面前,头却身不由己的低了下去。
就算黑暗再强大再根深蒂固再不可一世,但在哪怕是最微弱的光的面前却仍然会自惭形秽。
这也许就是天理吧。
卷六 雾夜飞苍 第四节 直取贼王
灯火下,坐在桌子前的丁玉展根本没有吃饭的功夫,他被一群粮商围拢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