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性在做怪,他自问自已做不到如此高尚的事情。想来旁人也不会比他高尚到哪里去,所以,他不认同这种说法。对冠冕堂皇的说这话的人没来由的便生出了一种恶感。特别是当他看到那名瘦小的豪奴从井中把两个三四岁的小孩儿夹出来的情形时,心中已经宣布了他们的死刑。同样也包括朱家、四大家族和那玉龙河水妖的死刑。
宁王府的十四公子这一次,算是难得的热血了一把。
轻描淡写的杀了向东,周围的豪奴已经知道事情不妙,开始四散的向外逃去,只见王观澜手中青伞微旋,又是十数滴水珠射出,将这些朱家豪奴全部杀死。
扬起头,王观澜的目光穿透了蒙蒙的细雨,定在了仍然站在高高的山坡上的那位白衣公子,这位白衣公子此时正在与手下的贴身小厮说着什么,他根本就不知道渔村之中发生了什么事情,也不知道自已派出去的豪奴全都死了个精光,他现在正满脑子想着如何与玉龙河中的那位水神打好关系,从他那里得到支持和好处,想到三个月前,那位水神座前的大将曾经给自已的许诺,他便心中火热,眼前这乖巧可人的小厮也显得格外的顺眼起来,这小厮十二三岁,眉目可人,身材娇弱,忍不住的,朱公子伸出手来,想要去摸一摸那嫩滑的小脸,便在此时,一股森寒之意突然间从他的心底升起,他的身体一僵,猛的打了个冷战,下意识的抬头张望,却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公子,出什么事了?!”
倒是看到他的异常之举,周围警戒听豪奴首领不敢怠慢,上前问道。
“事情有点不对啊,向东已经去了那么久了,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
没有在周围发现问题,但是朱公子并不敢掉以轻心,皱着眉,眯着眼,右手在额上搭起一个凉篷,向着渔村的方向望去。
细雨朦胧,他的目力所及之处,俱是一片银丝,什么也看不清。
有些无奈的放下手,正准备让人再去渔村中查探的时候,他的目光突然之间凝住了。
一个人影,闯入了他的视线,腰挂着细刀,打着青伞,缓缓的向着这边走来,速度看似极慢,但是不过几个呼吸之间,便到了近前。
一股子极深的寒意从他的心底升起,不知不觉间,他的双腿竟然开始颤抖起来,不知为什么,这个清秀的少年在他的眼中,就仿佛是一只能够吞食天下的凶兽一般,让他感到战栗,感到不安。
此时,围在他身旁的那些豪奴也都发觉不对,各自掣出兵器,护在这位公子的身前,为首的豪奴首领修为足有炼气七层,是梁州少见的御气期高手,“阁下何人,为何而来!!”
“别紧张,紧张也没用!”王观澜轻轻的笑着,目光一刻也没有离开过那位朱公子,“你们的结局都已经注定了,所以,不要再争了!!”
很诡异的一番话,听的朱府一干人等从同时从心底升起一层寒意来。
“你究竟是谁?”这一次,问话的语气弱了许多,只可惜,如此,还是没有挽回他们的性命,雨伞轻旋之间,数十水粒自青伞射出,每一滴雨水,都取走一条人命,等到那位朱公子反应过来的时候,周围的豪奴已经全都死了个精光,每人的额头之上,都破了一个小洞,显然是被水珠侵入身体之后死掉的。
除了他和他身旁的那位
朱公子此时已经彻底的慌了,王观澜气质,身手,完全对他形成了一种绝对的压制,而这种压制,显然并不是善意的。
“你,你要做什么?!”
看着打着伞,慢慢的向他走来的王观澜,朱公子连连后退,仿佛一个将要被狂暴粗汉强奸的幼女一般。
“放心,我不会杀你,你的命运早已注定!”王观澜用一种极为诡异的语气,缓缓的说道,在这一刻,他觉得自己仿佛被某某教主附体一般,完全属于一种欠抽的神棍。
“你,我?”朱公子似乎想要说什么,但是王观澜并没有给他任何开口的机会,一滴水珠印上了他的额头,不过却没有像他的手下那般被穿透,一股清凉的气息从他的眉心直透识海,朱公子眼睛一翻,顿时晕了过去。
“你叫什么名字!!!”
将朱公子击昏,王观澜转头望向那个小厮。
这个小厮此时已经吓白了脸,双股战栗如筛糠,“春,春哥儿,我,我叫春哥儿!”
“我靠!!”听了对方的回答,王观澜面上那一副高深莫测的表情差一点没保持住,彻底崩溃掉。
“那你究竟是男是女?”王观澜认真的问道。
“男,男人!”
“男人?你看你这样子像男人的模样吗?”王观澜道,“男人的话,就要做男人该做的事情!”
“我”
春哥儿一脸的委屈,低下头,揉着衣角,那娇怯的模样简直比女人还女人。
强忍着崩溃的冲动,王观澜抬起手,按在他的额头之上,一道清凉的气息自王观澜的手中渡入春哥儿的眉心,沿着他身体的经脉绕行一个周天,回归丹田。
“记住刚才内息的运行路线,春小子,这就是你以后的立身之本了!”王观澜将手从春哥儿的额头移开,又掏出了几片金叶子和散碎的银两,塞到秦哥儿的手上,“走吧,不要再回朱家了,因为很快梁州就不会有朱家的存在了!”
春哥儿颤抖着,伏下身子,给王观澜磕了整整九个响头,等到他抬起头的时候,额头已经见血,但他却毫不在意,“多谢恩公,春”
春哥儿抬起头,却发现面前的少年已经消失不见,与他一起消失的还有自家的少主人,那个给了他无穷无尽屈辱的朱公子。
目光显得有些茫然,过了好一会儿,他抹干了眼泪,望了一眼小渔村,仿佛下定了决心,往相反的方向慢慢的离开,细雨之中,有些踉跄的脚步,显出一种不平常的坚定。
唉,偶尔做做好事儿,心情还是不错的嘛!!
王观澜心情舒畅的提着昏迷不醒的朱公子,朝着前方的城池行去。
曲阳城!!
城门上头三个苍劲有力的大字和古朴的笔风显示出这座曲阳城曾经的历史与辉煌,但是和梁州的其他地方一般,这座有着悠久的历史的城市,现在变的异常的萧条。
曲阳城,梁州南部的四大重城之一,位于玉龙河的丹霞湾,是朱氏家族绵延繁衍的地方,曲阳朱氏,在这里扎根八百六十年,成为这座城市的无冕之王也整整有六百二十年了,在这座城市里面,没有人能够违背朱氏家族的意思,即使是朝廷派到这里来的知府也不行,在以前,朝廷的影响力大的时候,朱氏家族还对现在这位知府大人保持着一些尊重,但是随着妖祸蔓延,时间虽然不长,可是朱氏家族对于这位知府大人的态度已经完全的变化,对于整个曲阳城的统治,也变的更加主动。
站在曲阳城外,王观澜将昏迷的朱公子扔到一旁,看着一脸错愕的曲阳城诸人,微笑着问道,“请问,朱府应该怎么走啊!!”
第十七章正气凛然的王观澜
余同仁心情很不好!~!
他的心情不好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事实上,他的心情一直很不好。
曲阳城是朱家的地盘,朱家对曲阳城的掌握已经蔓延到了方方面面,而他恰恰不是朱家的人。
身为曲阳城的都伯,他是朝廷任命的人,直接归知府赵涣章管辖,而赵涣章最近被朱府的人压制的厉害,他的日子自然也就不好过了。
事实上,对于这梁州以南四大家族的做的事情他早就看不惯了,这些家伙为了家族的利益,竟然与妖族勾接,牺牲了玉龙河畔整整七十八个渔村,数万人的性命,这种事情,也只有这些盘踞于一地的家族才做的出来,无论是他,还是赵涣章都想阻止此事,但无奈在我曲阳城里,根本就没有任何一股力量能够与朱氏对抗,他的手下有一千多名兵丁,用来震慑普通人是绰绰有余,但是如果和朱家作对,连给人家塞牙缝都不够。
“哼,四大家族,与妖族勾接,他们这么做,肯定会有报应的,只可惜,不知道报应何时到来,或许,我是看不到这一天了!”对朱家,他只能在心中诅咒。
“大人,不好了,不好了!!”就在他心生怨愤,以最恶毒的语句诅咒着朱氏家族时,一名小校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
“怎么了,懂什么?”
“都伯大人,不好了,一名书生挟持着朱三公子,向朱家大宅去了,恐怕要出事啊!!”
“书生,挟持朱家公子,向朱家大宅去了!”
一句话中三个关键的地方让余同仁猛的一愣。脑海之中迅速把小校的话回放了一遍。顿时,心中开始激动了起来。
如果小校没有骗他的话,那么很明显。就是有人要找朱家的麻烦了,能够如此光明正大的找朱家麻烦的人可真的不多,难道是自己的诅咒应验了!!
余同仁脑海中闪过这么一个念头。当然是一闪即逝,“这和我们又有什么关系,就算是出事,也有朱家的人在那里顶着!”
他对那名小校道,“我去禀报大人,你立刻约束兄弟们,没有我的命令,谁都不准轻举妄动,否则。以军法论处!”
说完之后,他便以最快的速度换了一身衣物,朝着知府衙门跑去。他相信。现在知府衙门也应该得到了相同的消息,而以他对知府赵涣章的了解。恐怕也会做出与自己一样的选择。
曲阳城的长街之上,寂静无声,倒并不是街上没有人,虽然这段日子,因为妖祸,曲阳城比以前萧条了点,可是那玉龙河中的妖族却没有办法攻入曲阳城,因此,城中仍然是安全的,身为梁州重镇之一,曲阳城也是一个繁华的大城,因此,尽管天上下着细雨,路上的行人还是不少,之所以安全,是因为所有的行人都停了下来,用一种怪异的目光望着一个黄袍书生。
这个书生一身土黄色的袍子,腰间挂着一把细刀,手里打着一把青伞,另外一只手,则拎着曲阳城中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朱家三少,看起来朱家三少似乎已经昏迷过去了。
曲阳朱家是什么人?
那是曲阳的天,是曲阳的神,是曲阳的太阳,曲阳城里流传着这么一句话,曲阳城有两个太阳,一个是天上的太阳,另我一个则是朱家,缺一个都不行。
这就是曲阳朱家。
多少年了,这朱家便是曲阳最大的地头蛇,无论是哪一条过江龙,想在曲阳办成什么事情,就必须得征得这条地头蛇的同意,否则的话,即使是朝廷所委派的官员,也呆不长,甚至出现莫名的意外,死于非命。
朱家三少,是朱家老爷子最疼爱的一个孙子,也是这一代最有出息的一个孙子,年纪轻轻便有了炼气六层的实力,据说极有可能在二十岁之前晋入炼气七层,一旦进入了炼气七层,那么,这位公子便是大齐乃至整个南离境年轻一代的一流人物,而这朱家未来家主之位,也就非他莫属了。
谁也想不到,现在,这位朱家年轻一代的第一俊杰,朱三公子,竟然会如死狗一般的被人提在手里,在曲阳城的大街之上招摇过市,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所有人的脑海中都升起了这样的疑问。
曲阳城是朱家的地盘,在王观澜出现在曲阳城门口的时候,便已经有人跑到了朱家去报信,在王观澜进入城门之后,便感到了在周围的城卫之中,至少有一半的人目光锁定了自己,每一个人都心生警惕,手放在腰间的兵器之上,随时可以抽出来攻击,只是因为朱三公子在自己的手中,投鼠忌器,不敢轻举妄动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