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庆熹记事 作者:红猪侠-第7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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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姜放进屋道,“主子爷比我沉得住气。”
辟邪月白的丝袍,手里摇着团扇,悠然道:“这有什么沉不住气的。都是自己人。”
姜放喝了口浓茶,道:“今日热闹了一天,我都觉得累了,主子爷倒仍是精神奕奕。”
“若不是成亲王临阵退缩,哪里就要你我亲自操鼓执桨?说到这个,”辟邪皱眉,“就是一件事不明白,成亲王凡事都洒脱,怎么今日在大庭广众之下畏缩起来。”
姜放长叹一声,“这里面是有个缘故的。”
辟邪奇道:“难道他不识水性?”
“这倒不是。凡是皇子每年在上江避暑,水里山上都去得,从小水性就不错。只是爷还记得我曾在上江射杀过行刺皇帝兄弟的刺客么?”
“记得。”
“那刺客极聪明,未免别人识破皇子为人所杀,竟要溺毙那兄弟二人。等我赶到时,两兄弟都被他按在水里,救上来的时候,成亲王几乎没了气息。”
“难道为这一件事就怕了水?”辟邪失笑,“断断不会,上元节的时候还见他乘船在江中游玩。”
“要说那件事都因当今皇帝少时不经事,避了人带着成亲王独自乱走才起。经此一事,恐怕懂了个千金之子坐不垂堂的道理。龙舟夺标并非没有风险,想起少时遭遇,有些恐惧,也是人之常情。”

辟邪道:“但凡有人之常情,就会被人有可乘之机。他这么爱惜性命,没有半点冒险的勇气,只怕难成气候,亏我还在为他发愁。”
“有我吴十六在主子爷愁什么?”门外人朗声一笑。
“十六哥到了么?”辟邪大喜,迎出门外。
吴十六和宋别二人都已翩然而至,吴十六撩起衣袍给辟邪叩了个头,“小主子爷安好?”
“十六哥快起来。”辟邪伸手相扶。
宋别不似吴十六和姜放一般是颜府家奴出身,只是口称“小王爷”,拱手躬身行礼,辟邪还礼不迭。
姜放请众人入席,亲信的小厮摆开盛宴,应节气奉上朱砂雄黄菖蒲酒,粽子并非人人爱吃,姜府还是摆了各色玲珑的小粽子,算应景。
“小姜,让你破费了。”吴十六笑道,“怎么还不举杯预祝小主子马到功臣,凯旋还京?”
“且等一等。”姜放道,“还有一位稀客。”
吴十六吃了一惊,“难道那厮得空也来了?”
小厮躬身推门,门外那人慢条斯理冷笑道:“吴胖子狗嘴里还是吐不出象牙来,臭毛病一样没少。”
那人病殃殃走入,目光煞是犀利,盯着辟邪看了一眼。
姜放起身道:“主子爷没见过,这是二先生。”
辟邪气度雍容,端坐一笑。
那人目光中颇有欣慰之色,欣然跪倒,“范树安给主子爷叩头。”
辟邪这才起身相避,微笑道:“二先生请起,书信往来这么久,今日才得相见,甚是失礼。”
范树安道:“虽然十六岁上就离开王府,但算起来还是王府家养的孩子,小王爷切勿跟我客气。”
辟邪谦道:“二先生身处虎穴,多年来不断周旋,其中辛苦非我可以想象,在各位面前,我后生岂敢托大?大先生、三先生可好?”
“托小王爷的福,都好得很。”
“别客气啦。”吴十六这些年来沾了不少江湖气,大咧咧道,“小王爷和四方领袖今日都在,先干一杯要紧。”
“胡说。”范树安笑道,“伦零尚不在此,不然倒也可以说齐了。”
众人说说笑笑,入席举杯。
吴十六问道:“你不是在多峰么?怎么跑出来了?”
“洪王世子叫小王爷劫走,洪王怎会不动怒,先前调了两万人要剿灭多峰廿寨,好在我已命白大统领人马下寒州去了,让他们扑了空。”
“白大白二也是好久不见,等我回了寒州,爷们儿好好乐乐。”
辟邪问道:“这两万洪兵而后又去了哪里?”
“也是冲着东王去的。”范树安道,“洪王在少湖中还有一座水寨,这两万人潜伏其中,一旦东王有所异动,便出兵相抗。”
辟邪笑道:“二先生就是领着这两万人前往少湖的么?难怪今日洪定国突然叫出一班龙舟好手,想必也是这里面的人。”
“正是。那些都是洪州水师的参将游击,颇为了得。”
“这却正好。”吴十六道,“多峰两万人,洪王两万人足以让东王自顾不暇。”
辟邪道:“朝廷在东边也埋伏了一招棋,十六哥可知道陆巡这个人?”
“分守东海道参将。”吴十六答道,“陆家原来和京营也颇有关系,他的父亲还和我有点交情。”
“很好,十六哥回去之后,尽快和这个人结识。”
宋别道:“如此看来,东王现在已不足惧。唯一担心的,还是他和西王勾结造反,东南两地乱起来,不是几万人压得住的。”
“这就要仰仗宋先生在大理周旋了。”
宋别微笑道:“段秉此人野心勃勃,已按耐不住,倒是可以利用。”
姜放道:“要说性子急,没有比东王更急的了。龌龊手段层出不穷,竟然刺杀王举和良涌。不知他能捞到什么好处。”
“嘿嘿。”吴十六冷笑道,“这两人一死,朝廷没有统兵的大将,和凉王分歧一起,北境自然空虚。东王和月氏早有勾结,自坏门户的事还是做得出来的。要是皇帝亲征,更是他作乱的好时机。”

“刺客既然是雷奇峰,洪王不会不知。”
“自然知道,”范树安拈着几根长须,不住点头,“洪凉两州一衣带水,同气连枝。王举一死,岂不是凉王夺取兵权的好时机,就算是皇帝亲征,若非洪王世子也在军中,必叫皇帝有命去,无命回。”

姜放笑道:“可见皇帝亲征是民心所向,大势所趋。主子爷尚愁手中无兵,此次随皇帝北上,正是在震北军立威的机会。”
众人放声大笑,吴十六更是连连抚掌,“到底是小主子劝诱皇帝亲征,才有了这个‘皆大欢喜’的局面,哈哈,眼看就要四海升平了。”
五个人又商定了几条计议,夜色已是极浓,酒到尽兴,人言畅欢,范树安行动须极小心,先行告辞。
吴十六笑问姜放:“你呢?今晚和我们粗人混在一处,此刻定是想飞了吧?”
姜放向内宅一瞥,道:“拙荆一直病,又担心着,今晚只得哪里都不去。”
吴十六叹道:“栖霞也是奔四十的人了,就算你们一时不能厮守,眼看就要打仗拼命,怎么也要给人交待一两句话吧?”
“十六哥教训的是。”姜放忍不住叹了口气,“我总会给她个交待,一切只好等回来再说了。”
“嘿!”吴十六气得拂袖,“老宋,走吧。”
“宋先生请稍候。”辟邪上前道,“明珠那件事……”
“怎么?”宋别微吃一惊,“她说什么了?”
辟邪笑道:“那倒没有。晚辈只是觉得她在宫中着实凶险,若先生可以在京稍驻,我总能想法将她接出宫来,宋先生有女儿服侍,不也好?”
“这个……”宋别沉吟半晌,无奈道,“老实对小王爷说,这个老朽做不了主。”
辟邪为之气结,怒笑道:“宋先生,事关令千金安危,正要您拿主意的时候,怎么如此推托?”
宋别叹道:“这里有个难处……”
“什么难处?只要是晚辈力及,都会替宋先生办妥。”
“不提也罢。”宋别匆匆想走,被辟邪一把拉住。
辟邪急道:“此事还请宋先生定下个计较。”
宋别垂目看着一阶月色,仍在沉吟。
“宋先生!”辟邪拔高了声音。
“哎!冤家!”宋别跺了跺脚,“两个人竟要生生逼死我。”
辟邪大觉蹊跷,此时只是拽住宋别不放。
“小主子,别着急。”吴十六赶紧过来分开两人,“老宋,既然到这个地步,还是说明了好。”
“说明什么?”辟邪隐隐感到不妙,冷汗已经微微沁出。
宋别神色一狠,下定决心道:“小王爷不是不知道,我的发妻是大理公主,只因被大理皇帝拱手送人,又怕我造反,杀了我的全家,逼我流落中原。”
辟邪干干脆脆道:“知道。”
“承蒙老王爷相救,那一年我带着明珠辗转到了离都,就落脚在颜王府上。明珠不过一岁,被小王爷的生母郑王妃接入内廷抚养。”
辟邪笑道:“难道我小时还见过明珠么?”
“想必是忘了。”宋别叹道,“郑娘娘见了明珠十分喜爱,叫我抄了她的生辰八字进去,一看之下才知道和小王爷同年、同月、同日的生日。”
辟邪猛地退了一步,宋别抢着续道:“老王爷看了,也觉十分有缘,明珠出身又高贵,当下便替小王爷下了聘礼,已为小王爷选作未来的王妃。”
“等等,等等。”辟邪满身冷汗,扶着桌子坐下,“宋先生,你别取笑我。”
吴十六道:“宋先生说的句句是实,主子爷好好听着。”
“后来颜氏灭门,我道小王爷身故,没怎么将此事放在心上。不料小王爷两年前竟到了寒州,这才知道那个颜久,就是现在的辟邪了。”宋别苍凉神色中勃发一股傲气,道,“我身经那样的变故,原不将什么贞节操守看在眼里,想赖了便算了。明珠见我踌躇,便对我道,跟着小王爷上京,服侍小王爷两三年,若能替小王爷立下些功劳,也算没有辜负老王爷的恩情,那时再回寒州,父女二人还清了债,心里再没有愧疚。只是跟了小王爷两年,明珠一时也割舍不下,我此时说出来,她定会不住埋怨。”

“退婚!退聘!退!退!退!”辟邪大叫一声,“纸笔呢?写休书也可以!”
“主子爷!”姜放按住他道,“什么休书?主子爷糊涂了么?”
“那就退聘。”辟邪脱力,喘息半晌,黯然望着宋别,乞求道,“求宋先生作主。”
宋别看他,也是怜惜,默默摇了摇头。
“宋先生!”
“老王爷当年下的聘礼决非玩笑。除了珍宝信物,还有万两白银,连封号也定好了为‘寒江妃子’,白纸黑字写着。现在我两手空空,拿什么还给小王爷。要说两年前撷珠绣坊还有人出价一万两强买,现今就是白给他,他也不要呢。”

吴十六怒道:“这点事记仇到现在!小王爷这样,你还说笑!”
宋别抚着辟邪的肩膀,心中也是十分伤感,“小王爷当然不会在乎区区一万两银子。只是贵重的信物都在明珠手上,想要退聘,只好对她当面说。”
“知道了。”辟邪豁然起身。
吴十六拉住道:“难道今夜就去?也算是二十多年的缘分,主子爷就要启程,临行还要伤明珠的心?伤明珠的脸面么?”
“不要管我!”辟邪摔脱他的手,踉跄冲到门外,从院中一掠而出。
凉风灌耳,辟邪烧得通红的脸才渐渐凉下来——原来明珠的心竟是全部在自己身上——辟邪大喜大悲,驻足在慈宁宫墙上,欲哭无泪,只想放声大叫明珠的名字,要她说明道清,然后一刀斩断,永绝后患。

“明珠、明珠!”辟邪心中默念,这名字就分明是清灵温润的寒江水波,又如何斩得断。想到居养院暖春新绿,严冬白雪,就一时心乱如麻,想一句开口说的话,竟没有半点头绪。

“六爷?”
辟邪猛惊了一跳,看清那清秀绝伦的少女正微微侧首笑道,“原来宫中还有六爷牵挂的人?”
辟邪头痛欲裂,不住向后退却。
“今夜见到我父亲了?”明珠悄声问,“怎么了?六爷还在生气么?”
“跟我来。”辟邪拉住她的衣袖,向慈宁花园行去。一路景物全是浓浊的黑影,辟邪眼里耳里只是那侧首的风韵,柔软的牵挂二字。
算了吧,见了面才知道原来自己也割舍不下,明日分别,又何时再见?就留一点牵挂,留一点心,留一点脸面又能如何?
辟邪看着明珠,只觉得二十多年缘分无从说起,明珠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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