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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我是战俘。”
少年很简明的答道。
战俘？
杨凡倒是知道，临远城与附近的周武城常年有征战。
战争中被生擒的仙兵，就成为了战俘。
询问之下才知道，这夜天并不是附近的战俘，而是“天翔王朝”曾经一个贵族子弟，在战斗中被俘。
天翔王朝，正是渔州三大王朝之一，统辖的势力，是临远城的几十倍。
“好，从今日开始，你就做我的随从。”
杨凡含笑道。
“我为什么要跟随你？”夜天冷然一笑：“你完全可以不救我的命。”
要他听命于一个毛头孩子，心里有些不服。
“呵呵。”杨凡饶有兴趣的道：“你很像一个人，只是……你的力量，实在太弱小，远远没有狂傲的资本。身为阶下囚，还试图赢得尊严？真是可笑可悲。”
此言一出，夜天身躯一震，目中露出一丝屈辱。
说罢，杨凡伸手，拍向他的肩膀。
夜天想躲闪，却感觉整个身体的生气、包括灵魂，都被禁锢，冰冷死亡的气息迫来。
在绝望中，他亡命挣扎抵抗，却是徒劳。
啪！
当杨凡一掌击中他肩膀时，夜天的灵魂脱离肉身，一瞬间遁入轮回。
死亡绝望的感觉，遍布他的意识。
他惊天呐喊，灵魂被拉扯到一个陌生空间，经历一片无形罡风的冲刷。
夜天尽管恐惧无比，但坚硬如钢的意志，硬生生咬牙挺住。
啪！
杨凡又是一掌拍去。
夜天的灵魂，回归本体，满脸惊悸的盯着杨凡，震撼万分。
他又想起不久前，杨凡带走自己时的情形，那时自己根本无法违逆，旁边的李统领等人，也都如死人般，不敢反抗。
这个只有十岁、看似没有法力的孩童，竟然比大罗金仙还要可怕。
“你感觉如何？”杨凡笑吟吟的望着他。
夜天豁然发现，自己原本真仙一重巅峰的境界，莫名提升到真仙二重，不……真仙三重！
法力提升到真仙二重，灵魂境界竟然跨越到真仙三重巅峰。
——这实在骇人。
难道眼前城主府一向最低调的三公子，是神灵不成？
他也蓦然明白，在三公子面前，自己是如此的卑微。
深吸一口气，目光复杂而期待的望着杨凡：“从今日开始，夜天就是你的随从，是三公子手中的剑。”
第979章 悠悠千年
自那日杨冬使计试探之后，杨凡的修炼，便一直未曾受到打扰。
他的足迹，渐渐走遍整个临远城。
与以往不同的是，他身边多了一个形影不离的随从夜天。
夜天如保镖一般，寸步不离的紧随杨凡。
当杨凡盘膝闭眸、调息打坐的时候，后者也闭上眼睛，进入修炼状态。
杨凡惊奇的发现，夜天有惊人的天赋，几乎不下于自己的两个哥哥。
每时每刻跟随杨凡，夜天已经养成走路都闭上眼睛修炼的状态。
内心深处，夜天有强大的复仇之心。
他原本是天翔王朝大贵族后裔，拥有优良血统。
但由于王朝势力分裂，大战之下，他全族都死于仇人之手。
尽管他以士兵身份在混淆中保命，却仍然被俘虏，当作奴隶卖走。
由于复仇之心，夜天对力量的追求，无比的强烈。
每时每刻，他都在修炼。
站着修炼，走路修炼，犹若一个贴身保镖。
刚开始，府内其它仆人家丁，有几丝不屑。
杨冬也有些好奇，三弟怎么不找一个修为强大点的保镖。
随着时间的推移，夜天的变化，让所有人心惊。
短短百年时间里，他从二重真仙境，达到四重真仙境。
而后又用五百年时间，他晋升上位真仙境界。
这时，当初那些小瞧夜天的家丁和仙卫们，一个个大跌眼镜。
上位真仙，这在仙人中，已经有不低的地位，受万人崇敬。
“真没想到，一个修为平平的普通人，在二弟身边呆几百年，就拥有如此进步。他是怎么做到的？”
杨冬内心深处，已经淡去几分的好奇心。又腾升而起。
“为师一直想不通，你那三弟一直在修炼。身上并没有法力波动，看上去几乎没什么修为。”
儒雅男子沉思惊惑。
在有心人眼里，三公子杨奇，深不可测，看之不透。
一晃眼，杨凡在这一世里，千年时间，悠悠而过。
这时候，他身边的随从夜天，已经修炼到真仙九重巅峰。
对于夜天，杨凡让他服用过几颗“逆灵血”，体内血脉已然产生变化。天赋实力，都不可同日而语。
至于剑修方面的指点，杨凡只是让夜天体悟当年自己手握短剑，斩杀三幽老魔那一瞬的意境。
夜天多出种种体悟，开始艰辛钻研和探索剑道。
这一日，杨凡从闭关中醒来。
呼……
他长长吐出一口浊气，足足持续了半柱香功夫。
心神浸入大轮回，那透明的命核，体积不变。
但是此命核内部的空间，却有所扩张。
命核内壁，萦绕五色光华。
正中央，原本的无形漩涡处，此刻竟诞生了一棵小小的幼苗，约莫拇指大小，娇嫩淡绿。
以这娇嫩幼苗为中心，一片纯粹磅礴的生命绿意，蔓延整个命核空间。
命核空间，渐渐成型，生命气息更浓郁。
唰！
意念一动，杨凡把一件法宝，收入了命核空间，顺利之极。
“进！”
杨凡心神一动。自己从原地消失。
下一刻，他进入了命核空间。
“成功了……”
杨凡欣喜无比。
这等同于说明，命核内部形成真正的空间，甚至可以称之为“小世界”。
此时此刻，杨凡完全踏入蕴生初期。
盯着命核中心，那拇指大小的娇嫩幼苗，杨凡目中充满期待。
蕴生期，果真是一个新的开始。
某一日，当这小小幼苗，能长成参天大树，那么也将代表，大轮回阶段大成。
杨凡心神融入这娇嫩幼苗，可以感受到内部的轮回之道。
“这仅仅是小世界的雏形。如果能让轮回大成，我便能在自己的小世界里，自成因果和轮回。”
杨凡眼眸，体会娇嫩碧绿幼苗中蕴含的神通奥义。
他明白，这拇指大的幼苗，蕴含的生命力是何等的恐怖。
通过大轮回，他每时每刻都可以吸纳方圆数亿里生灵之气，经历千年才凝结出此幼苗。
可以想象，若要它长成参天大树，是何等难度。
相比蕴生期门槛之时，杨凡此刻命核中容纳的生灵之气，足足暴涨千倍不止。
“不知在仙鸿空间里，是否能映射我的小世界。”
杨凡如此想到。
经过一番尝试，他发现仙鸿空间，同样可以映射自己小世界里的万事万物。
在自己原来的领地边缘，又多出一片淡绿杂色的土地。
但这种土地的绿色，分布很不均匀，除了绿色，还有棕色、黄色、赤黑色等情况。
可以说是五颜六色，但总体以绿色占主导地位。
杨凡明白，这一小块土地，代表的是自己的小世界。
小世界的空间骨架，却是以另类的方式。映射在仙鸿空间，而且在仙鸿土地的颜色，并不是单一的，绿色也要淡一些，并有许多渐进色。
这不仅让杨凡怀疑，七界空间，是否也在仙鸿空间中有相应的土地。
在仙鸿空间。
赤黑色，代表的就是毫无生机的死域。
翠色和绿色，代表很纯粹的生机气息。
其它颜色，如黄色、棕色等等，它们也有一定生机。
小狗曾答道：“这世间万事万物，可以分为两种，一种是有生命的，一种是没有生命的。”
杨凡在仙鸿空间的“生息之地”，是极其特殊的存在，纯生机的区域。
“世界是立体的，但我们用肉眼看到的，用感知感觉到的，并不一定是真实的。”
“仙鸿空间，以平面的形式，映射出大千世界的本质，这才是物质最原始最简单的存在形式。”
小狗的这番话，无比深奥，让杨凡都无法一时参悟。
平面，才是最原始的？
摇了摇头，杨凡疑问道：“到底哪一个，才是真实的世界。”
“你看到的，一个是表面上的世界，一个是本质的世界，他们都是真实的。”
小狗说到这里，摇了摇头：“除非你能达到真正‘创世’的境界，否则万难体会。”
“创世？”
杨凡还真不敢奢望。
七界万物，都是于混沌中诞生。
纵然是天、冥二界后陆续诞生的仙界、佛界、妖界、魔界，也是依附两大本源界开辟的。
创世，这种境界，听都没有听说过。
“主人放心，您离这个境界，并非遥远不可及了。”
小狗有一番意味深长之意。
“七界空间已经相当巩固，你的本体，可否现身此处？”
杨凡问出自己心底的谜团。
“勉强可以，但最好不要这么做，因为可能会发生糟糕的事。”
小狗通过仙鸿戒，能感知到天界的空间。
杨凡心下骇然，以上界空间的强度，也只是勉强能让小狗现身而已。
但是听小狗的意思，最好不要尝试，否则会引发不可控制的事。
唰！
杨凡的肉身，从命核空间里，现身房内。
“三公子。”
夜天一脸惊异之色。
刚才片刻功夫，他发现三公子从自己面前凭空消失。
一个大活人，从自己眼皮底下消失，这简直无法解释。
“下次若出现这种事，你不用担心，在原地留下即可。”
杨凡微微一笑。
夜天点头，收敛心中的震惊，闭上眸子，开始修炼。
当杨凡走出房间时，他闭着眼睛，紧随其后。
刚到镜月湖。
“三弟，最近你闭关几十年，总算出关，不知有何成就？”
杨冬一脸笑意的望着这个一向不显山水的三弟。
“略有进步，但路漫漫其修远兮，小弟才刚刚踏上修炼之路。”
杨凡微微含笑道。
杨冬一怔，突然发现三弟，不知不觉中，修炼到了化神期。
以前看上去是一个凡人，现在，嗯，的确略有进步。
他心中不由暗恨，三弟的修炼，绝非表面上那么简单。
一个能喝退真仙九重，乃至大罗金仙的存在，会是一个普通人。
杨凡身边的随从，更是在短短千年内，从真仙一重，修炼到真仙九重。
“三弟，你身上到底有什么秘密，终有一天，我会解开你的神秘面纱。”
杨冬已经下定决心。
大罗金仙的寿命，近乎永恒无限，杨冬有足够的时间和耐心去尝试。
二哥杨冬的情绪，杨凡通过大轮回，清晰无比的捕捉到。
他暗自好笑。
但是杨凡明白，实力没有达到一定程度，这个秘密还是不宜解开。
他不担心自己的安全，反而怕牵连这一世的亲人。
在杨凡出关的第五年。
临远城与相邻的“周武城”，又开始了一些小摩擦，更发生小规模战斗。
南宫月告诫杨凡：“不久很可能会发生战争，帝国的细作也可能会潜入城中，最近你最好不要出城主府。”母亲担忧儿子的困难，这很正常，即便她也明白，这三儿子，绝非易于之辈。
“是的娘亲，我不会出去。”
杨凡点了点头。
临远城与周武城的战斗，轮不到他操心。
修炼和推演，是他目前的终究目标。
唯有修炼到某个高度，才适合去寻找云雨夕和无双神剑的本体。
这一日，杨凡在推演之余，遇到少许瓶颈。
他推演的，却是蕴生期的下一境界。
蕴生期早在千年内推演完毕，需要的仅仅是时间。
“一共算起来，我自上一世飞升以来，足足用了一万两千多年。”
杨凡心中低喃自语。
这些年来，飞升上界的胡非，他怎么样？
宗师千秋无痕，飞升的更早，现在又如何？
弟子方真，相别有一万一千多年，修炼到什么境界？
还有魂牵梦萦的那个倩丽身影，她身处天界那个角落？
种种情绪，在杨凡心头徘徊，某一刻心神通过命核，延伸无边大轮回。
突然他感应到一丝微弱的神识联系，来自无比遥远的空间。
他不由露出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