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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骨文?”沙凌脱口道,古人曾将字刻在骨头上,被后人发现,那些文字就称为甲骨文。若说是普通的龟骨又不像,此骨通体莹白,敲起来有金石之声,似玉似金,而且还往外隐隐散发出一种波动。要不是沙凌靠得近,又用神念扫着,是不可能会发现的。那种波动并不是单纯的五行灵气,而是一种沙凌从来没有见过的灵气。
不管怎样,这应当是件宝物了。
沙凌猜测龟骨与玉石的情况相似,都有自己独特的灵气,他是胆子大的,直接开始尝试吸收上面的灵气。
不料,龟骨上的灵气竟是纹丝不动,沙凌惊奇地”咦”了一声,立即加强意念,更加专注地吸收灵气,仍旧无效,沙凌干脆集中所有的精神力在龟骨上,当他的意念与龟骨一触,登时,一股强大的无形波纹顺着沙凌的意念直袭沙凌的意识。
那股冲击来得太快太猛,沙凌来不及作出任何反应。而既便他能做出反应,也无力抵抗这种程度的灵魂冲击。
耳际“轰”的一声,眼前一片花白,神智飘飘,不知去了哪里。
许久,沙凌才算定下神来,他飘在一片混沌的空中,眼前是苍莽大陆,险山恶水,景像有些模糊,就像是一张被什么遮挡住的照片,一股无形的力量吸住沙凌往前飘去,沙凌有若入梦,想不起身在何处,也没有挣扎的念头,远远的,一个人影出现在半空中,上不着天,下不着地,那人就那样凌空虚立于天地之间。
沙凌看见的是那个人的背影,一身宽松白袍,被狂风吹起,裂裂作响,他的头发极长,亦被风刮得凌乱狂野。
视觉的角度似乎发生了变化,沙凌看见那个男人手上拿着一枝笔,他的手腕有力,腕上戴着一只古朴的青铜手镯,指节修长,持着一枝粗大的毛笔,蘸满了浓墨,但那浓墨却是鲜红鲜红的,红得像是才喷薄而出的鲜血。
男人的手腕悬停着,空气突然变得凝重,一种无形的压力压迫着沙凌,呼吸都有些困难起来,隐隐的,他感觉有什么要发生了。
那枝笔动了,在虚空中画着,笔走龙神,飞龙走凤,红色的浓墨在空中浮动着,一笔笔,构成奇异的线条,是沙凌从未见过的,而每画下一笔,天地间就传来一阵深沉的颤栗。
“梦木龙……夏……”那只是一个字,却转承起伏,发音诡异,耳力几乎无法捕捉,这声音在天际间响起,整个天地都为之震动起来!这声音在沙凌耳边响起,有若千斤巨锤直击沙凌的心魂!
沙凌浑身一抖,茫然的双眼往上一翻,瞬间昏迷过去。
那块龟骨从他的手中掉落,咕噜咕噜地滚出老远。
摸摸剧烈疼痛的头颅,沙凌迷迷糊糊地坐起,迷迷糊糊地瞪着桌子腿。
半晌,他才发现自己坐在地上,脑袋就像被人锤过似的,丝丝的抽痛,让沙凌几乎无法集中注意力回想发生的事情。
慢慢的,他勉强理清了思路那块龟骨中蕴藏着一段信息,让他的神念才触到的瞬间就被吸了进去,但是末了不知怎的,他的心神被什么力量攻击了,直接弹出那个古怪的世界,连带着精神受到了重创,自修行后一直精神饱满,神清气爽的,而现在,沙凌只想倒下来好好睡一觉。
那种力量并不是针对他攻击的,而是因为自己的心神太过脆弱,承受不起,导致受伤的事情发生。
沙凌越想越觉如此。
将那块龟骨小心翼翼地捡起,放到书桌抽屉里,沙凌起身到洗手间前看了一看,一看真是吓了一跳,脸色苍白毫无血色不说,唇角竟然还挂了一串血迹,赶紧洗把脸,漱漱口,消灭受伤的证据,以免不小心被父母亲看到,吓到他们。
回到卧室,沙凌原想闭目凝神看看自己的身体有没有内伤,可是一旦凝神,就觉头脑一阵阵眩晕,当下他也不敢再逞强了,老老实实倒进了被窝里。
这一觉睡得天昏地暗,一直睡到晚上,差不多整整十二小时了。
再醒来时,沙凌精神好了许多,比起以前还显虚弱,但是至少表面上看不出来异样了。
“怎么,睡那么长时间,是不是生病了?”沙母关切道,她进房间好几次,都看到沙凌睡得很沉,要知道沙凌修行后,都很少看到他沾床的。摸摸额头也没有发烧,沙母难免担心。
“没事,很长时间都是入定当睡觉的,这次是身体自动调节,补了一觉。”沙凌嘻嘻笑着,打着马虎眼,把问题遮了过去。
沙母没有起疑,点了点头,招呼沙凌吃晚饭。
吃饱喝足,陪父母亲散了个步,沙凌回来,又觉有些疲乏,不由苦笑不已,他这次受的伤真是不轻啊。
还好,晚上再次试着入定时没有问题了,察看体内,也没什么异样,沙凌放了心,看来受创的只是他的精神而已。
再细细回想那些尤进入梦境中的场景,那名男子悬立空中,手持一笔,书一字,那字笔笔舒卷如云,逶迤曲折,不可思议,又似乎蕴含着什么至理,奇妙无比,随后那男子又念出那个字……“晕!”沙凌嚷着,轻轻敲敲脑袋,他竟然想不起那个字是怎么写的,也记不起那个发音是什么了,而且一使劲想,脑袋就又抽痛起来。
沙凌无奈地暂时放弃,在他心里,他几乎固执地认为那个神秘的男人应当是个前辈修真高人,而他书写的字,和那个读音,都有沟通天地的莫大神通。若他能够了解或触到一点皮毛,不说会指导他的修行路,大有收获却是必然的。
也许,等到他的精神力更强一些的时候,可以再试试接触那段影像。
第一部 三十六 是我惹的祸
依旧是深海鱼港的包间,这次沙凌订的只是四个人的小包间,服务员上了酒菜,沙凌示意他们退下。
门关上,陆锐有些忐忑不安地望着面前这个灵秀得不像话的年轻男子,若不是亲眼见到,他简直不敢相信世上还有这么钟灵秀毓的人,他站在门口微笑地迎着他们,那身影,当得起“玉树临风”四个字,那气度笑容,宛若轻柔微风,拂去人心头的尘埃,似乎在他的面前,所有的烦恼都没有意义。
要不是赵大哥轻轻撞了一下他,只怕他还要继续丢脸了。
赵望暗暗好笑,陆锐露出这种神情不奇怪,当初自己也好不到哪里去。从沙凌打电话让他和陆锐一起来吃饭,他就心里有数,沙凌八成是解决了陆锐的出路问题了,心里不免替陆锐庆幸。
陆锐大概一米八五的样子,比沙凌还略高一点,体形则魁梧得多,浓眉利目,透着一股彪悍的气息,只可惜……沙凌的眼光扫过他的断腕,暗暗叹了口气。
“来,赵哥,陆兄弟,今个儿我请,可别客气了。”沙凌笑道。“我最近可是发了一笔小财。”
“哦,是上次那块……”赵望见沙凌无所谓地提起此事,便也问道。
“嗯,没错,卖了个好价钱。”
“是灵物阁?”
“嗯,托灵物阁卖的。呵呵,所以,赵哥,要放开来吃啊。”沙凌替赵望倒上酒,替陆锐倒的是饮料,“陆兄弟,你才受的伤,不宜饮酒。”
“是,谢沙公子关心。”陆锐有些拘谨地道。
“呵呵,别喊什么公子,若陆兄弟不嫌生份,就喊一声小沙行了。”沙凌脸上笑着,心道过会儿你就不会这么待我客气了,别翻脸成仇就不错了。
有沙凌招呼,赵望陪衬,一桌饭吃得还算开心。
等酒足饭酒,终于谈起正事。
沙凌从容道:“赵老哥,关于陆兄弟的事情,我想了很久,想出两个办法。”
“两个办法?”赵望奇道。
“嗯。”沙凌点点头,取出一张银行卡放在桌上,道:“这是一张存了五百万元的卡,有这笔钱,应当足够陆兄弟一辈子好好过活了。”
赵望和陆锐愣了,完全不明白沙凌的意思。
沙凌又不疾不徐地道:“还有一个办法,陆兄弟可以来我家,我经常不在家,家中就老父母两人,有许多杂事,由他们出面不太方便,需要个人帮个手。工资可以由陆兄弟来提。”沙凌提出这个主意,也有另一层意思在里面,借着时日察看陆锐为人品性,若当真不错,那么他不介意教陆锐跟着他一起修行,权当弥补。
“沙老弟,这第二个主意就挺好的,陆锐求之不得,可是为何会有五百万元一说?”赵望疑惑道,沙凌肯帮着找工作,就已是很上心了,可是为什么会提出五百万?赵望隐约有点不妙的预感。
沙凌微一笑,目光清澈坦然地望着赵望和陆锐,轻轻道:“因为这都是我惹的祸。”说罢,将如何偶然听到曾姓男子与陈扬强的交易,到窃得赃款一事前前后后细述了一遍。
房间里一片寂静,赵望和陆锐都呆呆地瞪着沙凌,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良久,赵望猛然醒了过来,先是狠狠地瞪了陆锐一眼,厉声道:“你小子,这事虽然是沙老弟引起的,但是导致你断手,可不是沙老弟的错。你可不要想歪了!”
陆锐灌了一口凉茶下去,他看着沙凌的目光,复杂又奇怪。换成别人,十个有十一个,都只会隐藏事实,哪有像沙凌这样大大方方地说出来的?
这件事,虽是沙凌引起的,但是沙凌并没有预料到会有这样的后果,而那陈扬强若不污蔑保安失职,害他丢失了文件,广博智慧也就不会出面,广博智慧要不是不讲道理,他也不会丢了左手。
这一环一环,到底谁的责任最大?陆锐全乱了!
他该迁怒沙凌吗?他能迁怒沙凌吗?
而赵望那一声夹杂着关心焦虑的怒吼,有若一盆冷水当头浇下!
陆锐一个激淋,清醒了沙凌只是一个诱因,陈扬强就算不丢钱,也有可能会污蔑保安偷了他的文件,以掩饰自己的罪责。而且,他的手已经断了,再怎样也接不回来了。
沙凌唯一的错,也许就是出现在他的面前,又承认自己的错误,让他有了迁怒的借口。
明亮的灯光下,对面那个如玉做的男子,脸上的神情平静无比,一双明亮的眼瞳看着他,含着一丝歉意,却又是那么坦荡荡的,好像清泉一般,所有的怨恨和阴暗,似乎一下子就消失了。
陆锐呼出一口气,苦涩地道:“沙公子,你其实无需将此事告诉我的。”
看陆锐没有犯糊涂,赵望放下悬着的心,亦用复杂之极的目光盯着沙凌。他拍拍沙凌的肩,道:“沙凌,沙老弟,你还真坦承。我想,若世上还有君子,就是指你这种人了。”他混迹江湖多年,什么人没有见过,口蜜腹剑的,憨傻愚顿的,但是却没有见过这样光风霁月的。
沙凌抿着茶,淡淡笑道:“老哥别说笑了,我盗人钱财在前,断人之手在后,哪还有一点君子的样子。”
说这些话之前,沙凌就有了被陆锐憎恨的准备,这是他该承受的,当话真正说出口,那种心理上的轻松,让沙凌毫不后悔这次坦白。
而陆锐和赵望的反应,是预料的几种中最好的一种,显然,陆锐不是个不明理的混人,没有盲目地将自身的悲痛推到任何一个可以推卸责任的人的身上,这在当今社会,也算难得的纯良品性了。
赵望摇摇头,佩服道:“老哥今日是真的服了你了。和你这样的人做兄弟,是老哥我的荣幸。”
又转首道:“陆锐,沙老弟已经替你报了仇,斩了陈扬强那混蛋小子的右手。这五百万,拿不拿,你看着办。”
一者是五百万的大笔财富,一者是跟随古武世家子弟的机会,孰重孰轻,真的很难选择。
五百万,可以说穷陆锐一生,也难以赚到。
而跟着古武世家的机会,又是打着灯笼也找不着的。
陆锐却笑了,摸摸脑袋道:“沙公子说笑了,把我全身都卖了也不值五百万,何况只是一只手。”
“我没有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