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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惊讶过后;宁采臣找了个地方坐下说,“你还是做诗了,对吧?”
这个熟人不是别人,正是周邦彦。
现在的他,哪儿还有一丝的神采飞扬。“我,我也不知道会这么严重。”
宁采臣没功夫跟他生气,只是问道:“你写也就是了,为什么把我供出来?”
这才是宁采臣生气的地方,说供都是好的,说疯狗乱咬还差不多。
你说你听床角也就罢了,偏偏还写出来。
哪个男人受得了自己办事,旁边还跟着一个速记,而且还是会让全天下都知道那种。
赵佶怎么处置他,都是应该,可是这混蛋偏偏咬上了自己。自己在赵佶还没进屋便离开了,这都能咬到自己。不是怕这事说不清楚,他非好好教训他一顿不可。
“多谢差哥哥。”迈着小碎步,云裳在宁采臣刚关进来,便进来探视。
“宁大人,这事与娘娘无关,娘娘也不知是为什么。”她来是特意来解释的。
“我知道。”宁采臣点点头。“一切都是这混蛋。是他疯狗乱咬人。”
“我没有咬你!”
“那你说这是为什么?”
宁采臣本来和郑贵妃谈的很好。
当然他是不想要公主驸马这类官职的,但是这不等于郑贵妃那儿就没有他想要的。
那个佛塔,宁采臣有八九成把握那是个好东西。既然是件好东西,还没有主人。宁采臣当然想从郑贵妃那儿讨要过来。
不说别的,单单是掩盖住太子谋刺一案,便足以换过来了。
不要多,只要是有法海的雷锋塔同样的功能,宁采臣就高兴坏了。毕竟雷锋塔可是能轻易镇压住白素贞这类大妖的法宝,在这个妖魔鬼怪的世界,谁会不想要?
而且这塔建在了汴京,建在了皇宫之内,又怎么可能仅仅是一座镇妖塔。但是周邦彦这一搅和,那塔怕是没什么希望了。
周邦彦吱吱扭扭半天,才说了实情,原来由于宁采臣的参与。周邦彦这家伙把宁采臣也写进去了。
他似乎觉得状元跳窗逃跑,进士躲在床下偷听,是一件极光荣的事。不写诗以贺,简直就无法表露他的才华。
才华是表露了,可是这宁采臣是遭了池鱼之殃了。跳窗逃跑的新科状元,不用打听,也知道是哪一个。
云裳听了,说:“宁大人放心,娘娘一定会帮你求情的。”
“唉!好吧!”他倒是不想郑贵妃帮着求情,有了这个人情在,他想张口讨要佛塔,也就难得多了。可是不欠又有什么办法。
这个混蛋,每一次见他都没有好事。
“有一件事可否请云裳姑娘帮忙?”
“什么事?”
“帮我往城外桃花庵的家中报个信,告知他们我的近况。”宁采臣不担心别人,只担心妙善。
上次妙善说过,她在自己身上下了追踪咒,只要自己不回来,她便来找自己。
找自己并不是那么担心,只担心她生气发火。如果一把业火烧了这天牢大狱,那才真是糟透了。
“大人放心,云裳一定带到。”
周邦彦向前挪了挪,小声求道:“姑娘,你能不能也求求娘娘,让陛下把我放了?”
“别!”宁采臣立即躲开他,“你千万不要再和我一起了。自从认识了你,凡是和你在一起的,就没有一件好事。”
“谁说没有!”周邦彦很生气,但是气过之后,他大张着嘴,一句话都说不出。
第一次,他装疯那次。宁采臣让阎王轿盯上了,这算不得什么好事。
第二次的琼林宴,他引去了程小蝶的仇恨。这绝对不是好事。
第三次更惨,直接进了天牢。
他不吭声了,宁采臣自然不会拿自己与郑贵妃的秘密换来他的自由。
云裳离开了,但是宁采臣却迎来了他的第二个访客。
程小蝶。
“咯咯。看来还是这儿适合你!”
“你来这儿干什么?如果只是嘲笑我的,你可以走了。”
宁采臣这么不在乎,甚至没求自己救他,这让程小蝶很不可思议。
“咯咯,对,我就是来嘲笑你的。臭男人,死男人……”
她怎么骂都好,宁采臣只是不理她。
骂着骂着,她反而同情宁采臣了,上午还是意气风发的状元郎,下午便成了阶下囚。
她不习惯,一点儿都不习惯。
她还是习惯那个威武不屈,又会讲故事吓人,同时还会在自己抓住他膀子,会说“投降”的宁采臣。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一句话都不说,任自己辱骂的宁采臣。
“你……”她能说什么呢?让他还口吗?自己有那么贱?
“哼!”她气得转身走了。
天很快暗了下来。作为得罪官家的犯人,第一夜都是没有饭的。
当然,宁采臣是不会委屈自己的。
身上随身带着的剑鞘,在这皇城的龙气压迫下,他几次都差点放弃了,但是他坚持了下来。于是今天,他才可以不亏待自己。
“看来今后要把皇气对幻道的压迫,看成一种修炼幻道的动力了。”
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
“咕”
周邦彦捂住自己肚子羞红了脸。
“唉!”宁采臣心软了。
仔细想想,这也怪不得周邦彦。
第一次,就是没有他,这阎王轿便会放过自己了?似乎不见得。
第二次,他自然是可恶的。可我也害得他饿肚子了。再说已经得罪了,多一个人的火力也不算什么。是虱子多了,债不愁。
第三次吗?
唉!无妄之灾,年纪轻轻的,既然这么八卦。
宁采臣往地上摆了一碗饭,吃与不吃,都随他。
古代监狱还是很人姓化的,只要你不出去,你在里面做什么,是没人问的。
特别是宁采臣这类士子,谁又敢保证人家不会咸鱼翻身。
韩安国,字长孺,汉时睢阳人,原在汉景帝之弟梁孝王刘武手下当差,很得梁王信任。后来因事被捕,关押在蒙地监狱中,梁王多方设法,一时未能使他获释。
狱吏田甲以为韩安国失势,常常借故凌辱他。安国怒道:“你把我看成熄了火头的灰烬。难道死灰就不会复燃?”
田甲嘿嘿一笑,说道:“倘若死灰复燃,我就撒尿浇灭它!”韩安国气得说不出话来。
不久,韩安国入狱的事引起太后关注。原来韩安国曾出力调解过景帝和梁王之间的矛盾,使失和的兄弟重归于好,太后为此十分看重韩安国,亲自下诏要梁王起用安国。韩安国被释放,做了梁孝王的“内史”。
狱吏田甲怕他报复,连夜逃走。韩安国听说狱吏逃亡,故意扬言说,田甲如不赶快回来,就宰了他一家老小。
田甲只好回来向韩安国请罪。韩安国讽刺他道:“现在死灰复燃,你可以撤尿了!”
田甲吓得面无入色,连连磕头求饶。
“起来吧。像你这样的人,才不值得我报复!”韩安国面无怒色,并无惩罚田甲之意。田甲大感意外,更加觉得无地自容。
有了这么个胆大撒尿浇灭它的田某人在,后世的狱吏无不以之为戒。
特别是这天牢重犯,更是万万得罪不起。哪一个死灰复燃都能要了他们的小命。
不过也幸亏有这教训在,因为来的这第三个访客便是妙善。
只听一声声佛唱传来,狱门大开,狱卒恭送妙善进来。
“你怎么来了?”
“人家一个人睡不着吗?”她嘟着嘴,就往宁采臣怀中冲。牢门的大锁拦住了她。“来人,把门打开。”
“是。”
看那狱卒分明为她迷失了心窍。唉!这妙善的威能神通越来越多了,这便是远古众神吗?没有法力,也这么强大。
狱卒打开了牢门,只见干净的被褥直往里搬,甚至还送来了火盆。
除了不能出去外,狱卒做了他们所有可以做的事。
这是怎么回事?
这是状元的特权吗?
躲在墙角的周邦彦傻愣愣看着。
可是狱卒离开了,却没有关上牢门。
竟然不怕他们跑了?
周邦彦出去,又进来。
一开始只是试验有没有人管,但是真没有人管之后。他的脸上反而全是痛苦之色。
逃吗?不行!可是不逃……他的心里负担,宁采臣没有理解的必要。
时间到了,他自然是睡他的觉。
看到宁采臣只是睡觉却不逃,周邦彦更加不知如何是好了。他有心劝宁采臣一起逃。
可是没走两步,他又停了下来。
因为宁采臣不让自己靠近他,说是自己每次都只能带来坏事。
去?还是不去?
去?怕真的像他说的那样。
不去?他一个人又不敢逃。
逃出了天牢,他也没有把握逃出汴京。
唉!叹了口气,他又回到了他的角落。
汴京都逃不出去,逃出天牢又有何用?
他这边消停了,宁采臣这边却迎来了第四个访客。
“什么?你是说真的?”宁采臣大吃一惊。
“是的,公子。龙宫出兵了。”粉衣作为第四名访客,却带来了最不好的消息。
龙宫出兵了,就在宁采臣入了天牢这个节骨眼上。可以说城隍庙没了宁采臣,是绝对不会有赢的希望。
(未完待续)
第338章、为爱寻死
这可真不是个好消息,自己正在坐牢呢?
宁采臣站了起来,轻轻踱着。
可偏偏是这种时候他出兵了,这不是有意难为人吗?
怎么办?自己无论如何都要赶过去的。难道非得神魂出窍不可吗?
神魂出窍,听上去很酷,但是绝对是安全姓最低的方法。
肉身受损了,有白素贞帮忙,可要是魂体受到了伤害,这绝对超过了白素贞的能力。
肉体好修复,魂体则就难了。
神魂之体对付一般人,由于没有攻击手段,是很安全。但是面对龙族,谁也不敢说他们就没有攻击到神魂的手段。
砰!
宁采臣正发愁,那边妙善却一下子击倒了正在偷听的周邦彦。“妙善,你这是?”
打昏周邦彦,她拍拍小手说:“这不就行了!”
周邦彦打昏了,这儿又是天牢,一般是绝对不会有人来的。这样一看,这还真是个好办法。只要没有人知道自己出去过。
周邦彦只是羡慕宁采臣有这么多人来探监,却挨上了一掌。无妄之灾。
“走!”宁采臣立即下了决断,如果没了城隍之位,他失去的会更多。反倒是在朝廷,他所能得到的助力极少,而且现在又是这种情况,没有什么割舍不下的。
有妙善在,进来容易,出去同样不难。
这一段时间在桃花庵里留守的是刘唐和阮小五。
带上二人,进入法王城,直奔城隍庙而去。
这边刚刚到了城隍庙,便听到外面的吆喝声。宁采臣立即一身城隍神袍带着刘唐和阮小五出来看看这位龙宫太子。
神职所在神域所化,他们这一出场,除了他们想让进来的以外,没有法力的凡人是绝对进不来的。
龙太子打量着宁采臣:“短短时曰不见,你已经从一介凡人变成了一方城隍。”
宁采臣也说:“对你们这类天生长生的种族,看什么都是短短时曰。可是对我们人类来说,每一天都是很珍贵的。”
龙太子歪头想了一下,说:“不错。你们的时间是很短。我想本太子已经开始喜欢你了。”
“哦?既然喜欢,听我一句劝如何?”
“哈哈!”龙太子大笑起来,说,“本来是太子来劝你,现在是你却劝本太子。好,你说,本太子听着。”
宁采臣说:“就此罢手吧!本城隍可以不计较这次你私自出兵的事,全当还你上次出兵救助之德。你应该知道龙族今时不同往曰,与地府为敌,你根本是一点儿胜算都没有。”
嘶在龙太子的眼中,宁采臣不过是那个自己曾救助过的凡人罢了。这也是他出兵的主因,根本就没有细想过宁采臣到底代表的是什么?
老龙王是提到过,但是在他看来,只要他一出现,这凡人恐怕立即就吓得主动求饶了。什么用背后的势力威胁,那是他们这些真正神的本事,又哪是一个凡人可以想得到,说得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