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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有,正巧挡住他观察下前方战场的视线。
当然,不知者无罪;喝退奔出的武士,醒言便和蔼而坚决地请卓碧华立到一旁,嘱她只需静观其变,不需出言。
见得他这样鲜见的气势,有那虎视眈眈的龙族武士,此时包括卓碧华在内地诸位新来道人,也隐隐然感觉到,这样的战场诸事森严,恐怕有许多事情都和他们原先想像得不太一样。因此,等醒言这番发号施令完毕,他们一时也不作声,而那位向来傲情无俦的妙华掌门爱徒卓碧华,也只好乖乖呆在一边,不再出言。
只是,虽然否决,但对于卓碧华这样手下留情的请求,醒言内心里竟还真有几分赞同。不过,就如同先前那毫不犹豫的“格杀勿论”命令一样,他现在是一军之主,许多事情并不能从个人感情个人经历出发。就和出生前四渎龙君嘱咐他一样,如果这样反复无常的叛军不能除恶务尽,整个战局战略将会出现无法估测的变化影响。
因此,卓碧华等人不知道的是,他张醒言这一路统军来到桑榆洲,除了跟他们说说笑笑,没事时还一直在偷偷反复练习,就像他小妹琼肜那回练习怎么跟自家哥哥生气一样,琢磨着如何在自己下达屠岛命令时,面容更加冷峻,语气更加决绝。
闲言少叙,这时那似乎一边倒的海岛中,却又发生了一件奇事。眼见这事,便让醒言身边那位仍自愤愤不平的妙华仙子,不用等到将来,只在今晚,便明白刚才自己那悲天悯人的建议其实是多么不合时。
第十九卷_『刎颈鸳鸯谁画眉』_第十四章_凤舞九天,视沧海如杯盏
此番围剿桑榆叛军,直可用“风卷残云”形容;幻想拖延时间的海猿武士,没多久就被黑水狼王秬吉率领的骑军击垮。围绕四周高速回环的骑兵洪流,让他们擅长的射术毫无用武之地。眼花缭乱的旋转让他们根本不能和以往一样从容瞄准对面冲来的敌军。即使胡乱发射些弓箭并射中敌骑,这些叛军射手也发现,他们面对的这些妖兽精灵,如往常惯见的海兽鱼灵根本不一样,它们个个皮糙肉厚,即使偶尔中箭,也一个个浑若无事,还是一个劲地继续往前冲锋。甚至,还见到那敌军队伍中有一只铁蹄犀牛,浑身己插满箭簇,看上去就像只刺猬一样,却仍在闷门向前狂奔,好像它身上插的都是秸杆一样!
于是,一贯在南海大洋中颇负盛名的南灞三洲“强弓硬弩”,碰上这些前所未见的敌人,便威力大减几如儿戏一样。
只是,如果只是这样,那歼灭全岛叛军便只在顷刻之间。便就在此时,大军注目的战场中却突然起了变故。
大陆原野而来的骑军纵横捭阖、所向披靡,渐渐接近洲岛中央时,那叛军奔逃汇集的大岛中部,却从地底猛然钻出一座高高的巨塔,方圆数丈,渐升渐高,到最后高耸如云!放眼望去,这突然出现的巨塔底部呈圆柱之形,渐上渐现棱角,到得顶处,六棱八角,窗洞密布,看上去就像是座棱角分明的城堡箭楼。
这样不知如何升起的高塔,虽不知内里何种材质造就,但外围全都披挂着五金板甲。在岛内岛外的战火映照下闪闪发着金属地光亮。
这样怪塔一经升起,不等众人瓜,便从整座高塔上下向外亮晶晶透射出千万枝火箭,向四面八方汹涌射去,一时间,就好像那儿巍然矗立着一座巨型火把,正向四周喷发着凶猛的火焰!
巨塔初起,当所有抬头见到的攻击者一楞神,那千万支熊熊燃烧的火箭便朝自己铺天盖地而来;“嗖嗖”的箭枝如雨密集,扑落地上时不分彼此,吞噬着一切碰上的生灵,在这无差别飞射的火箭之前,不仅叛军己方个个中箭惨号,就连那些皮粗肉厚的攻击者,身上皮毛皮甲也被火箭洞穿,燃烧起可怕的烈火。
一时间,只不过片刻功夫,原本几乎毫无损伤的玄灵骑军便遭遇到开战以来最大的伤亡。转眼在地上抛下数十具尸体,更多的则滚地灭火,一边翻滚一发出震耳欲聋的嘶号。
而这时,天空中原本一直插不上手的鹰隼禽族,见势不妙赶紧飞去支援。但谁知底下那座怪塔发射箭雨并无侧重,原本并无一人的天空也一样火箭乱飞,让那些并没披挂甲胄的禽灵不得靠近。一时间,得不到支援的狼王骑军只得在首领秬吉地率领下四散奔逃,原本一往无前的攻势也就此瓦解。只得在火箭射不到的外转斩杀同样拼命逃离火箭射程的叛军。
一时间,原本似乎唾手可得的胜利,竟猛然向着那些叛军倾斜?
当然,虽然形势突变,看在醒言等人眼里,也知道这只不过是那些可恶地叛军苟延残喘;这座高耸的箭塔虽然声热惊人,但一眼看出它只是个防御工事,射程并不是很远,最多只在二三丈范围之内,否则为何先前战局如此不利,枭阳一伙也没祭出这杀手锏?
除这一点,更重要的是这杀伤力巨大的箭塔好像并不能操纵,不像四渎发射火梭的千叶火轮车那样还可以瞄准。看它们现在这样不分彼此的杀伤,显见就是个穷途末路同归于尽的要命杀手锏。因此,醒言众人心中十分清楚,对于现在正充当进攻主力的狼王秬吉一部,最重要地并不是忙着破解奇异巨塔,而是要注意躲避,最大限度的避免伤亡。再等一阵,不信这回光返照的箭塔不油尽灯枯!
只是虽然这猜想十分合理,但等了一阵,那高塔箭雨却不见得有多少明显的稀疏,已经大约一刻己过,那火鸟飞蝗一样的箭阵仍飞落如雨,不见有多少迟缓。而在这当中,因为四渎玄灵一方地昆鸡狼骑分散退让、避免伤亡,也让原本被打得喘不过气来的海猿武士渐渐缓过劲来,大大小小的长老首领们纠集手下残部,开始有规律的朝一些空白处聚集,意图在不久到来的战斗中跟敌军拼个鱼死网破。
这样情形,对一心速战速决的攻击一方而言,倒也颇为头疼。
只不过,正当醒言就要调派更多大军压上时,却忽从旁边闪出一人,跟他抱拳行礼,郑重请令:
“禀告哥哥,琼肜想出一法,能打掉那座讨厌的大塔,请准我去打!”
“哦?!”
看着像模像样讨令的小姑娘,高踞马上的少帅自然心存疑虑,不过想起这来历神秘的小妹妹以往征战的经历,再仔细看看她脸上的神色,不像在胡闹,醒言便下了决心,准道:
“好,就让你去!”
应允完毕,醒言还是有些不放心,便策马向前,到得小妹妹身边,从马上俯下身来在她耳鬓边小声嘱咐:
“琼肜要记住,哥哥还是那句话,我们打仗从来安全第一,过会儿如果你见势不妙,就赶紧往回跑,哥哥一定接应你。”
“是,记住了。”
小女娃清脆地大声应了一声,便一转身飞跃到半空,身着那桑榆大洲猛行了数里,然后便突然停住,瞅着对面遍地火海地海岛仔细揸。说不得,在她瞻望之时,身后自有许多双眼睛紧紧地盯着她看,所有人都要看看这像个邻家的淘气娃娃的小娃娃,如何破得那火箭如蝗、不得近身的巨塔。
就在众人屏气凝神的观望中原本赤手空拳的小女娃,忽从发髻边呼出两支火影流离的红焰小鸟,然后口中一声清叱,刹那间其中一支火刃化为一只焰羽纷华的巨型火鸟,被她一脚踏在脚底。此时另一支火刃,已被她执在手中,高举过顶,刃锋向前,神光烁烁,正对着前方的桑榆岛。
“这娃娃的葫芦里究竟卖得什么药?”
就在众人疑惑这中,那腾空而起,脚踩神鸟的小女娃,已猛然滚滚向前,脚下朱雀,手中神刃,转眼间循环变化,忽而脚下朱雀化刃在手,忽而掌中神刃化作火鸟垫在脚下。如此循环往复,便带着琼肜向前迅速飞扑。在这两支朱雀神刃眼花缭乱的交替变化中,渐渐那琼肜直立的身形也横转飞旋过来,好似以她身为轴,两支瞬化循环的朱雀神刃为轮,这一人二刃便化身成一只奇异的火轮,带着风雷之声,挟着神火光辉,越飞越快,越转越急,转眼就像一道流星火球划空而过,直奔高耸的桑榆巨塔。
这样奇特地风火转轮,就像是日神伏羲火龙车辇掉下的车轮,带着骄阳般灿烂的光辉,在阴暗的夜空中破空飞去,“轰”的一声撞在高塔上方,带着巨大的轰鸣从高塔上部穿梭而过,转眼就将这带甲巨塔顶端整个摧毁。
“呀!……”
在战场内外所有人目瞪口呆注视中,箭塔巨大的八角塔楼从顶部分离,忽然间身首异处,从云端高处落下,滚落在岛中地面,砸死许多来不及躲开的海猿战士。同它一道崩落四处地其他残部,早没了原先坚固模样,就像是着了火的竹片,带着刚刚沾染的金色焰光飞散岛内四处,一时不得熄灭。
小少女奇兵突出,此后战况便如长江大河般急转直下,等刚刚化身神火日轮的聪慧女娃归来,想再向前故伎重施,却被她龙女姐姐一把位住:
“琼肜稍住,妹妹立此大功,姐姐也不该落后。”
说罢,四渎龙女灵漪儿便拖曳过苍云大戟,到得大军与海洲之间地夜空中踽步作法--只见过不多久,所有桑洲上残存的叛军部卒便惊恐地抬头看见,就在那火光照到的海空云天之间,忽有一巨大身影从天而降,仔细看时,正是一位风华绝代的神女战士,身高数丈,鬓接云天,足蹈巨海,一身琳琅满目的霓裳丽甲正散发出夺目的瑞光,照得方圆数十里内如同光明之境!
龙女灵漪现出这样壮丽法身,不仅敌军惊恐,就连熟识她的少年也忍不住大吃一惊。
不提众人惊诧,再见那摩云蹈海的龙女,几步踏上海岛,便来到那仍在苟延残喘的火箭巨塔前,螓首低垂,朝脚底这残破箭塔傲然凝注片刻,便忽然启动朱唇,浩然长啸:
“吒--”
在这样音节古怪地龙吟清啸中,巨灵一般的神女呼一声高举同样变得巨大的苍云之戟,在头顶夜云中仪片刻,然后便猛然朝脚底一挥……
霎时间,就好似一团巨大的乌云飞过,转眼那火光熊熊的海岛便被一阵黑暗吞没……混沌之中,只听见一阵支离破碎的声响,顷刻之后,那浓重黑暗的阴霾散尽,这时后方提心吊胆的醒言再看时,那座原本巍然耸立的高塔,已是颓然垮塌,轰轰然崩落附近各处。
“嘻……”
高塔崩落,雄踞废墟上的神女并没立即收起法身,而是在所有人目瞪口呆的注视中,风姿优雅地转过身来,朝这边怔忡发呆的少年营莞尔一笑,旁若无人地扮了个鬼脸。如此之后,灵漪儿这才心满意足地收起法术,还了原样,飘飘袅袅的返回到醒言面前交令。
从不知龙族公主还有这般手段的少年,此时已和身边所有新来的道徒一样,真变得有些呆呆傻傻,以至于这位自己将要埾进门的女孩儿来到面前跟自己羞涩的邀功时,他还一脸怔忡,木木讷讷,正是不知该如何说话。
这样片刻的尴尬,还是由琼肜打破。
“灵、灵漪姐,你好、好厉害哦!”
“谢谢琼肜夸赞,这样还好啦!”
“……嗯!”
琼肜灵漪一对答,醒言也缓过神来,等灵漪说完,他却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为什么刚才那小女娃,说话有些结结巴巴?
“琼肜,你没事吧?”
醒言忽然变得十分焦急。
“没、没事,就、就是你们有、有事吗?”
“我们?我们没事啊。”
“那、那,既然没事,为、为什么你们都围着我转?”
“围着你……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