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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位身形高大地红脸膛道人,自己以前曾在罗浮山上见过:当时他正带着琼肜去跟飞云顶求情,请求掌门开思让小女娃留下;当时这红脸道人。正驱着一只白额吊睛猛虎.在掌门的房中跟大家自称“伏虎道长”
他身旁那位仙风道骨的素衣道者,醒言同样与他有过一面之缘;当年和灵骑赴会南海观赏海昙花,正碰得这名号称“流步”的海外仙客用两只奇禽蛮蛮鸟代步:现在想来.好像当时还出了点事故。
这一来.既然都是旧相识.等两相见面一说请.双方顿时嫌隙尽释。着人持那只凶猛的踏水黑豹圈住,醒言灵虚便邀流步仙赵道人一起到一处风波较为平静的海礁旁驻足.听他们叙说详情。
等听这位灵虚老友赵真人详述。醒言几人才知道、原来到今日那中土原本近似一盘散沙的闲散道家教门,到这时也终于达成共识。他们确定.几月前岭南同门遭受地那场冰天冻地、六月飞霜地大难.并非是他们教门有人做下十恶不赦的罪行:同样那什么所谓“神罚天谴”的传言.在这些才智出众地教门精英详查下、也都确认并非事实
因此。等往来串联.甚至召开连绵十数天的闭门会议.最终这些道家同门才得出结论。应该增援。于是就在大约一个多月前.天下几个主要地道门。譬如鹤鸣山地天师教、委羽峰的妙华宫,皆精英尽出。从各地先后赶往岭南罗浮。汇聚上清,决计等那南海恶神再度攻来时,一齐同心御敌。当然,所幸的是果然和消息传闻一样,那些南海恶神果然被四渎打得几乎无还手之力,这天下众教门汇聚罗浮半月有余,虽然整天人心惶惶,但却始终是风平浪静,相安无事。
此后又等了几天,到了近几日。等四读龙君传话四方.这些保卫罗浮的道子自然也听了这个消息,因此简单商量一下,便由罗浮山新掌门清河真人牵头决定,准备派出一部分人手前来南海支援。如此议定之后,他们便先派那位和灵虚真人,醒言堂主都相熟的赵道人,先来南海探路交洽.准备问明各项情况后大队人马再向南海进驻
在这番一本正经的禀述报告中,爱好驯兽几成痴瘁的赵真人,还是被灵虚真人几次看似漫不经心的询问,便道出这一路的一些实情。
原来这赵道人.虽然日夜兼程.却仍痴迷驯兽之术.一路驯化的那只颇通灵性的黑豹,准备看看是不是这回能顺道驯服。而那位灵虚以前并不相识的流步仙长.也是赵真人在驯豹途中识得.只不过稍一交谈.便发现两人嗜好相同,不仅都喜爱驯化、亲近兽禽.而且都对个中之道大有心得。因此.这二人顿生相见恨晚之心.不仅称兄道弟,稍后那本来习惯云游四海、从来不拘形迹地流步仙人.还花了几十文钱买了身半旧的道服,和赵其人一起向南而行.准备来南海中援助四渎。
除了流步仙这回前来的因由.在灵虚子一番旁敲侧击和“伏豹道人”赵仙长的高谈阔许中.醒言还得知.原来这当年的“伏虎真人”今天的“伏豹道人”,本名赵大通.除了伏虎伏豹之外还有个固定不变的道号.称为“三景道人”。
有此三景道号,实因这赵大通赵真人,虽然一身降豹伏虎地本领还很有提升的潜力.但他在那道家幻术上的造诣,已经是出神入化,独步天下。和那些同障眼法差不多地幻术不同.赵真人的幻术能够幻化有无.往来虚实.在当个道门中几乎己可称为神术。具体而言.赵其人最拿手地幻法神术.和他道门老祖传说中一样可以一气化三景,极天极地.无边无涯.分别现月轮呈瑞之景、日耀洞明之景、星芒焕宝之景.这三景尽皆光明正大,照耀无遗.直教人无处遁形。若法力不深,心志不坚.堕入这三景之中必死无疑!
只是.虽然可称当世道家泰山北斗的灵虚真人介绍时,对老友这三景幻术颇有推崇,但在醒言看来,这三景真人赵大通言语神情流露出来的,却是对自己那神乎其技的三景幻术并不在意,反倒始终不遗余力地跟别人吹嘘他驯兽之术如何出神入化,数说种种不堪推敲的成功事迹。
见得这得道真人说话时.各项言语神情都是自然流露,绝不做作,到最后便连这从来聪容机敏的少年也有些不敢确定,只觉得高人行事果然高深莫测,说不定那肤浅的表象下还蕴藏着什么深奥的寓意.看不出来只是因为他这样的后生小辈道行不够.不得妄测。
只是.虽然醒言认定眼前古怪行径只是奇人异士嬉戏风尘的游戏之作.但却觉得他们是不是装得太过?此后一同回返伏波大营途中,为了安全起见.那头凶猛的黑豹任谁都不听摆布.最后还是由一众妖灵水卒制服,之后它才乖乖跟大队人马一同返回驻地,而那位流步仙,等醒言等人恭声请他一同回转四渎大营,这位神姿飘逸的潇洒仙客刚刚才从风尖浪头上飘然起身,准备驱动坐骑乘雾而去,谁知道不知何故脚下一滑.竟两腿劈分一个仰八叉.“吧唧”一声拌在海浪波涛之中.正是狼狈之极!
见流步跌倒.众人大惊之下赶紧向前,将这仙人扶起细问缘由。经过流步解释.才知道原来刚才事故只是偶然,不过是因为流步那两只原本一直驯服的坐骑蛮蛮鸟.可能今天有些倦怠.才不小心在起步之时让他脚下稍稍一滑一一听得这解释.除了那少年之外.众皆释然。当然此后这流步仙,恐是为了慎重起见还是暂时弃了代步神鸟,只略略施展些神行之术.和众人一同往南边飘摇而行。
军伍回转.一路无话:在整个返程途中.队伍里只有一人思潮起伏.十分慨然。
此人正是三景真人赵仙长。碧波翻卷白浪纷飞之中.道德高深却又性特豪烈的三景老仙长.此刻侧脸望望身边那位缓缮陪行的英武少年.再看看身前身后一队队井然有序默然前进的玄灵兽卒.他心中竟忽然有万千感慨:
“唉.这四海小堂主……小小年纪竟有如此造化威名:想我老道刚才和人争执,提了灵虚老友竟没什么人认识:直等拖言说出这张姓少年乃是我师侄.这些凶神恶煞的悍卒才撤下刀兵。”
想至此处.望望四周.三景赵真人又连叹两声.更加慨叹
“唉,和我这“师侄”一比,我这一大把年纪算是白活。“
“要是哪一天我也能像他这样、让这许许多多舟灵兽精俯首帖耳。真心驯服.便可觅一处仙山洞府,世外桃源.忙时闻鸡起舞,闲来对牛弹琴.烦闷了便朝河东狮吼一一唉!如此赏心乐事,极乐生涯,怎不叫人心生羡慕、顿起那逃名遁世之心!”
仙路烟尘 第十九卷 『刎颈鸳鸯谁画眉』 第十二章 马踏星河;长剑欲倚天外 管平潮
在醒言将赵其人和流步仙接到伏波岛四渎大帐后,老龙君百忙之中抽出空闲来隆重接待。
此中种种款洽细节自不必细说,大约就在这天下午未时之中.喝了些龙族佳酿的赵道人和流步仙、兴头正高、不管先前路途辛苦,当即告别龙君,不用黑豹、蛮蛮代步,各施神通.一溜烟往北方去通知那些在郁水河出海口等他们消息的道教弟子
没了牵挂,这两位得道高人脚程委实不慢,到了这天深夜子时,他二人便把那一群前来支援的道家弟悉数带来。虽然到时已是深夜。伏波岛仍是灯火通明:龙王大帐外宽阔的空地上,各样的美味珍馈如流水一般排下,蒲团座席间妖神灵将济济一堂。由四渎龙王亲自主持,一起给这些中土凡间而来的道子接风洗尘。
在筵席四旁高挑的火把灯光里.醒言看得分明.这回赵真人领来的老少道人大概有三四十名,仔细看看.其中还颇有几位自己相熟的故人。比如.人群中有本门华飘尘、杜紫铸两位道侣、有天师教林旭、张云儿夫妇,还有那妙华宫的卓碧华和南宫秋雨。
说起来,经历几月几年之后,再在这涛声满耳的南海大洋中见到几位道门的故友、醒言一时竟觉得有些恍若隔世。记起那罗浮山中会仙桥畔.和这位容光娇艳的杜紫衡初次冲突;记起千鸟崖明月清风里,和这位飘逸出尘的华师兄对月把酒一一现在他们俩己结成情意绵绵的伴侣。
再记得两三年前南海郡揭阳县火云山中.和那个处处逞强的天师宗道友林旭并肩作战.还有他旁边这低眉顺眼温柔如水的张云儿少女一一当时只知懵懂,事后回想起来.那时候似乎这天师教主之女,对自己还颇有情愫:只不过物是人非。现在她已和师兄结成夫妇。
还有那罗浮山岗雾辽统的清幽山道里.委羽山的多情公子南宫秋雨.曾对自己四海堂中地梅雪仙子一见倾心.到现在再见时,细细打量,他满脸憔悴.恐怕这南宫秋雨.对几月前那噩耗的悲痛并不在自己之下、面如死灰,直引得旁边那位妙华仙子满目温柔,时时看他一一谁曾经想到。现在这目光温柔满含体谅的出尘仙子.当年是那样的心高气傲、冷若冰霜:当年里,在自家那马蹄山破败草庐里,她还曾差点被她师叔许配拾自己。所有的这一切.现在想来都宛如梦幻:看来斗转星移、流年似水,这时光总能轻易改变一切。冲淡一切;几年后再相逢时,双方便已如隔了霄壤。
当然.醒言并不知道。他看那几位故人时有这许多感慨,往事一桩桩一件件涌上心头,那几个道门故友,看他时又何尝不是这样。在这幕天席地的廷席间.他们发觉。饶是这道家同门的少年多自谦.却仍如众星捧月般光彩夺目。无论是席间那些传说中的水族神,还是那
个个面貌凶恶桀骜不驯的妖怪,一旦提起“张醒言”这三字时,无不赞颂,种种离奇的传奇在席间众口相传,一杯杯美酒被客们殷勤奉上,便连那席并助兴的歌姬神女,也不觉在轻歌曼舞时朝那少年靠近
而除去所有这些.这往日不起眼的少年结案天最大的不同。便是他身旁那位殷勤相陪的龙族公主。这位早有耳闻的四渎娇女,此刻亲见.果然是无比惊艳。只觉得神女居处神光离合,其他所有女客都黯然失色。
那雪裙仙纱下冰肌玉骨,坐处如绕云雾:漾动的光影里降如凝光壁月,嫣若丽彩霞色.绝世无双地秀曼风华下无论一微笑、一辈眉、一抬手、一侧首,都似乎洋溢奇异魔力.骄矜傲慢,俯瞰众生,让人在不敢仰视
亵渎的同时.却又忍不住要偷眼瞻看一一所以那张姓少年最为神奇之处,便在于他现在饮宴交际之时,竟能和这样绝不得轻亵的女神言笑自如.习以如常!
“他是上清宫那个张醒言张堂主吗?、
座中许多道友仙长反复观察.不知在心中几次怀疑!
而在这众目睽睽之下,酒至三巡时那宽袍大袖言语温文地神样少年,在一众妖灵水神的劝掇下欣然仗剑而起.飘飘离席.跨步到半空萧然起舞.向这些新来助战的同门故友舞剑祝酒“
在这样铁划银勾的半空剑舞中,酒至半醺的少年放浪形骸,在满空流窜地神剑电光中宏歌一曲,颂的是:
“海犀半吐传真句,翠浪连天,仙剑飞如雨
一笑相逢蓬海路.人间风月如尘去
凤台瑶筝送酒醒.醉到天瓢,云中观雕戏
此会未阑君须记.霜刃几度吹红雨……,
歌唱之时,满席众将尽皆击节,响亮正气的节拍里中原本豪雅兼备,超凡脱俗的唱词,竟显得雄壮恢宏无比,听得众人热血沸腾,恨不得马上冲锋陷阵,斗法对敌!
在这时候,也许席中谁也没期将中的激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