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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虽然见之人此刻如同呆傻,琼肜暗悔了一回,还是仰首小脸好奇地问他:
“这位大叔,刚才是你泼水吗?浇得人家满头都是!”
“……”
等琼肜再次出声,那位肩负重任而来地冥雨公子才如梦初醒;听明白琼肜问语,俊郎的神人却有些尴尬,一时竟不知道如何回答。如此这般一阵口角嗫嚅之后,骏台权衡一下,也只得支吾回答:
“这位小姑娘,(这句话看不太清楚)刚才并非是我泼水——应该是下雨了吧?”
一边答话之时,骏台赶紧暗中施法,把那已经转小的阵雨赶紧停掉。
“哼……”
听得此言,小琼肜心中想道:
“这个大叔不老实!”
琼肜正自腹诽。却听那白袍男子叫他:
“小妹妹啊,如果可以地话,你叫我声大哥哥就行。哥哥我虽然年纪不
小,但看起来也不很显老!”
说这话时,一向以容貌自诩的千年神将正是一脸郁闷。
“好吧。”
琼肜闻言勉强答应一声,便道:
“那大哥哥,如果没什么事的话,琼肜就想——”
“琼肜妹妹!”
正当琼肜想要告辞赶紧回去之时,却忽见眼前这奇怪的大哥哥整了整衣袍,飞快地转过身去,两只手别在身后,昂首仰天唤了声她的名字。
“……”
见得这样,琼肜一时没反应过来,赶忙也顺首他目光方向朝天看去,却并不见自己在那里。
“我在这里啊!”
低头看着自己,琼肜立时恍然,赶紧提醒骏台看仔细。谁知,正在此时,她却蓦然听得一个陌生的声音在自己身周响起:
“小妹妹,你先别忙,且听我骏台一言——”
骏台地脸色凝重,语调飘渺而深沉,已如换了个人:
“你知道为什么春天花会开,为什么冬天会有雪,你知道为什么云后会有雨,雨后又有虹霓;你知道为什么日月从东方升起,又在西边落下,为什么中土大地春去秋来,四季轮换……你知道为什么……你知道……”
一时间,一脸愕然的琼肜身边忽然轰轰隆隆都是低沉恢弘的话语;刚才她眼中那位不说实话的大哥哥,这时候也忽然变得高大圣明起来。
“……”
“我都知道啊!”
好不容易等到她轰然的话语间终于有了个间隙,琼肜便赶紧插话欢然说道:
“大哥哥啊,你说的这些,都是因为自然啊;自然而然,就是那样呀!”
“自然而然——嗯,这话对而不对。”
已按预定谋划旅行的冥雨公子,转身俯下回答时语调依然浑厚隆重:
“自然,自然而然,其实见其然而不知所以然。小妹妹你是否知道,这世上的所有,包括我们自己,都有内在的道理和存在的理由。”
“是么……”
小少女似懂非懂;雨师神耐心解释:
“是的,这天地中绝没有无缘无故的事情。比如你曾否想过,为什么天空闪电之后会有雷?天有雷电,是因为电闪之后,阴阳相激感而成——”
骏台口中那个“雷”字还没出口,却忽见小妹妹又是雀跃插话,快活说道:
“闪电之后为什么会打雷,我知道呀!”
“呃?你知道?”
“是啊,那是因为闪电能把旁边的空气烧得很热,一下子炸开来就像爆竹一样!”
“呵……是嘛……”
听得琼肜这解释,一向只会“阴阳相激感而成雷”这样大而化之道理的冥雨公子,倒也觉得颇为新奇,心念微动之下,他便偷偷在身后手中朝后遽然施法劈出一道火焰,焰苗极×(看不清)极炽,想看看是不是真和琼肜说地一样——才一施法,只听得身后“轰隆”一声闷响轰然响起,速度如此之快倒把骏台给吓了一跳!
被自己吓了一跳,等定了定神骏台才问道:
“这是谁教你的?”
看着眼前琼肜一副童稚天真的模样,骏台心想这样新鲜确凿的物理肯定不会是她自己琢磨。果不其然,自己问毕便听琼肜应声答道:
“这是醒言哥哥教我的!他——”
“呃……”
见她喜形于色说着那个少年,骏台神情窒,赶忙转移话题,说道:是啊,小妹妹你看,但凡世上事情都有道理,没有无缘无故的;凡事细细想来,全党十分有趣——其实你骏台哥哥我还知道很多更有趣的义理故事,不如你这就跟我回去,到哥哥南边的家中作客,一起慢慢研究!”
白衣胜雪的骏台此时说这话,正是一副******(看不清)温文尔雅之时,再配上他那副丰神俊美地容颜,正显得无比温厚宽和,率直真诚。
就在骏台信心十足地等待琼肜答应时,却听她忽然开口问道:
“骏台哥哥,你家住哪儿呀?”
“在……”
“冥雨之乡,听说过吗?
忽听琼肜相问,骏台迟疑了一下,想了想还是说了实话。因为他想着,本来这回就是准备用他有口皆碑的风采博识诱导这少女弃暗投明,追随自己而去,实在不须瞒哄于她。
“坏了,遇坏人了!”
“冥雨之乡,不就是南海那个坏水侯手下占的地方?哼哼,这些堂主哥哥都告诉过我,不要把我当白痴!”
正当琼肜立在碧荷之间暗地愤然,却听那冥雨乡主又是开口说道:
“好吧,既然琼肜妹妹一时没想好,那我们接着再聊!”
这样缓颊之辞,自然是骏台察言观色,见琼肜默然无语便猜她应该还是举棋不定。见得这样,骏台便准备跟她继续畅谈,务必今日将她诱引回去。
想来,以他冥雨乡主平日坐搅云涛,在冥雨乡中面对千百仙友坐而论道地气派,今日单独面对这涉世未深的少女,只要耐点心,再多聊上几句,想叫她追随自己而去还不是手到擒来!
当然,他现在也打定主意,今日不管如何,也必须将女孩儿带回。因为,一来现在南海战事已经吃紧,几日前听得战报,说是那个突然崛起地少年又在万军丛中斩杀一名兽神,据说前后只费举手之劳——虽然他从来都知道,那次统军主帅祸斗神志大才疏,不知出于什么念头轻率撤军后,不免在水侯面前夸大其词,但无论如何,那名列吞鬼十二兽神之四的青羊确实被斩身亡,头颅也被鬼方得去,这样一来自然又再次证明那张姓小子鸿运当头,如果再不将那位和他命理运数紧密相连的小少女尽快解决,则必然会造成日后更大恶果。
而除了这个军族大事的理由之后,今日让他如此接近地看到这琼肜小少女的琼肜玉貌仙颜,真个是冰华玉仪宛若仙藻灵葩一样,如此一来,早让他这多情的雨师之神喜爱入骨,只想将她带回去朝夕相处!
于是,此时这片雨后的绿林碧荷间,这位颀身长立丰神如玉的神客依旧谆谆诱导,侃侃论道,一边说服;而他对面那个怔然站立的雏颜少女,明如春水亮若天星的眸目一闪一闪,也不知是否渐渐被彬彬有礼,温润如玉的雨师神将打动,还是在想什么其他主意。
而这时,不知是否被刚才骏台那个随手发出的闷雷动,附近也有林鸟正一路年簌簌朝远方飞去,避入远处的海阔天空中。
第19卷 第五章 情趣自然,怜仰不可方思
“遇到这样事儿,姐姐们会怎么做呢?”
就在骏台一脸和善继续耐心劝导时,表面不动声色的小琼肜却赶紧飞速开动脑筋,开始努力想起对策来。这个女娃儿想道:
“要是遇到坏人的话,雪宜姐一定会先禀告她家堂主,然后毫不留情施法术,将那坏人冻成冰棍!说不准,还会先打那人一巴掌~”
骏台一边喋喋不休,琼肜一边歪着脑袋自个儿想象着各种可能的场景:
“如果是灵漪姐姐,一定会手儿叉腰,大声命令坏蛋不许那么坏;如果不听,灵漪姐就会暗地跟踪他,看他怎么使坏!”
“魔女姐姐呢?她……嘻~大概也会一样做坏事吧?如果学不来,会叫她手下叔叔伯伯们帮她一起陷害坏蛋吧?”
“如果换了居盈姐姐……咦?”
想到那位轻盈淑婉的仙丽姐姐,琼肜忽觉脑筋一时有些卡壳,努力想了几遍,却只记得居盈姐姐跃到坏人时,似乎会请坏人扯坏腰带――可是解腰带和打坏蛋有什么关系?这其中关联她却一时想不起来。
悄悄晃了晃脑袋,略去记不清的居盈姐姐,琼肜又将这几位她习惯模仿参照的女姐姐们挨个想了一遍,也不知道为什么,她那小心眼儿里却总有隐隐觉得有些不妥。绞尽脑汁静静想了一时,琼肜才恍然大悟,吃了一惊:
“唉呀!除了记不清居盈姐姐怎样,其他人最后可是都喜欢了那坏蛋!”
原来小琼肜刚才回忆雪宜灵漪莹惑那些御敌之事,大都是往日听来看来;她心目中这些典故事例。无一例外却都和她醒言哥哥大有干系。
“要喜欢上他啊……”
念及此处。琼肜忍不住抬眼偷偷瞧瞧那位正说得起劲的”骏台哥哥”,认真打量了一番,却觉得他虽然穿的好看,模样也不丑,却总是直觉着不想喜欢他。
“呜!早知道今天就不出来午睡了!”
半天理不出头绪,小妹妹心下正是十分后悔。觉得自己今天十分倒霉!
不提琼肜。再说骏台;正当琼肜郁闷之时。他却仍是精神抖擞,不厌其烦大谈人生哲理;虽有先前小挫,他却毫不介意。反还在心中责怪自己:
“吓,也是我心急。这小妹妹岂是等闲之辈?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说得。”
于是现在骏台正是愈挫愈勇,施尽浑身解数,舌灿莲花,口若悬河,务必要符晾肜打动说回!
闲言少提;虽然骏台立惫不惜时间,不惜精力。但前后只不过一刻外夫,这游说之事便有了变故。话说这时。满心郁闷一脸晦气的小晾肜刚集中精神,想听听这位南海来的公子到底在说啥;刚把悠悠种思束拢回。恰听到骏台一脸温柔地问她:
“妹妹――”
这时骏台已变了称呼,一口一个”妹妹”:
“妹妹啊,就和你骏台哥哥州才说的那些自然物理一个样,我们这些神种灵人物来到这世上,也都有各自的来历和目地。
骏台又回到刚开始的话题:
“就拿哥哥来说,我这海天之南的冥雨神将,前身则是这南海大洋中的风云雨浪,古往今来历经千万年日月变化,渐凝魂魄,渐聚精灵,最后才在两于多年前成就神形。妹妹你别看哥哥我现在只像个白面书全,其实却是这南海风潮中最受人景仰的云雨造化之种――”
“妹妹啊,哥哥把自己身世说拾你听,你能否也告诉哥哥你的来历?
有此一问,正是骏台想捋清来龙去脉,从晾肜身世入手打动她追随自己而去。因为骏台先前已知道,这清莹可人的小妹妹跟那张性少年时间并不长,前后拢共才不过两三年。对于他们这些呼风唤雨地神人来说,两三年间事只不过弹指一挥间。念了这因由,骏台心底里便打好算盘,想问明这小女姑娘来历,弄清本源,才好伺机化解她那份不可理理喻地死心塌地。
只是,虽然雨师神将这念头想得不差,但此刻问话时杯却有些尴尬。千查万算,有一点他却算漏,那就是这无心机地纯真女孩,这些天里却是常有噩梦,总好像自己还有什么其他来历,让她十分害怕;这种威觉,就像冥冥中不知触动什么说不请道不眀的神秘机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