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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
隼目鹰鼻的羽灵堂堂主恭声回答:
“禀教主神师,自那南海恶神屠我罗浮生灵,夺去大师姊遗体,这些天里我们已召集本教各处山
泽谙知水性的战士,在此集结,等待教主指示!”
话音刚落,旁边那位面如满月,身高体胖的红脸老者,满脸悲愤地接言道:
“禀教主,大师姊遇难那日,玄灵教各地选派的新生妖灵,也都在山中听都中长老宣讲教主的圣
言大道,没想却被恶龙屠戮。可怜它们都没什么法力,天地剧变时竟大多遇难。而那场劫难中,罗浮
山我教蒙昧未化的子民,更是死伤不计其数……”
气猛声烈的麒灵堂主,说到此处却已是言语哽咽,一时竟说不下去。
听得他这话,醒言正是感同身受;当日那罗浮山天寒地冻、尸横遍野地景象,还有那个清冷如雪
的温柔面容,重又浮现在自己面前……不知不觉中,他地拳头已紧紧攥起!
正当他悲愤交加时,身前这两位玄灵教的首领,一齐躬身,恳道:
“如此深仇大恨,还请教主主持大局!”
他二人说这话时,原本喧闹的荒野已变得鸦雀无声。四下里,只听得见天空中翱翔的鹰阵,扇出
阵阵“呼呼”的风声。
当这四野静寂之时,当年那讲经少年,突然被告知自己已成妖灵教主,心底顿时像开了锅一样沸
腾不止。表面上,他也和大家一样,静默不言。
一时间,风声飒飒,四野沉沉,眼前这天地仿佛一下子静止下来。
“好!”
这样的沉寂并没持续多久,便被一声震石裂云的喝声打破,年轻的少年那双睛眸中射出的真诚目
光,心中便有了答案。于是这寂静荒野中,便回荡起一阵慷慨地话语。徘徊震荡,有如清越的龙吟:
“诸位玄灵教友。我张醒言,今日在此地立誓,从今往后。我将和诸位同生共死!”
浩荡的宣誓如同波涛一样,瞬间淹没了整个苍莽的荒原。听得这样铿锵如铁地话语,即使是那些
蒙昧未知人言的精怪,也立即从掷地有声地语气中领会了它们教主的谕义,于是整个寥廓的荒莽的岭
南丘陵平原上,各样地粗重兵器全都被向天举起,此起彼伏,就好像飓风卷过的海洋。
面对着这样波澜壮阔的情景。醒言也被感染,一时间热血沸腾。心中似有一股压抑不住的豪情,
从心底喷薄而出,化作一阵磅礴呼啸的话语:
“诸位教友,我等人类妖族,尽皆天地育化的精灵,皆是平等的生灵。只是有些高高在上的神灵
,却视我们有如蝼蚁。为着一已之私他们便可以任意屠戮生灵。这样情形,溯其根源,还是因为我们
有如散沙一盘,不敢反抗;那些恶神便愈加骄蛮。长此以往,恐怕离灭族之祸,也不远了!”
——就如同昨日清晨傲立群山、呼啸万里一样,此时少年地话语奔腾蓬勃,所有原野云天中的鸟
兽禽灵都听得一清二楚。见到这样情形。便连早已关注他的灵虚真人,也不禁暗暗称奇。
再说等醒言话音落定,还没说出下面振奋人心的话语,分列他身旁的那两位堂主,几乎不约而同
的对视一眼,微微点了点头,便忽然一起站前,又在醒言面前一齐躬腰行礼。
正当醒言觉着他们如此多礼之时,只能天鹰殷铁崖说道:
“禀教主,罗浮山玄灵一族,修炼千年,已有莫大根基;这数百年来,已是天下妖族圣地。这两
年来,我等又听得教主天人同一、聚散分合之理,便笼络天下妖族,共建玄灵圣教,到得今日,无论
岭南中土,还是漠北荒原,天下妖族已大都归化我教。只是暗地里有了这样声势,我等妖族仍是一盘
散沙,无一共主,至今还倍受他族欺凌。”
“正是!”
白虎坤象接言说道:
“正如殷堂主所言,我们教中几位长老商议已久,又问清大多数教友心意,都认为我们妖族也该
像别族一样,选出一位统领万妖的妖王!正如魔族有魔皇,水族有龙王一样。”
“对!说得不错!”
身为人类的少年,一时没听出二人一唱一和想说明的意思,还在那儿懵懵懂懂的帮他们出主意:
“我觉得,你们妖族也确实需要一位统领了。否则遇事决断缓慢,容易丧失先机——不知各位可
有合适选择?说出来也许我可以帮忙参考一下!”
醒言本来就热心,此刻当了他们教主,对妖族的大事自然更加上心。
只是,他万万没想到,眼前这两位下属堂主接下来说出的话,正是石破天惊:
“禀教主!”
只听两位妖族长老连声说道:
“这妖王人选,就是您啊!我们王号都所好了,就叫‘万灵妖王’!”
“你们……说啥?!”
张教主闻言,正是张口结舌,脸色苍白,状如呆傻。出身乡野的少年,这几年也算经过好几次大
风大浪,只是从来没一次像这回一样,让他如此呆愣张惶!
而这时,无论是震惊还是期盼,台上台下重又归于静寂。这时候所有饱含各样感情的目光,全都
汇聚在一人身上。而在这样紧张凝重的时刻,也只有一位小丫头还可能说得出话——只听琼肜拍手欢
叫:
“好啊好啊!哥哥当妖王,我和灵漪姐姐就当王后!”
“……”
天真的话语在高台上下盘旋回荡,久久不绝;此时醒言与身后几人更加无语。在此尴尬时刻,台
上只有那两位妖族堂主,一脸的喜意盎然:
“这提议妙极,琼肜师姐要当王后,我们自然不敢有何异议。只是选妃事大,还要请王上亲自定
夺,我们……”
“咳咳!”
直到听到这番话,震骇无语的少年才立马清醒过来。见两位新属下已开始交头接耳商量选妃事宜
,醒言产立时惊出一身冷汗。赶紧摆手说道:
“且慢!殷兄、坤象前辈,其他事情均可商量。只有这‘妖王’一事,万万不能!”
“为啥?我们玄灵教上下一心,都觉得让您当妖王,正是万万之选!”
“呃……两位难道没想到,妖王妖王,至少得是妖族才行啊!我张醒言,可是再普通不过的凡人
,十九年前出生在鄱阳湖附近的山村乡野——不信?你们可以去鄂州府饶州户籍司去查!”
“当然信!”
看来,这选立妖王之事筹划已不是一天两天。听了醒言推辞之言,殷铁崖毫不惊奇,立即接口说
道:
“其实听得教主往日教化。说那中土生人,和众妖一样,也是天地生灵。常言道,人乃万物之灵
;若细究起来,人也是妖灵一员,只不过最厉害罢了。再说了——”
说到此处这位神鹰之王脸上不自觉露出一丝笑容:
“我们也知道教主和魔族小宫主交好;而我们妖族和魔族向来并称于世,合称‘妖魔’。妖魔两
家势均力敌,但这几百年来,魔族势力日隆,渐有吞并我族之心。其实我等都希望,教主当了妖王之
后。顺势再把那小魔主娶了,这妖魔之争,恐怕就不知道谁胜谁负了……”
看起来这妖族之人甚是坦率,这等只会私底下筹谋的计策,这时也坦然说出来。只不过虽然他们
坦然,但醒言却只觉得,不知是不是错觉,突然感觉身侧传来一阵莫名的寒意——寒意暗袭之下,饶
是他往日遇敌智勇双全,这时也禁不住脸色数变,神情尴尬。
这时候,那殷铁崖身旁的千年虎灵坤象,见教主神色古怪,看样子还想推辞,便悲愤说道:
“张教主,我教此去南海,实在是九死一生;虽然已调集天下妖族水属猛士,调来漠北辟水苍狼
,西荒碧眼昆鸡,还有各地望月犀精,合成骑军一齐冲击南海龙域——只是即便如此,恐怕这回誓师
讨伐,最后大多数教众也是葬身异域。难道教主真忍心看着他们在魂抛异乡之前,还不能亲眼见到自
己族中,推选出一位众人服膺的王上?”
“……”
被他们这么一说,醒言也一时默然。稍停一阵,又想了想,他便似想起什么,赶紧说道:
“既然如此,也可以在你们中间选出一位啊!”
听得这话,殷铁崖立即应声回答:
“恕属下冒犯,教主此言差矣。所谓‘天无二日’,我等妖灵一族本来就奉您为主,以怎能另外
选出一位妖王?再说了,要是我妖族能有位大家都服气的王者,也不至于直到今天妖王之位都空悬如
故,听任外族欺凌了!”
白虎兽王这时也赶紧附和:
“教主不必迟疑了!虽然您才高寿十九,但我族中妖巫已经卜算过,教主您前途无量,定能给我
族带来天大的福运!”
“这……”
瞅瞅眼前架势,正是势成骑虎,似乎已经由不得他不答应。这样情形下,毫无思想准备的少年,
回头望了望那几位德高望重的前辈高人一眼,想向他们求助——谁知回头一看,却见身后这几位上清
道长,不知出于何故,除了那位清溟道长脸色颇有不愉,其他几位,几乎全都在朝他颔首微笑;那言
下之意,正是不言而喻!
“好!”
见自己门中长辈大多都不反对,少年骨子里那股狠劲儿发作,心说:
“反正这回已不明不白当了一个教主,那就再当一个妖王又如何?这些异类妖怪,倒比传罗县中
那些同类更讲情意!此去南海,本就赴死,我又何必这样瞻前顾后?这妖王,我当了就当了!”
正是“初生牛犊不怕虎”,面对着眼前这两位虎灵鹰怪,醒言一股子少年心性上来,当即不管不
顾,决然说道:
“好!自今日起。我张醒言就当这个妖灵之王!”
“轰”
话音刚落,这罗浮山以南的整个旷野平原上。忽然如同海啸山崩一样,飞禽欢鸣,走兽嚎啸。一
股独特的欢呼声如狂飙般蜂涌而起;这一刻,天上的猛禽张开钢钩一样的锐喙,地上的野兽露出山洞
般的血盆大口,旷野中所有的生灵,都在狂野的呼叫着同一个声音:
“王!王!王!”
这个奇妙地字眼,兽灵军团中那些未晓人言的精怪,开始时跟着身边修炼更久地前辈小声的学舌
,不多久便越叫越响。和伙伴们的呼声汇聚在一起,形成一股巨大的洪流!
而这时。兽群中那些兴奋无比的昆鸡狼骑,水兕青牛,已从大群中分出,奋爪扬蹄,围绕着庞大
的妖群环转奔跑起来;疾奔之时,蹄声隆隆,有如庆贺的爆竹锣鼓。
这一刻,这样壮阔恢弘的欢呼嚎叫,已顺风传出百里。清晰的传到那些早已避得远远的猎户村民
耳里,直让人心神战栗,摇摇欲倒。
当然,这样冲天盖地、弥漫州县的妖氛怪气,并没人敢来探视究竟。最近这附近州县的民众,听
得罗浮山中七月飞雪。虽然听说是南海龙王降下天谴,但其中有没有其他内情,他们也并不知晓。现
在又见到这样神神鬼鬼之事,他们这些小民自然不敢胡说妄言。
而这一日,八荒震动、天下妖王诞生之事,南海郡那些州史县志中,却连一句“野有妖氛”都不
敢提。看来,官修正史,大抵如此。
再说这罗浮荒野,不知是否感应到妖王出世,原本便有些阴沉的天空,忽然间风云突变,雷电大
作,顷刻便已是暴雨倾盆。只不过,虽然大雨瓢泼,却丝毫不影响那些妖怪精灵庆祝的心情。各执简
陋兵械地兽灵,全都在大雨中昂首向天斧矛挥举,口中“荷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