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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至寻了好几个女孩可能前往的场所却始终无果后,长官大人总算是意识到了一个不容否认的现实——光靠他一个人这般毫无头绪地寻找,绝对是一种低效的处理办法。
就在从来不会主动开口向人求助的男人心生动摇之时,他好巧不巧地听闻了两个过路人的对话。
“诶你说,白天那个,真的是大小姐吗?”
“废话,这基地里还有第二个大小姐吗?”
“可是她往地下仓库去做什么?我们平时都不大去的。”
“这……我怎么知道?你想知道,干吗不拦下她,自己去问?”
“这……我哪儿拦得住啊……她当时跑那么快,我连招呼都来不及打。”
两个年轻人又说了些什么,唐宁已经无暇去听了——他抬脚就走向了那个鲜人问津的地下世界,很快便推开了一扇了陈旧的大门。
空旷而昏暗的仓库里,不时传来“滴答、滴答”的水声,他沿着一条长长的楼梯步步下行,不久便在一个偏僻的角落里,发现了那个让他四处寻觅的身影。
唐宁沉默着,不徐不疾地迈出脚步,最终驻足于目标的身前。
与此同时,蹲在地上并把头埋在臂弯里的思华年,业已察觉到了什么人的靠近。
她似乎不用多作思考,便能猜到来者别无他选。
因抽泣而上下抖动的双肩,在一刹那得以停止——不过,也仅仅是两三秒的时间而已。
被欺骗和隐瞒后的悲愤——以及从一开始就无法回到过去的真相,已经令她独自一人在这人迹罕至的仓库里哭泣了许久。
而今,他的到来,也无非是徒增她的悲伤罢了。
因此,她只不自觉地停顿了一眨眼的工夫,就又埋深了自个儿的脑袋,有一抽没一抽地哭了起来。
如此景象映入眼帘,分明早有心理准备的唐宁却意外地说不出话来。
他俯视着她抽动着的肩膀,竟然觉得这娇小的身躯此刻是那样的柔弱无依。
可是……
“留下来不好吗?”
留在我的身边……不好吗?
短短一语,忽然叫闻者停止了抽噎的动作。
可惜下一刻,耳边却传来了足以叫言者心头一滞的回应。
“骗子。”
尽管思华年已将整张脸都埋在了唐宁看不见的地方,但这刺耳的称谓还是清晰入耳。
“你们都是大骗子……呜——呜呜……呜哇……”
紧接着,原本似是有些义愤填膺的女孩,突然就当着他的面失声痛哭起来。
她只是在哭而已。
但为什么……他看着这样的她……心里却会跟着不好受?
这种感觉,不同于先前她多次为他流泪时的感受——像是淡淡的伤,又像是……隐隐的痛。
自母亲过世后就再也没在乎过什么人的唐宁,仿佛在这一瞬间,领会到了一个全新的词汇。
心疼。
原来,这世上还有这样一种感情。
难以开启的玉唇在不知不觉间徐徐抿起,他毫无预兆地降下重心,单膝跪于她的跟前。
下一秒,泪流满面的女孩就被一双温热的臂膀揽进了一个坚实的怀抱里。
没有辩解,也没有哄慰,甚至没有致歉……他只是一言不发地搂着她,让她已然沾满泪水的下颌轻轻搁在了他的肩头。
不由为之愣怔了片刻的思华年,很快就忍不住嚎啕大哭了。
“呜哇——呜哇……啊啊啊……坏蛋……骗子……我讨厌你们……呜呜……呜呜……讨厌……啊……啊啊……”
委屈至极的女孩情不自禁地拿她的小拳头捶打着男人一动不动的背脊,而男人却只是默不作声地承受着她的击打,丝毫没有要松手的迹象。
他不清楚要怎样让她不再伤心,只能这样静静地拥着她温暖的身子,任由她在自己的胸前恸哭一场。
倘若这就是他必须为她留在这个时代所付出的代价,那么他定将毫不吝惜。
抱着坚定不移的信念,长官大人安安静静地听着那曾经被他视为噪音的哭声在他耳边渐渐消无。
然后,他敏锐地察觉到了女孩的不对劲。
唐宁微微松开了搂着他家华年的双臂,同时向后倾了倾上身,立马目睹了她上气不接下气的模样。
不,这已经不是哭得接不上气的程度了。
眼瞅着思华年那双水灵的大眼睛正不由自主地一开一合,仿佛一个不留神就要晕过去似的,长官大人难得后知后觉地记起了其身体才刚复原的事实。
哭得太多太久,也是会伤身的。
冷不防认识到这一点的男人当机立断,作势就要将他的华年整个横抱过腰。
让他始料未及的是,方才还体力不支的女孩突然就挣扎着甩开了他的胳臂。
“做什么?”长官大人微皱着眉注目于她。
原本业已有些意识模糊的思华年使劲打起了精神,侧过脑袋故意不去看他。
长官大人注视着她倔强又委屈的小花脸,须臾后,他不徐不疾地站起身来。
要是换做从前,他肯定甩都不会甩她一眼。
然今时此日,业已扎根在心底的情愫,却不允许他这么做。
若有若无地松了松肩,长官大人一声不吭地背过身去,弯下了他尊贵的膝盖。
“上来。”思华年冷不防听到男人沉声说了这两个字,故而情不自禁地扭头看了他一眼。
从未在他身上见到过的姿势,让她想笑却笑不出来。
“不要。”所以,她罕见地冷着张脸,斩钉截铁地表示了拒绝。
话音落下,长官大人默默无言——直到约莫半分钟过后,他还是面无表情地开启了双唇。
“如果你不介意我强行把你抱出去的话,就蹲在那里不要动。”
这下,蹲在原地不动的女孩真的笑不出来了。
凭什么他做了对不起她的事还能威胁她啊?!
实际上,不由如是腹诽的女祖宗心知肚明,眼前这个素来淡漠而又孤高的男人,是不屑于诓骗当初那个与他极度不合的自己的。
因此,他大抵是无辜的。
可是……她还是觉得好难过嘛……
想着想着又觉着自己实在是太可怜了,感情丰富的女祖宗禁不住再次泪眼婆娑。
不过,叫她自己都想不通的是,看着朦胧视野中他纹丝不动的身姿,她最终却还是撅着小嘴、流着眼泪站了起来。
因久蹲起身而顿时头晕目眩的思华年几乎是不由自主地往前一倒,接着就恰好被眼明手快的唐宁回身扶稳了身子。
长官大人清楚地看到,他的华年把嘴撅得更高,也把眉头拧得更紧了——但她到底是没再推开他主动伸来的双手。
“上来。”他不自觉地安了心,随后再一次转身背对着女孩,慢慢地蹲了下去。
确实哭得快要体力透支的思华年盯着他因生疏而略显别扭的动作,有些憋屈地眨了眨眼。
五秒后,目视前方的唐宁终是感受到了来自生命的重量。
他背着她一步一步地向着不远处的光芒走去,忽然就明白了一件事。
从今天起,她将是他需要用一生去保护的女人。
第132章 她的至亲怎么办
那一天,梅洛狄基地内出现了一道“骇人”的风景线。
不论是一边行走一边与同行者讨论着工作事宜的人,还是目不斜视一路前行的人,都在目睹总长大人背着大小姐的画面后,目瞪口呆地停止了手头或脚下的动作。
长官大人什么时候背过别人?!就算是那会儿他们在战后受了伤失去了意识,他也不会来搭把手的好吗!?
咳咳……当然,他们这不是在指责长官无情无义——要是当时周围没有其他能护送战友的同志,他们相信长官是不会见死不救的。
只是……这有生以来从未见过的光景,还是太叫人惊悚了啊!
所幸长官大人是个从容淡定的主,饶是在诸多目击者被雷劈了似的注目下,他照样能背着他家华年,面不改色地朝前走。
这个时候,女孩已经在他背上趴着睡着了——如若不然,那么多人投来的错愕目光,早就把她羞得想找个地洞钻一钻了。
因此,长官大人得以顺利地将他的华年送回她的房间。
他将思华年安放到她的床上,又碍于良好的卫生习惯而替她脱去了鞋子,最后还在视线扫过被褥之后,为她盖上了被子。
做完了这些事情,长官大人对着女孩的脸看了一会儿,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好在半分钟后,他就在路过洗手间的那一刻,无意瞥见了悬挂着的两条毛巾。
长官大人自然不可能清楚哪一条是女孩用来洗脸的。
因此,终于认识到究竟是哪儿不对头的唐宁当机立断,以具现之力变出一条崭新的毛巾来,走到水槽前,用温水浸湿了毛巾再将之再拧干,接着拿着它走回到床边,替业已昏睡过去的思华年擦了脸。
或许在旁人的眼中,此情此景下这个很少照顾人的长官大人,似乎还挺有这方面的天赋。
但在唐宁本人看来,他不过是把对自己做的事情加诸于华年的身上罢了。
是以,没有感觉到任何不妥的长官大人,捏着根湿毛巾,坐到了床沿上。
如同前些日子那般,他一言不发地盯着她的睡脸,就那样静静地陪着她。
自这一天起,基地里的小伙伴们惊讶地发现,他们的大小姐似乎在恢复了往日的笑颜后,又突然之间陷入了情绪的低谷——就连那种痛并欣慰着的微笑,都不再浮现于她的脸庞。
难道……这和前几天长官背着她走的那一次有关?
不清楚这一男一女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基地众人既是好奇又是担心——可惜,他们照旧没有勇气去踢长官大人的铁板。
那么……他们是不是可以去找活泼开朗的大小姐问一问呢?
如此思量的一群人在亲眼目睹了思华年愁眉苦脸的样子后,满怀歉意地打消了这个念头。
此等罕见的悲戚抑郁之色,哪里还有“活泼开朗”的影子?
唉……开不了口啊……
默默哀叹的基地众人只能选择静观其变了。
有一些人甚至忍不住在想,如果女孩的姐姐——还有那个成天面若桃花的二队队长还在的话……
思及那些业已与自己永别的战友们,一行人免不了怅然若失。
“确实……要是爱尔萨队长和希摩尔队长都在……他们一定能想办法让大小姐振作起来的……”
是日,心情郁结的思华年在散心的途中,偶然听到了两名基地成员的谈话。
而恰恰就是这寥寥数语,成功触及了她心底的另一处悲伤。
她想起了他们对她的好,想起了他们因她的存在而永远消失的悲剧,想起了他们在临别前对她的嘱托……也顺势想起了,雨幕中唐宁那孤独而沉寂的面容。
她忽然就忍不住泪如泉涌。
这个时候,沉浸在悲切之中的女孩并未察觉到,时隔一月有余,梅洛狄基地的相关成员已经接替了前副总长的工作,开始筹备新一次的净化行动了。
诚然,因为一场不期而至的“窝里斗”,原本精心筹划的重要行动非但没能成功,还造成了严重的后果。他们必须拨乱反正,尽可能快地解救这污染指数飙升的帝国A区——至少,要让这个区域内的环境,恢复到原先的水平。
为此,身为珍贵敏感体的思华年是不可或缺的。
去年还完全不把上述事实放在眼里的唐宁,而今却已坦然地接受了这一现实。
于是,三月里的这一天,业已被动同女祖宗打了一个月冷战的长官大人,再一次站到了她的面前。
“四月初,我们将重新净化A区,参加还是不参加,由你自己决定。”
留下这句简洁明了的话,才刚站定没多久的男人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