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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这样多话,一时忘了他的脾气,开玩笑地对他们说:“才一年多没见,以前半个字也不会多说的人怎么就变得这样啰嗦?如果姜小姐没有跟在你身边,我一定以为这一位只是长得很像时先生而已。”
“我们侨安怀着宝宝,饮食上当然要多加注意”时墨驰严肃惯了,除了家人和几个挚友,几乎从不和外人开玩笑,听到不算太熟的钱梦媛说自己啰嗦,此刻却反常地并没有恼“这次不要全上素菜了,多来几道有营养的,不过也别太油腻。”
钱梦媛最八面玲珑,听完马上笑着贺喜:“我说呢!以前从没见你笑过,可今天连眼角眉梢都是喜气,明白啦!先让人上碗麦门冬粥,不能让准妈妈饿着,然后我再去吩咐厨房做几样营养又合口的,今天这餐我来请,就算沾沾你们的喜气。”
姜侨安不爱撒娇,时墨驰也多少遗传了些时家男人的刻板,别说“老公老婆”、“宝宝宝贝”这样肉麻兮兮的称呼,两人间连去掉姓只叫名字的时候也少,因此乍一听到这句“我们侨安”,姜侨安实在是难以适应,待钱老板一出去,便低声责怪时墨驰:“你怎么和不熟的人也随便说?还叫的那么奇怪,多难为情。”
这一段他们住在山上,喝的用的皆是无污染的泉水,姜侨安的皮肤比过去更加柔白细腻,见四下无人,时墨驰便抚了抚她光洁的脸颊,坏笑着耳语:“那不如从今天起就叫你孩子他妈?”
姜侨安气到想笑,却又觉得非常甜蜜,她记不清从哪儿看过一句话,大意是,孕育一个小生命的过
作者有话要说:差的字数太多,不知道要写到几点,怕大家久等,先发一章,爬下去继续了,花花是熬夜码字的最大动力。。。。。。
37
即使从未见过时郁洁和时拓进;姜侨安也不相信他们会如此不堪,与亲疏无关,不过是太明白深爱一个人的感受。时墨驰的生母刚刚离世,倘若真如杨瑞琪所说,时拓进既然会伤心到不吃不睡就绝对不可能做出那种事儿。
杨瑞琪的话诚然合情合理;可是之前她在时墨驰面前对自己的那番半真半假的污蔑也同样是合情合理;况且连她也说这件事情并不能确定。
想完这些;姜侨安才终于稍稍镇定了下来;脑中不再轰鸣一片。待她感觉到手机在震动;时墨驰已经打了四个电话过来。
听到她的声音;时墨驰哈哈一笑地问:“你怎么现在才接?是不是还没起?治疗已经做完了,我正要送我爸爸回去,你想吃什么早餐;我顺路买了带回去。”
“我已经吃过了,正想打电话给你,我有点事儿要离开几天,领结婚证的事情缓一缓再说,你先留在这儿照顾你爸爸吧。”
听出她语气中的不对劲,时墨驰渐渐止住了笑意:“怎么了,你要去哪儿?你怀着孩子,怎么能到处乱走。”
姜侨安犹豫了一下,决定选择性隐瞒:“我刚刚知道了一些有关我妈妈的事儿,离开是为了去求证,你不必担心,等我回来。”
没等时墨驰再说话,她便挂断了电话关上了手机。同父异母的兄妹——这几个字只在脑中想一想便让人全身无力,根本难以启齿,她实在不愿意让时墨驰在真相水落石出前和自己一起承受这样的痛苦。
如果四年前姜侨安便听到了这些话,一定会扭头就走,永不回来,宁愿让它永远成为一团谜,也不去触碰那势必会使两个人一同陷入万劫不复的万分之一的可能。但如今好不容易才能与时墨驰重新在一起,又有了孩子,即便第一反应就是懦弱地逃避,她也只能逼着自己去找答案。
因为连一刻也等不及,姜侨安订了能最快回去的那班机票,还没找到座位,就遇到了穆因。
见到姜侨安孤身一人,穆因十分意外,迟疑了片刻,仍是和她旁边的人换了位子。
“你自己回去?”穆因笑着问。
她并没有寒暄的心情,连笑容也没回一个,只略略地点了点头。
这突如其来冷遇让穆因微微有些尴尬,却还是忍不住关心:“怎么脸色难看成这样,出什么事儿了?”
登机前姜侨安在网上查了电话,问过遗传医学中心的人才知道,即使赶在今天下班前就把样本送过去,结果出来也至少要等上一周,可如今的每一分每一秒于她来说都称得上是难捱的煎熬,思虑再三,她便问穆因:“你认不认识做亲子鉴定的朋友?”
“我不认识”穆因先是摇了摇头,又说“不过你如果有需要的话,我可以帮你问问。到底怎么了?”
姜侨安没有回答他的问题:“遗传医学中心的人说排队的人多不能加急,至少要一周才出得了结果,我等不了那么久……所以才问你,我想如果有熟人大概会好些……”
见她这样有气无力地欲言又止,穆因十分心疼,便不再问理由,只说:“下了飞机我立刻打电话帮你问,一定找得到人,别着急,午餐吃了没?”
姜侨安没胃口,更不想麻烦他,便撒谎说:“谢谢,已经吃过了。”
……
穆因烦了一大圈人,到底找到了一个答应帮忙的业内人士,姜侨安不愿意被旁人知道自己为谁做鉴定,便婉拒了他想陪同的好意,只要了那个人的电话,便打车去了时墨驰的家。
寻到时墨驰的头发后,她将自己的一同封到袋子里,一刻不停地去了遗传医学中心,填资料的时候,姜侨安几乎写不出一个直顺的笔画,她实在想不出现在应该恨谁,自己竟要和腹中孩子的父亲做这样可笑又残酷的鉴定。
一整套操作要六个小时才能完成,对方看在穆因朋友的面子上答应连夜出结果,姜侨安没有力气去别处,原地等在鉴定中心外的长椅上又实在坐立难安,几次想开机向时墨驰报平安却都迟迟没有按下去——如今别说同他讲话,连肚子里的小生命都成了她不敢思考的存在。
在长椅上呆了不到一个钟头,姜侨安就隐隐感到腰部酸痛、小腹不适,她不敢不顾及孩子,先去楼下的餐厅买了份晚餐硬着头皮吃了一半,又找了间最近的酒店暂时休息,想象着倘若得到非兄妹的结果,明天时墨驰该会怎么样地笑话自己的胡思乱想和擅作主张,至于另一种可能,此时的她根本不愿意去考虑。
结果大约晚上十一点出,姜侨安提前回到了鉴定中心,看到医生走出来,她反倒镇定了下来:“是不是兄妹?”
“没有可能。”医生将报告书递了过来。
听到这一句,泪水夺眶而出的同时姜侨安只觉得腹部隐隐作痛、下。体微湿,待进了洗手间看到底裤上的血迹,她更是大吃了一惊,立即央还没走的医生将自己送去妇产科。
……
接到姜侨安的电话时,时墨驰刚刚敲开父母的房门,联系不到姜侨安他担心了一整天,直到晚间回到山上别院才听到工人们说早晨他一离开,时夫人就过来接走了姜侨安。
挂上电话,时墨驰更是怒火中烧,不顾父亲在一旁,直接责问杨瑞琪:“您到底想干什么?不是答应了不再管?您知不知道姜侨安她有了我的孩子!”
杨瑞琪还未开口,时拓进便诧异不已地问:“什么孩子?你说的那个人叫姜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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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过护士送来的药,姜侨安正要休息,穆因就推门走了进来。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
“人家刚送你过来,就给我那个朋友打了电话。”
住在隔壁床的女人把穆因当成了姜侨安的丈夫,便好心提醒:“你以后可得好好照顾人家,先兆性流产可大可小,一定得加倍小心,要是宝宝真没了,后悔也来不及了。”
穆因心中一痛,嘴上却说:“我去找人给你换间病房。”
38
姜侨安胃口全无;翻也不翻侍者递来的餐单,只问坐在面前的杨瑞琪:“我的生母是时墨驰的姑姑,那我和时墨驰岂不就是……”
“你妈妈是时家的养女,并非亲生”杨瑞琪转而对立在一旁的侍者说“莲子糯米粥、素炒年糕、肉沫蛋羹、贝茸彩椒煎蛋饼各来两份;再打包一份栗子卷。”
“我记得你小时候最喜欢吃栗子,这儿的栗子卷是招牌。”
听到“养女”这两个字,姜侨安才终于松了一口气,却仍旧没有谈论美食的兴趣:“她就是那个襁褓里父母便不在了的烈士遗孤?”
杨瑞琪喝了口面前的茶,意味不明地笑了笑:“你亲外公亲外婆都是非常平凡的人,才是个婴儿就没了父母听起来十分可怜,可正因为如此;你妈妈才做得了时家的女儿,时家的家风严谨规矩又多;但念着她的身世可怜,小驰的爷爷奶奶待她反而比亲生骨肉还亲,墨驰的父亲叔叔还有另两个姑姑哪个不是怕他爷爷怕得厉害?只除了你妈妈没挨过责骂敢顶嘴,所以呀,人这一辈子,有的事情是祸是福谁能讲得清呢。”
姜侨安觉得这话微微有些刺耳:“如果可以,谁不愿意在亲生父母身边长大,富贵地位又怎么能和血缘比。”
“你没经历过穷困,所以才体会不出。你妈妈的脾气大的不得了,不过人很单纯,心直口快,什么事儿都不放在心上,性格和你完全不一样,倒与景涵有点相像,你也见过景涵吧?大抵从小被捧在手心儿里长大的孩子都是这样”杨瑞琪的目光穿过姜侨安,悠悠地述说着记忆里的往事“说到血缘,也真是奇怪,虽然你不在她身边长大,脾气又千差万别,可有时候的神态却简直似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我前一阵儿见过她的照片,是很像,可却没往别处想,竟是这样凑巧,你还没说,我妈妈是墨驰的姑姑与你如此不赞成我们在一起有什么关系?”
“我是为了你们两个好”杨瑞琪没让侍者动手,亲自为姜侨安布菜“你妈妈出身好,人漂亮,性格活泼讨人喜欢,可以算得上事事皆顺,只除了姻缘。”
说到这个,杨瑞琪顿了顿,看了姜侨安一眼才说:“我和你妈妈是在大学里认识的好姐妹,那时候追她的人一大把,她却独独喜欢自己的长兄,也就是小驰的爸爸。那时候小驰的爸爸就已经离开了家调到了如今的地方的工作,她为了离哥哥近些也考了过去,那时候刚刚恢复高考,大学比如今难考的多,她这样懒散惯了又不用担心未来的一个人,可见下了多大的决心、花了多少力气。前几年听到景涵说自己要为了小驰往这儿考,我就想起了你妈妈。”
“只可惜小驰的爸爸并不喜欢她,他一早便遇见了小驰妈妈,两个人情投意合,等事业稍稍稳定了些,他们立刻准备结婚。你妈妈从小就骄纵,哪里见得了喜欢的哥哥和别人在一块,知道了后那一段时间天天闹,闹得小驰的爷爷奶奶也知道了,时家最要脸面,哪能容得了小女儿这样,自然无比震怒,狠狠地责罚了她一顿,让她退学回家。你妈妈的脾气特别拗,再难过也不哭不低头,索性就离家出走了。”
“那时候国内才刚刚有大学开设珠宝设计专业,并不成熟,你妈妈和我原先大学里学的是美术,有些功底又都有兴趣,你爸爸做生意赚了一些钱,就出资送我和你妈妈去香港参加了一个短期培训。小驰的爷爷奶奶原本就最不喜欢做生意的,又觉得你爸爸空有一副好相貌,人并靠不住,更加生气,也许是他们教训的方法不得当,也许是你妈妈从小就极少挨骂反而受不得委屈,总之她渐渐开始觉得到底自己不是亲生的,就是不一样,和家里的关系越来越差,然后便接受了你爸爸的追求,搬到了一起。”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