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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现穆因对自己温和依旧,周婉怡终于放下了心,用眼角撇了撇姜侨安:“她怎么在这里?”
“我就一个人,卧室有两间,所以和侨安合住。”
姜侨安面无表情地对穆因说:“可以吃饭了。”
“她没有家教不要名声你也不要面子?两个人住在一起像什么话。”周婉怡皱了皱眉,撅着嘴小声嘀咕。
穆因怕被姜侨安听到,赶紧岔过去:“你吃饭了没,要不要一起吃?”
“我吃不惯她做的饭。”
之前那句姜侨安其实听到了,只是看在穆因的面子上才懒得接茬,待听到后面这句,不由地笑了:“你想多了,我并没有招呼你吃的意思。马上就要结婚还千里迢迢地跑到个单身男人家里撒娇发嗲,原来这就叫家教好要名声?”
周婉怡并不傻,懂得什么时候该示弱,便憋着口气不反驳,只红着眼眶望着穆因。
穆因实在头痛,边用眼神向姜侨安道歉边问周婉怡:“你有事儿找我?要不然出去吃吧。”
“你怕姜侨安生气,所以赶我走?这才几个月,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她的眼泪一下子就掉了下来,原本因为不想让姜侨安看笑话而没提起的话也脱口而出“我不和陈越东结婚了,他一点一点都不喜欢我的,我很后悔,因为太习惯了过去才没发现你有多好。”
姜侨安被恶心到呆不下去,用托盘端了饭菜直接回了房间。
穆因尴尬无比,一边听着周婉怡声泪俱下,一边暗暗给姜侨安发了条短信——【对不起,你别在意,等她情绪稳定一点我就送她出去】。
姜侨安终于明白为什么穆嫣说她三哥太没脾气有些时候也算是种毛病,并没有回复,匆匆吃完饭便直接去洗澡。
洗完澡出来姜侨安才想起笔记本还在外面,因着实在看不惯周婉怡那种只要哪个男人追过自己就仿佛永久性地获得了某种特权的嘴脸,便窝在窗前的沙发上玩手机上的游戏,想等她走了再出去。
谁知手机的电全耗光了周二小姐仍旧还在声泪俱下,大意是未婚夫如何如何不把她放在心上,只顾着忙工作,只让小姑子陪她准备婚礼,对礼服、戒指、形势全不上心,一出差就联系不到人,她忍不住和他吵架,他竟然说“我能做到的一共就是这么多,你要是真的受不了,婚礼可以取消”,她赌气说好吧那取消婚礼,过了三天不见他回来哄便委曲求全地主动回去,陈越东居然直接说自己理想中的妻子应该安静温顺,她太不合适,勉强结婚彼此都累,不如到此为止。
姜侨安边听边冷笑边感叹遗传真是个可怕的东西,永远拎不清自己在丈夫心目中的位置,以为死缠烂打后对方终于肯娶自己便是得到了胜利,得到了把过去的委屈全数折腾回来的权利,随时随处不分场合地点的乱发公主病——周婉怡大概是得全了周颖柔的真传,才能和她小姑一样把原本枯燥乏味的生活过成一部轻喜剧。
别说陈越东对她并不上心,就算是穆嫣家的李易江,因为实在太忙抽不出空,当初的婚礼也是让母亲带着妻子准备的。
手机没电没事可做、想睡却被吵得睡不着,除此之外,姜侨安还觉得口渴,只好出门找水外加取包里的笔记本和充电器。
已经过了十二点,穆因以为姜侨安睡下了又被吵醒,便小心翼翼地问两眼红肿地周婉怡:“时间不早了,你想去你姐姐那儿还是想住酒店?”
“我姐姐会骂我,我也不喜欢住酒店,你要赶我走?连你也这样,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我这儿地方小,没有多余的房间,不是很方便”眼见着周婉怡似乎又要哭,他只得改口“要不我睡沙发?”
周婉怡终于满意,目光越过穆因挑衅式地扫了扫姜侨安,得胜般的继续撒娇:“你的房间有没有浴室,我想洗澡。”
“没有,你用客卫吧。”穆因终于把不耐烦摆到了脸上。
没等已经再次撅起了嘴的周家二小姐再次出声,姜侨安就先开了口:“有完没完了你?大半夜地呆在别人家不走还哭哭啼啼!有点公德心好不好,你没事可做,别人第二天还要上班呢!他过去喜欢过你也不等于一辈子都要给你当牛做马,你但凡念着点他曾经的好也别这样高兴了就不理、受委屈了再跑来折腾人。”
“关你什么事!这是你家吗,这是穆因的房子!不乐意就走,到底是谁赖着还不一定呢!”
这话多耳熟,小时候爸爸不着家,就让周颖柔带她,于是很多很多个假期她都是在周家度过的,原本她和弟弟的关系还好,后来年纪还小的他受多了周颖柔和周婉怡的挑拨,便和他们一起敌视她,每每受了欺负,总会听到这句“这不是你家,不乐意就别赖着不走”。
她实在不想再和这种人共处一室,一言不发地拿起餐桌上的车钥匙和钱包便直接走了出去。
电梯还没到,穆因就追了出去:“对不起,我等下就送她出去,她刚分手心情不好,你别和她计较。”
“我知道你觉得女孩瞎折腾不算毛病,可不知好歹也得有个度,至少得善良,得顾忌别人的感受,她跟她小姑几乎一模一样,现在骂陈越东,可人家只要招招手她就会一秒钟都不停留地跑回去,你就是太好,才会被她利用,她过来找你只是想向陈越东示威,想让陈越东知道她也是很抢手的!”
穆因听完便皱了眉:“她的确比较自我,不太会替别人考虑,人其实不算坏的……”
姜侨安打断他:“好吧,是我多管闲事,不管你信不信,要不是替你委屈替你不值,就小时候那点破事我根本不会多看那种人一眼,这是你的房子,我不该对你的客人无理,对不起。”
电梯刚好到了,穆因拉着她不准走,正要解释,手机又响了,听到周婉怡说连他都不再在乎她,现在只想从20楼跳下去,穆因大惊失色,匆匆跟姜侨安说了句:“你呆着别动,我这就把她劝走。”便跑了回去。
姜侨安实在没有留下看戏的兴致,直接转身进了电梯。
时墨驰应酬回来,车正要驶进小区,就看到一辆熟悉的车子开了出去,他下去看清了车牌,复又坐回车里,对司机说:“跟上前面那辆红色的路虎。”
姜侨安到了酒店才发现没有带身份证,时间太晚周婉悦家有小孩子不好去打扰,正犹豫着要不要回办公室,就听到有人在身后说:“哟,姜小姐不会是和室友吵架,被人家赶出来流落街头了吧?”
、17云端的深海
姜侨安正不高兴,自然不会理,只当做没看见他,将信用卡收回钱包后转身就往车旁走。
时墨驰讨了个没趣,却丝毫都不在意,厚着脸皮跟了上去,趁姜侨安不备,仗着身高优势从背后抢了她手中的钥匙。
姜侨安这才回头,微微蹙起了眉:“大半夜的,有意思没?”
“叫你你不理,我还没生气。手机钱包都不在身上没法回家,你开车送我,我免费提供住处给你。”
姜侨安白了他一眼:“你当我傻,发现不了你的车一直在后面跟着我?”
“……还不就是为了下车关心你才先让司机走的”时墨驰仍旧是一副理直气壮的模样,径直解锁上车,坐到了驾驶位“大不了我来开,小气劲儿!你总不会忍心让我走着回去?”
“你那儿我去不合适”姜侨安站着不动“我把车借给你开,停好后记得把钥匙交给我们那栋大厦的管理员。”
“你去我那儿不合适,长期和那小子当室友就合适?”他的话里带上了明显的不满,走下来强行将她按进了副驾驶“那我今儿还非得走到哪儿都拽上你。”
“……”时墨驰性子里的执拗和霸道恐怕没有人比她更清楚,他这一段的谦谦君子装得太像,差点让她忘记了他的本性。
车子停下的时候,姜侨安不由地一怔,时墨驰竟不是要回家,而是将她带到了过去常来的小酒吧。
酒吧的名字没改,门头却已经截然不同,换掉了闪耀的霓虹,只挂着两盏壁灯。
“怎么到这儿来了?”
“你不是嫌我家不合适吗,这儿被雍戈买下来了,并不对外开放,里间可以休息。”
到底是她想错了,他已经不再是过去那个时墨驰,不会再事事只考虑自己的想法。虽然并没有要进去的意思,姜侨安却低声道了句谢。
看出她犹豫着不想进,走在前面的时墨驰回头一笑:“还记雍戈的仇呢?他知道你回来,好几次都跟我说要请你吃饭。”
“之前叫你来,你不是说太累了要回家睡觉的么,怎么这会儿又过来了”雍戈没想到推门进来的是时墨驰,待瞥见他身后的人,顿时坏笑着戳了戳身边的欧阳炀,跟他一起迎了出来“真是可喜可贺,老时终于迎来了第二春,可这位小姐怎么有点眼熟呢?”
“你什么眼神儿,人家就是原配。”欧阳炀在旁边应和。
雍戈装模作样地打量了她数秒后立刻堆起了个无比灿烂的笑:“还真是咱妹妹,怎么不进来呀,多少年前的事儿了,总记着可真就是没良心了啊!”
当初和时墨驰闹分手时,身边的朋友轮番来劝,其中因为买了时墨驰的股份而内疚不已的雍戈最为不平,曾言辞激烈地指责她忘恩负义。
她还没应声,时墨驰就先不乐意了:“滚!比你小又不歪瓜裂枣的都是你妹?占谁便宜呢!”
尚立在门外的姜侨安只好走进来,微笑着跟他们打招呼:“好久不见。”
这间酒吧很小,不过内外两间,因为不对外营业,加上三个服务生一共就只有十几个人,多数是她见过的熟脸。
“不喝酒”时墨驰挥退了服务生,对雍戈说“这是你的地方,我不好赶人,你让他们都走,她要休息,明天还得上班,现在太吵了。”
雍戈自然给他这个面子,闻言立即遣散了一干狐朋狗友,只剩下了四个人时,欧阳炀忽而开口问她:“那小丫头现在怎么样了?”
待反应过来他口中的小丫头是指穆嫣,姜侨安笑了笑:“都已经是两个小胖丫头的妈妈了。”
欧阳炀也笑:“还真想不出来她当妈妈得是什么样儿。”
“还惦记着人家呢?不怕你媳妇知道了不让你进门。”雍戈斜眼看他。
“问问故人的近况而已,以为都跟你一样龌龊呢”欧阳炀的神情自然而坦荡,转而跟姜侨安说“对了,我那儿还有件穆嫣的东西,丢掉不太好留着更不合适,改天拿给你。”
“你不是信誓旦旦地说从此戒掉夜生活么,好不容易休假,怎么这么晚还不回家?”这句是时墨驰问欧阳炀。
“她陪她爸妈回老家了,明天才回来。”
里间收拾出来后,时墨驰带着姜侨安进去,离开前忍不住八卦:“欧阳上个月结的婚,那姑娘厉害着呢,把他这样的人都收拾得服服帖帖的,刚认识三个月就领证了。”
姜侨安很是意外。刚和时墨驰在一起时她并不喜欢欧阳炀,总担心与这种朝秦暮楚的花花公子相处久了,耳濡目染间时墨驰也会学坏,直到后来她才对他刮目相看。
穆嫣至今遗憾,鲜妍如花的青春里除了李易江竟连一朵好桃花也没有遇见,好不容易来了个条件不错的欧阳炀,折腾了一番原来还只是因为一时无聊、看不惯李易江而逗她玩儿。
亲眼见着欧阳炀为了穆嫣伤怀数年,姜侨安才知道,和穆嫣分别时他对她说的那句“别放在心上,我无聊逗着你玩儿呢”藏着多少无奈。
既然不能在一起就绝不露出割舍不下的姿态让自己的深情变成别人甜蜜中的负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