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瞿苒苒拿到文件后就打算离开酒店回家,可谁料到,在她转身准备离开酒店的时候,却无意间看到了一对外形登对的男女从酒店的电梯里走了出来。
她想,如果不是关昊的外形那样的显眼,也许她也不会那么容易就注意到他跟乔丝一起从电梯里走出来。
此刻,她站在酒店前台处,因为是侧对着他们,所以他们如果不是刻意转过头来,是注意不到她的,可她的位置却可以清晰地看见他们的一举一动。
瞿苒苒怔在原地。
关昊和乔丝一起走向酒店的大门,大门外他的车已经停在那里。
乔丝没有跟着关昊一起上车,但是在关昊准备上车的时候,乔丝却突然伸手将关昊抱住。
隔着很远的距离,她自然是听不清楚他们的对话是什么,但她看见乔丝将关昊拥得很紧很紧,而且好像是靠着关昊的背在失声抽泣。
关昊的样子冷漠,对乔丝并没有几分动容,但也没有伸手推开乔丝。
过了数秒,乔丝慢慢地松开了关昊,两人又说了几句话,关昊依旧是无动于衷的表情,最后上了车,扬长而去。
乔丝悲戚地蹲在地上,失声痛哭……
而后,乔丝拦下了一辆计程车,离开了酒店。
瞿苒苒直到乔丝走了很久以后才缓过神来,恍惚地走出酒店。
……
家里的司机一直在酒店的停车场等着,她抱着文件上了车,神色有些滞愣。
今早关昊出门的时候跟她说,他今天事要回“昊天”处理,她本来还在犹豫着,要不要打电-话给他,然后跟他一起回家,可她没有想到,竟会在“皇宫”酒店遇见他。
她承认,刚才看到的一幕,明显是乔丝在纠缠着他,他亦冷漠对待,可是,为什么他会来酒店跟乔丝见面?乔丝泪眼婆娑抱着他的时候,他为何也不拒绝?
心,有些不好受的滋味传来。
瞿苒苒靠在椅背上,脸色微微泛白。
司机透过后视镜看到瞿苒苒不对劲的脸色,关心地问,“瞿小姐,您身体不舒服吗?”
瞿苒苒坐正身姿,若无其事地回答,“没,是困了。”
司机笑道,“那您睡一会儿,等到了家,我再叫您。”
“好。”
瞿苒苒刚闭起眼睛,司机突然咒骂了一声,然后来了个急速的转弯。
瞿苒苒一个重心不稳,身子重重向前倾,头还敲到了前面的椅背。
听到瞿苒苒的痛呼,司机急忙将车停在一旁,跳下车,紧张跑到后座问,“瞿小姐,您没事吧?”
瞿苒苒抚着疼痛的额头,摇了摇头,“我没事。”
看到瞿苒苒被撞红的额头,司机不住道歉,“对不起,瞿小姐,刚才那辆车直直朝我们的车开来,我临时闪躲,才……”
“没关系,我没什么事……”瞿苒苒揉了揉额头,感觉疼痛感慢慢消除后,她道,“继续开车回家吧!”
“对不起,瞿小姐,对不起……”司机又连声说了几句道歉,这才重回驾驶座。
当车子平缓地驶在道路上时,瞿苒苒才注意到她放在椅子上那份文件,竟因为司机刚才的一个急转弯兼刹车而从文件袋里冲了出来,此刻全都散乱落在了脚垫上。
瞿苒苒将文件拾了起来,一张张整理好,她无意去看这些文件的,可是在整理的时候,却不经意地瞅到了其中一张。
她惊讶地瞪大了眼眸,然后将那张文件抽了出来。
这些文件竟是乔彻的背景资料,而她之所以会注意到手里这一张,是因为这张纸上面印着令她敏感的“QCS”这三个英文字母。
拿着这张资料,瞿苒苒重头到尾将文件扫了一遍。
蓦地,她的视线停留在“QCS”法定代表人这一行,赫然醒目的“乔彻”二字躺在了这一栏。
瞿苒苒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的文件。
“QCS”的法定代表人是乔彻,这说明乔彻就是“QCS”的最高裁决人,那么,乔彻就应该是“QCS”的老板。
天……
瞿苒苒怔愣地靠在椅背上,倒抽了一口气。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
乔彻怎么会是“QCS”的幕后老板?
他居然就是“QCS”公司从未露面的幕后老板……
瞿苒苒用力摇头,不敢相信,然而,她的脑海中却开始播放起她进“QCS”的一幕幕。
她是乔彻引荐进“QCS”的,他说他跟陈经理是朋友,所以她顺利进了“QCS”。
进了“QCS”后,一切都很顺利,陈经理对她更是格外照顾。
之后公司开始有传言她跟“QCS”幕后老板有交情的事,据说是陈经理不小心透露出来的……
她特意去问了陈经理,陈经理解释说是公司内部人员故意造的谣,陈经理并没有透露过什么。
她也觉得陈经理没有必要去捏造这样的事实,所以也没有去重视……
现在想想,如果“QCS”的幕后老板真是乔彻,那就可以解释陈经理为什么会不小心透露出这样的消息……
还有就是,第一次跟陈经理来纽约出差的时候,乔彻邀请她去法国,当时乔彻跟陈经理那样熟,可是陈经理见到乔彻的时候,却好像有些激动,又有些畏惧,更有难以掩饰的尊重……
可惜当时的她根本没有仔细去推敲这些细节,也没有将乔彻跟“QCS”的幕后老板联系在一起。
难怪陈经理会那样维护她,难怪无论她在“QCS”犯了什么错误,陈经理都袒护她……
原来,这全都是因为乔彻是“QCS”的幕后老板!
可是……
如果乔彻是“QCS”的幕后老板,那她在“QCS”总部被林总监推上召开记者会的风口浪尖时,以“QCS”幕后老板的助手身份来帮她解除危机的“唐特助”,他根本就是乔彻的人。
换句话说,那天解救她,并帮她消除负面新闻的人是乔彻,根本就不是关昊……
为什么会是乔彻?
那天答应会解救她的人是关昊,她也问过唐特助,唐特助说他的老板是受人之托……
所以她自然而然地以为委托“QCS”幕后老板帮她的人就是关昊,毕竟关昊和“QCS”的幕后老板是朋友也不足为奇。
只是,如果“QCS”的幕后老板是乔彻,那只能说明那天关昊根本就没有帮她,真正帮她的人是乔彻,因为关昊和乔彻的关系从来都是僵硬的,当时关昊又跟乔丝在一起,关昊是绝对不可能会拜托乔彻来帮她,何况关昊向来高傲。
不……
她必须去问清楚乔彻,她不能就这样不明不白、稀里糊涂。
……
调整了一下心境,瞿苒苒极力保持着平静道,“陆伯,你能把车停在路边一下吗?”
“好的。”
司机将车停到了路边。
瞿苒苒抱着文件走下车,然后找了一处公用电-话,急切地给乔彻拨去了号码。
乔彻的手机很快就接通,耳朵里传来了乔彻温和的嗓音。
“苒苒。”
“乔医生,对不起,我不小心看到了你让我去拿的那份文件……”
乔彻在那边沉默了下来。
瞿苒苒的声音变得更着急,“我跟你保证我不是有意要你看你的文件内容的;但我无意间看到里面的一张有关‘QCS’的资料……我只想你亲口告诉我,你真的是‘QCS’的幕后老板吗?”
乔彻在那头依旧是沉默。
“乔医生,请你告诉我。”瞿苒苒以恳求的语气道。
乔彻终于在手机那头承认,“是。”
瞿苒苒不断摇头,仍旧难以接受这样的事实。
乔彻沙哑吐出,“苒苒,对不起,我不是有心要骗你。”
瞿苒苒艰涩逸出,“所以,我从进‘QCS’那天起,就是你安排陈经理一直在照顾我?”
“是。”
“为什么你要这样帮我?”
“因为你那时候的你由于失去孩子而一蹶不振,我想给你一份工作,让你能够支撑下去……但我知道如果我直接告诉你公司是我幕后操纵的,你绝对不会接受我的帮助,所以我只能瞒着你。”
“那么,我在总部召开记者会的那一次,是你吩咐唐特助来帮我的?”
“是。”
“可是我问过唐特助,他跟我说他的老板是受人之托,是不是有人拜托你……”即使到了这一刻,瞿苒苒还是想要将这件事跟关昊扯上关系。
“没有,是我不忍心见到你被那么多的记者欺凌,也不忍心你的名誉继续受损,所以让唐开及时赶到你的身边……我让唐开跟你说是我受人之托,是因为当时我也没有想到一个很好的理由能让你相信‘QCS’的幕后老板会帮你,所以我只能让唐开跟你撒谎说是‘受人之托’。”
瞿苒苒手里的电-话,随着她指尖的无力,渐渐地滑落。
“苒苒,苒苒……”
电-话里传来乔彻的呼唤声。
瞿苒苒蹲下了身子,眸子变得黯淡无光起来,呆滞地望着地面。
“苒苒……”
乔彻的呼唤声再度传来。
这一刻,司机冲到了她的身边,紧张地扶着瞿苒苒,“瞿小姐,您没事吧?”
瞿苒苒呆呆地看着司机,看到司机关切的目光,她瞬间回过神,连吸了几口气,慢慢又直起身子。
“瞿小姐,您的脸色看起来很不好,您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我送您去医院好吗?”司机很是担心。
瞿苒苒极力扯出一抹笑,“我没事,我在跟我的朋友打电-话……”
“可是……”司机还想说些什么,瞿苒苒已经重新拿起话筒。
瞿苒苒将话筒贴在耳朵上,电-话里依然还有乔彻急切的声音,“苒苒……苒苒,你还在吗?”
瞿苒苒深深吸了口气,遏止住心头传来的疼痛,回答,“我在。”
“你还好吗?”
“我没事。”
“苒苒,如果你是在气我一直没有告诉你我的身份,我向你道歉……”
瞿苒苒痴痴地笑,“你不用跟我道歉,应该是我跟你说声感谢才是。”
“你的声音听起来并不好……不然等我到了纽约,我们见面再说,好吗?”
“不用了,乔医生,不,乔总……我没事,我只是突然间觉得,原来,我一直以来都将世界想象得太美好、太纯净,有很多事很多人,我从未真正去了解过,还有我以为我很了解的一些人,其实我对他也根本不了解……”
“不是的,苒苒,我对你从来没有恶意……”
瞿苒苒哽咽地打断乔彻的话,“对不起,乔医生,我不知道你还有没有其他的身份隐瞒着我,但是我现在很害怕,我觉得我的世界这样的陌生,我身边的人也是这样的陌生……我恐怕短时间内没有办法再接你的电-话,当然,你来拿文件的时候,我会让人交给你。”
“苒苒……”
在乔彻的呼唤中,瞿苒苒径直挂上了电-话。
司机站在瞿苒苒的身旁,手足无措地看着瞿苒苒失魂落魄的样子。
“瞿小姐,您真的没事吗?”
瞿苒苒愣愣摇头,迈着艰难的步子,缓缓走向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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瞿苒苒回到别墅的时候,关昊还没有回来。
瞿苒苒表现得毫无异常,所以秦梓歆和齐思雅都没有注意到她的情绪变化,她然后找了个理由回房休息,可在路过二楼的走廊时,却不巧地碰见陆远东。
陆远东能够跟关昊成为好兄弟,在察言观色方面,自然也是不一般的,所以,她没能瞒过陆远东。
“发生了什么事吗?你的气色看起来很糟糕,是不是身体哪里不舒服?”陆远东关心地问。
“我去了趟市区,刚回来,有点晕车。”她知道这个理由无法瞒过陆远东,但她想不到更好的理由能够避免陆远东继续问下去。
陆远东也意识到瞿苒苒有所避讳,他没有再问下去,只是点了点头,“好好休息一下,如果身体还有不舒服,就叫医生。”
“好。”
……
回到房间,将文件放了起来,瞿苒苒疲累地在床上躺了下来。
她滞愣地望着天花板,脑海里混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