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雷霆。
咆哮。
神因规则而生,也因秩序而死。
一种强烈的近乎撕裂般的疼痛从身体深处传来,几乎要将她硬生生撕成两半。银色辉光在她的每一寸肌肤上流淌,如同附骨的诅咒,缠得她喘不过气来。
她的记忆被封印了。
果然不出所料,她本就是狄安娜也是苏希,只不过中间少了三千年的记忆断层!
阿波罗将她抱到了偏殿里,放在堆满云絮的座椅上,而后轻轻吻了吻她的眼睛:“别怕,一切有我。”
——别怕,一切有我。
似乎很久很久以前,阿波罗也曾对她说过这句话。她哭着又笑着扑进他怀里,没心没肺地撒娇。
剧烈的头痛平息了一些,她却突然有种想哭的冲动。
温暖的气息萦绕在身边久久不去,缠绕了千万年的时光。
她睁开眼睛,看见阿波罗正在专心致志地雕刻一块巨大的圆石。在他的身边,二三十个书架整齐地排列着,堆满了泛黄的上古羊皮卷;书桌上凌乱地摊着几张羊皮纸,纸上写满了各种看不懂的符号;墙角处堆着一堆水晶废料,废料当中竟然还有十几颗大小不等的水晶球。他操纵着数十把锋利的光刃,在圆球表面疯狂地切割着,石屑横飞。
不多时大理石圆球逐渐成型,上面雕刻着各种奇怪的花纹,谁也不知道这些花纹的确切含义。
阿波罗收起光刃,抓起石球,朝人间抛去。
咚!
大。地上隐隐传来一声巨响,人们开始欢呼着神迹。
阿波罗松了口气,转身走进偏殿旁的休息室,片刻之后,室内传来了哗哗的水声。又过了片刻,他湿淋淋地走了出来,只在腰跨间围了一截短短的布料。
狄安娜目瞪口呆。
那截短短的、足以令所有女人血脉贲张的布料,是古希腊特有的“内衬”。
而那玩意儿,通常是沐浴后滚床单的前奏。
狄安娜深深吸气,尽量让自己的呼吸和心跳平稳一些,向阿波罗伸出了手:“来。”
阿波罗来到狄安娜身边坐下,顺势将她抱了过来,有意无意地轻吻着她的长发,暧昧之意甚浓。
狄安娜有意无意地分散着他的注意力:“能问你一个问题么?”
阿波罗心不在焉地说了声好。
狄安娜定了定神,不着痕迹地向侧边靠了靠,极力避免与阿波罗肌肤相触,而后开口说道:“你刚才雕刻的那块石头,看上去有些奇怪。”
阿波罗一手支着座椅的扶手,有意无意地将她揽在怀中,另一只手撩起她的长发把玩:“哪里奇怪了?”
狄安娜想了想,说道:“花纹。”
她又想了想,继续说道:“还有,为什么你非把它刻成圆球不可?”
那块脐石,未来会成为德尔斐的象征。可是现在,阿波罗此举意味不明。
阿波罗低笑出声。
他顺势将她揽了过来,一个浅浅的温落在了她眉眼上,而后是她挺翘的鼻尖、她的脸颊、她的唇……在那一刹那,她微微偏过头去,一个炙热的吻落在了她的耳垂上。
阿波罗低笑出声,轻轻咬着她近乎半透明的耳垂,五指插。入她如瀑布般倾泻的银色长发中,令一只手渐渐移到了她的腰侧。
她骤然按住了他的手。
“狄安娜。”阿波罗温柔地唤着她,“给我,狄安娜。”
不想去看阿波罗。
不想去听阿波罗的声音。
他的目光太过炙热,他的语调太过迷醉,他的怀抱太过温暖……
她承认迷恋这种感觉,如同春日的融融暖阳,足以令她忘却一切不快,在他的热情中彻底融化。
可一切都是假的。
他因为爱神的金箭而对她产生了近乎疯狂的迷恋。等金箭的效力消退之后,他就会将一切忘得干干净净。
她极力抵着他的肩膀,努力不去看他,微抿的唇却泄露了她的情绪。
阿波罗细致而耐心地摩挲着她的腰,却始终没有将腰带解下来。在这个世界里,腰带象征着女性的贞。洁。在得到允许之前,他不会做出强迫她的事情。
尽管一股又一股燥热的感觉从下腹窜起,尽管高涨的欲。望已经在一刻不停地叫嚣。
“可以吗?狄安娜。”他低声问她,声音中带着难耐的沙哑。
狄安娜摇了摇头。
阿波罗轻轻抵着她的额头,滚烫的汗滴顺着他优美而硬挺的下巴滑落,一滴滴滴在了她的肩膀上,几乎要将她整个身体都灼烧起来。
“狄安娜……”阿波罗闭上眼睛,静静地听着她愈发急促的呼吸声,“告诉我为什么?”
她张了张口,却找不到半点拒绝的理由。
阿波罗惩罚性地咬了咬她的唇瓣,却激起了她一阵细微的颤栗。他如同受到了鼓励,将她深深按在云絮堆积成的被褥里,恣意狂吻。
她深深吸气,右手上凝聚起了薄薄的冰雾,细细的冰针逐渐成型。
穹顶上方,一颗星星突然松动,对准光明神殿的屋顶砸了下来。
神殿震了三震,从天花板到地板,被贯通了一个整齐的大窟窿。
在那一瞬间,阿波罗只来得及抱紧了狄安娜,用后背替她挡着降下无数陨石的星空。
他们双双从窟窿里滚了下去,扑通一声,从天上跌进了海里。
天空中传来了一阵嚣张的笑声:“霉运加持了yooooo~嗷!老妈!!!”
一只扑腾着翅膀的小小神灵龇牙咧嘴地惨叫着,被一位美貌的女神揪着耳朵带走了。
第5章 随处可见路人丁二
海水很咸。
狄安娜扑腾了几下,一道银光劈开了大海。
身为月神,她掌管着潮起潮落。
阿波罗一把抱起了狄安娜,踏过层层叠叠的海浪,来到了他的圣域德尔斐,走进了古老的德尔斐神殿中。
大门缓缓合上。
殿外,大祭司带领着无数人向光明神阿波罗叩拜,欢呼神的降临。只是,阿波罗太过光芒万丈,刺得所有人睁不开眼,当然也没有人注意到他带了别的女神过来。
阿波罗走上祭坛,将怀中的狄安娜轻轻放下,炙热的目光一遍又一遍地在她的身体上流连。
狄安娜心中警铃大作。
主神、神殿、祭坛、少女、紧闭的大门。
用脚趾头想也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些什么。
她粗略估计了他们之间的武力差距,决定先将他一脚踹晕了再说。
但是,她刚刚抬腿,却被阿波罗一把握住了脚踝,沿着线条优美的小腿肚一路吻上,她的腿、她的腰、她的指尖、她的锁骨……那些细小的挣扎和反抗在阿波罗眼中根本不值一提,反而颇添了些许情。趣。
“够了,阿波罗!”狄安娜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愤怒一些。
回答她的,是阿波罗扣住了她的肩,隔着湿。透的衣料,轻咬着一枚小小的突起。她的呼吸声渐渐急促起来,想要抬腿,却被阿波罗压着;想要抬手,依旧被他压着……要命的是,在这种禁忌感十足的地方,她竟然有了一丝细微的快。感。
她死死掐着他结实有力的肩膀,狠狠咬了下去。
阿波罗微微一僵,一手揽着她的后腰,将她整个抱了起来,一点一点地咬开了她肩头上的绳结,沿着她线条优美的脊背一路吻了下去。她紧紧抓着祭坛的边沿,努力对抗着渐渐攀升的快。感,忽视他越来越重的呼吸也忽视他渐渐高涨的欲。望。
不能在这里。
这对她不好,对阿波罗更加不好。
“殿、殿下!”
神殿的门突然被敲得震天响。
狄安娜瞳孔微缩。
阿波罗置若罔闻。
大祭司的声音依旧不依不饶地传了进来:
“有、有位女神想要找您……”
“她说她叫……达芙妮……”
阿波罗丝毫不予理会,专心致志地解着狄安娜身上那过于复杂的腰结。
狄安娜深深吸了一口气,在祭坛四周布下了一层密密的银色光帘,而后挥手一束月光,缠绕在神殿的大门上,缓缓拉开。
透过光帘,她看见达芙妮不情不愿地走了进来。
达芙妮看不见光帘里的景象,但她却可以清楚地看见她的每一个动作和表情。达芙妮没有抬头,因为阿波罗的光芒实在太过耀眼,一不小心就会被刺瞎。
“我从不掩饰自己对你的厌恶,光明之神。”达芙妮说道,“如果不是父亲强求,我绝不会出现在你的面前。好了,我的话说完了,再也不见。”她说完这番话,转身走出神殿之外,果然是再也不见。
小爱神为了让阿波罗更倒霉一些,在对他射出了金箭的同时,也对他身边的女神射出了“厌恶十米范围内一切异性”的铅箭。而这位不知是幸运还是倒霉的女神,就是达芙妮。
狄安娜想起爱神之箭的效力,忍不住问阿波罗:“你不看看她么?”
阿波罗终于舍得抬起头来,眼中有着浓浓的情。欲和压抑不住的愠怒:“你将我当成什么了?”
狄安娜愕然。
爱神之箭无效?不对啊,刚才达芙妮走进来的一瞬间,她明明感觉到阿波罗的身体僵了一下。
阿波罗吻了吻她的唇,似承诺,又似解释:“你是我最爱的女神,自然也是我唯一的妻子。”
这一回,轮到狄安娜僵住了。
古希腊的婚制颇为混乱。早年的雅典容许一夫多妻,王室更是一个王妃接一个王妃的娶。后来法制更改,变成了一夫一妻,可丈夫(贵族与自由民)却可以合法地蓄养众多女奴;再后来,就变成了丈夫可以随时解除婚约,只要他能支付前妻的赡养费。
人间界尚且如此,神界就更是变本加厉。神王宙斯,就是典型中的典型。
可阿波罗却说,她是他唯一的妻子。
在爱神之箭效力尚存的情况下,他说,她是他唯一的妻子。
是该说他理智尚存好呢,还是说他对自己已经严苛到了骨子里好呢?
狄安娜叹了口气,勾下他的脖子,轻轻吻了吻他的唇角。
阿波罗似乎是受到了鼓励,狠狠按住她的后脑,近乎疯狂地回吻着她。她已经感觉到,他体内的情。欲已经堆积到了极限,再不发泄出来,恐怕会对身体会有伤害。
她琢磨着要不要用别的方法替他抒解一次。
大约是觉察到了她的心不在焉,阿波罗略略抬起头来,炙热的目光在她的脸上流连,沙哑着嗓子问道:“你不愿意么?”
她微愣,诚实地点了点头。在那一瞬间,她看见了阿波罗眼中一闪而过的痛苦和难过。
她忽然觉得自己坏得透顶。
阿波罗定了定神,猛地抓向了祭坛的边沿,坚硬的大理石在他的手心里轰然粉碎。
她有些意外,忍不住抬起手,轻轻拭去了阿波罗滚落的汗滴。
“别,别这样狄安娜。”阿波罗抓紧了她的手,一根根亲吻着她的手指头,由于强行压抑着的痛苦和欲。望,眼中泛起一丝情。欲的红。
狄安娜微怔。
“我没有信心在这种情况下……”他低头看了看近乎全身赤。裸的自己,还有全身湿透、白色裙裾已经被海水浸湿成半透明状、紧紧贴着身体的狄安娜,闭上了眼睛,“我会等,等到你心甘情愿的那一天。”
“我……”
阿波罗低下头,摸索着吻了吻她,用尽量平稳的声音说道:“先在这等我一会儿,好么?”
她说了声好,看着阿波罗起身走下祭坛,转进了后殿。不一会儿,后殿里传来了哗哗的水声。
——————
海界。海王殿。
汹涌的波涛冲刷着海底沟壑,却遮不住海中神女们银铃般的脆笑声。珍珠、贝壳与珊瑚堆砌而成的王座上,海王波塞冬静静地听着手下的汇报,海后安菲特里忒枕在他的膝头上,合着眼,似乎已经沉沉睡去。
“世界的中心在德尔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