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冥神丁:“胡说!陛下明明看上了谷物女神的女儿!”
冥神乙:“什么?那个天天抱着九头蛇在腾佩河谷转悠、盯着阿波罗不放的得斯波娜?陛下你的眼光太差了!”
冥神丁:“胡说!陛下看上的明明是谷物女神和宙斯的女儿,春之女神贝瑟芬尼!”
冥神乙:“啊……那个天天叫嚷着要学狄安娜终、生、不、嫁的春之女神啊……”
哈迪斯被他们吵得心烦,拂袖而去。
狩猎女神失踪第四天。
赫尔墨斯一大早就在奥林匹斯嚷嚷开了:“宙斯大事不好了!春之女神贝瑟芬尼失踪了!”
特里同和赫柏的婚礼顺势延期。
海神们心满意足地簇拥着波塞冬和特里同回了海界,老奸巨猾的宙斯和算盘打得叮当响的波塞冬亲切友好地交换了筹码。
冥界天塌了。
冥神甲乙丙丁:“陛下干得好!女神就是要用抢的!”
哈迪斯一挥衣袖:“准备封后大典。顺便告诉宙斯,祝他和波塞冬合作愉快。”
被抢来的贝瑟芬尼:……
狩猎女神失踪第五天。
腾佩河谷。
落日余晖遍洒,为整个河谷蒙上了一层淡淡的金红。阿波罗斜靠在棕榈树下,将镣铐拨弄得哗啦啦响。不远处的一块大石头上,高傲的孔雀呼啦一声张开了尾羽,上百只眼睛齐刷刷望着他。
孔雀,是天后赫拉的圣鸟。
每隔七天,这只孔雀都会来腾佩河谷转上一圈,监视阿波罗。
狩猎女神躺在阿波罗怀中,枕在他结实的小腹上,似乎是睡着了,象牙般白皙的肌肤在夕阳下呈现出淡淡的蜜色,左肩到心口的地方隐隐透出一丝银色的光芒。阿波罗有意无意地将手搁在她的左肩上,挡住了孔雀的目光。
太阳渐渐沉入了西海岸,孔雀也收拢了尾羽,转身飞往奥林匹斯山。
阿波罗松了口气,将镣铐拆解下来,丢在一旁,俯身抱起狩猎女神,向临时栖身的山洞走去。
“哥哥……”
“别……我不想……和你吵架……”
头痛欲裂,身体也像散了架似的难受。
她无意识地呓语,眼角有些濡湿,似乎是在梦中哭了。
阿波罗加快了脚步。
“哥哥……”
“哥哥!!!”
她骤然尖叫一声,猛地睁开眼睛,抱紧了阿波罗,身体不住地颤抖。
她没有哭,却紧紧地握着拳头,指甲在掌心掐出了八个完整的月牙,淡淡的血痕顺着掌缘流下,滴在阿波罗的背上,有些冰凉。
阿波罗大惊失色,将她放了下来,捧起她的脸,低声问道:“怎么了?做噩梦了吗?”
她摇了摇头,胸口很闷,很难受,是那种泪已经流干、想哭却再也哭不出来的难受。
她曾经无数次告诫过自己,要坚强。
就算碰到了强盗碰到了暴。徒碰到了当面赔笑背后插刀的“闺蜜”,也不能哭。
就算被无数次践踏被无数次踩在脚底被无数次当成奴隶转手贩卖,也不能哭。
就算被刀子捅成了马蜂窝、被子弹射成了蜂窝煤、被丢进大海里喂鲨鱼,也要笑着去死。
为了她自己,也为了她执意守护的一切。
可现在,在阿波罗身边,在最最疼爱她的哥哥身边,她却忍不住有种想哭的冲动。
无数次转世,无数次流亡,她当过公主也当过女。仆,当过政客也当过花匠,上过战场也当过奴隶被卖进斗兽场,曾经寿终正寝也曾经作为斗兽场上雄狮的食物被撕成碎片……每一次,她都会认真地告诫自己,不能哭,要坚强。
直到她将自己锤炼得百毒不侵,直到从一个软弱善良的女神变成了讲原则的流氓。
——什么叫讲原则的流氓?
——会因为别人杀了她的父母,直接提刀把对方剁成十七八块喂狗;会因为异族灭了她的国家,招兵买马屠了对方全族。
有些时候,连她自己都觉得,她坏得太过彻底。
如今,她回来了。
带着流氓的本质,披着女神的皮,还有凝聚了三千年的智慧。
这一次,她要把这操蛋的命运捏在自己手里,揉碎了再踩上几脚,丢进历史的垃圾桶里生霉!
“狄安娜!”
“狄安娜,你怎么了?”
“狄安娜,狄安娜告诉我,发生了什么?”
阿波罗一声接一声地追问着,眼中满是担忧。狄安娜的表情太过难受,令他揪心。
“狄安娜?”他又轻轻喊了一声,低头轻吻着她长长的睫毛,一丝咸意滑入舌尖,渐渐晕开,有些涩,也有些淡淡的香甜。
他忍不住想要更多。
一丝奇异的感受涌上心头,鼻端萦绕着一缕一缕冷冽的甜香,她的肌肤已经褪去了那种淡淡的蜜色,在月光下泛着珍珠般的光泽,长发垂落如瀑。
真……美……
他看着她对他笑,看着她一点一点淡褪了那哀伤的目光,取而代之以温柔的注视,看着她微微低垂着头,郑重地对自己说道:“我没事,哥哥。我没事。”
他痛恨她的伪装。
明明已经难受到了极点,却还要对着他微笑。
他从未有过如此狂暴的渴望,渴望撕下她的面具,撕掉她雪白的裙裾,看她在自己身下婉转承欢,听着她号啕大哭也听着她畅快地笑,直到她赤。裸裸地对他呈现出自己的一切,从身,到心。
他简直是疯了。
又或者,他已在不知不觉中,怦然心动。
————
狩猎女神失踪第六天。
奥林匹斯婚礼筹备中,冥界封后大典举行中。
腾佩河谷依旧是一如既往的静谧,只除了偶尔有几只捣蛋的蜜蜂会嗡嗡嗡地过来采花蜜。
狄安娜彻底发扬了泼皮无赖的流氓品质,窝在这小小的河谷里不肯走。
一场大雨过后,阿波罗看着被浇熄的火种,继续准备钻木取火。
狄安娜直接到河底捡了一块纯净的球形水晶,对准太阳,将焦点对准一早收拾好的枯柴。
火蓬地起来了。
阿波罗有些愠怒:“我说过不要你帮忙。”
狄安娜理直气壮:“我没有动用神力,不违背你自我放逐的本意。”
阿波罗脸色稍稍缓和了些。
狄安娜乘胜追击:“所以啊,我现在和你一样是人类。你要不要也试试这水晶?保证好用,保质期:永远。”
阿波罗默默地接过水晶球,问道:“什么叫‘保质期’?”
狄安娜:“……哦,就是永远不会变质的期限吧。”
阿波罗决定把这颗水晶作为光明神殿最有价值的藏品,永久珍藏。
一只孔雀嚣张地在山石上走来走去,阿波罗继续坐在棕榈树下戴着镣铐应付赫拉的监视。
狄安娜左手抓着一把熟透的浆果、右手拿着一抓诱人的草籽,在孔雀面前晃来晃去,晃去晃来。
孔雀目不转睛地看着她……的手,口水滴答滴答流。
狄安娜像个诱惑幼儿园小朋友的怪阿姨,把孔雀勾。引走了。
阿波罗哑然失笑,丢开镣铐继续烤鱼。
赫拉气得一杯咖啡泼了彩虹女神满身。
一弯新月缓缓升起。
阿波罗枕着胳膊,有些寂寞地躺在草地上看月亮。
无数条大大小小、五彩斑斓、品种各异的毒蛇再次围了过来,附带一只长着九个头的大蟒蛇。
上次见到过的海界公主得斯波娜晃晃一头海蓝色的长发,对阿波罗说了声嗨。
阿波罗礼节性地问了声好。
得斯波娜眨巴眨巴眼睛:“月神殿下是不是很讨厌您?”
阿波罗有些不悦。
得斯波娜继续眨巴着眼睛:“上一次,您被毒蛇围追堵截时,月神殿下压根儿就没理您,反而叫走了水泽女神达芙妮。”
阿波罗走到她身前,高大的身影产生了强烈的压迫感。
“狄安娜对我如何,不劳公主殿下评判。还有,公主殿下最近出现的次数,似乎太频繁了。”
得斯波娜:我总共也就见了你两次而已……
“再者,狄安娜比谁都了解我。”阿波罗不知回忆起了什么,眼中闪过些许温柔,“若是她贸然出手,我反而会生她的气。”
“那多危险呀,若是您死了……”
“若是我重伤濒死,狄安娜会不惜一切代价,将我救活。”也正因为如此,他偶尔也会做一些过分冲动的事情。
得斯波娜沉默。
不是不想比,而是根本比不了。
这场没有硝烟的战争,她从一开始就输了,输得彻彻底底。
能让阿波罗放心地将后背托付、了解他如同了解自己的女神,就算十个美神的美貌,也赢不了。
她想了想,犹不死心:“可阿波罗殿下,女性就像一本书,要慢慢地读才有意思,不是么?”
阿波罗闻言,有些惊讶,却也弄懂了海界公主的真正意图。
“你说得一点都没错。可公主殿下,有些书永远写不完也看不完,而另一些书,根本没有翻开封面的必要。”
得斯波娜长长吐出一口气来,友好地和阿波罗说了声再见。
至于德尔斐?
那是她父王需要考虑的问题,不是她。
狩猎女神失踪第两千一百二十八天。
狄安娜以指成梳,细细梳理着阿波罗的金发。阿波罗侧躺在狄安娜身边,有意无意地说道:“昨天,我碰见了一位半血的海神。”
狄安娜轻轻“嗯”了一声,将阿波罗的金发缠绕在指尖,如同握着倾泻的阳光。
阿波罗又说道:“他说,他要追求你。”
事实上,那位海神的原话是:“我们应该拥有平等追求她的权利,阿波罗。”
狄安娜动作一滞,微微皱眉。
她不想让任何人搅进他们的生活中。一点也不想。
腾佩河谷里的这两千多个日夜,是她一生中最单纯最快乐也最宁静的时光。
第12章 众神议会学术论坛一
她支着肘,将阿波罗的金发在指上缠绕了一圈又一圈。阿波罗一动不动地望着她,湛蓝色的眼睛里带着几分好奇,更多的则是隐隐约约的期待。
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些什么,却很希望从她口中得到一个确切的答案。
半天之后,狄安娜才从口中吐出几个字来:“那位半血的海神,他是谁?”
她不大明白为什么阿波罗会刻意强调“半血”,可她却知道,神族对血统看得非常重。一般来说,纯血的神力量不一定强,但半血的神一定非常弱。
阿波罗答道:“波塞冬之子,俄里翁。”
狄安娜一愣。
是他?
自从上次收到那张莫名其妙的纸条之后,狄安娜就再也没见过俄里翁。对她而言,俄里翁只是那个漫长的梦境中一闪而过的某个瞬间,夹杂着不知从何而起的愤怒和悲伤,却没有更多的印象。
可俄里翁却说,他要追求她?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联想到那位以亚特兰蒂斯为聘、落泪成珠的人鱼王子,俄里翁的异母兄弟,狄安娜愈发觉得俄里翁对她不怀好意。
一见钟情不是没有,却不是在上次那种剑拔弩张、她一直没什么好脸色的气氛下。
“狄安娜?”阿波罗轻轻叫了她一声。她无意中将他的头发缠得死紧,已经打成了一个并不美观的结。
狄安娜轻轻“啊”了一声,回过神来,看着自己的杰作,尴尬地轻咳一声,轻轻抽出手指,一丝丝地替阿波罗整理着乱发。阿波罗对自己打了结的金发丝毫不以为意,却追问道:“你还没告诉我,你是怎么想的?”
“怎么想的?”狄安娜笑着摇摇头,“他说他的,我过我的。本就是两条没有交集的平行线,何必多费口舌?”她停了停,想到特里同,又叮嘱道,“出去之后,你千万要小心些。我总觉得有人对德尔斐心存觊觎。”
“德尔斐?”阿波罗微怔,而后毫不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