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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二,谢攸宁没去公司,在陆家等着她请的客人们上门。
原本的波波头一个多月未曾修理,已经快要及肩。她索性整个盘上去,又换了件宝蓝色一字领无袖上衣,搭深赭石的香云纱长裤,简洁利落。
而且,深色衣物能衬得她臂间的绷带更为醒目。
在镜中打量了下自己,斗志满满。谢攸宁拿着一个厚实的文件袋下楼去到客厅。
陆正扬已经等在那了,见她出现,两眼几乎要放出光来,“攸宁,你终于有话跟我说啦。我保证,这次一定听你的!”
谢攸宁连个眼神都懒得给他,随口回道:“你待会儿记得就好。”
陆老爷子和谢攸宁的父亲谢明达陆续登门。
陆正扬这下开始忐忑了,两个人的谈心怎么变成三堂会审?他有种不太好的直觉,不是要一起批。斗他吧。
事实比他想象的还要糟糕。
一上来,谢攸宁就吩咐张嫂倒完茶立刻离开,他们谈话期间,任何人不得接近客厅。
待佣人都消失后,她从文件袋中拿出《离婚协议书》搁在茶几上,说道:“我和陆正扬感情已经破裂,今天劳动爷爷和爸爸过来,是想谈下离婚的事情。”
“我不同意!”陆正扬立刻跳起来反对,“什么叫感情破裂,我明明是爱你的!”
话音未落,谢攸宁又拿出一摞照片,往他坐的沙发甩过去。照片四散开来,全是他和吴曼妮在不同地方欢。好的照片,情态各异,色。欲满纸。
她微微笑着,只扬起了一边的嘴角,说不出的嘲讽,“这样的爱,我消受不起。”
谢攸宁的父亲谢明达早已被女儿告知各种利害关系,今天是来给她撑场面的,当下表态道:“你们陆氏如今家大业大,竟纵得陆正扬做出这等不顾脸面、不顾老一辈交情的事情。”
他看着谢攸宁,眼中尽是慈父之色,“我们谢家就算再怎么失势,也容不得自家女儿被欺负成这样!”一字一句铿锵有力、无比义正言辞。
陆老爷子看见艳。照,已经板下面孔,再听谢明达如此指责贬损,简直忍无可忍。
他活了这么大把年纪,儿孙满堂,第一次被人骂纵容孙子作恶,而且句句事实没法辩驳,实在是诛心之极。
他深深地吐出口浊气,怒瞪陆正扬,喝道:“你做的好事!快给我滚去对你老婆赔不是!”
陆正扬不知在想什么,怔忪不语。
闻言,他一个激灵,僵硬着腿脚挪到谢攸宁跟前,半蹲半跪着就欲开口。
她急急错身站起,冷冷地说:“你不用道歉,我根本不可能再跟别的女人分享丈夫。”
谢攸宁拣了个离他最远的地方重新坐下,又强调一遍:“如今看到你,我就觉得恶心。十几?还是二十几个?你有过多少小情自己都数不清了吧。”
她按了按胳膊上的伤疤,逼出一点泪意,喑哑着嗓子控诉道:“上一次,害我没了孩子,这一次,直接泼硫酸。陆正扬,是不是等我被你小情害死,才肯放过我?”
“孩子是怎么没的?什么硫酸?宁宁,你没事吧。”谢明达首先跳起来,拉过她上上下下地打量。他并不知道,谢攸宁是撞到陆正扬和小情亲热,拉扯之下摔倒才流产的。
谢攸宁举起手臂,让缠满绷带的胳膊展示在众人面前。
“前两天我被泼硫酸了,是他最喜欢的吴曼妮找人做的。”明明是回应谢明达的问题,她目光却一直留意着陆老爷子。
第一步,必须让他感到愧疚,接下来的事态发展才不会激怒他,引发反弹。
果然,陆老爷子满面不忍地说道:“攸宁,你受苦了。让正扬好好补偿你。”继而,他语音冷厉地保证,“你放心,我不会放过吴曼妮。”
“补偿?”谢攸宁夸张地笑出声,再度拿出一张纸片递出去,“我可不敢要。贪。污自家公司的钱来补偿我?”
那纸是存款底单。
两年前,陆正扬挪用公司的钱去填补他炒期货的窟窿,正是让他秘书,前世的何文茵去银行进行资金调拨,何文茵保留了底单。
陆老爷子胸膛起伏不定,显然是气得不轻。他正派人查这笔蹊跷的账目,想不到是好孙子在搞鬼。
可就算如此,他还是不愿让两人离婚。陆正扬做事再怎么不靠谱,也是陆氏现任总裁。
俗话说“娶妻娶贤”,有懂事聪明的谢攸宁在,早晚可以把这头野马揪回来。一旦离婚,如果他执意娶那些脑残又会惹祸的小明星,不知会捅出什么篓子来。
“这事我一早已知道,你不用管了,以后帮我好好管束着他。”陆老爷子转打悲情牌:“儿子早逝,孙子不肖。攸宁,我就指望你了。”
还是死不松口。
谢攸宁庆幸,她对此早有预料。陆老爷子虽喜欢她,但关键时刻必会偏心自己孙子。
她挺直后背,抛出最后一个重磅炸弹。
“勾结女明星,性。贿。赂官员索要政府工程,这我可管不了。”她指着文件袋,里面的照片上,床。戏的主角是吴曼妮和张市长。还有支录音笔,是吴曼妮跟张市长撒娇,帮陆氏讨要工程的对话。
“张市长的能量,爷爷您想必清楚。”到了这一刻,谢攸宁突然生出些好奇感,所有的事情她都做了,就不知陆老爷子一路听下来,是个什么感觉。
“一旦张市长知道有人在搞鬼,雷霆震怒之下,报复的手段我简直不敢想象。”
爷爷,您一向疼我,难道您想让我给陆正扬陪葬嘛?”
她说出最后一句台词,静候佳音。
作者有话要说:下一章是高。潮,快用你们的花花砸死陆渣吧。离婚神马的,必须解气!
评论和收藏不给力的话,码字完全不来劲,你们懂哒ㄟ( ▔; ▔ )ㄏ
最后送上【十七酱】帮忙画的人设——“有爱的情侣绷带”,发现绷带在哪里的请举手。
、28第二十七章 离婚太解气 下
陆老爷子已经说不出话来,他拽过文件袋,一言不发地翻看照片,同时带上耳机听录音,双手止不住地微微发颤。
天已经被他的好孙子捅破了,若非谢攸宁告知,怕是连修补的余地都没有。
但是,她从未参与陆氏的经营,也没跟政府打过交道,又怎么得知这些秘辛?
陆老爷子在商场打滚大半生,回过神来不过是转瞬之间。他转头,用极度怀疑的目光探视谢明达,说道:“儿女们的事情,我已经操心不过来了,劝你也不要插手。”
见谢明达依旧老神在在,他一字一顿地说:“宁拆十座庙,不拆一桩婚。如果我知道有谁在背地里怂恿攸宁做些糊涂事,决不轻饶!”
谢明达做生意虽不行,但喜欢跟些不三不四的人来往,能搞到这些东西不足为奇。若是只为支持女儿离婚的话还情有可原,若还有其他的想头,就别怪他不念和故去的谢老太爷昔年情分。
谢明达一愣,怎么战火烧到他头上来了,今天所有事情,他只知大概,根本未曾插手。
见他瞠目结舌答不出话来,老爷子愈加疑心,正待进一步逼问,谢攸宁抢先一步开口了。
“爷爷,不关我爸的事,都是我找私家侦探查到的。本来,只是想查吴曼妮,看她……跟陆正扬还有没有藕断丝连。不小心挖出来其他那些。”
陆老爷子面色稍缓。
谢攸宁继续说道:“您放心,我已给了高额封口费,他们是讲职业道德的。查出过那么多阴私,很知道轻重,不会乱讲。”
她将散落在地上、茶几上、沙发上的照片和纸张扒拉到自己跟前的果皮皿里面,从口袋里掏出一早准备好的打火机,把它们通通点燃。
火光中,她的脸被蒙上了一层不真实的颜色。
陆正扬后知后觉地认识到,自己从没看懂过她。以前对他的种种关心、依恋,前一刻还是那么浓,后一刻就消失得干干净净。
像是个水龙头,说拧紧就拧紧,他想再得一滴水都不能。
三年零两个多月的婚姻,已经被他亲手推上绝路。
纸张燃烧之后的刺鼻焦糊味久久不散,谢攸宁用搅拌棒将未尽的小火苗压灭,干脆地表明立场:“爷爷,所有的事情我保证守口如瓶,我爸也是。
她进一步打消陆老爷子的顾虑,“张市长那边,既然陆氏最终也没拿到那个工程,他只可能疑心是吴曼妮有意要挟他,陆家的清誉绝不会受影响。”
“如此结局,对大家都是好事。”言下之意很明显,陆家让她脱身,便再无隐患。
陆老爷子疲倦地闭上眼睛,仿佛全身的力气都被抽干了。
“攸宁,终究是我们陆家对不起你。”
至此,她精心筹划的离婚之战,完美收官。
谢攸宁拿起《离婚协议书》和签字笔,递给连话都说不出的陆正扬。下巴微抬,以胜利者姿态说道:“签字吧。我不要离婚赡养费,只要拿回我以你母亲名义转让给你的陆氏9%股份。”
她转向谢明达:“爸爸,请您派律师拟协议接收股份吧。这本是爷爷给我的嫁妆,现在离了婚,我也没必要保留了。”
陆正扬握着笔的手一顿,在纸上划出长长的拖痕。
这就是当年让他在股东投票时顺利翻盘,助他获得陆氏总裁的位子的9%股份。原来,是谢攸宁!
都说失去了才懂得珍惜,这句话的意思,陆正扬如今才真正明白。
他咬咬牙,勉强维持住情绪,说道:“攸宁,你既不要赡养费,那这套房子就留给你。住了三年,肯定有点感情。”
“不用了,我已经租好新公寓,今天就搬过去。”谢攸宁一口拒绝,她不想跟已结束的婚姻再有任何牵连。
陆老爷子喟叹一声,用这种手段牵绊一个去意已决的人,根本没用,徒增难堪。
他用眼神制止住还欲争取的陆正扬,说道:“攸宁,城南“丹枫雅筑”还有一套空房子,明天我让清叔过户到你名下。你自己住也好卖掉也好,只当让我们安心了。”
“谢谢老太爷。”谢攸宁恢复了外人的礼貌,不再跟着陆正扬称他爷爷。
她收起双方已签字的离婚协议,转身上楼拿下早已整理好的一箱随身物品,向陆老爷子躬身致礼,说道:“我走了,您多多保重。”
“宁宁,我跟你一起。”谢明达伸手接过拉杆箱,两人一前一后走出陆家。
谢明达的脚步比来时轻快不少,明显心情很好。
那失而复得的9%陆氏股份,如果是作为谢老太爷的遗产还回谢家,必定各房平分,他得不了多少。而现在,他可以一个人独占。
骤然增加了上亿的资产,谢明达也想对女儿好点,便道:“既然你坚持,股份爸爸就收下。可这两年的股息和红利,我清算完会转到你户头,随你出去散心还是买点喜欢的东西,都宽裕些。”
话锋一转,他亲热地拉住谢攸宁,问道:“这两天有空,回去看看你阿姨吧。都几个月没见了,她成天跟我念叨你。她娘家侄子也在家里做客,比你大两岁,你们肯定有很多共同话题可聊。”
话里的阿姨,是指谢攸宁母亲死后,他娶的继室王丽蓉。谢攸宁本尊在时,两人关系并不好。
她穿过来后,只在流产住院时见过一次。现在突然冒出个内侄,还想跟她“聊聊”,听着都没什么好事。难道看她刚离婚,想撮合?
当下拒绝道:“爸,我最近比较忙,刚开了家小公司,以后有空再去看阿姨吧。”
谢攸宁很清楚的知道,她会依照本尊意愿,在谢明达有需要时,助他支撑家族生意。现下,陆氏股份应该能卖个好价钱,让他把公司的资金窟窿堵上。
如再有困难,谢攸宁自会倾力相助。除此之外,各自的生活不必有牵扯。
告别谢明达,独自回到家中,谢攸宁才算真正放松下来。
新租的小公寓并不大,两房一厅,却是她亲手布置的,粗麻桌布、素白无釉的水果盘、没什么造型只随意插在玻璃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