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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见慕云宁背对着她站着,高挑出众的身姿,似乎是说了什么,那两个男子的脚步停下来,不敢向前,只能看着她和顾北城消失不见。
然后这一走,就是六年。
顾北城有他需要成全的东西,纪如卿有她需要保全的孩子,因为爱那个男人,宁愿忍受世俗的抛弃,都要坚强勇敢。
只是后来呢?为什么都已经不是从前的模样了?那个孩子没有了,她搭上的七年青春,去固守那个残忍的爱情。
“阿玖,他现在竟然问我为什么要恨他?!”纪如卿回过神来,抱着秦玖流泪不已,要有多大的勇气,才这样念念不忘,纪如卿爱那人,爱得惨了,爱得飞蛾扑火。
却还是换来了半世的飘零。
秦玖就抱着她,陪她掉泪,在抬头看窗外的时候,万家灯火都不入她的眼睛,只有苍茫的一片。
春天的风啊,使劲吹,春天的雨呀,还在缠绵地下,她们已经二十七,再不是当年的十九。
纪如卿的哭声还在起伏,秦玖闭了闭眼睛,一时间,她们都已经碾转过了十几年。
任淇是在第二天的傍晚站到花店里的,她正伸出手指轻轻地拂过那些鲜活的花儿,五彩十色的花朵,映在她的眼底,美丽极了。
那看店的小妹上楼把秦玖带了下来,任淇看见秦玖,手收回来,去仿佛很是留恋般,感慨不已地开口:“秦玖,你看,这花不过是一宿便会颓败,和人的青春一样,都是一去不留啊。”
她就这样抬眸看着秦玖,嘴角的笑意清浅,已经不是昨日那个歇斯底里的女人,此刻的任淇,带着那样冰冷的自信,运筹帷幄般,胜券在握。
“是啊,那些事情也不过好像是昨日,今天却发现,已经好久了。”秦玖有些嘲讽地开口,手指捏起一朵玫瑰,艳红的颜色,似乎还滴着水珠,娇艳欲滴。
秦玖再度感慨地开口:“多美的花啊,可惜,易碎。”秦玖把那花的花瓣一片片地掰下来,走出花店,然后张开手掌,那花瓣就从她的掌心滑落下去,纷纷扬扬的,美丽极了。
任淇的脸色有些难看,却很快地就镇定了下来,对于自己势在必得的东西,她从来就不放手。
“你知道了吧,云霄,忘了一切了。”任淇的语气缓慢,优雅高贵地仰着头微笑。
这些年,是慕云霄硬生生地把她从当年的那个简单快乐,飞扬跋扈的任淇,变成了如今的沉静高贵,不得不学会去利用那些人心里最阴暗的一面,却让自己站在巅峰。
秦玖面无表情地点头,并没有感到多大的悲切和激动。
任淇赞赏地点头:“我以为你会为这件事歇斯底里,原来没有,我不介意你坐上爬上了他的床,反正,我胜券在握。”任淇如今也学会了秦玖的冷漠和沉着,只有面对慕云霄,她才会失控。
她说的胜券在握那么冰冷而且自信满满,秦玖不由自主地笑了起来,那笑意就在她的唇边轻轻地飘散开来,惊心动魄的,如同黑夜里盛开的曼陀罗。
“既然胜券在握,何必要跑来特意和我说?”任淇的心缺乏这样的安全感,需要靠着不断的炫耀,才能让自己自以为是的,慕云霄就是她的了。
果然,任淇的脸色苍白了一下,眼眸闪烁过一抹的狠色,但是不知道想到了什么,随即又笑意强盛。
“因为我知道你一定不会再和云霄有纠葛,特意来告诉给你一件足够让你愧疚半生的事情。”任淇残忍地笑,仿佛只要秦玖愧疚疼痛,她的心就能缓解疼痛。
秦玖略微思考着她这句话的意思,有什么事情会让再愧疚半生?慕云霄的事情,已经足够她用半生去消磨。
任淇看见她迷茫的模样,裂开唇伸手接着回廊外纷纷扬扬的雨丝,似乎略微的惆怅语气:“你知道吗?我哥,一年前失明了。”任淇把手上的雨水轻轻地甩了出去,顿时便在面前形成了一层的雨帘。
秦玖脑海轰然被炸开,噩耗就想那惊雷,一声声轰隆而来,她听见自己的声音,颤抖得难以自持:“怎么失明的?”任默生失明了,那个淡漠高傲的男人,怎么能忍受住这样的折磨?
任淇就转过头来,定定地看着秦玖,看见她苍白的脸,顿时眉开眼笑,脸就凑在秦玖的耳畔,呵呵地笑了起来,笑得秦玖身上的汗毛,一根根竖起来。
然后她突然就咬牙切齿地一个字一个字颇是恶狠狠地开口:“因为我告诉他,你把他当成了云霄的替身了,是吧,秦玖,你当初也是这样想的吧,你可真够自私的,不愿意想起云霄,就说顾北城和我哥相像,秦玖,是你害了他这一年活得煎熬,活得憋屈,他是那么骄傲的一个人,你想,他该怎么熬过来?”
任淇的话语轻柔,却如同钢针扎在她的心底,秦玖满脸不可置信地倒退,原来隐在时光深处的,是她不知的各种伤痛,她来不及释怀一个,另一个便又接踵而来。
把她一次又一次的击倒,秦玖仿佛看见命运在对她讥诮地笑,她说:“秦玖,这都是你造的孽,你必须要一个个地还。”
秦玖抱着头,节节后退,撞到了那花架,姣好鲜艳的花儿跌落,破碎了一地,如同她的心,再也无法缝合。
秦玖站在任默生的病房外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她就站在病房门口,从半掩着的门望进去,男人孤独的身影就坐在落地窗前,这一年,任默生瘦了许多,秦玖掩着嘴,死死地不让自己的眼泪留下来。
她突然就在想,病房里的灯光明晃晃的,可惜,这个男人都看不见,这是一个多么悲哀的想象,秦玖想着想着,眼泪就掉了下来。
总是要见的,她推门进去的时候,男人没有转过脸,还是背对着门口,似乎是听见了开门声,任默生的声音低哑地开口:“是槿凝吗?”
计算着这个点,应该是槿凝过来了,身后的人久久不曾开口,风从落地窗吹进来,男人轮廓分明的脸就在明亮的灯光里浮现,眼眸空洞无神,秦玖走近他,看着男人依旧飞扬的轮廓,独独缺少了一双可以看见这世界的眼。
她的眼泪流得更凶了,眼泪颗颗滴落在地板上,发出噼啪的声音。
任默生感知人走到了他的身边,却等不到回到,凝耳静听着动静,听见水滴的声音,脸色顿时微微变色,他伸出手,对着秦玖的方向伸出手。
秦玖蹲了下来,任默生的手摸索在她的脸上,空洞失神的眼眸紧紧地锁着她,秦玖的名字就从他那嘶哑的嗓音中跳出。
他急切地喊她:“玖儿,我知道,是你。”手在她的脸上摸索,擦拭着她的眼泪,温柔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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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末路囚徒,飞蛾扑火一场。(二)
秦玖听见任默生声声的呼唤,只觉得被什么烫到,很疼,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要睁着眼睛,看着他空洞的眼睛,想象他处在黑暗中的感觉。
任默生等不来秦玖的声音,手在她的脸上不断地抚摸,她的眉,她的眼睛,轮廓就是那个记忆里的女子。
“玖儿,我知道是你来看我了,我本来不想让你知道的,你还是知道了。”任默生轻轻地叹了一声,把她抱进怀里,手抚着她的发,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秦玖就这样泣不成声了,有很多这样善意的欺骗,让她无从去留,她哽咽着问他:“那一天在医院里,你是不是去看过我?”
那些似真似假的梦里,秦玖恍惚地觉得那人的泪水温热地流进她的脖颈,声声地低唤着她的名字,那样缠绵交错的情感,除了任默生,谁还会给她?
任默生给予她最极致的缠绵悱恻,那些感性的话语还在耳畔,秦玖就算在睡梦中,还是能恍惚地觉得,是任默生来过了,只是,当时醒来后没有看见他的身影,所以,她就压下了心里的疑问。
“去看过了,怕你醒来看见这样的我会难过,所以就走了。”任默生轻描淡写地叙述开来,语气平铺直叙,没有什么起伏,其实只有他自己才会知道,这一刻,他的心是多么的不安分。
秦玖不知道为什么,哭着哭着就笑了,低低地骂了一声:“傻瓜。”然后泪水还是没能停止,有些人为了她付出了太多,比如慕云霄,比如任默生。
她该拿什么来还?秦玖回答不了这个问题,所以,只能沉默地悲伤。
“怎么会傻呢?你好好的,我就放心了,下次不要再做这样的事情了,让人不省心。”任默生的口气温润宠溺,如同那邻家哥哥,把秦玖捧在心尖上。
秦玖哭着笑着点头,却恍惚想起来,任默生看不见她点头,苦涩不已,喉咙发涩:“这一年你是怎么过来的?”
任默生似乎是有些犹豫,眼睛仿佛还能看见光芒一般,手抚摸着她的脸,低头笑了笑:“多亏了槿凝在身边帮我。”
想起莫槿凝,任默生多少是有些愧疚的,那个女子无怨无悔地在他的身边,在他失明的这一年里,帮着他奔走,不管是公司的事物,还是到处帮他联络医生,都做得井井有条。
秦玖略微沉吟,有莫槿凝那个细心端庄的女人在身边,想必任默生这一年虽然难过,多少也有人安慰吧。
“她是个好女人,有她在你的身边,我也很放心。”秦玖说的是心里话,这个男人的身边要是没有一个这样贴心的女人,他的日子,该怎么过?
而她秦玖,显然是不适合的,她没有那个心,没有那个信心能全心全意地去对一个男人,她需要不断地奔走,来治愈自己的心魔。
任默生听见她这样轻松的话语,脸色微微地白了一下,他多么希望听见秦玖能说一句赌气的话,能表示一下醋意。
那么,他的身边,怎么还能容得下任何的一个女人?只是,她那样满不在乎的态度,轻松自在,仿佛这是理所当然的,让他很是惶恐。
“玖儿,既然回来了,就不要走了,就留在我身边吧。”他说得动情,抱着她,心满意足地喟叹,只要她还在身边,那么生活里就算有多么大的困苦,都将不重要。
秦玖的唇动了动,把想要说出来的话给咽了回去,她想说,她不能留下来,只是,在这样重逢的喜悦里,秦玖怎么也说不出这样的话。
被任默生抱住的那一瞬间,她突然就想起了慕云霄,仰头看任默生的脸的时候,顿时感慨万千。
那些年,她做过的孽事还真是不少,任默生的轮廓,多少是有些慕云霄的味道的,特别是那双眼睛,凤眼飞扬,但是,现在,他已经什么都看不见了。
“玖儿,在想什么呢?”任默生感知了她的失神,手抚上她的唇,他的脸色在灯光的照射下有些苍白,这一年很少出去走动了,所以,总是有些病态的苍白。
秦玖苍凉地笑了笑,脚下是松软的地毯,秦玖就半坐在地毯上,脸斜放在他的膝盖上,不断地磨蹭。
“没想什么,只是觉得时间过得太快了,一年的时间,改变了好多的东西,一年以前,我们还都是好好的,现在,都已经遍体鳞身。”秦玖说到动情处,眼泪就流了出来。
当年的那个光景,如同时光沉淀下的珠贝,藏在无人知晓的角落,只要她去细细地翻阅,便会泪流满面。
任默生感觉膝盖出温湿了一片,不禁心疼地拍着她的肩膀,轻声安慰:“过去的事情就过去了,玖儿,未来才是最重要的,我们不还是好好地在这里吗?”任默生是满足的,秦玖在一年后又回到了他的身边,他的人生,一下子又圆满了。
秦玖在任默生看不见的地方轻轻地摇了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