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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机悬在了半空中,不算太高,但是就这麽跌下去绝对能摔死人。
好在咱谢大小姐并不惧高,盯著机舱外头的景致,也半点没有腿软。大家都准备好了,便由禁渊发令,一起行动。安宁的两个新宠物先跳,再来是她与禁渊。最初一切都挺正常,看到下方两个男人拉开白色篷布,安宁也扯了扯自己绳子。
!──巨大的声响,证明一切安好。
双手并没有稳稳拉著拉绳的她,挥著胳膊想想自己在天空中游泳……突的有什麽东西撞了撞胳膊,下意识的转手抓住,整个人便被那边传来的巨大拉力给拽得往下急速猛坠起来:“禁……禁渊?”
“把两只手给我!”顾不上解释,背上并未背负伞包的禁渊,开始就著她的拥抱,掌握起降落伞的平衡来。亏得他把平日里自己的专用伞给了她,现在,两层的帆布都打开了来,主伞与辅伞一起,完全能够承受两人的重量。
不过,下落的速度仍是快了些,加上两人不太方便的姿势,落地时并未准确到达目的地,而是双双跌到了水中。
“还好麽?”爬起来之後,除掉她的伞包,禁渊认真给她检查了一下各处关节。
“恩,冲击力都被你化解啦!我没事!而且,我今天还当了你的救命恩人哟!”大言不惭的安宁,见他面露苦笑,便知道事有蹊跷。
“怎麽?是……有人搞鬼?”她抹了抹脸上水珠,反握住他的手,担心的问。
“是,而且,是我为你新选的宠物之一。”点了点头,禁渊并未避讳她的提问,就像他们初识後,他便愿意领著她进入他的生活一样。
“那我们把飞机叫回来?”安宁想了想,掏出他给的紧急通讯器,刚想按下通讯钮,就被他握住了胳膊,“怎麽?”不解的她,顺著他目光方向望去,只看到刚刚他们乘坐的那架直升机,正以非常迅速的方式往前方不远处下坠。看著螺旋桨上冒出的浓密青烟,安宁明白,今天的出游,再不是最初计划的那麽轻松惬意了。作家的话:所以,女猪就和老男人一起生活在了森林里,当一对野人夫妻,噢耶……(谁扔的恐龙蛋?!)
(17鲜币)危机重重
首先他们要面对的是,如果路上有伏击,应该怎麽办。
“这麽短的时间,他就已经能做到完全准备了?”不过是前後脚的差距,安宁实在不能想象,对方可以做些什麽。
“宝贝,如果是我,一入林子,就能让人死足二十次。”摇摇头,禁渊拉著不知轻重的安宁,一路沿著河畔往前。
“所以,我们沿著河边走,就不用尝试传说中‘死亡的二十种方式’?但这片河面如此开阔,若是被发现了,我们还不是得成为活标靶。”皱皱鼻子,安宁有些不以为许地深一脚浅一脚跟上。
“小笨蛋,林子里可以设陷进,做埋伏,制器具,都是对我们极不利的。这河面虽宽,水深处也稍能充作屏障,在我们被动的情况下,比起贸然入林来说,这边可要轻松许多。”揽著她的肩,禁渊开始教授她一些基础的野外御敌技巧。
“天!我从未想过,有一天需得上面对比野兽更凶猛的追杀。”听了他的介绍,安宁深深觉得,今个儿出门未曾钻研黄历是不对的。若不是他在身边,她觉著,单就他随便介绍的几种建议击杀方式,已够她死个十次八次。
“乖,不怕的,有我在。”拍拍她肩头,一面告知她依著树冠判别朝向的方式,禁渊一面领著她继续往目的地前行。
“禁渊,幸好有你,我幸好有你。”蹭蹭他胸口,安宁觉得,此刻的他,看起来特别高大,像是个英勇的骑士。
“好啦!小马屁精,我们快些走吧!待会若是真与他对上了,你不用管我,快些跑,往我说的这个方向。路上小心些,尽量不要依靠树木与地面没有踩踏痕迹的地方。”笑著揽著她肩头,禁渊认真交代著一切可能出现的状况。事实上,若不是担心这次捣鬼的人不止一个,他比较倾向於尽快寻些人来,把她领走。
见他眼中略有不安,安宁挑眉问道:“若是我被捉住了,你也不管我就跑麽?”
“小笨蛋,他若是能捉住你,应该就不止一人,我还跑什麽?想办法让他们再不能作怪便是。”笑著摇头,禁渊又恢复了一脸自信的模样,仿佛刚刚那微拧眉头担心不已的人,并不是他。
“擒贼先擒王,捉你是对的。”点点头,安宁放下心来,一副没心没肺的模样道。
“小坏蛋。”拍了拍她屁股,脚下步子加快了几分,禁渊希望,走到既定终点前,不会遇到那个背叛者。
不过,尚未走多远,安宁便有些撑不住了。
逛街什麽的她倒是还能走个七八个小时,这满是石头的河滩,杂草重生不说,还又湿又滑的。走了不过个把小时,安宁便觉得双腿发软,再没法使唤它们,让它们听令继续行动了:“禁渊,我好累。”
“乖猫,走不动了麽?”停下来,看著她略显疲惫的面庞,把她抱举起来,与她四目相对,“你把头趴我肩上,看著後面,我抱你。”
“为什麽用这种奇怪的姿势?”觉得自己像足无尾熊的安宁,奇怪的趴在他怀中,往後打望。
“我高兴。”怕她担心,便不说是为了护著她的缘故。
若是背她在背上,万一从後方来了暗箭,她很容易被伤到。护在怀中,纵是有何差池,他也能替她挡上一挡。
多少也猜著七八分的安宁,感动地蹭蹭他肩头,再不多言。
未几,他托著她行了一段,突地想到某个之前发现的问题:“你有无瞧见我身上的纹身?”
愣了愣,安宁眨眨眼,细细在脑中把他这副好身段回味了一遍後,方才摇摇头反问:“啊?你身上哪处有纹身?”那睁大眼好奇的模样,明显是打著,若是真有,速速脱光让我瞧瞧的主义。
“在我颈後,是特殊的药剂所纹。”微微侧了侧脖子,由著她拨开他领口,伸长颈子往里头猛看。
“特殊药剂是用肉眼无法看到的?”看了半晌,除了瞧出一些个被药粉化得淡了些的疤痕,安宁委实没看出个所以然来。
“看不到主要是用了秘药掩盖,就像你腰……宝贝,深呼吸……”突如其来的低喝,加之他身体的异样紧绷,安宁明白事情不对。赶紧猛吸一口气,尚未来得及转头回望前方情况,便觉著一阵两人身子猛得倾斜,他们双双倒入了水中。
咕噜噜──
听觉瞬间被铺天盖地的水流涌动而阻挠,眼睛尚来不及紧闭,便被那侵袭而入的河水所淹没面庞。四肢还绕在他身上,明显感觉到,他正在很努力的往前游动著,领著颇为沈重的她。
亏得他刚刚尚记得提醒她呼吸,不然,这麽突然的入水,她准得被呛个半死。
努力减少自身动作,一则降低他的游水难度,一则便是免得消耗太多氧气。
待到双眼适应了水流侵蚀後,安宁看清了水中漂染著的丝丝血痕,明白此刻形势极度危机。虽渴望空气,却也只能强忍著探头呼吸的欲望,压制住肺部因缺氧而产生的抽痛,继续攀在他身下静观其变。
时间仿佛静止在了这一刻,又仿佛是被无限的拉长放大。
脑子因缺氧有些晕呼,但她不敢放松神经,生怕不小心就张口吸入太多河水,把自己给淹死。亏得中途禁渊有适时给她补充小口空气,否则,依著她平日的肺活量,根本没法坚持如此之久。
不过,安宁觉著,如果再多一会儿,就算是强大的禁渊应该也会溺水了吧?因为他们几乎是来到了河水中段,
哗啦啦──
当阵阵水流声朦胧的传入耳廓,安宁这才大口的喘著气,後知後觉发现,他们出了水面,不再与氧气分隔了:“啊──刚刚……你伤到哪儿了?”
“背後。”同样脸色惨白的禁渊,站起身的姿势略有些摇晃,显然,伤著的位置定是脊椎附近。吞吞口水,安宁搀著他欲往河畔行去,却被他反手捉住胳膊,摇头拒绝,“你先帮我取出那根暗器。”
“要用这个?”接过他递来的小刀,还有一包消毒纸巾,见他点头,安宁只觉得喉头发紧。在他转过身时,发现背脊中心一滩血红,明白不是害怕的时候,她只能咬著牙开始动作。举起小刀划破他衣裳,小心的剥了剥被水泡得有几分泛白的伤口,扯出一张纸巾,探手去扯深埋皮肉的一根长刺。
是的,那是一根削尖的木刺,异样青绿的颜色,明显是淬毒过後发射而出的。
“不要用手碰。”呼吸有些乱的禁渊,见她试著想碰木刺,赶紧捉住她的爪子,用那包裹木刺的湿纸巾整个绕上去,阻隔了她被毒伤的危机。扔掉危险物後,掏出随身携带的一支半透明小瓶,倒出两粒药丸,一粒吞下,一粒递给她,“帮我敷在伤处,暂缓毒汁扩散。”
“暂缓?”手忙脚乱的揉了揉药丸,按压到他不算太大,却开始慢慢发黑的伤口上,安宁有些心惊的问。好容易对一个人有些好感,想要保持更长久些的关系,她可不想还没甜蜜蜜过,就来个天人永相隔了。
“不用担心,只要能尽快赶到目的地,一切都好办。”牵起她的手,继续往前,禁渊一副天塌下来有我顶著的模样,让安宁稍稍放心了些。为了让自己不反复去想他的伤口,安宁试著找些话题来转移彼此注意力:“这片林子你很熟?”
“还好,这一片的山头我都买下了多年,也多少比旁人熟悉几分。”揽著她肩头,禁渊拍拍她,让她宽心,“不怕,我不会有事,这里有许多隐匿藏物,是我自己才知道的,若是目的地不能去,我们也能去另外地方找到回去的法子。”
“恩,我不怕。”点点头,蹭蹭他腋窝,安宁突然想到刚刚那根淬毒的木刺,“他们出来随身都会带上毒药麽?”
“不,那根刺上的毒应该是他从毒蛇身上弄来的。”摇摇头,禁渊与她粗劣的解释了下关於捉蛇与取毒的问题後,又领著她折向河边的林子,开始转换路线。
“不是说不能靠近林子,怕有陷进。”微微皱眉,觉得脚皮子已经被泡得皱皱的安宁,有些担心他们再次遭遇埋伏。就算再不舒服,她也不想看到他为了保护她而再度受伤了。
“前方的河道上,有一处阵式,我们必须绕过去。”指著河中一处不起眼的小石滩,禁渊耐心的与她解释道。
“怎麽讲?”不解的探头,顺著他手指方向,细细的打量著那方石滩。左瞄右看半晌,还真被她瞧出了几分不同来。若是寻常河中浅摊,水流只会被拦阻开来,断不会形成那种小型漩涡似的水流形态。若不是水下地势有古怪,那也只有阵式能解释一二了。
“那是赤水阵,引活水与卵石所筑,靠近的船只活物都只能绕在那里打转,除非是阵式高手,否则无法找到破阵之法。”很显然,纵然他这样的高手,带著她这种拖油瓶,也不是一时半会儿能破阵的。
点点头,安宁乖乖跟上他的步子,小心的往林边靠去。
林子方向没有异动,若不是先前禁渊身上的那处明显伤口,安宁都会以为,之前的遇险只是自己的幻觉罢了。询问过後,禁渊的答案是,对方应该是不确定他们行进路线,所以才广撒网的。
安宁了然的点头,遂又默默诅咒,希望对方能够不小心被毒蛇咬死,再不能狙杀他们!
又走了一段,安宁突的发现半空有些奇怪,遂又好奇道:“这片山林,别是连旁的飞机也不允许飞过的吧?”
“那是自然,天空,也能摆出厉害的阵式来防范的。不然,若有人朝我们扔炸弹怎办?”禁渊点头,正准备把他们来时的航线特别之处与她一一讲明,却被扯著领子,被迫仰头望